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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涧哼了一声。“你也就想吃鱼的时候才能想起我。”
祈岁很委屈。“不是啊,有正事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
“哦?什么正事?”
祈岁换上正色,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告示。“这张告示我想你们都看到了,去还是不去,我们得一起商讨下。我猜你在这湖
附近,所以就在船上等着,然后又把灵竹带了来,此外还需把他们五个找来。”
槿涧也严肃起来。“你知道他们五个在哪儿?”
“四月飞花季,流云和霁雪应该在一起,而且应该在不远的某处树林里。他们俩,灵竹,你去找。”祈岁看了眼灵竹又回头对槿涧说,“千里之外的富阳远郊有座火山,近期将会喷发,我猜垣已和乾曜会在那儿附近,他们你去找。宛昼一般呆在山顶,我去她常出没的几座山看看。十日之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槿涧,富阳较远,来回也需七八日,再算上寻找他们的时间,十日着实有些勉强。幸好从这里去富阳有条小河,一路沿水飞去会快些,你抓紧时间,切莫贪玩而耽误。”
槿涧听完点点头,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启程了。”语毕身影闪过,再看时人已经落到湖面上。
祈岁轻笑。“她跟乾曜一样,是个急性子,不过做事麻利,倒也让人放心。”
灵竹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还要担此重任,不禁面露担忧。“魂主,我……”
“哎,不要这么见外嘛,流云与我情同手足,你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何况你们的婚事还是我撺掇魂父极力促成的,叫我祈岁就好。”槿涧一走,他又换上了嬉闹的神情。
灵竹脸上一红,只好改口。“祈岁,我恐怕完不成你交给的任务……”
祈岁摆出讲大道理的姿态。“放心,我说你能办到你就能办到,小孩子家家的,要自信一点,不要给自己设限嘛!要知道,人心是很脆弱的,你需要一直哄着它,告诉它没事,或者是一定能行。这样说久了,你就能看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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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花二主()
祈岁最终留灵竹在画舫上睡了一晚,自己躺在地板上,把睡榻让给灵竹。两个老伯围紧蓑衣,蹲在船尾靠着木板,闭目养神。几十只白鹭纷纷收起翅膀落在船上,船头的平板、船厢琉璃瓦、船帮,只要是有空地,都站着白鹭,它们垂着头互相依偎,看起来挺温馨。
哗哗的水流冲击船体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灵竹在睡榻上小心地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看到旁边地板上和衣而睡,双手优雅地放在胸口,脸色宁静的祈岁,烦躁的心情才略微疏解,闭上眼,不久也沉沉睡去。
“喂,灵竹,起来啦。”
灵竹梦到自己抱着一桶薯片盘腿坐在电脑前特欢脱地看娱乐节目,突然被人摇醒,不满地睁开眼,一团雪白的狐皮映入眼帘。心里一惊,彻底清醒。“祈岁?”转头看看窗外,一片灰白,月亮正落,太阳还未升起。“这么早?”
“嗯,你该上岸了。”祈岁的脸在灰蒙的光线里看不清楚。
直到走上木质平台,灵竹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太阳还没出来,你就让我去找他们,开玩笑吧?”
祈岁抖抖衣袖。“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灵竹盯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一丝笑容,不由得嘀咕道:“你就是古版黄世仁,半夜鸡叫。”
祈岁装作没听到。“你在周围树林里找找,他们可能会在,找到之后你就有饭吃有房住了,所以为了你的生计,快点去吧。”
“那你呢?”
“我自然要去找宛昼。好了,各自行动吧。”语毕把手缩进温暖的衣袖,转身走进船舱,两位老伯用力撑竿,船身一下子便离岸边几丈远。
灵竹被抛弃在岸上,有点气恼有点害怕,更多的是无奈,最终只好四处望望,转身朝树林里走去。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湖水还是冰冷的黑色,淡薄的雾气缭绕在树林里,偶有羁鸟在树顶鸣叫,气氛叫一个冷清诡异。
灵竹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抱住双臂,谨慎而瑟缩地朝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呼进肺里的空气凉而多灰尘。又走了一会儿,雾气大得几乎看不见路,灵竹害怕起来,不敢再往前走,转身想回去,却发现身后来时的那条路也消失在雾气里,心里顿时一凉。
好在小时候看过不少海尔兄弟,在森林里迷路这件事知道怎么处理。灵竹伸开双臂在旁边四处抓摸,指尖碰到僵硬的树干,便走过去趴在树根附近寻找青苔。看到之后便往背对青苔的地方走,之后再触摸树干,再寻找青苔,循环往复。
“什么鬼地方,累死了……”走了大概一个小时,雾气渐渐变淡,天边显现淡微的昏红,太阳将要升起。灵竹靠着树干坐下来,揉着脚踝叹着气歇息。
忽然头顶刮过阵阵清风,白雾随之飞走变淡,视线变得清晰,空气也清新很多,带着早晨草木的香气。树叶娑娑作响,高处的树梢小幅度地向南摆动,四下里安静得过分,灵竹仿佛能听到自己呼气的声音。
正前方的树上传来树枝喀吧清脆断裂的声音,灵竹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树梢,大红色的绸缎外套如瀑披落,贴身的衣物却是淡金色,雍容华贵,在满冠绿色里格外显眼。
“霁雪,可以了。”
这个声音温柔得滴水,灵竹觉得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红衣人闻言嫣然一笑,宽大的衣袖一抬,右手向前方展开,刹那间梨花奔涌如河,似千军万马呼啸驰骋,满林枝桠间点点花瓣,倏尔开了满冠。和风舒缓,似慈母的手轻抚面庞。花瓣随风飘远,所及之处,绽开满树梨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绝好的写照。
天边云开日出,破晓在即,春天已经来临。
灵竹鼻子一痒,很煞风景地打了个喷嚏。红衣男子瞬间转袖回手,眉毛一凛。“谁?!”
