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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想着同龄孩子会好相处一点,没想过让她受委屈。受了委屈,所以想起外公了吧。。。。。
也是,除了外公,她还有想谁呢。。。
她是双胞胎的姑姑,所以安之都不敢期待自己能站在她那边。。。
言蹊的心陡然酸涩起来。。。
手在小女孩的后背抚了抚。能感觉她很喜欢这种亲近的方式。
言蹊不太记得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了。她五岁那年,父母和最小的一个哥哥意外去世,爷爷奶奶仿佛一夜间头发就白了。她还看到了哥哥们痛哭不止的样子,但是她那时不太懂,而且他们把她护得很好,很平顺地度过儿童时期,一直以为父母和小哥哥都在外地。待到她少年时期,懂事了,才意识到自己逝去了至亲,那时的钻心痛楚现在想起来还隐隐生痛。
言蹊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影。手却像有意识一样继续抚了抚小安之的背。
“睡着了么?”她低头问。
小女孩的睫毛颤了颤,没睁开来,似乎真的睡着了。
“那睡吧。”
安之其实没有睡着,被言蹊那么一问,她不太想睁开眼睛,索性装作自己睡着了。想知道言蹊会怎么做。
女人把她抱了起来,她手臂柔软,动作轻盈。把她放到床上,拿毯子将她密实裹好。
脸颊痒痒的,有头发丝在脸上。安之想忍着。细柔的手指掠过来拂开发丝。然后。。。。手指顿了顿,指节轻轻地在她睫毛拭了一下。
她把灯关掉,拧开了旁边的高台灯,然后她台灯帽往外移开了点。
安之悄悄的睁开眼,橘色的灯光勾勒出言蹊高挑的身影,她把头发束起来,手抬起的样子,手肘的弧线,还有饱满优美的女性线条。
安之觉得自己在观看一个美好的未知的成人世界。
顾虑到她在睡觉的缘故,言蹊的动作也都轻轻的,拿好睡衣,进入浴室,洗澡。
过了一会儿,安之有点迷糊的时候,床上轻轻的一压,然后是熟悉的香味,应该是言蹊躺了下来。
她查看了一会儿手机,便放下了。
安之又偷偷地张开眼,言蹊躺在另外一个被窝,她的头是靠在外边,头发长长的披散在枕头,露出了小巧莹润的耳垂。
安之的小手从她的被子里伸出来,摸到言蹊被子,握住一个角,这才满意地放心睡着。
安之以为她会睡得很熟,一觉到天亮,但是没有。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又看到白色的丧服,飘到半空的纸钱,落在地上。小小的她,茫然地跟着大人脚步。。。
有人跟她说话,周围的人只是哭着哭着,还有那个木箱子,外公就在里面,离她越来越远
呼啸的风声,飞速而过的树木,安之瞄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她想要跟他说话,但是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好像不喜欢她叫他“爸爸”
“你也看到了,你妈不要你,她只顾着她自己我不会不管你的你先在这里呆着吧”
车子开走,就剩下她一个人站着。
还有那些陌生的人,他们不喜欢她,他们在笑她。
“这小孩子,真不讨人喜欢啊,都不说话,也不笑。”
“不给她吃的也不哭,不去接她也不哭;没见过连撒娇都不会的小孩啊”
“没错,还得在这里呆多久,要不要认祖归宗啊”
“怎么可能,姓陶呢又不是陈,听说要送走她。”
“早点送走吧,要我们多养一个小孩,又不加工资。”
安之在梦里哭了出来,她先是忍着但是忍不住越哭越大声。她是在做梦,没关系,她可以尽情地哭,不用再忍着了。
耳边传来清柔的嗓音:“安之。。。安之。。。。别哭了。。。”
她小手不停地擦泪,越擦越多。说话的人没有办法,把她毯子掀开,抱了过去。
“陶陶。。。好了,不哭了。。。”
安之感觉被抱到柔软温香的怀里,是栀子花的香味。那人一直哄着她,“陶陶,不要哭了。。。乖。。。。”
她沉溺在无边的温柔下才慢慢地抽噎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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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秋日午后,言蹊准备回市里,言以南不想开车,准备蹭她的车。
两人走到车库,安之从后面小跑着追上来,言以南后一步,所以瞧见了,他笑:“你女儿来送你了。”
“怎么了?”言蹊蹲下来问她。
安之一早醒来发现她独自躺在言蹊的被窝里,还以为她自己睡着的时候乱动了,不过言蹊
没说什么。
言蹊随意地绑着头发,一张素脸,露出了白皙秀长的脖子,唇角暗含着笑意。
言以南从车子里探出一个头:“哎,安之小朋友,你是不是来送我的呀。。。”
“嗯。。。“安之腼腆地犹豫了一下:“三舅舅。。。。。”早上言以南逗了安之一会,硬是要让她叫她舅舅,她现在终于叫了出来。
“啊,果然是比男孩子要可爱啊。。。”言以南笑道。
言蹊白了言以南一眼,低声问她:“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安之问。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言蹊叹道,她沉思了两秒,“我把我电话给你好不好?你能不能记住?”
