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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家,可从来没在信国公得到过什么好处!
林嫣脑子乱哄哄的吵,眼见这林乐昌心惊胆战出了屋子,她突然出声:“我跟父亲一起去!”
前院里,已经入座了几位族里的老人,其中一个叫林华的老太爷,前世还堵着六安侯府的们骂过林嫣。
林嫣一一扫过去,个个面色不善,心下更加确定林礼的想法。
林礼见林嫣也跟了过来,眉头紧蹙大声呵斥:“谁让你来的?现在开的是族里的大会,女眷不得入内!”
林乐昌一看见这个阵仗,两条腿就开始打颤,跟在林嫣身后就是不敢冒头。
林嫣扬声道:“那您看我们房里谁能过来?还是觉得让我亲爹过来,你吓唬几句就能依着你的意思了?”
她扫了一眼屋里众人:“不知道各位长辈知道没有,杨氏和林乐同苟且生下林修德,赵氏下毒未成被关进柴房。”
见有人面露惊色,林嫣暗笑,果然。
林礼这是要拿着她的错,将那些丑事掩过去。
凭什么?
林嫣哪里会让他得逞,即便被出族也得扯下林礼虚伪的脸面:
“这么大的丑事,不知道国公爷是要将长房出族,还是将无辜的三房拉扯进来?”
“几次了?”林嫣道:“上次朱月兰的事情,明明是林乐同的奸计,您算在我爹身上!
再一次林乐同断腿,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封我的门!
这一次又是如此,长房二房的丑闻,唤我父亲来做什么?”
难道,是我爹压着林乐同上的杨氏吗?”
不过了,都别想好!
“无耻!”一旁坐着的林华跳了起来:“一个深闺女子,竟然说出如此龌蹉的言辞,理当割舌处置!”
去你娘的割舌!
“做龌蹉事的不嫌无耻,我说几句难道就无耻了?”林嫣道:“今个儿国公爷摆这个阵仗到底给谁看的?”
您也别先急着跳出来,好像你家里多清白似的。
你那个媳妇怎么进的门?后院里埋了多少无辜婴孩?”
林嫣小嘴一张,叭叭叭嚷个不停,林礼都插不进话去。
林华气的吹胡子瞪眼,往日里只是听说国公府进来一个煞星,闹的鸡犬不宁,没想到此人还目无尊长。
他虽然靠着国公府吃饭,但是在族里也算个长老,哪个见了他不恭恭敬敬,何曾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还把他们家的丑事也翻了出来。
恭、顺、贤、良的训斥竟然堵在嗓子里再也出不来。
最后,林华一拂袖:“将你除族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哈哈,林嫣眉头竖起:“好一个雕梁画柱、臭名远扬的信国公府!先是嫡庶不分,接着就要赶尽杀绝!”
而且是将最无辜的嫡系赶尽杀绝!
林乐昌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礼:“爹,二祖父说的可是真的?”
见林礼阴沉的脸滴出水来,沉默不语,林乐昌急了:“我家嫣嫣就是冲动些,哪里做错了?难道该出族的不是大哥和二嫂吗?”
林华一旁冷哼:“比起同哥儿的错事,你闺女嚷嚷出来闹的全城皆知,可当自己是府里的人?既然她不在乎国公府,出族又如何?”
林乐昌要哭了,就是他闹出那什么事,也没被出族呀,不过撵出去几日。
一个女孩家,被家族除名,那是什么名声?
这是要逼死林嫣呀。
“二祖父,您……”林乐昌鼓起勇气争辩,却被林嫣一扯袖子。
“狗屁二祖父!我曾祖父无兄无弟,赤条条一个人,哪里来的二祖父?”林嫣心里不好受,开始口不择言。
不过是依靠过来的亲眷罢了,有什么脸来伸手他们的家事。
林华气的指着林嫣的鼻子,手抖的停不下来。
林礼这时开了口:“诸位也看见了,我们家出了个忤逆犯上的丫头,偏偏她仗着外人,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撵出去。”
都是看着林礼眼色说话的人,哪个敢反驳?
即使觉得林礼偏心太过,想想每年领的族银,也沉默不语。
林乐昌道:“父亲!你不能这样啊!”
林礼一瞪眼:“我只是将她除名,你还是做你的三老爷,有什么意见?”
啊?
只是将林嫣一个人除名啊。
林乐昌刚松一口气,转念一想不对,林嫣走了他还有好吗?
“父亲,要么把我们三房全撵出去,要么就留下小七!”林乐昌脖子一挺,硬气了一回。
没有林嫣护着的日子,不堪回首。
就算都撵出去,有六安侯照应着嫣嫣,他也不会过的太差。
林嫣心里一暖,差点落下泪来,事情即便超出掌控,她也不能退缩,否则以后三房还怎么抬头做人!
