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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一掉就没法停止。
甚至家里的客机响了她都没去接。接着她手机也响了起来。
应该是言蹊。暑假只要安之在家,她都会打电话过来,有时通话时间只是一两分钟,也就是问问她吃东西没有,或者是在做什么,要不要买东西回来。
安之狼狈地抹了一下脸,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觉得应该听不太出来哭腔了,才接电话。
“陶陶,吃西瓜吗?我买回去。”
“嗯。”
“今天在家干什么?有没有偷偷跑出去?”
“没有啦”
“做作业?”
作业都做完了,她今天新学期的课本都看了一半了,但是安之怕言蹊听出来自己哭了,就含糊几声。
“好的,那我买回去啦。”
“嗯!”
挂上电话,安之又痛痛快快地掉了几滴眼泪,收拾好心情,去洗脸。
半个小时后,言蹊回来。安之接过她手上的切好用透明袋子装着的西瓜。
言蹊换好鞋进来,她眼里有浓厚的倦意,脚步有点虚浮。
“怎么了?”安之注意到。
“没什么,可能有点中暑。给我倒杯水。”言蹊脑子里有些昏沉。
安之小跑进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
言蹊接过后喝了半杯。发现安之忧心地望着她:“要去看医生吗?我去打电话给三舅舅。”
言蹊浅笑一下,“他是整容外科,哪里需要打电话给他,我不要紧,上楼去睡一下。晚饭等会吃。”
她轻拍了下安之的头顶,就上楼去了。安之抱起她的包,眼巴巴地跟着她后面。
“真的不要紧吗?”
言蹊的房间是主卧,比安之的要大一些。是跟老宅的房间装饰差不多,白色,简单为主。夏季荫蔽凉爽,冬天有地暖。她拉上窗帘,点好蜡烛。
“不要紧的。”言蹊轻声道,她困倦的样子,嗓音也有点哑。动作懒懒的,也不避开她,侧过身就解开了衬衫,衣服滑下她光泽滑洁的背,一对蝴蝶骨纤细清秀。
安之霎时一呆,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
“我去给你再倒杯水。”
她转身咚咚咚往下跑,倒了一杯凉白开。
不知道是因为跑太快,还是别的什么,心跳有点急。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上楼。
言蹊已经睡着了,她换了睡裙,空调夏被盖着她的腰,长长的睫毛敛着。
安之轻手轻脚走进来,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实在不放心,伸手探探言蹊的额头。
睡醒应该没事了吧?
言蹊的床沿不高,安之干脆坐在地板上。言蹊的眼下有浅浅的青影,双眼皮褶皱很深,睡得很熟,嘴唇微翘且泛着光泽。
安之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像她小时候哄自己睡觉一般。
diptyque的baies口味的蜡烛,没有太多甜的浆果味道,是一种清晨松树和藤蔓沾着雨露的气息,似乎还可以听见低低的鸟鸣声。
安之就这样陪着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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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在昏昏沉沉中;似乎回到了大学时光。大学校园的梧桐树边;湖边;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大雨的伞下;他凑过来吻她的侧脸;对着她笑起来那弯起来的眼睛。
也是一个夏天的周末;她看完爷爷奶奶回学校;本来想跟他一个惊喜,在男生宿舍旁边的大槐树下,她握着两杯冰冻的柠檬茶;看到高既明和另外一个女生面对面站着。
女生明目皓齿,秀发披肩。是中文系的系花。
“师兄,请你接受我;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后面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高既然明没有明确拒绝她;那晚的柠檬茶冰冻入心。
她知道高既明是真的喜欢她;但她觉得不够。在没追到她的时候;他有炽热的热情;她是他渴望攻克的堡垒,是他期待破解的程序。在他们在一起时;他渐渐没有了最初的感觉。
征服,大概是雄性生物血缘基因里与生俱来的本能;尤其是高既明如此天生的才华横溢;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坎坷,他想要的想有的,只要他稍微努力,就会得到。所以得到后他就会有一种理所当然后的疲倦和乏味。
当他决定出国,言蹊跟他说分手后,又激发了他重新追回她的欲~望。而言蹊却早已做了决定,她其实给过他机会。那天晚上意外的撞见她没有提,她在等待着他跟她说,但是他没有。
言蹊在半梦半醒间蹙紧了眉,刚分开的那段时间很痛苦,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幸好后来陶陶来到了她身边。
她眼皮沉重,梦中有了意识,知道自己想到了高既明,为什么还会想起他?大概是她周围的好事之人还在惦记着他们,想方设法告诉她他最新的消息,说高既明已经订婚了,未婚妻似乎是他同事,也在硅谷,某一天上班,她向他求婚。同事们把准备好的鲜花红酒拿出来,大家笑着举着酒杯祝贺。
言蹊不知不觉把被子卷起来,窝着睡得格外辛苦,想要醒来却醒不过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刚想起身找水喝,目光所及,就看到床头柜有一杯水,她拿过,喝了大半杯。夏天时时候,将开水烧开,放凉。是他们爷爷奶奶让他们养成的习惯。
安之也养成了这个习惯了。
言蹊按了按额角,头脑还有点恍惚,她起身下楼。
“陶陶?”
