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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指着那条队伍道,“你快去排着吧,这是初试我也真是服你了,现在才交表,连准备的时间都没。”
“不过幸好,初试就是咱们电视台审审节目,你都不能过的话,我真不知道谁能过了。”工作人员安慰吴真。
少女赶紧手指往嘴唇前一竖,小声点啊大哥,别让别人看出你们把我内定了可好。
工作人员笑着颔首,示意吴真快去排队。
吴真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兰岚。
那个少女看起来准备得已经很妥当了,穿了一身水袖裙装,离她没几个人的距离。
很快兰岚也发现了她,不过两人关系不好,倒是装作不认识一般别过了脑袋。
吴真没怀疑什么,对方家世甚好,长得也漂亮,在电视台有人。
知道这次京城艺校的招考有重要任务莅临,也不奇怪。
初试的表演场地设在电视台的节目演播厅,每十个人分成一组进去表演,她和兰岚分到了一组。
兰岚表演的是水袖舞,她本来就是江南女子,吴侬软语,皓腕霜雪,身段婉转,一袖一舞间,尽显水乡少女的渺渺风情。
一曲落下,兰岚朝前一个翻转,水袖扬洒,四野寂静。
吴真瞄了眼同组的其他人,明显都被震撼到了,大家有点怯怯的。
果真,兰岚的舞蹈造诣十分的高,这个水平在临州市摆出来,怎么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表演完了,很快要轮到吴真。
吴真叫来熟悉的工作人员,说是要唱一首歌,麻烦找一下伴奏。
她上台后,朝电视台的领导鞠了一躬,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怯场,信信地说,“今天才交表,没怎么准备,就给大家带来一首我很喜欢的歌”
那首歌,最开始,是听慕闲哼起的。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世,她一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个少年。
最初的最初,他一身白色休闲装,抱着一把吉他,一口乡音,唱着五音不全的歌。
那样遥远的回忆,一遍又一遍冲击她的脑海。
后来,她又在苏行的车上听到了那首歌。
车上的后视镜里,倒映着吴轻闲的身影,明明是两个人,莫名地吴轻闲和慕闲两人重合了,总觉得很像
“野风”少女缓缓开口。
她像变了一个人,十六岁的年龄,却有着三十六岁女人的眼神。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仿佛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恍如今夜霓虹”
腰肢款摆,烟视媚行。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隔世与你相逢”
她像是在唱别人的故事,又仿佛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她在等谁,她心中陨落的那个梦,又是谁令她几世轮转,不断找寻
“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顾暗自蠢动”
她的歌声并不是特别的好听,嗓音略显沙哑,明明最是青春懵懂的年纪,却唱着过尽沧桑的歌。
但那一刻,没有一个人觉得她不合适。
她的每一句哼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采,都是那样美到了极致。
最后一个音符终了,少女一个鞠躬,“谢谢大家”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包括兰岚,全都呆呆地望着她。
吴真轻轻把话筒放回地板上,转身,从舞台上飘然走下。
然后,她被拥入一个怀抱,炽热而明亮的怀抱,
“放开,放开我!”吴真声音闷闷的,生怕外面的人听到。
那人不放,还抱着她晃了一圈。
吴真脸热,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厚的脸皮,自己已经拒绝了他几次了。
“我不喜欢你你,你规矩点!”少女奋力推开男人。
“哦。”苏行笑着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吴真翻了个白眼,“哦什么意思?”
“就是哦你果然要离我近一点”苏行随手整理了她的乱发,“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光芒。”
吴真暗自握拳,“苏行我不喜欢你”
苏行灿然一笑,“我知道啊,所以现在我也只把当做好友,不介意交个忘龄之交吧?”
黑暗掩藏了苏行的苦涩,他当然知道,她从来都不喜欢她。
这个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奈的年轻女孩。
苏行长长的睫毛开了又合,方才她在舞台上,犹如一束最亮的光,他恨不得扑过去。
明明知道她是火,不属于自己的那团火,还是想要飞蛾扑火地拥过去。
第102章 回首又见他(十四)()
“吴小姐;这是苏先生让我送来的。”
吴真惊讶,她昨天才和吴轻闲谈起,为这次表演所做的装扮,
紧裹的黑裙,纱帽;红唇;与极细的高跟。
精致的盒子上;还有国际大牌的标志。
吴真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黑色的裙装,手感细腻、材质绝佳;让人毫不怀疑是当季的高定成衣。
她并没有与苏行说过自己的想法,对方却毫不意外地买了这套与她意见几乎完全想和的黑裙。
不得不说;苏行了解她,比她心中所想的,更加了解她。
正当吴真细细思索之际,家里的门锁开了;门后面吴轻闲的脸寸寸而出。
他手上似乎拿了一个东西;在见到吴真的那一刻,他把它藏到了身后。
“那是什么?”吴真手上还拿着苏行送的礼服。
少年盯了一眼她手上的衣服;笑容涩然,身后的手再藏得深了一些;“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吴真心知不简单;三两下抢了盒子;“我要看!”
