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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除非回她和外公生活的地方,但是她一个小孩子,是不能买高铁票的,她会去哪里?
言蹊脑门突突地跳。脑海不停闪过那些不好的儿童拐卖新闻。
她只能强制冷静下来,逼着自己按造安之的思路想一想,她应该只能回幼儿园,她沿着公车的路线慢慢地寻找,等来到空无一人的幼儿园门口差点没崩溃。
心里后悔,着急,惊吓,恼怒,慌张众多情绪一起涌上来,堵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沿着街边寻找。
便利店里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
瞧见她的那一瞬间,言蹊的心终于落下去。
然而这早前的焦急惊吓化作愤怒!
这熊孩子!!!!!
看到安之怯生生的眼神,言蹊怕吓到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胃里酸沉沉地像压着一块冰冷的秤砣。昨晚在医院呆了一晚,今天又找了她差不多一天,简直身心俱疲。
言蹊倦困地揉了揉眉心,再次感觉到心累。
一路上开车无言。
进了门,心姨扑过来,拉着安之左看右看,直道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之小小声说道:“对不起”
心姨摸着她的头:“不用不用,没事就好”
又问她冷不冷,又问她饿不饿。
安之低声说她吃过了。
言蹊道:“心姨,你看一下她,我去吃东西。”
言蹊有点胃痛,她本身就高强度地加班加点了两周,昨晚包括今天本是她休息的时间,现在整个人在极度紧张后有点脱水。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暂时没精力去理安之,她垂着眼睫,唇色略微发白,按了按肚子,举步走向了餐厅。
喝了一碗热粥下肚,才感觉有些好转。言蹊微微抿着唇,纤长的手指按了按脑门,吁出一口气。
这时才觉得心情稍定。
哎~小孩子真是令人头疼的生物啊
不懂事的是,太懂事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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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惴惴不安地在房间里,言蹊进来的时候门都没有关,反正这一层也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生气了吗?”安之眼里噙着两…泡莹莹的水花,她连坐都不敢坐,昂着头眼巴巴地瞅着她。
言蹊不说话,她认为这件见极其严重的事情,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得告诉她这件事是不对的,但是安之现在是惊弓之鸟,轻不得重不得,万一说重了,她再自己跑掉怎么办?
“你觉得。。。”
言蹊刚开口就叹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这么些天的相处,她就不能相信她么?如果刚才安之不够幸运的话,被车撞了,被人拐走了。。。如果自己没及时找到她,今晚她在哪里过夜呢?
现在想想她都心有余悸。
安之很慌张,她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小手伸开去拽言蹊的衣服一角。
言蹊手搭住她。心底,一时酸涩。
她是不是太勉强了,她当时是不是根本不应该把安之带回家里来,她根本就没有能力照顾好一个小孩子。
言蹊心底不仅酸涩,而且彷徨。
她承认她当时把安之带回家是冲动了,也想过带大一个小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更难一些。
门并没有关,言爷爷和言奶奶一前一后进来,见大的神情愣怔,小的嘤嘤哭泣。两人对视一眼,言爷爷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言奶奶上前把安之抱起来:“小安之,来,跟太奶奶说说话。”
两位老人家很有默契,言奶奶把安之抱走,言爷爷留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言蹊。
“小五呀,上次见你红眼睛是什么时候了呀?”
