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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娴最终被林挽月说动,点了点头。
“好娴儿。”林挽月笑了起来,将李娴搂在怀中。
李娴任凭林挽月抱着自己,略带羞意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哄白水?”
林挽月笑了起来:“我们俩都是元鼎十二年生的,我本就比你年长几个月嘛,自是要让着你,宠着你的。”
“不害臊”
“阿月”
“嗯?”
“我发现,自从离开朝廷后,你整个人开朗了好多。”还是说,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呢?
“身份不同了,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心境大抵也不同了,从前的我以阿星的身份立身于世,如今林飞星已“死”,我是林挽月。”
李娴窝在林挽月的怀中,用食指绕住一缕林挽月的头发,把玩在手中:“阿月”
“嗯?”
“明日我们就启程了,你有没有想好先去那里?”
“嗯听你的。”
“那我们一路南下,先到江南看看,那里的气候养人,我们可以小住一阵,而且江南的小吃很出名,你定会喜欢的。”
“娴儿我有些想白水了。”
“哦?也不知是谁,把女儿扔在家几年也不回来一次呢!”
林挽月被李娴臊的脸上一红,讨饶的唤道:“娴儿”
李娴嫣然一笑,转过话头:“我也想白水,不过白水现在领了公主之位,紸儿将大长公主府重新修缮赏给了白水,如今有一大堆下人服侍她,她还这么小,若是突然不见了,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就算你想她,也要等上几年,再过几年,白水到了开蒙入学的年纪,便可以拜师游学为由,将白水接出来与我们同住了;再说白水现在这么小,你我二人如今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旅途辛苦,带女儿出来怕是要生病的,不如养在府中。”
“嗯。”
“不早了,睡吧。”
“好”
“娴儿,明日你可别忘了,和洛伊说说。”
“我知道了”
“好娴儿”
“你!以后不许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林挽月却无视了李娴的“威胁”,笑着叫到:“好娴儿”
李娴提起秀拳,捶在林挽月的胸口,却被大笑的林挽月一把攥住。
二人就在床上,撕闹成一团,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
静默无声()
李娴最后和洛伊说了什么,林挽月并没有听到。
她坐在马车上,远远的看着洛伊和李娴,最后二人都笑了,林挽月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放下车窗,跳下马车。
李娴在林挽月的注视下缓缓走近,脸上带的,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挽月将李娴扶上马车,六人向南出发。
为何是六人?
原来,上三旗的三位旗主,在李娴“带发出家”后,毅然决然的辞去了旗主的职位,为李紸推举了新的旗主人选,他们三人蒙受李倾城的恩惠最多,对李娴更是忠心耿耿,宁愿舍弃相对优渥的生活,心甘情愿的跟在李娴的身边。
当卸去皇天贵胄的身份后,李娴很欣慰还能有这样几个人心甘情愿的追随自己。
这一路,有很多人聚过来帮助自己,当然中途也有人叛离。
还有一人,便是拖在余闲后面的,一同辞去旗主身份的小十一了。
小慈也想随李娴浪迹天涯,但考虑到林白水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人手,李娴便将小慈留给了女儿。
小慈如今仍是公主府的掌事女官,李娴给小慈留下了一套特殊的联系方法,即便她和林挽月暂时见不到林白水,也绝对不会失去她们女儿的消息。
一辆马车,四匹马。
六人,趁着刚刚跃出大地的朝阳,一路向南。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朦朦细雨中,一行人到了江南。
马车缓缓行进,林挽月透过车窗,兴致勃勃的观赏窗外的景色。
江南的气候温婉,微风习习,拂面而来,带着香甜沁爽的水气,不同于北方的壮阔,江南的建筑别具一格,青石板,油纸伞。
路边的小贩操着软糯的口音,并不吆喝,而是以非常特殊的小调将货物一一唱出来。
江南的路,也没有北方那般宽阔,似乎用巷子来形容更加贴切,带着江南地区特有的婉约。
李娴坐在林挽月的对面,眼中透出温柔,唇边那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就知道,林挽月定会喜欢的。
案上的小泥炉上座着茶壶,袅袅的白烟已升腾而起,李娴提起茶壶,倒上两杯。
“阿月,这个时节,江南虽然无雪,但风中也夹着三分寒气,莫要吹的太久了,来,喝杯茶驱驱寒。”
“好!”林挽月依言落下车窗,双手捧着茶杯停在唇边。
“当心烫呢。”
“晓得了。”
李娴笑了起来:她的阿月,倒是会入乡随俗,这糯音侬腔,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学了去。
从茶杯飘出的白烟,飘荡在林挽月的面前,耳边听着车轮碌碌的声音,细雨无声,徐徐飘下,浸湿马车。
马车内生着炭炉,林挽月与李娴相对而坐,中间有一案,案上放着几碟糕点,一座泥炉,一壶茶,两只杯,北方与江南的风俗捏杂在一起。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兴起则停,尽兴再发,倒也潇洒。
茶晾的差不多,林挽月与李娴一齐饮下,江南温婉的茶叶泡出的清茶,留香唇齿。
温热的液体,经由喉间,流向内里,暖烘烘的。
二人相视一笑,齐齐放下茶杯,林挽月温柔的注视着斟茶的李娴,岁月静好。
没想到,今生今世,自己还能享受到这份宁静,细细思之,恍然如梦。
“娴儿”
“嗯?”
