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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见崔岑一直认真听着,便继续道:“徐州士子一行有七八人,早前那辆马车大小正合适,这些天便一直是他们在用。今日我叔祖带崔侯出游,礼宾馆也安排了同规制的车辆,倒是下仆一个不慎……”
崔岑和她的目光微微一撞,有些意味深长。
徐州来的可不是游学士子那么简单,应当说是投奔来效力才更准确。这世道不论出身,文采武功才是投名状,江南富庶安逸,中原和北地不少人逃难到此,无能的只求一屋安稳,有才的还想一展抱负。不过看来,郓州也未必欢迎这些人,沈涯这样嫉恨外来和尚的只怕不是少数。
他想了一想昨晚在讲堂里高谈阔论的,似没见到什么徐州人,看来是宿去青楼了。
“原来如此。”崔岑似也觉得这件事过于巧合又荒唐,低低一笑,不置可否。
沈砚把话带到,见他不愿议论也转而笑道:“崔侯可知我们前去的桑园是谁家的?”
第四十一章 你别动()
首发; 喜欢请支持正版~设置了60%购买比例; 补足立看新章 钟意点头; 两人便不再交谈。
村民畏畏缩缩的; 沈辉一连问了几个人; 要不是见到他们就跑; 要不就摆手拒绝。沈辉有些恼了; 这回逮着一个瘦弱的中年汉; 他皮笑肉不笑道:“乡亲,听说这村里有个水坝; 你前头带个路,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推辞……”
如果不是顾忌崔岑和沈复都在后面; 他哪容这些泥腿子这样一而再挑衅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不、不知道什么水坝啊大官人!”那汉子吓得两股战战; 眼里满是恐惧。
沈辉背对着他们,一手狠狠拧在那人腰肉上,狞声低喝道:“那就去找个知道的人过来!”
“叫崔侯久等了,”回过身来他又笑着招呼众人; “没想到村里许多人不知道那地方; 要不我们去村长家里问问; 顺便洗个手、歇歇脚罢?”
这一路踩得他皂靴、裤脚全是泥水,难受死了!
“堂哥; 不必了; 我找了个向导。”沈砚忽然轻声『插』话; 让开一步『露』出身后一个半大的男孩。
那男童名叫阿旺,瞧身量应有十来岁,但实在是瘦,一件改过的薄夹袄空『荡』『荡』穿在身上。他手里有一团细丝手绢包着的东西,想抓紧又似不敢用力,再瞧他嘴角还残留着糕饼屑,众人就知道是沈砚用糕点收买了他。
阿旺见那么多人朝他看过来,紧张地五指抽抽,空着的一手就要伸向沈砚的衣角,就像小人害怕时要傍着大人。不过在触及沈砚漂亮的衣衫前,他又及时停住了。
“阿旺,不要怕,你就走在我身边。”沈砚对小孩子还是有耐心的,安抚了他一句又对沈辉道,“堂哥就让他带路罢,小孩子常常钻山里玩,去过那地几次。”
她已发现这牛角坳似对他们一行人十分抵触,若非事关重大,她定是要先撤离再计议。之所以还要前行,大半原因是在崔岑身上,崔小高三人武力值甚高,应付眼下不成问题。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崔岑和她视线交汇时,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好,那就走罢!”沈辉对带他们来这穷偏山坳一事已十分后悔,因此谁来带路无所谓,只求早些叫几位贵客满足了好奇心尽快打道回府。
“阿旺,你牵着我好不好,嬷嬷有些走不动了。”吴娘主动向阿旺伸出手。阿旺又惊又喜,犹豫地牵住了她。
想起七娘早前为这雨水多有忧愁的模样,吴娘模模糊糊猜到了她为何执着要去看水坝,如今这阿旺是关键,可不能半路把人吓跑了。再者,阿旺总想去扯七娘的衣角,那手都是黑泥印,吴娘实在不忍。
一行人跟着阿旺和吴娘向村后走去,没走出多远,忽然一阵风似的蹿出个孩子,抢走了阿旺手里的糕点。
“济才!”阿旺急得大叫,“你还我!”
那叫济才的孩子长得脸圆腰壮,穿着半新不旧的春夹棉袄,只是小小年纪脸上神情很是骄横:“臭虫,到田里吃泥巴去罢,凭你还不配吃用米面做的东西!”
阿旺握着吴娘的手都在发抖,但他似乎十分害怕,刚才吼那一句已是用光了勇气。倒是沈复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你这小孩好不讲道理,谁教你的规矩抢人吃食,还口出污言?”
济才早就观察了他们一路,看他们衣着光鲜,倒是不敢那样对沈复:“你外乡人不要管我们村,你们不是要去那个破水坝吗,我也知道路,给我钱我带你们去!”
沈复被他气笑了,还不等他开口,沈辉见众人面『色』不虞抢先一步挥手推开了济才:“走一边去,我们无需你。”
济才被他推开连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扯开嗓子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外乡人欺负我们村,快来人啊!”
