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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一侧的锁妖阵,蓦地解开了一部分。
'有趣'高塔上的魔人笑了,他敏锐地察觉出,那个人畜无害的张启宗小公子身上,似有若无地散发出一丝魔气。
同类。
吴真这几年跟着宁无霜学法术,好歹也略通了门道。
第二日,她便运用宁无霜教他的飞行符,把张启宗偷渡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县城。
铁剑派与砍刀门相隔甚远,两地风俗截然不同,而且这位小公子又因身体原因
,从未接触过繁华市井,故而他看任何事物,都带着几分欢脱的憨气。
“月怀,月怀,这个亮晶晶冒着热气的是什么?”张启宗瞪着两只猫眼,蹲在地上,看着一个小孩子吃水晶糕。
小孩子就这么被他瞪着,一口水晶糕没咽下去,活生生吓哭了。
吴真哭笑不得,跑过去拽他,记忆却不可遏制地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自己正在换牙,顾清澜不准她吃水晶糕,说对牙齿不好。
水晶糕都快塞嘴里了,硬是教他给夺了过去。
吴真委屈极了,借着小孩子的便利,在那里撒娇,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两人僵持了一个下午。
顾清澜脾气又硬,不会哄人,只得一小块一小块地掰开,巴巴地递上去。
吴真当时故意打掉了一块,他没有生气,只是蹲下来,沉默地又将第二块塞到她手中。
吴真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顾清澜脸上那般小心翼翼的表情,似在对待一个稀世的珍宝。'
“这叫水晶糕,晶莹剔透,清凉可口,是我们这地方的特产。”吴真将张启宗一把拖起来,“别欺负熊孩子了,走,我带你去吃!”
张启宗一口一个水晶糕,吃得不亦乐乎,又拉着吴真去买糖葫芦、选香囊、听说书先生讲江湖大事
可不知为何,她每陪张启宗做一件事,都会想到那个曾经的人。
'凶巴巴的顾清澜不准她吃糖葫芦,她哭了一宿,第二天起床,一根红澄澄的山楂糖葫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她初初学绣香囊,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每个师兄弟都发了一个。许是太丑了,从不见他们戴过。可就是这种批发香囊,顾清澜佩戴了整整五年至今。有一次夜晚,她起床起夜,路过他房间的时候,看到微灯下,男人一针一针笨拙地将那掉了线的旧香囊,重新缝补好'
'她十二岁生日那年,吵着要下山听说书先生讲故事。顾清澜包下酒楼里视野最好的一个包间,请了当地最好的说书先生,专门说给她听。事后她才知道,他为了筹备这次生日,花掉了自己大半的积蓄。'
少年与少女在市集中游荡,少年越发地兴奋,少女却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
她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有顾清澜的影子。
渐渐地旭日西落,月华升起。
千百盏灯笼,点亮了整座大道。
如今上元节的余晖尚在,大街上灯影重重,热闹非凡。
吴真坐在一个小吃摊前,等馄饨。
张启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待间歇,少女揉了揉眉间,她思虑有些过重了。
哐!
一个东西重重地扣在她的面部,吴真连忙睁眼一片漆黑,只剩两个小黑洞,依稀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色。
入目,张启宗戴了一个猪八戒的面具,一屁股坐到对面。
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故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如果张启宗此时揭开少女的面具,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嫦娥面具下,那张一滴一滴清泪砸下,无法自抑的面孔。
她记得有一年,顾清澜也这样带着她逛过上元节,花市灯如昼。
后来她逛累了,那人就背着她,一路回铁剑派。
路上无聊,她便把猪八戒的面具,扣在了他头上,自己则戴上了嫦娥的面具。
她醒来的时候,楚维之说师父生气大师兄擅做主张带她下山,罚他跪于祠堂三日。
她一开始一直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发怒,直到有一天,楚维之无意中说起
她才记起,自己睡着前,将买来的猪八戒面具扣在了顾清澜头上,而自己,戴着嫦娥面具睡着了。
猪八戒背媳妇,猪八戒背媳妇
他怀着那卑微的心思舍不得摘
终是被夏侯论剑撞破了
吴真突然一把揭开面具,一双水洗过黑瞳凝视张启宗,白裙一拂,半跪在地,“启宗公子,月怀心知自己罪无可赦,只求启宗救一个人。”
“何人?”
“月怀愧对之人”
第86章 重生花妖(十九)()
“那个人在哪里?”
