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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吴真吁了一口气。
“两人的爱情,令人动容”黑暗里,看不到张启宗的脸色。
“那你想不想知道,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吴真嗤笑一声,似在嘲讽什么似的。
'小蛟龙,天生五识通天,能预见世间之事。
其实,桃花仙子的到来,便在他预料之中。
他在那一日,故意激怒了池塘众妖,惨遭殴打,实则,是一场做给桃花仙子看的戏。
幼小的他,需要一个傻子做庇护。
化形之后,那桃花仙子恪守清规,迟迟不愿教他仙术。
于是,蛟龙连晋又想了一计,他故意设了一场杀局,诱桃花仙子破戒,令她将那戒律清规统统抛于而后。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他日夜陪伴因犯了禁律而惊慌失措的桃花仙子,一步一步拉着她,迈向堕落的深渊。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仙术、她的依赖甚至她隐秘又炽热的悸动
一日复一日,那片池塘再无妖敢与他作对他占山为王统领了百妖
沧海化桑田,他率众妖杀入了龙宫,绞杀了愧对于他母子的真龙
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的行为激怒了上天。
桃花仙子替其顶罪。
最后,他不忘将那痴心于他的女子,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骗她盗取昆仑至宝九霄神丹。'
“昆仑之巅的桃花仙子落得飞灰湮灭的结局,而那小小的蛟龙连晋,最后却登上了魔族之王的极位。”吴真大着胆子道。
“最为可笑的是,这位堂堂魔君,自诩深情,千年之后竟对一只桃花妖一见钟情,原因竟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桃花仙子的影子。”
身旁“张启宗”浑身一抖,魔君之威再也控住不住,直冲云霄。
他掐紧吴真脖颈,冷如冰的言语穿刺进来,“说,你是如何知晓的?!”
“恼羞成怒了?!”吴真乜了“张启宗”一眼,“我真替桃花仙子不值,千年之前,她沦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千年之后,你还要恶心她,以她为借口,满足你的私欲。”
“你与那卑劣的桃花妖狼狈为奸也就罢了咳咳偏偏要借以桃花仙子的名义”
“闭嘴!”“张启宗”大喝一声。
“你明明知道,桃花仙子飞灰湮灭咳咳”吴真痛极,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完。
她在“张启宗”说出扶盏花如何种植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桃花妖七月逃出铁剑派,砍刀门就必定再无存活可能。
桃花妖七月想要报仇,必定先取扶盏花,而扶盏花则是种在张启宗身体里的
所以现在这个“张启宗”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孱弱的小公子了。
然简单的妖物没办法分离自己的魂魄进入张启宗的身体,在桃花七夫君中,如此残忍嗜杀,又有这般高的能为的人,只有魔族之王——连晋。
把种种因素串联起来,那就是那一夜,三尾妖狐身死,顾清澜中毒,而桃花妖七月趁乱出逃。
这一世七月乃是天命之女,就是个出门就能踩到桃花的命格。
如今她的七位夫君,宁无霜、楚维之、季师如身在铁剑派,三尾妖狐与白犬妖神已死,她能遇到的,也就只剩下魔族之王连晋,与另外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仙了。
此番,七月必定是已与连晋勾搭成奸,屠戮了砍刀门,再用扶盏花之力抹灭妖气,扮成砍刀门门人的样子,大摇大摆回到铁剑派
伺机,报她那所谓的不共戴天之仇。
想到了其中关窍,吴真很快意识到,在自己与“张启宗”出去的这一晚,铁剑派很可能已经被
吴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如今必定不能慌,得想办法反制住连晋。
于是,她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目的,是在于离间连晋与七月。
她知区区半月,连晋对桃花妖七月最多也就是一见钟情,而这个“钟”,绝大多数原因就在与七月模样相似的昔人桃花仙子身上。
她吴真要离间两人脆弱的感情,必定要先撇清桃花仙子与七月的关系。
如此做也是她的一个私心,那个千年之前的可怜女子,何必还要为连晋一千年后虚伪的“痴情”作嫁,当真不值当。
“你到底是谁?”连晋用“张启宗”的身体,恶狠狠问道。
“呵一个桃花仙子昔年的朋友”吴真瞥向他,“当年她堕诛仙台,而我入轮回。如今记忆恢复了,没想到你的糟心事还来恶心我”