那是一个手提袋;里面亦放了一个盒子,盒子中,一条黑裙赫然在目。
吴真愣愣说不出话来,这条黑裙正是昨日跟吴轻闲描述的,几乎分毫不差
看质量,少说也要小两千了,这几乎是吴轻闲所有的私房钱。
“这条比不上之前你手上那条,不必考虑了。”少年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谁说的,我觉得很好看啊!”吴真争辩道,宝贝似地搂紧吴轻闲送的黑裙。
她摊开黑裙,往身上一比,凑过脸问少年,”好看吗?“
少年盯紧少女脸上故作洋溢的笑容,温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我想你快快乐乐的,半分不要委屈妥协,那条裙子明显比我这条好。”
“阿真,我希望你好”他坦然道。
吴真不说话了,她沉默下来,“可可是”
“所以”吴轻闲的话语拉长,一只手递过来,“美丽的小姐,你愿意穿着我送你的礼服,在今夜与我跳一支舞么?”
他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邀请着古堡里骄傲的公主在今夜共舞。
哪怕明天,就要天各一方;
哪怕明天,她便属于了另外一个人。
没有音乐,没有节奏,四周黯淡着。
外公外婆去探望舅舅了,吴月还在学校补课,全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吴真换上了那条黑裙,少女美妙的曲线,纤毫毕露。
脖颈上系了一根黑丝带,丝带之下,是盈盈发白的肌肤。
少年试探着,拥抱她,就像拥抱易碎的玻璃,拥抱虚无缥缈地梦想。
这是他一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有着她。
“你好矮”少年轻笑。
她的脑袋,正巧枕在他的锁骨下方。
“闭嘴啊,是你太高了”吴真吐槽。
“可不可以唱那一首歌你选拔的时候要唱的那首”吴轻闲轻道。
吴真一愣。
“我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走,临行前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不能到现场去看你的表演了。”
“嗯”
伴随着少女轻轻地哼唱,两个人轻轻地,轻轻地挪动着脚步。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隔世与你相逢。”
明知他就要走了,明知是自己求仁得仁,无可奈何地吴真的心难受极了。
“你放心,我跟外公外婆说好了,以后每年都会打赡养费过来。”
“嗯。”
“以后别跟吴月置气了,她不值得”
“嗯。”
“以后少任性,事事莫要强出头”
“嗯”
“”
“”
一人说着,一人便答。
在两人都不知道的角落里,肥橘坐在那里,舔舐着自己的肉垫。
它抬起头来,软了神情,看着客厅中央的一对男女。
它看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
“吴月,我做不到。”兰岚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会你从小接受的是最专业的舞蹈培训,吴真她就是个野孩子而已!”吴月鼓励兰岚。
两个人找了教学楼的顶楼,兰岚慢慢地吸着牛奶,一脸苦恼。
“你不明白,她是天生的跟天生吃这口饭的人斗,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兰岚摇了摇头。
吴月握紧了拳头,“兰岚,你要想到,如果吴真真的去了京城,轻闲也会跟着去。”
话一出口,兰岚的眉头皱了起来。
吴月对她说,吴真是个婊|子,一边跟电视台的苏主任暧昧,一边还钓着吴轻闲不肯放手。
当时兰岚都震惊了,她不敢相信吴真和吴轻闲的关系居然如此不堪。
吴月趁热打铁地哄骗她,说这一次京城艺校招生,吴真如果入了那个叫林彦的导演的眼,就会去京城读书,吴轻闲也会跟着去。
如果吴真被刷下来,那吴轻闲就会老老实实待在省城一中了。
兰岚压根不知道吴轻闲会去瑞士的事,满脑子都是自己那还没有开始,就快要熄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