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人和事,然后乱了心智。”
“所谓一个青衣少年一招割下妙水头颅”碧萝轻蔑地一笑,“不过是长生楼故意虚张声势!李蛮子死前发出的消息里说道:如今长生楼四层仅有十人,以唐三娘为首,并不足为患。而与他同进石屋里的那波人,亦没有一个少年!”因此,这个青衣少年,是不存在的!
“可李蛮子和妙水都死了!”秋夜一澈声音冰冷,一针见血。
碧萝陡然一怔,咬牙,暗自握紧拳头。
自从五年前联系不上祭司蓝禾,大燕和南疆的关系渐渐紧张,相反,和大泱的关系则亲密起来。因此,大燕便派出了李蛮子潜入南疆,混进长生楼。
可三个月前,李蛮子却消失了。
“是碧萝大意,没有提醒他们防范苗蛊。”说罢,她俯身跪在秋夜一澈身前。
看着妙水死前惊恐的表情,再想起弱水的异常和李蛮子诡异的死法,恐怕也只有月重宫的蛊毒才能解释。他并非想要染指月重宫,而是月重宫和大泱走得太近了。
本想借着使者被刺事件,挑拨两国关系,为确保任务万无一失,才同时派出弱水姐妹,却不料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口恶气,秋夜一澈和碧萝绝对咽不下去。
可最近朝廷动荡,秋夜一澈凝眉,“薛尚书手上有一本联名密函,你去派人取来。”说完,转身离开。
待秋夜一澈离开后,碧萝抓起一旁的花瓶,用力砸在妙水的头颅上,“装神弄鬼!”
刚才那一刻,她几乎都相信那个贱人活过来了!
“你这性子啊,终究还是这样”一个宠溺的声音从侧门传来,身穿浅灰色衣服的俊逸男子端着玉碗走到碧萝身前,“你如今是门主,下个月就是大燕的贤妃了,怎么还能这么沉不住气?别恼了,再恼就不漂亮了。来,把这碗血燕喝了。”
碧萝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疯狂地指着地上妙水的头,歇斯底里道:“你相信那贱人活过来了吗?”
“她死了。”男子淡淡地答道。
“对啊。”碧萝整张脸笑得扭曲了,“我碧萝手下怎么会有活人?而且就算她是鬼,我同样能像八年前那样弄死她!”
想起秋夜一澈沉默却惨白的脸,碧萝突然觉得浑身寒冷。
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沉思片刻,道:“防风,这次,你带流水去完成薛尚书的任务吧。”
防风温柔一笑,语气坚定,“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何况,不过是取名册而已,这样的任务难不倒流水。”
“也罢。”碧萝妖娆一笑,“你还要留下来替我绣嫁衣,你亲手绣的凤衣我才穿!”说罢,她接过燕窝喝了下去。
防风垂首立于一侧,眼底却闪过一丝惊讶。
凤衣?看样子秋夜一澈终是等不住,要杀已被他控制八年的皇帝了!皇帝病弱,膝下无子,一旦驾崩,声名在外的睿亲王理所当然会继位。
长生楼。
新月第二日,蛊毒发作的日子。
此刻,十五恨不得将自己骨肉拆开,以此来抵抗体内灼痛——这是蛊毒发作的前兆。可掌控解蛊的风尽,已经被莲绛带走了,生死不明。
小青在地板上焦急地扭动着身躯,时不进地吐出芯子,舔舐十五的手,以示安慰。
耳边有风,十五艰难地抬起头,却看到身着白衣戴着面纱的“风尽”立在门口。夜光清冷,镀在他周身,带着一抹迷离的光色。
他拿着盒子蹲在十五身前。或许因为疼得视线模糊,十五觉得今晚他的手指十分漂亮,纤长如葱,白如美玉。
“很疼吗?”慵懒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一股魔音,瞬间催动了十五用内力克制着的蛊毒。
十五的额头青筋骤跳,当即跪在地上,十指抠着地板,冷汗涔涔,却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呻吟。
风尽说这个女人是打不死的蟑螂!果然,蛊毒被催动,她疼得跪在地上都不肯哼一声。
若不是自己扮成风尽的样子前来,或许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能忍到这个地步!
想到妙水死在身前的情景,莲绛将一条解蛊虫倒在地上,举起盒子,当着十五的面砸了下去。解蛊虫只来得及挣扎一下,化成了一摊绿色,同时,跪在地上的女子也疼得几乎昏了过去。
那一瞬,竟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面纱下红润的唇也妖娆地勾起。
“是不是很疼?有没有感觉到,有一万条虫正穿过你身体每寸肌肤,然后涌向你心头。”面纱下的声音,带着蚀骨媚人的蛊惑,一点点牵引着她体内的毒,“一旦它们停在你心头,你就会想起此生最痛苦的事情,然后活活地痛死。”
他给她种下的是心蛊!中蛊之人,会想起生平最痛苦的人和事。
地上疼得不住翻滚的人,突然抬起头来,一双黑眸猛地盯着他,“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哪怕、哪怕我只是你杀人的工具,你毁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谁让你杀本宫的女”莲绛刚说到此就被十五漆黑的眼眸盯得一怔,竟然说不下去了。
第6章 棺中腐尸(6)()
与此同时,蛊毒终于聚集在心头,十五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看到沐色被吊在墙上,防风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切割他的皮肤。
“喂!你”莲绛怒吼一声。地上的十五突然起身,竟然将他抱在怀里。
“脏女人,放开你的手,放哪里了?”莲绛几乎吐血。这个女子身材清瘦,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在这一瞬,她似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气力,他竟然根本推不开她。更重要的是,她的手在乱摸!
