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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椅子上,轻眯着老花镜下的眼睛,手中抱着一份报纸,嘴边还带着一抹微笑。
听到开门声,老『妇』人睁开眼,伸手抬正自己的老花镜,在看清楚魏莱的面容后,忙站起身说道:“哎呦,是你呀丫头,我可都好久没见你过来了,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这个老太太给忘了呢。”
“怎么会。”魏莱走到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动作熟练地翻开那本已经泛黄的菜单,目光却并没有放在菜单上面,而是看着那个老『妇』人问道,“我这段时间有点忙,都没有来看您,怎么样,您这的生意可还好呀,身体上都没什么问题吧?”
看到魏莱,老『妇』人明显很高兴,她把报纸放到一旁,拉着魏莱的手:“我的身子还和以前一样硬朗,倒是你,怎么感觉这脸没以前那么白了呀,是不是天天在外面跑,都给晒黑了?”
“工作原因,黑点很正常的。”魏莱又翻了一页菜单,指着咖啡那一页说到,“您帮我随便弄一杯咖啡吧,不要太烫的,多加『奶』,少加糖,别做太苦就好。”
“好。”老『妇』人又拍了拍魏莱的手,随后起身去拿身后的机器做咖啡了。
这间屋子的质量实在算不上好,夜里面风还不算很大的时候,魏莱在屋子里面就已经可以听到门窗因为风而发出的那种呼呼声,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别的建筑物,要不是屋子里面暖『色』系的灯光,她确实都会觉出几分吓人的感觉来。
魏莱看着老『妇』人把刚从冰箱里面取出的鲜牛『奶』倒进一个杯子里,再把磨好的咖啡倒进去,被倒出来的咖啡在接触牛『奶』的时候渐渐从褐『色』变为咖『色』,一点点地占据着牛『奶』原本的『乳』白『色』。
倒的差不多时,老『妇』人拿过勺子,往咖啡里面加了一勺糖后,将咖啡搅匀再递给魏莱。
“谢谢。”魏莱捧着那杯因为牛『奶』而失去热度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因为加糖不多的缘故,咖啡入口时有微微的苦涩,但很快便被其中的『奶』味掩盖住了,在咽下那口咖啡后,魏莱『舔』了『舔』嘴唇,唇齿间还回味着刚刚留住的咖啡香。
正当魏莱再次喝下一口咖啡时,店门被人给推开了,这大晚上的,咖啡店里居然又来了客人。
回头看去,在看到来人是谁时,魏莱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竟然是董嘉仁,是那个今天对她有着莫名吸引力,让魏莱想要接近却又百般纠结的女人。
董嘉仁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魏莱,她停下脚步,皱眉,似乎想了些什么,随后才走进这家小店里,冲魏莱点了点头:“导游,您也来这了呀。”
“嗯,晚上睡不着,来这坐坐。”还没从董嘉仁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惊讶中回过神,魏莱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让自己平静下来,连董嘉仁的眼睛都不敢看。
看到董嘉仁,老『妇』人对她还是有印象的,可无奈时间过去太久,老『妇』人眼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的董嘉仁了,走到董嘉仁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这年纪大了就是脑子不好使,丫头我看你好眼熟呀……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老婆子我这喝咖啡?”
“您应该是记错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董嘉仁答的很快,但她确实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上次来这里都是一年前了,眼下魏莱在,她不好让老『妇』人认出自己,正好老『妇』人又记不清自己了,那董嘉仁正好就说自己是第一次来,这样她也不怕会暴『露』身份。
“是吗……”老『妇』人还有些不相信,可见董嘉仁也不像是在骗自己就没有多想,而是去把桌子上的菜单拿来递给董嘉仁,“那丫头你先看菜单,老婆子我这东西不多,但菜单上有的我都会做。”
“好。”董嘉仁伸出双手,礼貌地接过老『妇』人递给自己的菜单,走到和魏莱隔了一个的座位上坐下,一脸认真地翻看着菜单上每一页的内容,确实像那种第一次来的客人。
最后董嘉仁要了一杯什么都不加的咖啡和一杯热牛『奶』,想要自己把它们兑在一起。
见董嘉仁点完东西,魏莱犹豫着开口问道:“明天还要出去玩的吧,你今晚不早点睡吗?”
“睡不着就出来转转。”董嘉仁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似乎心情还算不错。
“这样呀……”这会的魏莱只觉得自己很是没用,一个导游居然连一个能进行下去的话题都找不到,她想和董嘉仁说话,发自内心的想,但同时她也紧张,过分的紧张。
仿佛是看懂了魏莱的心理活动,董嘉仁边往空杯子里倒牛『奶』边问道:“您也是第一次来这吗?”
