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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还在叫,贾贺只好走过来。
炎彧揽住他的肩膀,“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炎彧比贾贺高出半个头,故意端着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把贾贺吓得心肝直颤,“大哥,有话好好说,别使用暴力。”
“呵呵,你放心,大哥我很好说话。来,我做东,请你去会所玩玩。”
“别介大哥,我爸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哦,还是个孝子,怪我,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你们合伙给斌斌下绊子,心都被狗吃了呢。”炎彧冷笑连连,连诓带骗。
贾贺脸色大变,汗蹭蹭地往外冒,“大哥,话不能乱说,我从来没有给斌斌下过绊子。”
第62章 你要怎么帮我()
贾贺快哭了;从小到大接触的一直是普通人;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横的,即使是校园欺凌也是见了就躲;毕业后又顺利考上公务员,整日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吹吹空调,偶尔流个血也赶紧用创可贴贴上。
突然被人挟持(并没有);贾贺的舌头都是麻的,“大大哥,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炎彧的脸色一沉,冷笑几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小槿,把他的魂魄抽出来。”
木槿很配合地撸袖子,“好的,抽几个;抽多了就变傻子了。”
“比斌斌多抽一魄。”
木槿的手放在他的头顶;运了点内力;一股热风将贾贺的头发吹的分开了。
贾贺害怕极了,“不要,求你们不要!”他也是汉子,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炎彧的怀里挣脱,心一点点往下沉;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这些东西。
木槿翻过手,手里一团白光,“抽出来了一魄。”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把“魄”装了进去。
贾贺的身体立马瘫了,脑袋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了,难道这就是缺少一魄的感觉?
木槿的手又放在他的头顶,“再抽一魂,他就跟斌斌一样了。”
贾贺失声尖叫,“不要!求你们了!我说,我说,不要再抽了。”
木槿收回手,朝炎彧眨眨眼。
炎彧轻轻扬了下唇角,又恶声恶气地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贺抹了把眼泪,说起了十四年前的事。
小孩子们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谁学习好,谁就受欢迎,得到女孩子的垂青。
汪东斌一直名列前茅,又懂事,不但老师喜欢,同学们也喜欢,划分学习小组的时候,大家也愿意跟他一起。
当时的贾贺长得很小,又是天生的远视,早早戴上了眼镜,他跟汪东斌的成绩不相上下,因为性格有点懦弱,没有他那么受欢迎。
孩子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贾贺喜欢跟在甘珏身后,当他的小跟班,借以提高自己的地位。
甘珏是富二代,性格强势,一上学就被选为班长,并且连任到了四年级。家里对甘珏的期望很高,报了各种培训班。甘珏不负众望,学习成绩很好。
可以说汪东斌,贾贺和甘珏每次都包揽前三名。
汪东斌有自己的想法,不以任何一个人马首是瞻,他就是他自己,因此与甘珏的关系不远不近。
事情的转折就是班主任宣布奥数选拔考试的那天。
学校为了在奥数比赛中拿奖,提高知名度,从三年级到六年级每个班各选出两个学生来进入奥数班。
选拔的规则很简单,老师推荐,考试通过就行。
汪东斌和贾贺考试通过了,甘珏落北。
其实考试这种事实力是主要的,运气也占了一部分,甘珏只是运气差点。他本来没有往心里去,耐不住家长的连番轰炸。
甘珏的母亲是很强势的人,对甘珏寄予了厚望,针对这次的考试专门给甘珏做了练习,谁知道他竟然没考上。
甘珏的母亲一阵痛骂,火气上来,拿衣架抽,又是夏天,甘珏的身上被抽的一道一道的红痕。
甘珏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掉下来。
母亲打累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甘珏的心里恨,他已经很努力了,周一到周日没有一天空闲,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还要怎么样呢。
他恨母亲,也恨考进去的汪东斌和贾贺,贾贺一直是他的小跟班,考上了也不敢露出笑模样,只是替他惋惜,他尚可以不去计较。
可是汪东斌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甘珏把所有的怨气都转嫁到了汪东斌身上。
本来对汪东斌无感的甘珏,越看他越讨厌,发生了第一次冲突。
那是汪东斌和贾贺第一次去上奥数课,甘珏故意伸出脚,险些将汪东斌绊倒,汪东斌让他道歉,他说他没看到,不是故意的。
他们去上课后,甘珏盯着汪东斌的座位发呆,恨不得将他的书本全部撕了。
一节课,他什么都没有做,只顾着发狠了。
下课后,汪东斌和贾贺回来了。
贾贺知道甘珏心里不痛快,很是低调,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也不跟同学聊天。
汪东斌就不一样了,有人过来问他上的怎么样,难不难,他笑嘻嘻地说:“难死了,像听天书,什么都不会。”
这话听在甘珏耳朵里,特别刺耳。
放学铃声响了,甘珏收拾书包,眼睛一直盯着汪东斌。
汪东斌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他一眼,甘珏冷笑,并没有移开目光。
汪东斌只是诧异,并没有往心里去,背着书包准备回家。
甘珏在他身后跟着,汪东斌又回过头看他,甘珏说:“你敢来操场的北门吗?”
