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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妃娘娘你如何知道那侍卫血气太盛?”十五挑眉,眼睛明亮,带着几分审视地盯着艳妃,“我看他身形与其他人都差不多,但是面色苍白,不应该会是气血过盛之人呀。”
艳妃顿时咬住舌头,才知道方才自己太过鲁莽,竟落入了十五话中的陷阱。
如果她再多言,那是自招了和那侍卫关系非同一般。
“我只是担心羽殿下身体无法接受。”
“无妨。”十五淡笑,“若实在不行,那再换一个呗。医学之道,出自实践,殿下身体拖了几年,本就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机会,要一次成功,当然很难。”
“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艳妃盯着十五。难以想象,这女人竟然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这种话。难道说柳二要白白牺牲?
“传言霜发夫人一手遮天,原来不过是吹嘘!”
十五根本不恼,反而笑得更加轻松。
那样明媚动人的笑,在艳妃眼里,却如毒针刺目,她只恨此时没有能力将眼前女人千刀万剐。目光盯着十五脖子上的凝雪珠,艳妃怔了怔。
“那不过是传言谬赞而已。不过,早在来赤霞城之前,我倒是听闻艳妃不仅貌美绝艳,还有一身无双医术。”十五语气平和,“今日所做之事等同于偷天换日,其过程繁复,细若尘微。若艳妃娘娘不计前嫌,能否今晚一助霜发呢?”
艳妃惊讶地看着十五,还以为自己听错。
“艳妃亦有一双妙手。”莲绛答,“的确可以协助你。”
听闻莲绛赞扬,艳妃的心猛地一跳,无法推脱,只得极其不情愿地道:“刚好我也要欣赏一下,所谓的媚骨之手。”
这卫霜发出现之日,艳妃就没有看到过那传言中的媚骨之手,每次十五出现,要么笼着袖子,要么长袖宽大将其遮住。
即使方才指定柳二,也不见她出手。
“那卫霜发先道谢了。”十五眉目一弯,笑得极其温和,回头对旁边的流水道,“将那人带进来。其余人都可以离开了。”
流水点头,慢慢地走向跪在院中的柳二。
对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如今一听这脚步,仿如见到死神逼近,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流水不由轻笑,见他未动,也没有催,就那样站在他身前看着他。
原本十五是打算一个一个地找出柳二,以报当年之仇,没想到睡神突然从床上醒来,横插一脚,却误打误撞地羞辱刺激了艳妃。
柳二护主心切,按捺不住地暴露了自己。
“带进去,其余人下去。”
莲绛开口,侍卫将柳二架了起来,带进了屋子。
十五侧身让开,然后跟在后面。而艳妃在门口立了许久,才咬牙进去。
此时的屋子里,竟拉开了一匹黑纱,将整个屋子隔成了两半。
十五立在黑纱处,“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黑纱内。”说着,看向一脸阴郁的艳妃,“艳妃娘娘,怕是要委屈你了。”
旁边的流水将几把锋利的刀放在碟子里,送到了艳妃身前。
“你这是要我做什么?”艳妃警惕地盯着十五。
“今晚怕是要劳烦娘娘替我挖心。”十五笑容依然明媚。
“什么?”艳妃震惊地看着十五。
“怎么?”十五眨了眨眼睛,“娘娘妙手无双,要挖下一颗心,怕是难不倒您。”
“陛下,臣妾做不到。”艳妃终于挺不住了,她怎么能亲手挖掉自己人的心。而这个人,如今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她保他都来不及,如何下得了手?
“为何做不到?”莲绛坐在临窗的小榻上,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男人,才看向艳妃,语气冰冷。
“臣妾是妇道人家,做不得这种血腥之事。”
“咦?艳妃娘娘您这是在责怪霜发不是妇道之人?”十五略带失落的声音传来。
“别妄加猜测我的意思。”艳妃忍不住怒道。
“呵”莲绛含怒的讥笑陡然传来。
艳妃慌忙跪在地上。她熟知莲绛脾气,当然明白莲绛极怒时,就会发出这种笑声。
旋即他一拂袖,那几柄短刀从流水手中的碟子飞出,排列整齐地插在了柳二身上。
“艳妃娘娘,您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十五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的侍女也可以动手挖心,但是她那双手哪里比得上娘娘的手。心挖出来了,那可怜的侍卫一条命怕也是没有了。若娘娘动手,我相信,必然能保他一命。”
明明知道这并非真实缘由,可十五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方才还说人命关天的艳妃,找不到任何借口,再一次落入了十五的陷阱。
艳妃慢慢走向柳二,她每走一步,都如赤足踩刃。
那不是锥心的痛,那是一种耻辱的痛。
是一种输得无地自容的痛!她如今还没有查清对方的真实身份,可对手已经将战局控制,处处遏制她、控制她、操控她。
今晚,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十五笼着袖子,残忍而仔细地欣赏着艳妃脸上隐忍而痛苦的表情。所谓挖心换心,都是胡说八道!
