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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男子无奈地扯起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竹儿,你是骗我的吧?失忆是你装出来的,对不对?你怎么胡闹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语毕凑上前来,舒展手臂想抱住面前的人。
凌竹慌忙退后一步,看着他落寞的眉眼,说到:“你这样我也很难过,但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能随便让你抱啊。”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说:“他们告诉我你失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以为是这么久没来见你,你生我的气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你总是会患上奇怪的病。”
顿了下,他深吸一口气,幽幽说道:“真忘了我也没关系,我记得自己爱你就够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他的面容在月色里格外温柔,像是浮着花瓣的的春水,波光盈盈,水纹一圈圈铺展,荡漾进凌竹的心扉。
“在下流云,风族正主。”他垂眸看向凌竹,右手放在左肩下方,淡淡微笑。“我爱你,直至时间尽头,天堑洪荒。”
风袭来,扬起他的长发,凌竹看着他如秋水般的眼睛,从里面读出了暖意。
火光从竹林里飘荡而来,竹枝被人踩在脚下,咔咔作响。不一会儿,一群人拿着火把从竹林深处走出来,看到他们二人后,齐刷刷地跪下,喊道:“风主,幼主。”
流云点点头,道:“起来吧。”
队伍里走出一个女孩,丫鬟打扮,先对流云恭敬地作揖,而后看向凌竹。“幼主,您果然在这儿。天晚了,回去歇息吧。”
凌竹不解地问道:“你也认识我?”
女孩笑起来。“幼主,这才半天功夫,您又忘记了。我叫丝瑶,是您的贴身侍女。”
看凌竹还是将信将疑,流云问道:“灵主请大夫来看了么?怎么说?”
“前几日请的大夫都说自己愚钝,看不出。灵主今日花大价钱请了律大夫来,但幼主出来玩迷了路,这才找到。灵主说,等幼主休息好了,明日再看。”
流云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那我送你们回去,明天一起等律大夫看诊。”
“那最好不过了。以前幼主生病,只要您在身边,都好得特别快。”
流云回头看凌竹,见她立刻躲开自己的视线,便深深叹了口气,道:“但愿这次也是如此。”
一行人回到府中时,明月已经高悬正空。火红的灯笼在深夜里格外显眼,灯纸上写着烫金的“灵”字,笔画遒劲有力。
小厮侍女在石阶上站了两排,一对中年夫妇焦急地等在门口,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去。
流云站定,拱手作揖。“灵主。”
竟央看到他略微诧异,道:“如今四月初,正是飞花的季节,风主不是应该和花主在一起吗?”
流云眼里闪过一丝忧愁。“我听说竹儿病了,所以特意赶回来。”
竟央抚着胡须,叹口气。
“你去哪儿了?要让灵母担心到心碎吗?”萩侞握住凌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见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如今你病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就不要乱走动了,乖乖待在府里,知道吗?”
凌竹被她手里的念珠咯得有些吃痛,想要挣脱又怕她伤心,只好忍耐,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灵母该如何是好……”说着,萩侞的眼里闪现泪光。
竟央忙劝道:“竹儿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没事了。等明天让律大夫看过,吃一阵药,说不定就好了。竹儿一向患些离奇的病症,但不都克服过来了吗?深夜了,大家都该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太阳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萩侞用巾帕抹着眼角,“我失态了,让风主见笑。”
流云淡然一笑。“哪里,关心则乱,大家都一样。”
“丝瑶,带幼主回房吧。风主,请。”竟央做出请的动作,流云点头致谢,两人先进府去。
萩侞把凌竹送回房间,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略微安心离去。
丝瑶用木条支起纸窗,夏夜清爽的风吹进来,冲淡了室内的闷热。
凌竹看着窗外萩侞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感叹,要是自己的母亲也像这般温柔体贴,该有多好。
趁着丝瑶打洗脚水的空隙,凌竹随意在屋里看了看,被桌案上一张纸吸去注意力。
雪白的宣纸,浓黑的墨汁,满眼的流云二字,承载着满纸的思念。
凌竹不由得笑开,想来这具身子之前的主人,一定很爱他。
视线往下移动,看到最后那两个字时不由得一愣,因为那两个字竟然是,灵竹。
