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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他的直觉从来都没有错。
胭脂果然没有死。
而这个为了复仇回来的十五,真的是胭脂浓。
这个答案,终于得到了肯定。
可悲的是,为什么她刚刚会突然发作到底,口吐鲜血。
“你们长生楼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秋夜一澈怒视三娘。
“长生楼对她做了什么?比起你秋夜一澈做的,长生楼就算把她千刀万剐了都算不得什么。”
“孤不曾做害她之事。”他沉了片刻,回答。
“哈哈哈把她毁容毒哑,封入棺材活埋八年还不算害她?”三娘声音发抖,“这个都不算害,你还打算怎么折磨她!”
秋夜一澈惊骇地盯着三娘,“什么毁容毒哑你说什么?什么八年?”
“虚伪。”
“三娘!”
三娘回头看到燕城亦走了出来,她收起剑抬步离开。
秋夜一澈欲拦住三娘,燕城亦跨步而出挡住了秋夜一澈,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几百御林军,冷声道:“四弟,你该回去了。”
秋夜一澈盯着燕城亦,满脸血污。
秋夜一澈目光扫过周围,燕城亦微微抬起下颚,众随躬身退下留下两人站在池子旁边。
“你早就知道她是胭脂。”秋夜一澈盯着燕城亦,“刚刚你也听到了,我要去见她。”
“她曾经是。”
燕城亦对视上秋夜一澈的目光“或许朕曾经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但是,朕却绝不会做将其毁灭的事情。”
他话一针见血,秋夜一澈踉跄后退一步,却说不出来了。
“如今的容月夫人虽然身体欠佳,但是却过得比从前好。”燕城亦坦然地看着秋夜一澈。
这样的目光,不是告诫,不警示,而是真如兄长般亲切告诉他一个真相。
犹如小时候,两人看书,燕城亦坐在他旁边耐心解答那般。
这样的目光让秋夜一澈无处遁形,甚至无法避开。
他大脑一片混乱。
在权力上,他向来冷静隐忍,局势都能透彻掌控,更懂得权衡利弊。
可偏偏在胭脂浓这个事情上,他不想去深究。
比如碧萝,与其说是他的女人,不如说是他需要的女人,或者是他不可缺少的盟友或者臂膀。
他深知碧萝善妒,做事毒辣,然而,对他来说,碧萝不会损害他丝毫利益,因此,只要她不超过底线,他向来纵容。
但是胭脂浓不同,不同在哪里,他从未去想过。
他只知道,她喜欢蔷薇时,他替她种满园蔷薇。
他只知道,洞房花烛夜,她拔剑直指他,并不要他碰她时,他亦尊重了她。
但凡女人需要的东西,他都满足她,甚至从来不强迫她。
可她非但不知足,却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和他作对,公然帮助南宫世家,甚至带着沐色私奔,最后竟然在先帝面前上奏他意图谋权篡位。
沐色是他此生最满意的杀手,是最完美的杀人利器,可因为她,他不得已毁掉沐色。
他渐渐厌恶她厌恶到不想看到她。
到后面,舒池看中她,他顺手做了人情。
可当她离开后,他又后悔,觉得既然是他女人就应该百分之百服从留在自己身边,甚至开始想办法从舒池哪里将她夺回来,可后面,她死了。
而这种念头在八年期间如魔鬼似的疯狂暗自滋长。
“她既是胭脂浓,就该回到我身边。”
许久,他终于吐出内心最想说的一句话。
“是吗?”
燕城亦声音又淡漠了几分,招手换来了远处的太监,低语了几句。
很快,太监送来一盆清澈的水,恭敬将那金盆放在了秋夜一澈手里,随即躬身退下。
燕城亦将那绣着七色彩莲的宫灯放在盆子上方,清澈的水在柔和的灯火中将那七彩莲倒影得光彩迷离。
燕城亦指着那金盆里的倒影,“你以为当年的胭脂浓便是这水中花,在你怀里。可有一天,你发现,她是天上月,你要得到她,就需要放下你手里的金盆。”说着,他用力一掀,秋夜一澈盆子里的水尽数洒落,将那彩莲宫灯淋得通透面目全非。
那一瞬,秋夜一澈握着金盆,怔怔地看着燕城亦手里烂掉的宫灯。
“你想要,却要不起!于是,你最终选择了手里的金盆,并毁掉了那天上月!”燕城亦将宫灯烂掉的部分撤掉,道:“可你要清楚,哪怕复原,这也不是原来的宫灯了。”
一针见血,秋夜一澈踉跄后退几步,几乎跌进了旁边的冰池,手里的金盆哐当落地,整个人像被抽魂魄般,不知所措。
情深入魔,即便秋夜一澈这等冷静的人也身陷迷途。这样的人,一旦找不到出路,无人指点,往往就会失去心智,陷入魔障。
“朕不是想点醒你。朕只是不想你再毁她一次。”
若秋夜一澈陷入情困,对燕城亦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因此,他的提醒,也是点到为止,并未透彻地说出另一个真相:秋夜一澈想爱,却爱不起。
“明一。”
燕城亦冷声道:“睿亲王身子不适,你好生护他回府,朕允他此月不用早朝。”
明一忙上前刚扶住秋夜一澈,发现他身体冰凉,犹如跌入冰窖。
当夜,睿亲王感染风寒,体热不起,陷入了梦魇。
得知这个消息燕城亦摇头冷笑: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秋夜一澈用了九年时间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风尽赶来时,看到床上的十五亦吓了一跳。
七窍流血,身上的衣服亦满身是血,右手手心更是血肉模糊。她虽然被点穴,可却狰狞着脸,眼底涌出痛苦和不甘。
眼前女子,俨然一副疯癫状态。
而莲绛则坐在她身边,抱着她的头,一遍遍抚摸她的脸庞,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怎么会这样?”