如方才她所说,小鱼儿失去了最好的换心机会,更何况,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人,他的心和小鱼儿根本不匹配。
如此肮脏的心,她十五又怎么能容忍它放进小鱼儿的身体里。
今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为了流水,为了安蓝,为了小鱼儿,开启的复仇之门!
艳妃跪在那侍卫身边,感到身后莲绛目光如炬,她一咬牙,手里的刀落了下去。
柳二躺在地上,双目绝望地闭了起来。
十五和流水眼底同时掠过一丝嘲笑。这艳妃为了自保,还真下得去手。
“艳妃好刀法。”十五赞叹,撩起黑纱走了进去。
里面几盏琉璃灯,将十五的身影照得缥缈而模糊,莲绛目光隔着那面纱看着里面的人,心中涟漪阵阵。自昨晚她带着小莲初离开之后,他也沉静心绪,强忍着没有再想这女人。
可终究,一切都是徒劳。
为何面对一个才认识的女人,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里面的女人,因为背对着黑纱,所以外面的人无法看清她到底在做什么。
桌子上的流沙,不断地滴落,艳妃手上动作未停,她几乎面无表情地将那颗心挖出来,然后放在了盘子里。
“这是心丹。”流水将一颗丹药喂入那侍卫的嘴里,“能护住他心脉,令他暂时不死。”说完,把那挖出来的血淋淋的心送入了黑纱里,自己并没有进去。
艳妃站起来,手上的血也懒得擦,就那样盯着黑纱后面的十五,隐隐可见一双修长素白的手突然晃过,恰如灯火处的伊人回眸,美得让人心动。
艳妃袖中的手剧烈颤抖,目光也不敢眨地要再次捉住那双手,恰在此时,女子侧身,一道柔光凝聚。
白光带着缕缕殷红,宛如白云染霞。
凝雪珠的光!是的,她看着十五从脖子上取下了那珠子。
艳妃看着那黑纱里的光,呼吸跟着停滞,全身冰凉的血液翻腾起来,她目光亦燃烧着明亮的火。
得到那双手,拿到那凝雪珠,她将再造辉煌。鬼手再次面世!不由得,她的目光开始变得贪婪而狠戾。
原来,三年前,那贱人落水之前真的动了手脚,给她一颗假的珠子!
难怪角丽姬那老妖婆拼命都要寻回的凝雪珠到了她手里,竟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原来,那贱人给她一个假的,还砍了她右手!
那股血腥而阴邪的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小莲初看着丽华宫,看了看身后的影子,“带我上去。”
一只鬼狼从暗处一跃而出,叼着小莲初纵身一跃,进入了院子。
冰窖里寒气阵阵,小莲初呵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被封在冰里的女人,眯了眯眼睛。
女人们的手脚都被冰冻住,唯有腹部露出来。
蛇是冷血动物,在冬日会选择冬眠,因此,这女人的腹部是它们温暖的巢穴。
“不如,我给你们一个更温暖的家。”小莲初回头看着墙上的几盏油灯,笑了笑,然后摘下自己的眼罩。
子时过后,十五才从黑纱后面走出来,素发披肩,露出那苍白且有些疲倦的脸。
她微抬起眼眸,声音已然有气无力,“陛下,三日之内,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这屋子。现在情况未稳,任何事物,哪怕是喧闹声都会对小殿下造成致命的伤害。”
莲绛起身,担忧地看着十五憔悴的脸。
“陛下,我需要休息。”说罢,她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抵着眉头。
“好。”莲绛并未多说,目光扫过其余人,示意他们都下去。
艳妃看了一眼十五脖子上那颗凝雪珠,缓缓地退下。
门口的侍卫悄然进来,将昏迷的柳二也带了下去。
出了南苑宫,艳妃不由回身,却见莲绛并没有跟着出来。
天色早过了子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也没有多做停留,朝自己的丽华宫赶回去。
天空依然下着小雪,从头顶飘落。艳妃走得匆忙,连披风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可她眼底却闪着炙热的光,似陷入绝境的人,发现了希望的曙光。
子时已过,三年的心血付出,在今晚就有所成,再加上终于发现了凝雪珠,对她来说等同于双喜临门。
推开地窖的门,一股热浪却扑面而来。
艳妃大惊,慌忙后退一步,本能地关上了通往地窖的石门,可很快,她又飞快将其打开,惊恐地发现,冰窖里竟然积满了水,已经蔓延到了石阶处。
水面上冒着烟雾,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具女尸漂浮了过来。
那些冰全都融化成了水,而水是滚烫的。
她们因为被温水泡过,尸体竟微微发胀,血红的眼睛看着上方,留着死前的怨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