“她她临死前,你可在她身边?”连晋突然问。
“在。”吴真见这人上当,开始瞎说。
她就赌连晋,对当年的桃花仙子还有几分情谊在。
“那她”连晋有些失魂落魄。
话未说完,两人已行至塔顶。
忽而,两边灯光齐齐烧亮,房间正中央,端端正正坐了一个人。
风不静,人初定,那人正在灯影瞳瞳处,轻轻笑了。
“魔君,巧得狠,你手上有人质,我这里,也有。”红眼睛的’顾清澜’朗声道。
说着,从暗处拖来一个血淋淋的人。
吴真虚眼看去,那不是已经逃窜的桃花妖七月,还能是谁
第88章 幕间()
胶囊舱缓缓打开;一个四肢修长的俊美男人从中爬了出来。
汗水濡湿了他的鬓发;他如同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小闲;喝水。”
是经纪人纯姐的声音。
慕闲接过水;咕噜噜喝起来;由于身体的排斥反应,又痛苦地扶着墙干呕起来。
“小闲;你还好吧”纯姐担心地问。
她是吴真与慕闲共同的经纪人,当年慕闲被吴真从小镇带回帝都的时候,她还是吴真的小助理;一手一脚给慕闲找了高中;安顿好一切。
一晃七年,少年长成了男人,当年的助理小纯;也成了独撑一方的王牌经纪人。
“呵,若是纯姐不嫌弃我;那就没事。”慕闲低低地笑;跟个没事人一般;“下个季度;我就给你开不出工资了。”
为了唤醒吴真,慕闲资助了一向关于梦境与精神力的科学研究;为此;他花光了自己多年来所有的积蓄。
换句话来说;就是老婆本全都赔进去了。
“你和阿真,连累我还不够多么?”纯姐扶额,一想到那个任性的女人,她就头痛,“我从十几岁就跟着她,大半辈子都搭在她身上了,我跟你一样,都希望她能重新醒过来。”
就算吴真不给她开工资,她也不会离开吴真。
“谢谢”慕闲几不可闻地轻轻呢喃。
“我先叫司机送你回去”纯姐摸出电话,吩咐了电话那头的几句。
挂了之后,她回过头来,发现男人正靠在墙边,面色苍白,羽睫微阖,眉头痛苦地蹙起。
“小闲,小闲!”纯姐心下一惊,探过身去,“这一次的排斥反应,怎么这么严重?难道选的剧本出了问题?!”
慕闲没有说话,额头的汗滚滚而下,排斥反应比方才,更加严重了。
“奶奶的,在姐面前充英雄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个该死的研究所负责人,我要停掉所有经费!”纯姐佯装举起电话。
慕闲蓦然睁眼,一双慑人的眼睛盯着纯姐。
“啧,这就怕了?”纯姐玩味地瞧着他。
“麻烦在停掉经费的同时,顺带打电话给工商局,举报他们证照不全;再顾一批职业水军,喷他们伪科学真骗子;最后请一批专家口诛笔伐,让他们在科坛再无立足之地”慕闲嘴角浮现淡淡苍白的笑意,眼神却是冷冷的。
“多大仇。”纯姐捂嘴,她最喜欢看到慕闲本性暴露的样子了。
这孩子不累吗?
整天在阿真面前装得完美无瑕的,哪怕自己的一点缺点,都害怕让她看到。
“桃花七夫君,这次的剧本你还记得吗?”慕闲喘了口气。
纯姐认真思忖了一遍,“当年阿真在横厂影视城跑龙套,半个月能接七个角色,我确实不记得自己给她接过名字这么鬼畜的烂剧。”
“她入行第一年拍的,演一个被拨了皮的龙套。因为要化特技妆,颜料劣质,极容易伤害皮肤,所以那个龙套谁也不愿意演,机会就落到了她身上。”慕闲絮絮说着,目光似乎穿透时光,在意想中回到了那人的少女时代。
小小的吴真,强忍着劣质颜料涂抹在她脸上的灼痛,眼神坚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是那般坚韧,慕闲越是了解,越是深陷。
吴真陷入深度昏迷以来,她的身体不知为何,每况愈下地衰弱。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慕闲遍寻办法,最终找到了一个尚在开发之中的科研项目。
那家研究所需要资金,而慕闲需要一个吴真醒过来的希望。
他就想包柱而死的尾生一般,风来雨去,水浇火掩,苦苦地拥住灰烬里的那点余温。
那个关于精神力与梦境的科研项目,能够通过捕捉吴真的记忆,创造出只属于她的梦境世界。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遴选出她还在小演员时期跑龙套的剧本,一点一点改变她的内心,一点一点诱导她走出梦境。
“嗷嗷,我记起来了!”纯姐一打定子,“这个剧里是不是有个可怜的男配,叫做顾清澜。我记得阿真扮演的龙套叫做夏侯月怀,她所有的悲剧几乎都来源于顾清澜。”
慕闲的脸渐渐煤黑了下去。
纯姐似有意会地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慕闲:'啧,又是一个有前科的角色。'
从戚渊到孙昭,从崔明夷到顾清澜,几乎每一个人爱着的,都是其他女人,或多或少地,都伤害过吴真。
纯姐清楚,慕闲其人最是虚伪,也最是真诚。
他将一颗最真诚的心捧到吴真面前,却又满怀忐忑地害怕她看到一个浑身缺点的自己,于是不得不随时戴着一个最为完美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