“我这是在做梦吗?”林挽月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娴,喃喃的问道。
李娴放下茶壶,嘴角勾起,美目流光:“痴人,若这是梦,我自随你一梦不醒,不论是真是幻,我都会陪着你。”
林挽月听完李娴的话,胸口一酸,眼眶一热,急急推开车窗,将头转了过去。
在李娴看不见的角度,眼角,有温热渗出。
林挽月也是女子,虽然曾经被迫以男子身份立于世间,但如今她脱去了戎装,卸去了铠甲,她的心,也是柔软的。
她是女子,她也需要一份疼惜。
而李娴对她的情,就像这江南的细雨,无声,却滋润着林挽月的心田。
李娴与林挽月从未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甚至二人都是少言之人,相处的模式,静处居多。
可是这份情,却在静默中,日渐深厚。
“公子,夫人,小院到了。”
“知道了。”
林挽月整理好情绪,从坐垫下面拿出一把油纸伞,跳下马车,撑开。
然后才回身将李娴扶下马车,李娴落地,林挽月将伞向李娴那头一偏,尽数为她挡去略带寒意的细雨,自己的背却沾上了湿意。
李娴站稳后,握住林挽月持伞的手,向前迈了一小步,手上微微用力。
倾斜的油纸伞重归平衡,遮住了两个人。
一套行动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而目睹了这一幕,动如脱兔的小十一,心中却涌起一种宁静的感觉来。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怔住了。
在她的头顶,也是一把倾斜的油纸伞,余闲微笑着为她撑伞,半边衣服的料子,已经变了颜色。
小十一若有所悟,学着李娴的样子,握住余闲持伞的手,一用力,油纸伞柄竖直。
余闲怔了怔,明白过来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十一,笑了起来。
小十一的脸一红,身子却往余闲那边挪了挪。
余闲温柔的看着小十一,笑着说道:“小十一长大了”
小十一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瓮声瓮气的回道:“人家早就已经是大姑娘了!”
追逐()
细雨过后的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
万里无云,地上带着些许潮湿,空气中有雨后特有的香甜气息。
搬进小院的第一天,一大早青言准备了一桌子的膳食,李娴特别吩咐大家一起用这第一餐。
林挽月坐在了主位,最初这四位原旗主还叫李娴为“小姐”,叫林挽月“姑爷”,但李娴特意嘱咐,以后叫林挽月“公子”,叫自己做“夫人”,算是彻底定下林挽月家主的位置。
林挽月看着一桌子带着江南特色的吃食,食指大动。
捏着筷子环顾了一周,却没有发现小十一的身影,遂开口问道:“小十一呢?”
余闲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公子不必等她,她身子不适,还未起来。”
“哦,既如此,开饭吧。”林挽月不疑有他,先给李娴布了次菜,便吃了起来。
而一旁的青言和子的表情则不同了,包括与林挽月住在前院的李娴脸上也是一脸的了然。
两进的小院,林挽月和李娴住在前院正房,其他四人住在后院,一人一间,子与青言都是这世间一顶一的高手,昨夜后院的奇怪声音,是绝对逃不过他们二人的耳朵的。
余闲埋头吃饭,唇边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弧度。
记得,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皇后娘娘带着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去护国寺静养。
“啪”的一声,一颗石子落在余闲的脚下。
余闲戴着面具,面前站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女,石子正是少女丢过来的。
“你!是第几旗的?”少女梳着双丫髻,宫婢打扮,看上去左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那一年,余闲刚刚擢升上三旗的旗主,本无意理睬这小宫婢,却听她口中提及“影旗”便来了兴致。
“你又是何人?”
却不想小宫婢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神色,骄傲的回道:“我是十一。”
哦,十一。
十一与十二是新被提拔上来的两位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