言蹊是觉得自己眼睛刺痛,被言爷爷这么一打趣,她难为情地偏了一下头。
“孩子都找回来了,你还哭鼻子做什么?”言爷爷坐了下来,还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言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否认道:“哪里有哭鼻子。。。”
她犹豫了一会,便在言爷爷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投降了。她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例如她铁了心跟高既明分手,不管他如何挽回。她放弃保研,选择了工作。还有她把安之带了回来;又没有好好的照顾她。
言爷爷说:“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一那年,你喜欢上了摄影,经常旷课,跑到乡村,郊外,跑到一切可以拍照的地方去,功课都不管。。。”
“老师至少有五次通知我和你奶奶去开家长会。”
“你的成绩从入学的年级前三,掉到了年级前三十,前五十,前一百。”
“当时谁劝你都不听,你的哥哥们,我和你奶奶,你全部都不听我们的。”
“你当时怎么说呢?你说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会承担这个决定带来的一切后果。”
想到往事,言蹊笑起来,她敲敲头,“可是学期末三校统考,班主任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再旷课下去,期末考试肯定被踢出重点班,还不如她现在就踢掉我。。。”
“结果我考前一个星期通宵疯狂熬夜,好不容易才能在重点班呆下去。”
“行…尸…走…肉了一周啊。。。。这个代价可真够大的。。。。”
言蹊懂她爷爷的意思,她微微蹙眉道:“可是这那件事情没得比吧。。。”
言爷爷看着她:“可你也不是十四五岁了呀。”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想要告诉我,既然做了决定,就要负担起这个决定后面的责任。”
言蹊神情困惑:“可我不知道怎么带孩子爷爷我觉得这几周来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出现了这种意外我还怕自己以后遇到更多的困难,会不耐烦,会泄气,那样更加伤害到安之”
“爷爷你在带我们的时候,有没有过这种担心呢”
“养小孩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比你想象的还要困难。一个人长大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的生活的环境是分不开的。你安排好一切,规划好一切,以为他会按照你所希望的方向成长,而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我和你奶奶对你爸爸自小严格,你爸爸有很高的音乐天分,我跟你奶奶一心期盼着他能走音乐这条路,结果他倒好,选择了建筑工程”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孩子有孩子的想法,我们只能做到尊重。”
“这还不止,等到你爸大三的时候,他突然跑回家跟我们说要跟你妈妈结婚!”
“当时大学里还不准学生结婚,我们也不是反对你爸妈自由恋爱,只是觉得他们还太小了点,还不能够组建家庭。”
“结果没过多久,你爸就说你妈妈的肚子里有了你大哥把我气得够呛!差点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我这张老脸啊”
言爷爷摇头。
言蹊还是第一次听到父母的“伟大事迹”,她听得有趣,不禁笑出声。
“那您和奶奶带我们的时候就要容易多了吧?”
“容易什么!”言爷爷叱道:“你大哥小学就爱跟人打架,不爱念书。初中也不知道怎么了,说严重不满中国的应试教育,有一次居然带领班上大部分同学交白卷把他那个刚毕业工作的班主任给气哭了”
“你二哥,初二那年学了物理的电学,就爱折腾家里的电器,把家里能拆的都拆了!拆完了就要拆插座,把你奶奶吓得哟,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关总闸,就是怕他趁大家睡着了乱来。”
“你三哥,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决定要当一个女孩子,喜欢穿裙子我和你奶奶忧心啊”
“哈?不是吧,还有这回事?”
言爷爷叹息道:“后来我和你奶奶才发现他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是有什么不健康的爱好,或者是另一种心理性别,我们差点就准备接受他是个女孩子了”
言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三哥真是真是画风清奇”
她笑着喘气,对言爷爷撒娇道:“爷爷,是不是我最乖?”
“你?”言爷爷斜眼看她:“你最皮,我的那些花草大部分是着你的毒手啊,要骂你你就假哭装可怜,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你!”
言蹊掩住脸,仍在笑。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压力太大,可以把安之送回去。。。”言爷爷观察着言蹊的表情变化。
言蹊神情微微一顿。
言爷爷继续说:“毕竟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你并没有责任。。。”
“但如果你坚持你的决定话,那就坚持下去吧,没有人能够说那是对的还是错的,你也不可能完全准备好,我们只能走一步,再往前走一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目的地,也许旅途会有很多美丽的风景。”
言蹊笑:“爷爷,你也太鸡汤了吧!”
言爷爷笑她:“那你不哭鼻子了吧。”
言蹊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我们去看看你奶奶和安之。。。”言爷爷走在前面说道:“你呀,你比安之要大一些,你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要不然孩子会更加不安的。。。”
二楼那里,言奶奶搂在安之哄道:“没有的,不关你的事,你想想要是大胖在外面吃了桃子岂不是更糟糕嘛?”
安之在她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
“下次不能就这么跑出去了知道吗大人们多担心呀!好了好了,别哭了,哭成小花猫了。。。”
言奶奶抱她到钢琴哪里,“上次不是教了你唱小星星么?还记得吗?来跟奶奶弹琴。。。
1155665…哆哆梭梭拉拉梭”
“哎,很好,跟奶奶一起弹一闪一闪亮晶晶”
安之被吸引了注意力,慢慢就不哭了,小手跟着言奶奶一起按着钢琴键。
“好,很好,真聪明。”言奶奶笑眯眯地夸她。
回头见言爷爷和言蹊站在那里看她们,言奶奶乐呵呵道:“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