没想到董嘉仁会主动和自己说话,魏莱先反应了一两秒,随后连忙摇头:“我之前来过几次了,每次带团住这附近的酒店时,我晚上都会散步过来看看的。”
“这样呀……”把咖啡和『奶』搅匀,董嘉仁小心地吹了吹杯子里面冒出的热气,小口喝着咖啡,也没再说什么了,就这样,她又把一个刚开启的话题聊死了,其实董嘉仁自己连她刚刚为什么要主动开口说话都不知道,应该是不想看魏莱那么尴尬的样子吧,应该是这样没错的……
对于自己此刻面对董嘉仁时的不会说话完全欲哭无泪,魏莱泄愤似的用手里的勺子在杯子中不停地画着圈圈,力度不大、速度不快,但也确实能让她的注意力从董嘉仁那里分散些许。
第四章()
你是我抬头仰望着的那遥不可及的感情,而我却只是你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店里面那个老旧的钟表还在缓慢地行走,表针发出的嘀嗒声就仿佛是一个小锤子,在魏莱怀疑自己梦想的时候,一下下地敲击在她的心上,告诉她,你不行,你没戏……
这种感觉不太好,魏莱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点疼,闷闷的疼。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块糖吧,喝完咖啡再吃糖,这就是苦尽甘来。”看出了魏莱表情里的苦涩,老『妇』人拿了两块白巧克力,分给魏莱和董嘉仁一人一块,并笑着拍了拍魏莱的肩膀,“老婆子我呀活了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烦心事了,丫头你还年轻,可别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等到时候真的遇到开心事,可就该开心不起来了。”
“谢谢。”魏莱笑了,虽然她的笑看起来更像是强颜欢笑,可终究是有几分发自内心在里面的。
劝完魏莱,老『妇』人又走到了董嘉仁的面前,她先静静地看了董嘉仁几秒,随后像是看懂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巧克力剥开,递到董嘉仁面前:“有些事情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来,丫头,老婆子请你吃糖,我这糖里有魔法,吃完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老『妇』人的话,董嘉仁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接过那颗巧克力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就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埋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痛处一般,一直到把巧克力送入口中的时候,董嘉仁的心都在痛,那种被活生生撕裂般的疼痛。
老『妇』人给的白巧克力并不是什么昂贵的牌子,就是那种路边小卖部随处可见的劣质巧克力,太甜了,甜的都发腻,但对于此刻的魏莱,这糖便是她的解『药』,过分的甜占据了魏莱的神经,让她不光忘了咖啡的苦,连带着心里的苦,都消散了不少。
又喝了一口咖啡,那本该在口中蔓延开来的苦涩却完全没能掩盖住巧克力的甜味,魏莱觉得自己可能懂了老『妇』人刚刚的话,苦尽甘来……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吧。
甘……魏莱心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董嘉仁,是魏莱对自己女神模糊的幻想,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等到甘来的那一天,毕竟其实魏莱现在的日子也根本算不上苦,所有的苦都是魏莱自己带给自己的,她心里清楚,可即使再清楚,魏莱还是左右不了自己的内心,她那颗心里满是董嘉仁,满是自己对于一个陌生女人盲目的爱慕与幻想。
“挺晚的了。”董嘉仁吃了巧克力,又喝掉了杯子里面的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从钱包里面拿了钱递给老『妇』人,转身对魏莱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一起吧。”这句话真的是发自内心,魏莱都还没有过脑子便已经把话说出来了,看着董嘉仁没有直接拒绝自己的意思,魏莱把杯中剩下的那点咖啡灌进肚子里,拿出钱给老『妇』人,“正好我也要回酒店了,外面那段路晚上天黑不好走,咱们一起吧。”
董嘉仁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在一旁等着魏莱收拾好东西。
“我今天就先走了,等我有时间再来看您。”临走之前,魏莱拉着老『妇』人的手和她告别。
“好,这夜里头可得慢点走,你们当心些脚下,注意安全。”老『妇』人把魏莱和董嘉仁送到店门外,语气中是满满的关怀,还有几分不舍,“等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喝咖啡呀。”
这会的风要比来咖啡厅前的更猛烈几分,魏莱紧了紧自己的外衣,和董嘉仁并排走着,她们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差别,很默契地抬脚、落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魏莱就静静地听着董嘉仁的脚步声,高跟鞋的缘故,那脚步声很脆,也很好分辨出来。
走到路灯渐渐恢复正常的地方,董嘉仁的脚步突然变了速度,脚步声的变化让魏莱险些『乱』了自己的脚步,她微微侧头,想要去看身边的董嘉仁。
魏莱的目光还未出击到董嘉仁的脸上,只听原本一直安静着的董嘉仁突然开口道:“您经常带团来这里吗?我看您和刚刚那个老板很熟的样子。”
“也不是经常。”光听声音就能知道魏莱此刻完全做不到放松下来,好像只要是和董嘉仁说话,魏莱都会紧张的要死,“这边主要都是自由行的团,我带自由行的团相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