“我要回家,我妈来接我了。”
“这么大了,还要你妈接,你是妈宝男吗。”
汪东斌皱眉,他家里离学校有点距离,一直是蔡舜花骑电瓶车接送。
甘珏突然抓住他的衣服,“你这个妈宝男,一点儿胆子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去就去!”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了激,三言两语脑袋就没了立场。
甘珏松开他,在前面带路,两人一人背着个大书包,一前一后地往操场里走。
贾贺在教室里看见,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学校北门是个小门,堆放一些杂物,除了保洁平常不大有人来。
傍晚的太阳不那么强烈了,树叶沙沙地响。
北门处全是阴凉,树叶的响声都比别的地方大。
甘珏站定,回身注视着汪东斌。
汪东斌问:“我来了,证明我有胆子,现在我要走了。”
甘珏扔下书包,突然对着他的后背打了一拳。
汪东斌猛然转了过来,“你干嘛打我?”
“我看你不顺眼,考上奥数班了不起啊,我是发挥失常!”甘珏凶神恶煞的,朝着汪东斌扑来。
汪东斌反应迅速,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叫老师。
甘珏不敢追,这个时间学生还没有走完,他追出去不是自投罗网么。背上书包,等了会儿,才走出来。
彼时,汪东斌已经跟着蔡舜花走了,而且他没有告诉蔡舜花,只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照,背后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
听到这里,蔡舜花垂泪,儿子在学校受了欺负,也不跟她说,是她太疏忽儿子了,她搂着汪东斌,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贾贺颇是惭愧,甘珏打汪东斌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当时的他太懦弱了,根本不敢去劝,只能偷偷的窥视。
第二天,汪东斌如常到学校。
贾贺因为目睹了那一幕,特别关注汪东斌和甘珏。
汪东斌只在看到甘珏的时候目光有躲闪,其他的没有不同。
而甘珏,总是盯着汪东斌,眼神十分可怕。
贾贺心里害怕,他不知道甘珏为什么打汪东斌,害怕自己也会被打,便有点躲避。
这天放学,汪东斌早早就走了,甘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贾贺想赶紧回家,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还同甘珏打招呼,他尽力在笑,不知道自己笑得难看还是僵硬。
甘珏许是对这个小跟班没有看在眼里,朝他摆摆手便走了。
一个星期,都是这样的模式。
贾贺想或许甘珏只是心血来潮,他毕竟是班长,怎么能够总是带头打人呢。
就在贾贺以为不会在发生什么的时候,甘珏叫住了他。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三,有社团课,甘珏让他请假,他在社团里属于打酱油的人物,老师并不在乎,老师只在乎学的好的学生,所以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了。
甘珏说他找到对付汪东斌的办法了。
贾贺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付汪东斌。
甘珏像动画片里的反派人物一样,高冷地桀桀怪笑,“老子看他不顺眼。”
贾贺的心里发颤,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甘珏变了,很阴暗,一点儿都不阳光,“你要怎么对付他?”
“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啊?”
甘珏瞥他一眼,“废话怎么那么多。”
贾贺耷拉下脑袋,默默地跟着他走。
甘珏带着他上了公交车,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下车后,又走了大概两百米,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胡同里有小饭馆,理发店,还有没有标牌的店面。
胡同里常年不见太阳,很阴凉,墙角布满苔藓。
贾贺心里打鼓,越往里走,越是紧张。
甘珏走的很快,不断招呼贾贺,贾贺背着大书包,砰砰地跑。
在一处没有标牌的店面停下,甘珏探身朝里看,门开着,里面黝黑,没有人气。
贾贺只朝里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甘珏,咱们走。”
“走什么走,进去。”甘珏抬脚往里走,贾贺不想进,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里面放着古老的桌子,桌面斑驳掉了漆,四把三条腿的圆面凳子,凳子也是古时候的造型,凳子腿是弯的,靠墙角一棵一人高的发财树,地面铺青砖,青砖被磨的很亮,砖缝之间掉进了许多的青砖屑屑。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