一道青白色身影飞了过来,落在灵竹脚边。“竹儿,你怎么在这儿?”
灵竹抬头,看见流云站在眼前,亮泽的长发衬着满树梨花。
流云笑着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又回头喊道:“霁雪,下来吧。”
话音刚落那人便飞身过来,衣衫飘飞带起一股花流。他站在两人身边,周身萦绕着清雅花香,几绺如缎黑色垂在胸前。
灵竹这才看到,他淡金色的长衫上用银丝绣着朵朵桃花。
“好可爱的小妹妹,告诉雪哥哥,你叫什么?”那人侧着头轻笑,一双桃花眼酥柔迷转,眼梢勾起无限风情。眉心一朵六瓣桃花,娇艳欲滴。
“霁雪,她是灵竹。”流云打掉他伸过来想摸摸灵竹的手,把她拉到身侧,一副主人的架子。
那人笑得更妩媚了。“你就是流云心心念念的竹儿?”然后把手放到流云颈边,柔若无骨般靠了上去。“云郎,你有了竹妹妹就要抛弃我了么?”十足一副娇嗔少女状。
灵竹门牙一阵打颤,倒是流云很淡定,捏住他的手一把推开,转头对灵竹道:“灵主不是带你去找祈岁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灵竹耸肩摊手。“他让我来找你们俩,自己去找宛昼了。”
“有事发生?”流云漂亮的眉毛轻蹙。
霁雪被二人故意忽略掉,没有了闹腾的兴致,撑开细绒羽扇,风情万种地扇着。“不就是凡人的王想找我们七个嘛!流云你真是隐匿久了,消息都不灵通。”
“有这等事?”流云想了想,“看来祈岁想把我们叫到一起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凡人的王估计看腻后宫佳丽,听闻本主美貌想一睹风姿,给他个机会就是了。”
“霁雪,我们在说正经事。。。。。。”流云很无奈。
霁雪闻言啪地合起扇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竹子妹妹,祈岁让你转告我们什么?”
灵竹看着他前一秒还像只慵懒的猫一样,下一秒就变得神采奕奕正气凛然,内心不由得呼喊,大哥您不进北影真是天大的浪费。“呃,他说十日后在临峦郊外的湖边相聚,到时槿涧也会带着垣已乾曜赶回。”
“那我们现在呢?”霁雪问。
流云道:“十天时间若是各自回族里再赶来有些短,不如就在临峦城里暂住,等他们五个到来。”
霁雪没有任何意见。“我自然都可以,不过你那竹儿……”
灵竹慌忙接口。“我也赞成!”
“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城去吧。竹儿,你还没吃早饭吧?”
霁雪插话进来。“喂,流云,不要光想着你家灵竹,我也没吃饭啊。”
流云很正经地说了一句。“但你喝了花蜜。”
进城前,为了防止凡人怀疑,流云和霁雪不约而同地把头发梳得很高,在头顶绾了一个不小的发髻,这样垂在身后的头发正好到腰,跟寻常凡人一样。灵竹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把头发抓得很高,怎奈笨手笨脚的,就是绾不好,反而不小心挣断了几根长发。
这情景让霁雪看到,半是惊讶半是嘲笑,道:“怎么这么笨呐?”
灵竹心说我哪里留过这么长的头发,也不给个梳子,让我怎么办啊。流云走过来,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抚平,两三下就绾个了漂亮的云髻。“霁雪,帮我摘几朵梨花。”
霁雪奇怪地看着他。“干吗?”
流云见他不帮忙便不再开口,抬手朝树冠甩了一袖清风,洁白鹅黄的梨花纷纷落了下来。流云摊开掌心接住几朵,指甲捏住花梗,细致地插进灵竹的发髻里。
霁雪笑着打趣。“云郎,有时候你比我还要会讨女孩子喜欢,本主见识了。”
流云的大手从黑发里穿过,这让灵竹想到小时候爸爸给自己洗头,那双手也是这般温暖而柔情。
说话间太阳已经升起,橘红的日光洒向人间,枝桠间落满明濛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