安之点点小脑袋。
“137*****”;言蹊问道:“不拿纸笔能记住吗?”
安之又点点头,她天生对数字比较敏感。十一位数字,大多数人可能3+3+3+2地记住,她是这样3+4+4地记,她记外公的电话号码就是这么记的。
她重复地把号码念出来,言蹊摸摸她的头,称赞她后说:
“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什么事都可以,家里每一层楼都有座机的,嗯?”言蹊认真地看着她。
安之再点点头,蜜色的皮肤的脸颊粉粉的,眼神童稚,神情不舍。
言蹊想着再跟她轻松地说几句话,她浅浅笑道:“你现在叫我爷爷奶奶太爷爷和太奶奶了,叫我三哥三舅舅了,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呀”
安之不好意思地捏捏自己的小手,嗓音糯糯道:“姨。。。姨?”
“姨姨”这个称呼由小萝莉奶声叫出来还挺萌的。尤其安之这孩子,叫她大嫂“萧阿姨”,而叫她做“姨姨”,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比别人要亲近得多。但言蹊像所有20出头的女孩子一样,其实还不习惯被人叫做阿姨。但是叫她姐姐辈分也不对呀。
她挠挠头发,笑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小安之眨眨眼睛,望着她,突然酒窝一深:“小五?”
言蹊一怔,眼角笑意一绽,伸手捏她脸颊:“没大没小。”
安之笑起来。
车子开动的时候,从车后镜子可以看到小小的安之的身影,她挥着小手。
言以南在车后座舒舒服服地坐着,放松姿态闲闲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孩子呀?”
车上缓缓地放着张雨生的一首老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
言蹊的视线注视着前方,她轻声道:“。。。。哎。。。我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言蹊问他:“对了,我房子附近是不是有个小学?”
言以南耸耸肩:“我哪里知道,爸爸买这个房子我好小嘛。不过好像是想要你这附近上学才买的,后来不是。。。所以我们回老宅住了。。”
言蹊点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只能慢慢来。
夜晚,安之独自在房间整理她的东西。她的小书包,她的相册,里面有和外公很多照片。她的钱包,打开来,里面有一些零钱,是她用来搭公车的。
她在幼儿园大班,班上的小朋友都还不认得钱。幸好外公从小带她上菜市场,小时候不多话的安之就看着外公买菜给钱换钱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认钱。
在那个房子生活的一个月里,她那个不着调的“爸爸”,只出现过一次,呆了半个小时,跟她说了几句话,后来塞给她十张红色的钱币。在幼儿园的时候,安之托门口的保安爷爷给她换了零钱。
安之把剩下的钱整理一下,然后数一数她突然停下来小手摸过几张青色的,棕色的纸币,银色的,还有紫色的,
那是言蹊给她的。
她说:“你认得这些吗?”然后一张张告诉她,并教她几是几。她们甚至还玩起买东西的游戏,比如“我想要买一瓶水,一瓶水是3元钱的话,那么给5元的话,要找多少呢?给10元钱呢?”
其实安之早就会了。
她说:“来,给你这些,想要买什么你可以去买,或者请同学们吃东西?”
安之偷偷笑,言蹊根本不知道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是不会带钱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安之已经懂得换钱,还贴心地给了她许多零钱。
安之本来不愿意拿,言蹊笑着跟她说:“那等你长大再还给我好了”
长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言蹊说:“嗯等你跟我差不多高的时候。”
安之好沮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在她视线里,言蹊好高的,比她见到的很多大人都要高。
连言大胖言小胖都比自己高
所以他们才不愿意叫她“姐姐”。
还说她是小矮子。
他们还是小胖子呢!
安之嘟嘟嘴,她捧起言蹊给她买的兔子玩具,拉一下,咚咚咚,敲起鼓。安之酒窝抿得深深的,开心极了。
她想了想,打开房门。言家老宅的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大客厅,沙发边上有电话。安之伸出头听一下客厅的动静。
确定没其他人的时候,她小跑过去,趴到柔软的沙发抚手上,她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按,
然后握着听筒,听一小会儿“嘟嘟声”,接着就听到言蹊清柔的嗓音:“。。。心姨?”
安之鼓鼓嘴,“。。。。。。是我。”
对方停顿一瞬,嗓音了含了几分笑意:“安之?”
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