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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几分抱怨,说:“我现在连见你一面都做不到。”
那时候他声音里确实带着些压抑的,经过数年不知生死的离别而变质的感情,但当时的路日就正忙着事业攀升,对时隔十年后的联系也只是感慨了句“你还活着啊”,完全没察觉到依旧桀骜的语气里隐藏的东西。
“如果你想被帝国军部的星锚轰炸的话。”他说,“军部可是也有很多我的追求者啊,你把他们都干翻了,我差不多能够考虑和你约一把。”
半带着玩笑,毕竟要让他把传说中的域外之王和自己的童年挚友等同也太难了,路日就一时间还真没把那青春期小鬼和成熟男『性』对上号。
直到他一直苦心营造的局势翻了车。
当时一位被他冷落的权贵公开宣称要将他的脸毁容,当时的路日就吐槽了一句这算什么,泼硫酸处理方法吗,表面上却遵从人设给予无视,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派了杀手,差点让他死于基因病变。
结果因为对方权势浩大,警部居然宣称没有证据,按帝国法律不予处理。
还没等路日就想出办法,那位权贵已经被从不干涉帝国内政的白鹰抹了脖子。
“如果还有人对那家伙下手,这就是下场。”投影在星网上的那张英俊的脸笑得散漫,“帝国法律,对域外算什么。”他仿佛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追求者也是同理。”
全网轰动。
反正他们两个人熟得很,路日就没怎么想就直接给他发消息吐槽这家伙做事一如既往的任『性』,结果通讯频道正好被媒体截获,他数年来一直战战兢兢维持的高冷人设彻底破灭。
眼看自己别墅前面围堵一堆媒体,路日就只能选择逃跑。
“我现在有个疑『惑』。”路日就说,“你当初选定的宿主真的是我吗?”
系统诡异地沉默。
“不解释你就滚蛋哦。”
虽然还是超级轻松的语气,但系统却硬生生打了个冷颤,感觉到自己宿主的威胁,它只能委屈巴巴地老实承认:【不是。】
【我当时犹豫选宿主你还是选他,结果当时已经认为宿主你……不太靠谱,结果正打算和他定契约的时候就被他揪了出来,强行更改了我的数据,然后让我和宿主你签订契约。】系统的声音很弱,【好处就是能让我回总部。】
路日就:……
那家伙是怪物吗。
“他更改了什么?”他问。
系统硬着头皮说道:“双向契约。”
果然……吗。
他至今为止遇上的世界里每一个主角,其正主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虽然在中途就已经隐隐了猜测,现在不过是落实罢了。
但是路日就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选择中止这一切。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卧室床上的男人。
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是这家伙的地盘,他想要进来就能够随便进来。但明明知道这点的路日就还是顿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就算过去有着通讯联系,在剧情里也曾见过几次这人的化身,他们终究是很多年没见了。
黑『色』的发丝还湿漉漉的,被柔软的『毛』巾擦着,而水珠则沿着面颊的边缘滴落下来,显得玲珑并且纯洁,依靠着这张脸,向来是谁也抵抗不了的诱『惑』。
但那个男人却仿佛看不到这种湿身play的美一样,只是在确认他身体无恙的事实后,这才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而后对上路日就的眼神,对着他笑了笑。
依旧是那样毫无拘束,放肆不羁。
只是多少显得有些窘迫。
就是这种感觉才让人不习惯。
路日就别扭地移开目光。
他在帝国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每个看到自己的人第一眼看的是自己的面庞,因为外表即是他的力量,所以路日就不仅不感到厌倦,反倒以此为资本证明。
他虽然自称是颜控,本质上却清楚并冷酷地意识到外貌即是自己的武器,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就要让身体作为边缘凌厉的花朵一样盛开。
但是对于这个人来说并非如此。
世人皆爱慕他的容貌和他伪装出来的一切,只有这家伙清楚知道路日就成为帝国启明星前到底是什么出身,本质到底有多恶劣。
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投来的目光,以及里面藏着的感情,让路日就觉得棘手、不适应、不舒服。
被调低的室内灯光暧昧而昏黄,仿佛给人一种将要约一发的感觉。
路日就赌五『毛』,坐在他床上的那家伙绝对有那个意思。
要是别人他说不定就下手了。毕竟这家伙的颜值绝对是够,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英俊,力量与权势让他惯于肆意张扬,不受约束,深黑『色』的眼睛里是整个星空也抵挡不住的光芒。