客厅亮着灯,厨房有响声。
言蹊神情一缓,应该是在做饭。说来惭愧,现在刘奶奶偶尔买菜做好过来,其余时间要不言蹊买回来,要不就是安之做的。
这小孩,做菜上手很快。看得出是真喜欢。而言蹊就厚着脸皮吃现成的,吃完洗碗。
明明自己是年长那个呢。
她趿着拖鞋,走到餐厅就闻到一股香糯的粥香。
饭桌上放着一小砂锅,旁边凉着两碗粥,还有一碟凉拌黄瓜。安之头发扎成个小丸子头,光洁的额头有毛绒绒的碎发,正在切着牛肉。这牛肉是昨天她和安之一起卤的。
是刘奶奶给的食谱。
买了整条的牛腱子肉。第一步就是要把一定要把血水焯干净。
“要不然会有杂味,不够香。”安之说。
整条牛腱子下锅,注满水,3枝小葱洗净打结,料酒,姜片。
“全程开盖保持沸腾。”安之边做边口中念念有词。
言蹊被她的认真劲逗得笑起来。
“大火煮开后转中火,不要笑!”安之对着言蹊鼓起脸,“要严肃!”
言蹊憋住笑:“好好好!我来~”她取了一把长筷子,拨了拨那条牛腱肉。
她们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添水,直到筷子插入牛肉后,不再有血水煮出。
这才算焯水成功。
关掉火,言蹊把牛肉捞出以冷水冲洗干净。捞出葱结和姜片,把这锅牛肉汤过滤一下。
“这牛肉汤等会还要用的。”
“好的,知道啦。”
言蹊把焯水的汤锅洗干净,滤完的牛肉汤倒回锅内。
“好了,你说,我来做。”
“牛肉,红茶包,卤料包,冰糖。”
“好了。”
“先倒100ml的老抽,再加入100ml生抽,搅匀。”
“100ml?那是多少?”
“先倒在量杯那里。”
“刘奶奶怎么写这么具体的数字,是不是你硬是让她说一个数字??”
“她说倒一些,一些是我怎么知道是多少啦!”
“噗。”言蹊笑着摇摇头。
“不要笑!要严肃!”
大火煮开后盖上锅盖转小火,再煮一个半小时入味。
安之全程守在餐厅里,玩手机,设了三个闹钟,半个小时响一次,提醒一次。
牛肉好了后,用保鲜袋装好,放冰箱冷藏一晚。
现在把牛肉拿出来切了,安之边切边小小地吞咽着口水,没忍住,她拿起一片塞到嘴里,“唔,好吃!”她眯眼,“真好吃!”
安之喜欢吃牛肉甚过猪肉,她喜欢吃凉拌牛肉,卤牛肉,还有西瓜牛腩之类的,烤肉。
言蹊微笑开口,“好吃吗?”
“你醒啦?我们吃饭吧。”安之对她说。
粥是小米绿豆粥,菜是凉拌黄瓜和切好的卤牛肉。
“我还做了芒果班戟哦。”安之笑着对她说。
凉拌汁是安之自己调的,生蒜头爆香,加入生抽,麻油,辣椒酱,香醋,用锅滚一丨滚,再往洒满芝麻和香菜末的青瓜往上一浇,放凉就可以了。
言蹊和安之除了在番茄炒蛋这道菜加糖还是加盐达不成共识外,吃的其他方面都没有冲突。
言蹊很喜欢吃安之做的凉拌菜,称之为:“陶陶牌的凉拌菜”。
粥很香,卤牛肉确实很好吃,凉拌黄瓜也很清新爽口,言蹊喝了两大碗粥,觉得自己终于从混乱的梦境还有昏沉的头痛被解救出来了。
吃完饭,言蹊让安之上楼自己去玩,留下来洗碗,清扫厨房,拖地。还去看了看院子的植物。
突然听到了楼上安之惊恐的声音:“姨姨!姨姨!”
言蹊急急地进屋,安之已经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小脸苍白,惊慌失措的。
“怎么了,怎么了?”
安之一把扑进她怀里,“呜。好可怕!”
前几天言大胖神神秘秘地给她了一本书,说是悬疑破案的,非常恐怖又刺激。安之也没当回事,刚才本来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出来看。
故事是发生在乡下的一个大家庭,儿子出外打工,留下儿媳和婆婆两人。有一晚,婆婆出门,回来就发现儿媳妇不见了,地上是一具无头女尸。
这书还有插图,这里配的就是一具无头尸体横在地上,穿着一件大花棉袄和棉裤,手脚都在,就是脖子上面的头颅不见了。
看到这里安之打了个冷战,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好奇心促使她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