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能是什么滋味,自己婆娘和女儿被别人压住……可也不能怪他不是男人,刀子架脖子上!”
沈砚听那些村民轻声低语,再看门口那农汉瘫坐在地痛苦又麻木的神情,顿觉一股怒意涌到了眼睛里。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小畜生竟学人欺男霸女!
“哎呀!”“哎呦!”一旁的村民见到他们过来,忙四散着跑开了,惊慌地躲去拐角、门后,竟避之如蛇蝎。众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如此待遇实是从未有过,脸皮薄的如林万峰已是头都抬不起来。
这一下散开,倒把之前见过面的沈牛杰几人『露』了出来。沈牛杰的一双三角眼看到他们,顿时贼亮。
这时钟意也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脸『色』沉沉有几分难看:“侯爷,沈公子,我方才早来一步打听过了,这里头是孙老汉的家,孙老汉的妻子和一个女儿还在屋里。那两个畜生带了七八个护卫,也在里面。”
顾忌着还有沈砚两个女眷在,钟意说的含糊:“我问了一圈,都说这不是第一次,这几年牛角坳好多人家都被……光顾过。”
“还带护卫?”沈辉被气笑了,“什么人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还显摆!”
沈复只觉得为什么要叫崔岑撞见这些事,把郓州的脸都丢尽!他眉间极是恼火,怒道:“踹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朗朗乾坤敢这样横霸乡邻,丧尽天良!”
几人说话也没压低声,那门口的沈牛杰听见了哈哈大笑,带人上前拦道:“你们也是赶巧了,不知几辈子修的福分能见到我们公子!不过里面还没完事儿,小娘们刚刚开荤还在嗷嗷叫,再等等罢!”
他又朝边上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一人跑开,大概是要去叫上村里的闲恶汉,崔岑他们也没阻止。
“崔侯,踹门罢。”沈砚走到崔岑身边并肩,冷声道。
沈牛杰闻言立刻把目光转到沈砚脸上,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扭曲笑道:“呦,这里还有个仙女呢!你等不及了吗,来来来,我给你开门——啊!”
他脸颊猛然被什么击中,连带着脖子大力歪向一侧,张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和几颗牙齿!
一块石片掉在他脚边。
“钟意。”崔岑放下手,朝院门抬了抬下巴。
钟意从边上寻『摸』了一根木棍,二话不说上去就几棍挑翻了这些狗腿帮凶。他下了狠手,打得地上躺着的人哀声连连,半天爬不起来。沈牛杰尤其惨,钟意一棍子敲在他膝盖上,瞧力度他多半要膝骨碎裂,下半生瘫在家里!
一旁蹲坐的孙老汉吓呆了,抱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钟意也不见使力,一棍子顶开了院门。身为崔岑近卫,他两臂能开三石弓,手上挽得动百十斤的刀花,这门在他眼中和推倒一根筷子似的。
院内的几人早就听到了打斗声,待门一开就围攻了上来,“大胆!是什么人!”
“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钟意挽了个棍花,挨个敲过去,顿时把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砸翻在地。
崔岑和沈复几人随后迈进来,沈辉扫见地上躺着的人,忽然觉得他们身上这衣服怎么有些眼熟?只是还不等他脑子转过弯来,屋里女人的哭声和惊怒喝骂声就清晰得叫他被引走了注意力。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打扰老子好事!”
“都瞎了眼吗!一群饭桶都是死的吗,怎么没报上我……”
从一个屋里跑出两个衣衫匆匆整系的半大青年,原是怒火滔天的模样,看到院里站着的人冷冰冰的目光,顿时呆若木鸡:“小叔……堂哥?”
沈辉和沈复也吓住了,瞪着眼睛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要说什么?侄儿沈腾和沈朗,这荒唐事竟是自家人干的?!
还是沈砚先走了一步,“吴娘,跟我进去看看。”
“不可!”在场的几个沈家男丁连忙回过神阻止,连那两个小畜生都吓得大叫,“姑姑别过来!”
屋里是什么情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沈砚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怎能去看那些腌臜画面!
沈砚冷笑:“你们两个叫什么?这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沈腾和沈朗这才感到羞臊,一向能说会道的人哑了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小声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沈砚还待再讥讽两句,沈辉忽然上前狠狠给了一人一耳光,怒声道:“你们两个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沈家门风严谨,怎么就出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叫我大哥知道,叫你们祖母知道,还不活活打死!滚,马上给我滚回家去跪着!”
“是!是,侄儿这就回去!”两个人捂着腮帮子,半句也不敢多说。
“慢着!”沈砚岂能不知这里面的把戏,人一旦回了桑园,谁知道最后是怎样训斥个几句就放过了。若以往真的有施以重惩,岂会发展到如今这为非作歹的地步?
“若非亲眼所见,怕是堂哥都还不知他们二人在外如此毁誉沈氏名声,看看牛角坳村民如此惧怕沈家,想来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邻村景况如何。我想问问,大堂哥和祖母若是查实了,会怎么处置他们?”
