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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们的恨和埋怨积累了十几年,一时无法消弭,我理解。”语苑猛地抬起头,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可你不能入了邪路,做出对不起整个魂族的事!”她哀求道:“妹妹,收手吧……”
语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晚了……”
“不晚!”语苑急忙接话,“只要你肯回头认错,我会求魂主从轻处罚你的!”她转向祈岁,恳求地看着他。“魂主,求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语嫣打断她的话,喊道:“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地争执着,老魂主无聊地叹了口气,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祈岁慢慢走近,问:“你究竟是何人?”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孩子气地说:“你猜猜看。”
“你!”祈岁无奈,顿了下,便用水寒剑指着他,逼问道:“快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毫不在意,反问:“这副身子可是你魂父的,你下得了手么?”
祈岁被刺激到,手中的剑顿时向前刺去,但在触碰到他衣襟的前一瞬,生生止住。握剑得右手微微颤抖,一番心理斗争后,祈岁还是泄气地放下了手,道:“虽然我伤不了你,但可以软禁慢慢审问,直到你说实话的那天。”
嗖地一声,水寒剑回鞘。祈岁转身摆摆手,示意容楼人带他和语嫣下去。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以为自己是谁?”他风轻云淡地笑着,仿佛脖子上的寒光闪闪的匕首只是瘙痒的工具。“就凭你,还想困住我?”
祈岁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
门外传来看热闹的魂族人的惊呼,寒风夹着雪花凛冽袭来,沉重的殿门砰地一声撞到墙壁上。飘渺的白纱从眼前晃过,乒乓的刀剑落地声,还有吃痛的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
灵竹心里一惊,再往高台上看去,眨眼的时间,那两人就没了踪影。
祈岁被推得跌坐一旁,水寒剑掉在身边,露出小半截剑身。
“魂主!”语苑担心地叫了一声,跨过倒得满地都是的众人,赶过去扶他起来。
祈岁看着空空荡荡的殿门,咬牙狠声道:“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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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魂族守护之宝()
见灵竹从红木柱子后走出来,祈岁忙问道:“你没事吧?”
灵竹点点头,看了语苑一眼,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她是语嫣了。。。。。。”
看她毫发无伤,裹着厚厚的被子,脸上甚至还粉扑扑的,祈岁放下心来,道:“语苑自小与我形影不离,我对她熟悉无比。虽然语嫣和她相貌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既然没有易容的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语苑的胞妹。”
“所以你们就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了?”灵竹问。
“嗯,毕竟敌暗我明,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前,采用保守观察的方法比较好。”
“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她真的还活着……”语苑黯然地说:“好不容易相见,却变成了敌人……”
“怪只怪指使她的那个人!”灵竹藏在被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她愤慨道:“那人一定是把她当杀人工具养大的!从小就灌输复仇的理念,害得你们家破人亡,姐妹不得团圆!”
祈岁弯腰捡起水寒剑,砰地合起剑鞘,眼神坚决而幽冷。“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魂主……”语苑眼里水光闪闪,哽咽地说:“谢谢您……”
“不必客气。”他扫了眼倒了满殿的各位正主,冷声道:“伤我魂族一命,我便要他千刀万剐地还回来!”
容楼的人聚集过来,跪在祈岁面前,垂首高呼:“誓死效忠魂主!”
“经历了亲人的故去了背叛,语苑,我知道你累了,心也冷了。”祈岁接过他们呈上的令牌,摩挲着中间的鹿角容字,幽然问道:“若是你想离开,我绝不会强留。”
“魂主……”语苑走到他的正面,慢慢单膝跪下,仰头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我从六岁起便跟在您身边,对我来说,您和魂族就是我要守护一生的宝物,我绝不会走。”
祈岁垂眸看向她,漠然道:“若你不走,有朝一日,终会与语嫣在战场上相见。”
语苑闻言不禁低下头,沉默了下来。
一边是全族的利益,一边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纵然她犯了难以饶恕的错误,但血浓于水,又怎能割舍的掉。灵竹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过了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变得果决,眸子里一片清明。“若是她威胁到您和魂族……”语苑紧紧握住手,指甲在掌心里刻出一道百痕。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自会亲手……杀了她!”
祈岁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他悄声松了一口气,走近语苑,把容楼楼主令放到她面前。“如此,我便把自己的性命和魂族的命运,托付给你!”
语苑恭敬地双手接过令牌,神情肃穆而庄重。她横臂胸前,坚定地说:“以神族人的尊严起誓,容楼第十六任楼主语苑,愿为魂主赴汤蹈火,死生不离!”