凌竹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是你的名字吧?跟我的名字读起来一样呢,我们确实有缘。”
腕上传来叮咚的清响,凌竹拉开鹅黄的衣袖,看到一排小巧的银铃,镶在细细的银镯上,每个铃铛如豌豆般大小,绕了一圈,大概有二十几个。伸手去拨弄,只听得铃声清脆如溪流。
“是你吗?”凌竹问道。
风从窗外吹进来,手中的白纸哗哗作响,凌竹抚摸着那串银铃,继续低声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你如今在何方。不过看送我来的那个人的意思,应该有事等着我去做。等我完成了那个任务,或许就会被送走,你就可以回来了。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会以你的名义生活。”
银铃叮咚作响,凌竹指尖轻触“灵竹”那两个字,久久未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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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祭灵堂()
几名侍女捧着烛台走进来,把屋内角落里的蜡烛点燃,又罩上橘红色的灯罩,一时间屋子就变得明媚温馨起来。
丝瑶端了盆热水进来,说到:“幼主,天色已晚,我帮您梳洗就寝吧。”
灵竹放下宣纸,走到床边坐下,任丝瑶脱下她的鞋袜,帮她洗脚。这双脚第一次被别人碰触,与其说享受,不如说别扭。但灵竹还是忍了,毕竟要当自己是灵竹,生活习惯什么的,都得适应才好。
洗完脚后,丝瑶让另一个侍女把水端了出去,在别的盆里洗净手,说:“幼主,请您坐到梳妆台前。”
灵竹跳起来,趿拉上鞋,拖着衣服长长的下摆,往窗边有面铜镜的地方移动。丝瑶见她这样抿嘴笑了,跟着走过来,跪在脚边,帮她整理过长的衣摆,又把鞋提上。灵竹好奇地看向镜子里,想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长什么样子,这一看,却大为吃惊。
平整光亮的镜面映出的容貌分明还是自己的样子,却说不出地好看了许多。灵竹凑近了些,仔细地分辨。哦。眉毛更细更长了,眼睛好像大了一点,睫毛也浓密了不少,下巴似乎尖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的长相,灵竹简直要跳起来轻佻地摸两把,然后赞叹,古典美女啊!可惜此刻只好遗憾地在心里默默感叹。
灵竹自恋着的时间里,丝瑶已经把她的头发放了下来,用木梳慢慢梳理着。“幼主,您昏睡醒来后,灵力更强了呢。”
“昏睡?”
“幼主您莫名昏睡一个月,又莫名突然醒来,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那灵力呢?”
“幼主您这个也不记得了啊。”丝瑶俯身轻轻拢起灵竹的长发,复又小心地放下,像捧着珍宝一样。那漆黑的头发一直垂到地面,铺展在摊开的衣摆上。“头发的长度代表灵力的强弱,幼主您生来头发就比灵族里其他的孩子长,到十四岁时,已经快赶上夫人了。现在的长度,大概都要比灵主长上一些了。”
灵竹闻言站起身,转头看向身后,果然见头发极长,一直垂到脚跟。“再长一点,都可以用来拖地了。”
“幼主说笑了,再长的话,那就是我们灵族的荣耀。”丝瑶见她很随意地拨弄头发,赶忙伸手制止,然后宝贝一般地轻抚。“幼主,您要爱惜自己的头发,他日您成为灵族正主,这就是族人威严和地位的象征,意义重大。”
灵竹叹口气,心想书里不是说古代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嘛,怎么到了这儿就头发越长越受尊敬,这个国家真是诡异。
说话间丝瑶已经把灵竹头发梳理好,也帮她褪下繁厚的衣衫,扶着她躺回床上,放下床幔,吹熄了旁边的蜡烛。“幼主休息吧,我就睡在隔壁厢房,有事幼主就喊我。”
第二天清晨,律大夫来到的时候,灵竹已经梳洗好,正靠着软垫斜倚在床上喝燕窝粥。碧玉雕成的小碗,白银铸成的小勺,倒把碗里的燕窝比了下去。灵竹吞咽着美食,内心却在哭泣,古代的人真是奢侈死了,这么浪费,害得后人按克买金银翡翠,看来可持续发展真是太对了,不然再往后的子孙估计连大白菜都要按克买了。
号脉没有传说中描写的那么神奇,没有悬丝,律大夫直接上手,两指在手腕外侧压了一会儿,便结束。
“律大夫,竹儿她……”
“灵主不必担心,幼主她脉象平稳,跳动有力,很是健康。至于失忆,大概如灵主推测,是因昏迷过久而导致。”律大夫站起来,抚平衣摆。
“那可否痊愈?”流云问道。
“恕在下才疏学浅,此事不敢妄断。”略微停顿,律大夫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听闻幼主是在神庙嬉戏时突然昏倒,遍寻名医却都找不到病症。”
“正是。”竟央连连点头。
“灵主,在下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不如请魂主来,他大概能看出个一二。”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魂主轻易不会透露……”
“这个就无法了,魂主自然有他的打算。”律大夫歉意一笑,“那不才就写几个安神养息的方子,让幼主先吃着,等魂主来了,再另行诊断,如何?”
“好,有劳律大夫了,请随我来。”
竟央带着律大夫一起走向偏厅,流云也跟了过去。丝瑶把灵竹的衣袖放下,继续端着燕窝粥,细心地喂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