林礼阴骘地扫了他一眼,林乐昌惯性的又想往地上扑,幸亏林嫣抓住他,这才没软下去。
正僵持不下,外面突然闹腾起来。
林大擦着满头大汗,冲进来道:“国公爷,六安侯带着一队护卫冲进来了!”
他来闹什么乱子?
林嫣道:“自己做的事天神共愤,难道不兴别人来兴师问罪!”
“哪个要害我外甥女?给我出来!”六安侯一鞭子扫一大片。
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几年的他,身上的血气不是养尊处优十几年的信国公府的护卫能抵挡住的。
说着话六安侯就到了屋门口:“去你娘的,害死我家姑奶奶,如今又来祸害我外甥女,不砸了你们家我不姓六!”
167脑子发热的林礼()
林嫣想捂脸:舅舅,您确实不姓六,您姓安好不好。
不对,是姓宗。
这事闹的,脑壳子都气晕了。
六安侯一进屋,母鸡护小鸡一样将林嫣护在身后。
林乐昌自知得罪了亲爹,跟林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顾六安侯瞪的铜铃般的眼珠子,紧跟着躲在六安侯的保护范围内。
屋外六安侯带的人马以及林嫣原有的护卫,同林礼的人手打成一片,场面混乱。
林礼怒问:“这是我们国公府的家事,不知六安侯来凑什么热闹?”
“呸!”六安侯朝着大厅吐了一口:“你们的家事就是祸害我的心肝肉?”
上一次,因为妹妹死都死了,照顾两个外甥还要在林家过日子,没闹太狠。
这倒给他们脸了,一次又一次算计个没完。
林嫣拽了拽六安侯的袖子:“舅舅,他要把我出族!”
什么?
六安侯火冒三丈:“娘的,你要撵就撵,大不了我养着。她一个女孩子出族算哪门子的事,你这是成心要逼死她!”
在座的有几位机敏的,看势头不对,站起身对林礼拱手:“国公爷,我们都以为你们家已经商量好的。原来还有争议,不如下次确定准了我们再来。”
看了一场大戏,也够跑这一趟的本了。
高门大户,过的也不容易呢。
几个人心思异常的满足。
林礼知道今个儿办不成事,也不想再有什么阴私被别人看到,同时也感觉到是自己太冲动说把族人请来,就请来了。
他拱手将几人送了回去,林华临走喘着气道:“祸家之源,当断则断!”
“会,一定会。”林礼连连答应,一转身对着六安侯道:“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这事没完。”
一看六安侯这架势,就知道林嫣的嘴皮子跟谁练的。
林礼自认怼不过,说道:“今天侯爷带着护卫打上我的家门,这笔账我定会上报朝廷,请万岁裁断!”
六安侯不是得建元帝重用吗?
现在就撕破脸,狠狠咬他一口,也算给了墨宁一个投名状。
林礼一挥手:“所有人全撤回去!我就不信了,信国公的地方,六安侯就能为所欲为!”
六安侯冷冷一笑,也挥手:“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将我外甥给护好了。谁要是敢暗地里使坏点子,老子亲自咬死他!”
亲舅舅!
林嫣激动的好想抱住六安侯,同时心里有些小遗憾。
舅舅带着人来都来了,就这么完了?
林礼也太怂了吧?
上报朝廷?
报去吧,正好看看建元帝和宁王到底关系有多差。
六安侯哼了一声,揉了揉林嫣的脑袋:“实在不知道你想什么,这种家也住的下去?”
林嫣扶着他往自己三房走,一转身看见林乐昌死后重生的样子,笑:“今日父亲硬气,将我护的很好。”
闺女夸他呢,林乐昌顿时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非常正确。
六安侯冷冷扫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算了,浪子还有回头日呢,毕竟是林嫣亲爹。
他跟着林嫣从前院走出来,便说:“我也不能多呆,手里好多公事没处理呢。他若是真将你出族也不用怕,说不准是好事!”
“舅舅,”林嫣道:“其实,同他们划清界限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以前是她太天真,总以为将林乐同打到尘埃里,林礼不得不选嫡系袭爵。
如今一看,心偏了就是偏了,又何必白费力气。
林嫣鼻子一酸:“我们就是不想被人惦记着,时时防着被人害了性命。”
她和哥哥,真的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六安侯脸色拉了下来:“那岂不便宜那些混账?”
林嫣扭头对林乐昌道:“父亲,累了吧?赶紧回去歇着,以后这些事让我来就好。”
林乐昌认为自己得了闺女的赏识,心里美滋滋的,得意的瞧了六安侯一眼。
闺女是他的,还孝顺,六安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六安侯心里发酸,嘴里也冒酸气:“娘的,上辈子修大德了,耗子窝也生出个凤凰来!”
林乐昌怕他,脚底抹油跑的飞快,一会儿不见了影。
六安侯眼角跳了跳,这个混账,回头非要套麻袋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