祈岁微微颔首,傲然抿唇,把手放在语苑的肩膀上,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交付。
那一刻,灵竹恍然感悟,世上有一种关系,超越血缘和爱恋。
它荡气回肠,慷慨啸歌。
又百转千折,潸然泪下。
它就是——
生、死、与、共!
容楼人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杂乱的大殿,又把受伤的正主抬出去医治,不一会儿正殿里就只剩下几个人,恢复了平日的肃静和威严。
五殿里有一位长老一直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毫无波澜,平静得仿若世外高人。
夜深人静,魂族人都已睡下。
雪势渐渐减弱,西楼残月挂在空中,银光落满雪地,皎洁生辉。
万籁寂静,偶有松枝被积雪压断的咔咔声。
祈岁披着外衣坐在桌旁,静静思考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雪月之光透过半开的纸窗,照在他的侧脸上,映亮深邃的眸底。
想到那人是为魂主守护之宝而来时,思绪被迫就断了。
魂族守护之宝……
既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祈岁不由得有点烦躁,这么重要的事魂父临终前竟然忘记告诉自己,而当时一片混乱自己也没有想起来去问,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从自己这一任起,从今而后,魂族人再也不知自己背负的使命是何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祈岁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一道黑影浮现在窗外,祈岁警惕地皱眉,高声道:“谁?!”而后便飞身至窗边,贴着墙壁往外看。
只见黑色衣料迎风缓缓飘动,裤脚上一个金丝绣成的“殿”字,熠熠生辉。
祈岁不禁抬手推开窗户,看到来人后一惊。“嵟未长老?”
那人摘掉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雪白的长发。“魂主。”
祈岁所在大殿的后窗靠着一条河,人迹罕至,现在更是百里无人。
“深夜来访,定是为了要事。”祈岁小声说,“不从正门进来,可是因为我身边还有内奸?”
“这个老朽就不知了。”他淡然笑笑,道:“魂主莫不是困惑于为守护之宝而难以入眠?”
祈岁突然认真起来,蹙眉问:“长老你知道守护之宝?”
他捋了捋垂到胸口的胡子,道:“耳闻罢了,不过因为年纪大所以比你知道的多一些。”
“这话如何理解?”
嵟未深深吸了口气,问:“魂主可知冰火双胞?”
祈岁点点头。“知道,但魂父禁止谈论,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嵟未接着说:“守护之宝一事也是被老魂主禁止谈论的,如今小辈们几乎都不知魂族有守护之宝,更别提它是什么,在哪里了。”
“你是说魂父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正是!”他也换上了认真的表情,道:“老魂主一向仁慈,他深知那东西的危害,所以想把所有的罪孽都沉淀在他那一任,好让后人过上安宁的生活。”
“罪孽?危害?”祈岁蹙眉,“那宝物看来很不一般。”
“宝物?它根本是祸害!”嵟未突然带上了隐隐怒气,“它若现世,必将给天下带来一场亘古未有的浩劫!我们魂族是为了压制它才存在的,说它是宝物只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
祈岁震惊地瞪大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如此说来,今天冒用魂父肉身的那人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想造成天下大乱?”
“没错!”
“让我静一静……”祈岁深呼吸了好几次,胸口才慢慢平静下来。他问:“长老可知那东西所在何处?”
嵟未顿了下,才幽幽开口:“我只知,老魂主之墓旁边埋葬的,并不是老魂妃……”
“魂母……”祈岁愣了下,而后失神地闭上了双眼。
不远处,一双剔透碧绿的眸子闪了闪,洁白的雪地上留下浅浅两行梅花脚印,悄然无声。
西霞殿里,灯火幽暗昏黄,侍女站在殿门口,不知第几次来请灵竹去休息了。“幼主,天已经很晚了,并且这么冷,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灵竹回头冲她们笑笑,道:“我真的不想睡,姐姐,你们去休息吧,不要管我了。”
“这怎么能行?”
“哎呀,就听我的一次吧!少女情怀总是诗,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雪景,难免会激动得睡不着。”灵竹说着把她们往殿内推,“好姐姐,成全我吧!”
见怎么劝她都不为所动,侍女也只好放弃,把抱在怀里的红斗篷披到她身上,嘱咐道:“那幼主一定要注意保暖,殿门不关,觉得冷的话要立刻回殿内来。”
“嗯,我知道了。”灵竹连连点头,“姐姐你未免太体贴了。”
侍女笑笑,道:“您要是病了,魂主会骂死我的。”
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