“你要不要这么无耻?!”
莲绛终于腾出一只手,举起手掌,一掌拍向十五的头顶。
“沐色,我们回西岐!”十五神情恍惚,早已分不清现实和记忆,只是抱着身前的人,不停地说,“活下去,我带你走!”
西岐?
莲绛举起的手,霍然停在空中。
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个比南疆还神秘,几乎无人知道的地方。而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怎么会知道?
“沐色、沐色不要死!”女子颤抖着将他抱紧,声音悲怆绝望。两团温软贴着他胸膛,那缕令人心悸的触感,从胸口蔓延开来。
莲绛身体一僵,随即眼中燃起一团怒火,一掌击在十五的肩头。
咔嚓!十五手臂脱臼,整个人撞在墙上,神志不清地吐出一口猩红的血。
小青见自家主人受伤,吐着芯子朝莲绛冲去,却在靠近他的瞬间,被莲绛周身那股煞气震慑住,蜷缩着跑回十五的身边。
莲绛拾起地上的盒子,才想起刚才解蛊虫已被自己砸死。再看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心里虽十分厌恶,却还是刺破手指,放在她唇边。
为了控制蛊虫,那母蛊必须寄养在他身上,因此他的血同样是解药。
指尖溢出的殷红血珠和她苍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体内蛊虫闻到了莲绛鲜血的清香,十五本能地咬住他手指,轻吮起来。
滚烫却柔软的唇舌包裹着手指,比刚才还强烈的异样触感,像电流穿过身体,再看十五清秀苍白的脸和那垂在脸上湿润的睫毛,莲绛觉得莫名地口干舌燥和心烦意乱。
该死!他挥起手臂,又是一掌,击在十五的另一处肩头。
十五醒过来时发觉胳膊像被卸了一样疼,低头一看,两只胳膊竟然被人打得脱臼挂在肩头。再一抬头,看到风尽穿着白衣,背对着她安然无恙地坐在桌子前。
“沐色,男,年十七,桃花门首位神杀,八年前,莫名失踪,从此毫无音讯!”
正欲起身的女子,骤然垂下头,整个人瞬间失去气息,犹如一具尸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刚得到沐色的消息时,莲绛几乎不敢相信,以至于让冷再三确认。
八年前,整个中原最出名的杀手,便是那叫沐色的少年,传言他面容秀美,姿容倾国倾城。
“呵呵”十五抬起头,看着身前的白衣人,扬眉一笑,语气颇为得意,“那是我的奸夫!”
莲绛骤然一愣。那样艳冠天下的少年,怎会和这种女人有奸情?
似是发觉了他的疑惑和震惊,十五咬牙站了起来,身体往墙上狠狠一撞。
咔嚓!手臂在剧痛中归位,她揉着胳膊走到“风尽”身前,俯身笑道:“怎么,风大人不相信?还是,不相信我的‘魅力’?”说着,她伸手勾起“风尽”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
发丝滑过手心,身前白衣之人瞬间起身避开了她。
“不要脸!”面纱下的人,狠狠骂了一句。
十五却不以为然,就在莲绛刚才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水喂起小青来,“可是,风大人似乎对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很感兴趣?莫不是”她抬眼看着门口的“风尽”,眉间媚色流动,“风大人已经对我‘情不自禁’了?”
莲绛沉着脸,竟觉得有些眼花。眼前的十五,仍旧一身少年打扮,可浪荡的举止却和那晚杀妙水时的冷厉沉着,判若两人!
“你一个大泱女人怎么会和桃花门扯上关系?”
“沐色来大泱执行任务,遇到了我,相见恨晚,坠入爱河。奈何我已为人妇,于是我们相约私奔,却遇到了桃花门的人。”手指抚弄着小青,她继续道,“所以,沐色死了,我被毁容关在了石棺里。”
她语气不紧不慢,像说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一时间,还真让人难辨真假。
“看样子,这就是你杀妙水弱水的原因?”
“我可没杀弱水。”
“弱水没死?”
十五抬眉打量着眼前的风尽,“弱水没死,风先生好像很开心?”
“哼!”莲绛靠在门上,扭头看向一边,“你放走弱水,不怕祭司大人责罚你?而且,既然都杀了妙水,何不连带把弱水杀了,然后向祭司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