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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内,左思右想,温柔心中仿佛有数只小猫爪子挠啊挠,痒痒不行,一时好奇,便令其余等皆下去候着,自己找来秀儿一探究竟。
温柔终究是留了心眼儿,找来秀儿后,一副落寞之情,做不来凄然之举便低头闷闷对秀儿道,“柯公子确实来了。”
秀儿在温柔看不到之处,眼睛一亮,紧走几步来到温柔身旁,美滋滋的开始主动追忆往昔,温柔不由得心里再次感叹,这丫头真好用,虽祸害的本质不变,但有眼色这点儿还算深得温柔之心,别的不说,但是每次温柔提个开头她就会接着往下没完没了的说温柔不知的事情,仅此一点,温柔觉得再留她一段时日也还不错。
人,总要有被利用的价值才能更好的生存。
从秀儿口中得知,温柔与那柯正远柯公子还算得上远房表亲,柯公子乃温夫人表弟之子,因也长居维扬,故而两家平日多走动,正主的温柔年幼之时,玩伴并不多,主要其为温家第一个孩子,小的还未出生,大的皆为长辈,故而每次柯正远随其母串门时,两人都能贪到一处,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时光逝去,幼童渐渐成人,男儿萌动女儿懵懂,少男少女总是见面自然会暗生情愫。温柔不美却胜在白嫩,有道是一白遮三丑,即便她五官只能算得上中等但看与他人眼中毅然是美人一枚。故而柯正远慢慢上心,时不时暧昧两下,逗弄得温柔情窦初开,整日忐忑不宁,小女儿心态尽显。
此事说来也着实怨温夫人,秀儿那大喇叭为得温柔身边大丫鬟之职,便一直留心温柔动静,发现温柔与柯正远互有好感后,立即告知温夫人,温夫人心下虽有担忧,但她一直想将温柔说与柯正远来个亲上加亲,日后女儿所嫁不远,家中亦能多相拂罩,且终究是自家亲戚,往来也放心。因存了那要不得的念头,温夫人便默许温柔与柯正远继续来往,只不过将秀儿提为温柔身边一等大丫鬟,命其好生看着,万不能让那两人做了越礼之事,至于没有违背礼教的,数日与她汇报一次便可。
就这样,正主温柔便和柯正远谈起了初恋。那些青葱岁月,草长莺飞,是挺美好,即便柯正远面上也不过稍稍猥琐点儿,看上却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糟粕不堪,但正主温柔常年见不到与之年龄相仿的少年才俊,自然就会认为全天下的年轻男子最好的便是她表到不知多远的表哥。但温柔到底还是大家闺秀,柯正远几次要求行那苟且之事,温柔皆不愿,头两次含糊过去,逼急了,直说柯正远不尊重,一时到闹得柯正远忽远忽近魂不守舍。
本来到了温柔将笄之年后,温夫人便找来其表亲,想将一双小儿女婚事定下来,谁料,那家竟是头顶张了双富贵眼,以前家中只有温家这一门亲戚是有前途的,便一直巴结着。近年来却又不知怎的,攀上了义忠亲王这支,虽亲王已散,但威宠仍在,几番交往,便悄悄向柯家保证,只要柯正远上京赶考,别管中与不中,总有功名,而功成名就后立马洞房花烛娶得京城显贵之女,令其前途无量。
柯家鬼迷心窍,而那柯正远更是被前程与京中闺秀迷花了眼,托人打听,知道那边安排的大家闺秀乃冯氏将军之女,年轻貌美,不由动心,当下立即收拾行囊,只待上京赶考。故此温夫人提议,柯家三番五次用话搪塞,一下有是几载。
待到科举临近,即将远走的柯正远想去见见被他一直抛之脑后的温柔,却未料此时温夫人偶然得知柯家行径,恼怒异常,看管女儿也严厉起来,私下告诫温柔,切莫再做梦,温柔与柯正远再无相见之日。温柔不明所以,温夫人又不愿将肮脏之事说与温柔听,两下一岔,温柔只道母亲嫌贫爱富,无法理解温夫人之心,再有那柯正远收买秀儿为其递送书信,温柔一时情动,便托词去寺庙拜佛散心,实为私会情郎。
温柔得知柯正远即将去参加科举,为其高兴,自以为等柯正远扬名天下时,母亲定能接受他,而他们亦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世间便是有此巧合之事,温柔在寺庙候柯正远三日,待柯正远到之前,巧遇黛玉。与黛玉相遇绝对是巧合,也是曾经温柔遇到之最幸运的事情,那日,黛玉陪贾氏上香,贾氏伤感其子早夭,留与后院空房休息,黛玉被奶妈丫鬟簇拥着四处转转,那时黛玉还小,头一次出远门,见甚都稀奇,就是见到温柔也好奇得要命,小跑想上前看看。途中,参天大树上有一马蜂窝,前段时日风摇雨激,摇摇欲坠,正好在黛玉跑后有向下坠的趋势,温柔站得高自然看得清,发现松动来不及呼唤,便跑过去抱其黛玉赶紧跑,黛玉其后奶妈等人被马蜂窝中的马蜂蛰得不轻,唯有黛玉与温柔相安无事。
事后,贾氏得知自是感激不尽,两家人就如此结识。少女心性,温柔心中苦楚无人诉之,见黛玉可爱便异常疼爱,可眉宇间愁苦仍能显现。贾氏多聪慧,一眼便看出温柔为情所困,也不相劝,只说与温柔一些自己教养女儿心得,尤为的说了她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希望能将一生做人道理尽数教与黛玉,望其自重自爱,须知时间情字难书但名节更为重要。巴拉巴拉说了许多,惹得温柔深思不已。