纵使失去一切,剥离力量与外表,权力与财富,坠入血与淤泥,他也依旧相信自己,强大璀璨仿佛光一样的灵魂和独立美丽的人格……也越发让路日就想和这种人约一发。
但吃窝边草太羞耻了。
而且是非常羞耻。
到底要怎样才能对一张看一眼就知道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脸下手,太熟悉了,『摸』着他的脸就和『摸』自己的脸一样,而且还有一种恋童癖般的罪恶,搞得路日就每次刚刚兴起念头就很痿。
但是现在时隔多年,真正看到这张脸,他却微妙地感觉到了不对。
毕竟……几个世界里和主角的经历让他对于这人并非完全没有感觉,现在再看对方样子,路日就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已经不是童年的小鬼,而是某些不可言说的经历。
他顿了顿,仿佛要确认这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男人抬起头的注视下,抚『摸』上他的面庞。
若是别人,别说让其靠近,域外之王在『逼』近十米时就会撕裂对方的咽喉。
像是这样仿佛抚『摸』着狂犬,充满试探和『迷』『惑』的触碰,他不仅没有躲避,反倒任由路日就抚『摸』自己的面庞和喉结,甚至因这种触碰微微眯起眼睛,而后听到面前人感慨了一句:“你还真长大了啊。”
我的某些部位也长大了啊。
男人心道。
心上人靠得这么近,还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真是一种甜蜜的痛楚。路日就顶着这一副正直得要命的表情,要不是他熟悉对方的『性』格,还看不出来这家伙其实已经『摸』得『荡』漾起来。
“……神灵的人生太过痛苦了。”男人沉默片刻,道,“在你逝去后,我清除众神,重建整个北境,让世人歌颂你的荣光,但你已经不在了,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就醒悟过来,回想起一切,意识到了自己的真正存在,这种痛苦已经足够了,不要再持续。”
“你总是不愿见我,通过这一切来联络你是我唯一的方法。这一切是为了让你快乐才存在的世界,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就会不断创造让你开心的世界,但不是……痛苦。”
路日就看着他的表情很复杂:“你让我看到你之后说什么?认同你的感情?说好的我的追求者很多你也是其中一个,排个队,让我顺手利用一下?”
“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挚友,”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他在心里补充,“结果我的兄弟告诉我说他其实喜欢我很久了,我就这么毫无障碍地答应下来吗。”
男人因他的话眼眸暗沉,一言不发。
他想靠上去,想亲吻他,但不自觉伸出的手最后却只是抓住对方的手腕,他将路日就压在床上,凝视着他的面颊,在路日就的注视下在他唇边附上一个很轻的吻。
没有回避。
忍耐、忍耐、忍耐。
任由理智因为感情灼烧。
哪怕这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对于他来说,就比一切都美丽而诱人。
但是,不能够违背他的意志,不能够伤害他。
男人拥有的是几个世界失而复得的痛苦,汇聚的人格与记忆在情感深处对他叫嚣,占有他,获得他,不要再让他离开,但如果枉顾对方的意志,简直等同于嘲弄他自以为了解对方的心。
路日就内心对一切其实都十分敏感。
看上去是高冷的,内心是轻浮的,但本质是敏感。如果不温柔靠近,重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感情,那么就只会被对方看作和任何一个爱慕着其容貌的人一样,只会与对方相隔更远。
但男人爱的并非是他的外表,而是其灵魂,因而不得不坦率而慎重地对待爱。
路日就有点受不了这家伙腻歪歪的眼神,他说:“有时候我真的挺烦的。”
他说:“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逃跑,不如让我杀了来偿罪?”
完全没有道理的任『性』。
但是那副轻慢的笑容是如此美丽,不含有丝毫羞怯,他总是如此骄傲,仿佛猎人静静等待猎物掉入自己精心密布的陷阱。
倘若你爱我,我就给你亲吻——
于他而言,却是,倘若你为我而死,我就给你一眼。
而他的任『性』也总能如愿。
男人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一把刀来,递到路日就手里,然后指着自己胸口某处说:“朝这里捅,其他地方有体肤护甲,只有这里有个缺口,致死。”
路日就脸『色』一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然而回望他的目光却如此坦『荡』。
路日就:……
……太奇怪了。
他当然了解这家伙的本质,放肆不羁,有恃无恐,蔑视社会的整体道德与法律。
压抑感情来自我折磨的痛苦行为绝对不能带给对方任何快乐,也就是说,等同于被迫忍受将自己的感情和肉体全部交付给别人的不适。
却依旧决心忍耐并持续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