“看到尚秋水了。”
莲绛轻声回答,可是,这个答案他自己都怀疑。
他去琼楼台时,十五一脸安静地坐在那儿了,而且尚秋水也站在不远处,很显然,他们到打过正面了。
“难道是碧萝?”
三娘小声道“大冬天的,碧萝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在那儿摇摇晃晃的。”
“扇子?”
莲绛眯着眼眸,半晌道:“那是一把人皮扇。”
三娘和风尽都沉默不语,素来听闻那桃花门手段毒辣,可听到人皮扇几个字,也微微寒战起来。
风尽拿出药箱替十五包扎好,三娘又将热水送来然后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十五,莲绛默默的替她清理脸上的血污,又找来赶紧的衣衫替她换掉。
夜深人静,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直到她睡着。
第二日晚上,莲绛收到了流水的传书:沐色,年十七,桃花门唯一神杀,死后被剥皮做成了碧萝手中的人皮扇。
同时附上了碧萝的行踪,这几日碧萝欲图光复媚术,连日都去了青楼寻找新的目标,试图培养成媚术高手。
“沐色”
看到这两个字,莲绛浑身冰凉。
第50章 骨扇忆事(8)()
她第一次蛊毒发作,他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沐色。
尚秋水躺在床上,右手经脉差点被切断,而头上直接被十五砸出两个血洞。
她根本没有想到十五如此凶残,竟然用她的头去撞那厚厚的冰层。
此时虽然醒了,但是她睁大着双眼,生怕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恐怖的几幕。
碧萝坐在旁边,脚下烤着炭火,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地抚摸手里那面人皮扇子。
光滑的扇面,怕是世间女子都少有那样的皮肤了。
“呵呵呵那女人倒在地上像狗一样抽搐。”她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丧子之痛,煽脸的羞辱,她想要十倍的还在十五身上。
想起那晚十五痛苦的样子,碧萝从来都没有过的畅快,眼底却依旧泛着不甘的光芒。
那个时候,她恨不得十五吐血而死。
永远都是命贱!
尚秋水没有说话,如死尸一样瞪着双眼。
她想不明白,八年前,胭脂浓明明死了,怎么又复活了。
复活之后,比以前还恐怖。
为什么,都八年了,一直都摆脱不了她!
碧萝见尚秋水那个样子,冷哼一声,摇着扇子起身离开,“无能。”
看着手里的扇子,碧萝第一次觉得,原来留着这个玩意还有如此多的好处,不禁仰头开怀大笑起来。
此时,到处都在传容月夫人在除夕之夜被南疆妖女蛊惑,已经疯掉了。
防风立在门口,听着碧萝刺耳的笑声,低头看着手里的燕窝汤冷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才推门进去。
看到防风,碧萝心情大好。
“该喝燕窝了。”
防风轻声说道。
碧萝回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美艳无双,容光焕发,靓丽夺人
“果然是极品燕窝。”
她温婉地笑了起来,“不知道烫不烫,防风你替我试试?”
防风用勺子喝了一口,“刚好。”
碧萝这才喝了下去。
自从碧萝流产之后,对周围所有人防反起来,所有饮食都由防风尝过她才会入口,生怕有人给她下毒。
喝完了燕窝,碧萝摇着扇子开心地走了出去,临走时不忘低声吩咐,“看着尚秋水,可别让她死了。”
尚秋水不能死,尚秋水可是比任何人都有用的棋子。
防风如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最后慢慢走向了尚秋水。
尚秋水看到他,下意识地往后躲,防风从旁边拿起银针,听到尚秋水颤抖着声音问:“你要做什么?”
“呵呵”防风冷冷一笑,“我警告过你什么?让你不要招惹胭脂浓。”
目光扫到她额头上那伤口,防风记得尚秋水被送回来时,已经要死不活了,头颅几乎裂开,头发还被扯落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