当晚,柯正远踏月前来,先是想带着温柔私奔,将两人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最全部推与温夫人身上,一再表白自己如何忠贞,如何上进。私奔,温柔自是不肯,哪怕之前有那番心思,可同贾氏接触后,她也绝了那想头。柯正远一计不成再使一计,欲当晚行了那苟且之事,只说两人好事终了自己也能一心考取功名。温柔自是不肯,忠贞坚定说与柯正远,“哪怕是死这事都不成!我愿等你归来,定不负卿。”
温柔说完就走,柯正远想留却不敢强留,怕逼急了温柔一嚷,自己偷腥不得反而坏了自己好事。
那次,两人是不欢而散。温柔说到做到,在家中苦等柯正远,任凭温夫人为其许诺谁家都不愿,一直蹉跎至双十都过,还未说与人家。临了无法,温夫人与找上门的贾氏悄悄商定,一直瞒着温柔,待嫁入贾家前一日方告知,而那时,温家上下除了温柔余者皆知柯正远在京城已说了亲,不日大喜。
嫁人前夜,温柔偶然听得秀儿与下人议论温柔,心知一切,悔不当初,萌生去意。当晚又偷听别的许多事,心下凄然,不愿苟活亦不愿过问世间俗事,便在第二日嫁人只时,食了些东西,正主温柔就这样没了,而现今的温柔也正好顶了下来,有了余下的故事。
——
秀儿叙述并不如笔者上述之多,其中许多隐情披着温柔皮的笑笑经过自己闹补,天马行空想出许多恶俗情景,好生自娱自乐一番。
说完故事,秀儿任务完成,温柔好不开心的令其出去接续该干嘛干嘛,自己乐悠悠的着人准备完膳。今日心情甚好,听了狗血的故事,晚上应小饮一盅,以示庆祝。嗯,好像林如海才从来维扬行商的外商手里“受贿”了一小瓶洋酒,不知这百年前的洋酒对上酒糟丸子那个能美妙?
第十五章 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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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盘小菜一碟儿干果,温柔对月独饮。青铜式样的酒尊里鲜红的葡萄酒,抿上一口……虽然温柔很想优雅的说此乃佳酿人间极品,但,放下杯子,不咋好喝,算了,聊胜于无。
一口小菜,一口小酒,头顶一轮大而圆的月亮,人生几何能风雅至此。只是她自觉附庸风雅的事情在他人眼中那便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秀儿心中一时窃喜一时慌张,后见温柔大有在这小阁里独饮下去的态事,又焦急起来,万一让林如海得知温柔为情所困,那温柔日后的生活会怎样,她又会怎样?
“夫人,天气渐凉,不如,您回屋用膳。”秀儿谨慎说与温柔听,几番较量下来,她也长点儿记性,知道自家原来懦弱小姐嫁了人后不再懦弱,至少对她这个从温家带来的丫鬟不如往常,她再不敢像在温家时私下里对温柔说教的话拿到现下来说。
几杯洋酒下肚,温柔自以为自己酒量甚大,却不料已然有些晕晕,开始是有回去的打算,但偏生秀儿一提她又不想了,看了叶儿一眼,叶儿会意,将秀儿着人撵出去,不再碍眼,其余人等也下去,反正阁楼中炭火烧的旺盛,屋内暖和,温柔便是真吃醉了,留宿此处也比再吸一路的冷风回到自己院子好。
温柔也没留两个为自己倒酒布菜的下人,让人都走了,只留叶儿几个她相对放心的在隔壁暖和着,待到时候过来侍候她睡下便成。
一时,屋内无他人,温柔自斟自饮,开始遥想过往。深夜,美酒,再加上那一轮明月,总是最能引人深思,令人思亲,温柔做不来流泪长吟“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的凄凉,最多幻化成一长叹,足矣。人要知足,平安无事,吃茶看戏的日子也不错,只是回去至今无门,难道真要她打完大boss过五关斩六将练得铜皮铁骨才得以还家?
“人生啊,就是一场赤果果的……”最后两字嘟囔着过去,温柔又抿了一口酒,厌恶的皱眉,扔到一旁,吃起了干果。
“后面一句是什么?”林如海抱着上好的花雕酒信步进来,面露微笑,与温柔对面坐下。
温柔因吃酒满面通红,却又不自知,摇摇头清醒一下看与眼前如海,嘿嘿一笑,“你怎不去陪你那贤弟还有王爷吃酒,怎会在这里?”
如海放下花雕,探手拿过温柔刚吃的酒尊,放于鼻下一嗅,略有惊讶的看与温柔,“你到真敢喝,这洋人的酒全府无人喝的惯,我便收起来不饮,没成想你到能吃。”
温柔不满的摇摇手,“谁喝的习惯,我那是更加喝不惯你这上等花雕,退而求其次才饮了这东西,也是涩涩的,难喝!”温柔一锤定音。
如海淡笑,他也只道温柔伤感,可与柯正远接触后,如海怎么都想不通,温柔这样的女孩儿会喜欢那种男人,还迷恋到原为其死的地步。同为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