第五十章 献计()
首发; 喜欢请支持正版~设置了购买比例,补足立看新章~ 李氏自然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不过她爹沈闵之定是和李氏通过气的; 此刻假托李氏之名; 倒也不怕王茉来日试探。
“这倒是真的。”王茉本是随意听小姑子说些闲话; 这会儿倒是察觉到一丝异样来。沈家在郓州经营三代; 拥有千顷良田; 粮食堆满了十几座大仓,公爹竟还要将阿砚嫁去蜀中换粮?
“见我闹别扭,母亲才告诉了我几句; 那意思竟是……”沈砚停了一停,语气里有些不相信; “母亲说,等将来郓州打起仗来,我们背靠川蜀,才好捱过去。这真不是瞧我年纪小糊弄我吗,江南承平百年; 哪里来打仗?”
王茉也唬了一跳; “是呢; 好好的怎会打起来,母亲这话好不解。”
她本还想说郓州多的是粮食; 哪里需要蜀中支援; 忽的想到方才散席离去的崔侯。还不算公家隔年便要四处上供; 无数钱粮转手就进了别人口袋; 这样掏家底想想也是心痛。郓州承平,地方兵员没见过血,自是比不上中原和北地,将来真打起来,说不定真是散尽家财残喘活着。这么一想婆婆的话就有了道理,也难怪公爹要将嫡亲小姑子嫁去川蜀。
她娘家就在大江南岸,一江之隔,比其他州郡感受得更深。浓烟焦土,绿林出没,流民逃窜,那江边还时常飘来舢板和亡溺之人。
郓州还能安生多久?
“就算母亲说的是真的,可我瞧着,将我嫁去也没什么用。嫂子你看,中山王刘家是刘皇室的旁支,现敕封的刘锦,和景帝还是未出五服的堂亲咧。可当年那样『乱』时,世袭的中山王一支又在哪里?蜀中闭门不出,连对皇亲都掩耳塞听,我爹寄望联姻便能叫他们在『乱』局里给郓州一口粮,反正我是不怎么信的。”
沈砚捧着茶杯,暗暗打量王茉的神『色』,见她已听进去了,又加上最后一把火:“这些话我也同母亲说了,母亲劝我,这说不得是十几年后最要紧的一步棋,我只管听话便是……可母亲怎么不想想,到那时我们郓州要低头靠别人脸『色』过活,我一个小女子又哪有本事能为郓州讨来好处?”
王茉听了脸『色』一变,慢慢回过味来。
十几年后不知是怎个情形,瞧汉王室那政令不通的模样,郓州多半还是在沈家手里。兴许那时候已轮到沈复当家,她也成了太守夫人,但照公爹此时安排,郓州最重要的一道保障已落在联姻的小姑子身上。再想一想,大江南岸口无论何时都是咽喉之地,真个打起来,首先就是她娘家武陵渡口要失陷。没有娘家倚仗,她也成了看人脸『色』的老徐娘,既保不了父母亲长也护不住自己。
对了,还有她的儿子!她不自觉『摸』了『摸』还平坦的腹部,中山王冷情,小姑子怕也难有作为,公爹为以后安排的这一步竟是废棋。
公爹为何就不为沈复多寻个助力,这基业还是要传给他孙子的呀!
沈砚见她眼皮轻跳,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只哀叹两声吃了盘子里一块桃米糕,又糯又甜,沈砚不爱吃。
再坐了一会儿,她便告辞离去。
嫂子王茉是个机灵人,往日里处处揣摩李氏。机灵的人都爱多想,她这番话有八分是真,不知王茉能自个想出什么来。
无论如何,总算有个人反对这门亲事了。
沈砚回了院子,就见沈瑄正在廊下穿鞋,一副外出打扮。
“七姐姐,我正要去沈霜那儿呢!她派人来要叫上我一起去拜花神庙,好不容易天晴了,七姐姐要同去吗?”她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沈霜她姐姐沈霖也在,七姐姐识得的。”
旁支的沈霜和沈瑄是同窗,算起来也是沈砚的一个族妹。至于沈霖,好巧也是沈砚的同窗,沈砚前两年也还在族学里混着呢。
不过沈砚勉强待在一群孩子中间照本宣科已是极限,叫她和这些萝卜头交朋友是万万不能,所以她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不了,你出去玩罢。”沈砚拒绝了她的邀请。
沈瑄扁了扁嘴,又马上高兴起来,“那我回来给七姐姐带几枝桃花,在外边摘的!”她知道沈砚不喜欢寺庙里供奉的那些物什。
吴娘听见声响迎了出来,正好瞧见沈瑄的侍女阿棠对着沈砚『露』出不太高兴的神『色』。她微微一笑,柔声叮嘱沈瑄道:“这雨下了一夜,十二娘子当心不要落脚在泥水里。”
沈瑄应了,带着阿棠出门玩去。
……
沈霜家在杨柳巷子口上,五进的大宅,外墙因着江南水气湿润,墙根下爬着褐绿青苔。沈霜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