“桃花树边的高塔上。”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寅时了。
天微蒙蒙亮;整个铁剑派安静得只闻虫声鸟叫。
吴真领着张启宗偷偷摸摸回了派里;她听其说扶盏花为秘宝;随身放置;不疑有他;带他直接来到了锁着魔人的高塔前。
“就是这上面?”张启宗仰首。
“嗯。”吴真点了点头。
说着,少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他与她并肩而立,进了高塔。
少年的这个动作,令吴真神经一紧,也让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到一点,而忘了其他更重要更可疑的因素。
比如从树枝落下滴答滴答的血迹。
进了塔里,吴真打了火折子,就近点燃了一个小小灯笼。
“等等。”张启宗抽出一把小刀;火光中,朝她微微一笑。
然后对着手指一划,将汩汩的血液滴在了玉瓶里。
“你在做什么?”吴真瞪大眼睛。
“你不是要扶盏花么”张启宗以木塞塞好玉瓶;摇了摇,“这就是。”
吴真接好玉瓶,还处于云里雾里。
“扶盏花是我门至宝,世人只知其稀有尊贵;却从不知其从何而来;以何物培育”张启宗的嘴角;在暗处幽幽扯了一个弧度;“以张家嫡子嫡宗的血肉养之,附其骨髓,凝其心脉到最后,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真是别出心裁的培育方式。
怪不得张启宗的身子这么弱,他的身体相当于扶盏花的培养基。
这花天天吸其血肉,身体能好么
吴真当时玩这个桃花七夫君游戏的时候,清楚地记得里面有关于扶盏花详细的记载。
扶盏花堪称人间圣品,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正因如此,一连两世,桃花妖七月等人在把矛头对上铁剑派之前,都先去屠了砍刀门满门。
除了给夏侯月怀下套以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抢夺扶盏花。
正是有了此物,那些灵力微末的小妖才有能力换上铁剑派人的皮,肆无忌惮地出现在顾清澜身边,吸取其灵气。
想到这里,吴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不得了事情。
“怎么了?不上去么”张启宗拍了拍她的肩膀。
霎时间,吴真冷汗直流,忍住躲那只手的冲动。
迈一步,竟也要莫大的勇气。
一路行至塔顶的路上,吴真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如常一些。
她看着脚下的木梯,脑海里回想起了一个在玩游戏时看到的背景故事,关于清了清嗓子,“启宗,我给你讲个故事行吗?”
“嗯。”张启宗哼了一声。
“千年之前,在仙都昆仑正对的下界,有一处小小池塘。”
她明显感觉到,张启宗的脚步停滞了一下。
少年没有说话,她便继续讲起了这个故事。
'池塘因正在昆仑之脚,蕴含非凡灵气,同时也孕育了无数精灵鬼怪。
其中,有一条被遗弃了的蛟龙。
蛟龙是真龙与鲤鱼精的孩子,他与母亲被赶到这处池塘自生自灭。
那条爬上龙床,胆大包天的鲤鱼早早病死,留下龙种不纯、出身卑微的小蛟龙苟活于世。
小蛟龙处处被人欺负,一身没有一块好皮肉,连一般的阿猫阿狗也能踩他两脚。
有一日,昆仑颠的桃花仙子误入了山林,救下了被欺辱的小蛟龙。
那时小蛟龙还没有化形,状如长蛇,相貌丑陋。
桃花仙子非但没有嫌弃他,还渡他法力,助他化形。
化形后的小蛟龙形如幼童,异常弱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桃花仙子为他取名连晋,时时下凡陪伴,为他讲述昆仑之事,教导他读书写字。
然而,桃花仙子的青睐,非但没有给这只小蛟龙带来好运,反而,留下了无尽的祸患。
从天而降的桃花仙子越发维护这只小蛟龙,池塘里的精怪们便越发地嫉妒怀恨。
它们总在桃花仙子不在的时候,狠狠欺负于他,又想了个法子,不在他身上留下伤疤。
可惜一次,桃花仙子还是撞到了。
平日里清冷高洁的仙子见那妖性中至凶至残的一幕,怒从心中起,挥手间用了禁术,上百小妖灰飞烟灭。
废墟之中,少年连晋,轻轻拥住跪倒在地的桃花仙子。
她为他破了戒,再也不是那一只纯善无垢的小仙子了,一旦被人发现,离逐出仙都,不远矣。
自那一天起,桃花仙子与小蛟龙之间,多了很多秘密。
或许是破了戒的缘故,她一向墨守清规的性子,开始有所松动。
她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他,一言一行的亲密,也令她坠入了无边的爱河
然而好景不长,桃花仙子犯杀戒残杀众妖的行径最终被捅到了昆仑仙都,仙都来人,要将她抓去囚禁于无尽之墟。
桃花仙子自知就此一别,永不相见。
怕自己再也护不住连晋了。
便冒死将昆仑仙都至宝,那一枚九霄神丹偷了给予连晋。
而自己,却因连犯大罪,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结局'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吴真吁了一口气。
“两人的爱情,令人动容”黑暗里,看不到张启宗的脸色。
“那你想不想知道,故事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