这一喊,呼啦啦围上来一圈的乡野汉,叉手叉腰,神情不善。
阿旺吓呆了,哆哆嗦嗦地低声道:“济才、济才是村长的孙子……你们快逃……”
那伙人中走出个三十出头的精瘦汉子,脸上一双三角眼,是村里一霸,名叫沈牛杰。他冲沈辉一行人咧了咧嘴,大声囔道:“几位是什么个意思,不远千里过来欺负我们牛角坳没大人吗?也不看看你们多大,我侄子才多大,呸,你们还要脸吗!瞧这一屁股墩儿摔下来,还不知伤到哪里,赔钱,必须赔医『药』钱!”
那济才也躺在地上配合着嗷嗷叫痛。
呵,这竟是要讹上了!当着崔岑的面,沈复感觉郓州的脸都丢光了,气得眼中冒火:“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这样逞凶,叫你们村里做主的人过来!”
沈牛杰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我就能做主,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我姓沈,你知道这是哪个沈吗?”
沈复心里一个咯噔,见沈辉要骂阵忙拉了他一下,喝道:“你不要『乱』说话,叫你们村长过来!”
“我爹不在,你找我就行了。”沈牛杰精着呢,一见沈复似有顾虑,心中得意非常,“别想着赖账,今天不赔钱谁也别想走!我可提醒你了,别看我们牛角坳离城里远着,我们沈家和太守府往上数三代还是本家,我还得叫太守一声表叔咧!”
崔岑几人的目光落在沈复身上,沈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穷贼子,也敢高攀沈家的亲戚!”
沈牛杰最自豪的就是这重身份,被沈复这话激得眉『毛』倒竖,怒道:“我看你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给我打,打死不论,我表叔是太守,我罩着你们!”
那围着的一群糙汉竟真的举起胳膊冲上来,崔岑一个闪身绕到沈砚身前,一脚踢飞了这方向上的两个蛮汉。沈辉和沈复见被人围攻,气『性』也上来了,可恨腰里没佩剑,不然真个削光他们!
钟意只在崔岑身边,林敢去护着吴娘和阿旺,还有林万峰。
这群乡野汉全凭蛮劲『乱』冲,被一脚踹翻后半天起不来。沈牛杰见自己一伙人倒得这样快,眼中闪过一丝惧意,随机便怒火上涌,啐了一口逃道:“你们有胆,给我等着!”
阿旺一直躲在吴娘身旁,这会儿见村里的恶棍散开,害怕道:“还……还去……”
“去,你继续带路!”沈复虽没被打中,但堂堂郓州太守的嫡公子被人这样围攻,真个叫他恨死这帮为霸一方的贼人。他傲然道,“我倒要等着看,这牛角坳里还有什么牛鬼蛇神!”
沈辉的脸『色』也不好看,想叫他们作罢回家去,但看堂弟那火气,还有崔侯那面不改『色』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都是大佛,这里还轮到他做主。
沈砚被护在中间,倒是不曾害怕过。虽和崔岑这人只短短接触过,但他在这种『乱』局中,就无端散出叫人感到安全的气息。他巍然不动,沈砚在他身后看着人影纷『乱』也就只感到一丝兴奋,而非惶恐。
阿旺紧紧扯着吴娘的手带路,沈砚趁机温言问道:“阿旺,这些是什么人,真的和太守沈家有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村里一直是他们沈家当村长,我爹说都数不清有多少年了,反正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听他们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怕我们呢?”
阿旺打了个寒颤,抬头见沈砚容颜温柔美丽,这才怯声道:“……有一伙人,他们穿得和你们一样漂亮……”
沈砚勉强听清了,皱了皱眉头。阿旺不肯再说,她却能想到,有一群像他们光鲜的人经常来村里劫掠欺辱乡民。更有甚者,那些人还可能姓沈……
沈家啊,爹啊,你知不知道郓州还有这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和乐的江南,宗族势力底下,揭开来到底是些什么为祸一方的东西啊!
“不、不知道什么水坝啊大官人!”那汉子吓得两股战战,眼里满是恐惧。
沈辉背对着他们,一手狠狠拧在那人腰肉上,狞声低喝道:“那就去找个知道的人过来!”
“叫崔侯久等了,”回过身来他又笑着招呼众人,“没想到村里许多人不知道那地方,要不我们去村长家里问问,顺便洗个手、歇歇脚罢?”
这一路踩得他皂靴、裤脚全是泥水,难受死了!
“堂哥,不必了,我找了个向导。”沈砚忽然轻声『插』话,让开一步『露』出身后一个半大的男孩。
那男童名叫阿旺,瞧身量应有十来岁,但实在是瘦,一件改过的薄夹袄空『荡』『荡』穿在身上。他手里有一团细丝手绢包着的东西,想抓紧又似不敢用力,再瞧他嘴角还残留着糕饼屑,众人就知道是沈砚用糕点收买了他。
阿旺见那么多人朝他看过来,紧张地五指抽抽,空着的一手就要伸向沈砚的衣角,就像小人害怕时要傍着大人。不过在触及沈砚漂亮的衣衫前,他又及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