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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烟与水扭打成一团。黑压压的扭打、推攘,埋葬了撕骨啃肉的声音。顷刻,那声音没了,黑烟散去,黑水没入祭坛。祭坛上,獠牙木雕面具静静地扣在紫袍上,空荡荡的,连骨头渣都没剩。紫袍和木雕面具的上方,若有若无地回荡着饱餐之后的餍足,和意犹未尽的吞咽。
左堂主的巫术原本无解,奈何他觊觎天泪泉,经不起朝圣雪挑衅,要在祭坛上降巫祝与朝圣雪对决,被苏乌子偷袭背后捅了一剑。那祭坛上,岂是见得鲜血的地方?见血,便意味着献祭。被拖出自在天大法束缚的业障、恶鬼,怎肯放过这样的美味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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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关你屁事()
以凡尘的血肉之躯在冥界降下巫祝,几乎无解。哪晓得见血的祭献,让九凤堂的大法不攻自破。
血的祭献结束,朝圣雪领着女巫亡魂,骑着大蜘蛛攀上了崖壁。祭坛前冷冷的留下一句:“凤乃神物,左堂主够不着,何必勉强自己?”
女巫亡魂的大蜘蛛走了,黝黑的崖壁前,只剩了白骨堆成的祭坛,和祭坛四周娇羞玲珑的骷髅架。
路陆拔出苏乌子腰中佩剑扔给慕徵,“女人之间的恩怨,别让男人插手。把剑捡起来!”
路陆身后的英珞唇角一勾,僵硬地憋住了笑。他心道:什么话?什么叫“女人之间的恩怨,别让男人插手”?不该是“男人之间的恩怨,别让女人插手”吗?
慕徵觑着路陆,仍是鄙夷的轻笑,不去捡剑。路陆与她拼剑,定会使用当年练如初的剑术。练如初的剑术,出了名的霸道。明知道拼剑拼不过她,她为何要拼?
路陆今日铁了心要拿刀剑与她争宠,怎肯就此罢休?她不捡剑,她索性拨了剑气,在她脸上划了道伤痕。
“啊!”慕徵一声尖叫,捂住了脸上伤痕。灵剑伤魂,不是一两日能好的。她那样在乎容颜的女人,怎么容忍此等羞辱。她一腔怒火燃过,身后九尾白狐腾起。那九尾白狐,踏着森蓝的鬼火升至天际。白狐身前的鹅黄衣裙,一点鬼火进了法相。
英珞害怕她俩殃及池鱼,赶紧立阵旗做大法布了结界,护住祭坛和周围的骷髅架。
慕徵不捡地上的佩剑,苏乌子自然不得便宜她,赶紧拾了佩剑起来归入剑鞘,免得慕徵逮着机会将它当了暗器,伤了他家小主人。
慕徵魂入法相,法相脸上即刻多了道伤痕。
瞅着她脸上的伤痕,路陆甚是惬意。这一剑,算是她替林纾予讨的。林纾予英魂祭在封神台,屁都没得一个。
九尾狐利爪如刀,挥掌朝路陆拍了下去。路陆横剑架住她的狐狸爪子,“呲”的一串刀兵相交的尖锐声响,比鹿剑的捡脊上,即刻窜过一道火光。
在桃林,路陆见识过沛纳川化的墨狐,知道那法相厉害。她腾了一朵阴间的黑云,退在可以与九尾狐对峙的位置,仗剑备战。
九尾狐凌空一掌挥去。她爪痕过处,击出几道凌厉的弧形白光。那些白光利刃似的,旋即飞向了路陆。路陆格剑挡住,被它撞得连人带云退了几仗远。她没想到那白光力道如此之强。
吃过这一堑之后,路陆晓得自己与那九尾狐力量悬殊,便不再与她硬拼。
九尾狐占了上风,接连几十道白光,終横交错地朝路陆挥过去。路陆倒提比鹿剑,化一点淡金色的灵光,从白光的空隙间一顿一点地掠过。临到九尾狐身前,她险些被她一掌拍飞。她往下一沉,避开狐狸爪子,去了九尾狐身下。那一沉之后,她反手一剑,一道切口从九尾狐心口剖到了小腹。
半空中一声尖叫,九尾狐法相散去,鹅黄衣裙的慕徵坠落在地上。她被路陆开膛破肚地划了一剑。慕徵尚无肉身,没有大肠横流的惨相。不过这一剑,够她受的,至少几十年她都修不好那伤口。
慕徵与路陆对决,前后不过三招就伤成这样。路陆用的都是木良绪教给练如初的剑法。练如初当年的威名,绝非虚传。
“慕徵,这一剑,是替我那祭在轩辕坟的孩子讨要的。”路陆言如冰霜,似乎那一剑,并不够她消除怒火。
提起祭在轩辕那孩子,路陆半身染血的残破模样,总是挥之不去。英珞走到路陆身旁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祸害?”
“你想让我怎么处置她?”路陆阴郁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你在无量岛学的菩提杀还没用过,不妨试试?!”英珞觑着慕徵的眼眸里,满是血和仇恨的烈火。
“路陆,你不能背着月兮哥哥杀我。”慕徵一点鬼火想逃,半空突然落下一张蛛网来,将她扣在地上。那张蛛网,是朝圣雪送给苏乌子、苏韵白的。这兄妹俩,今日专搞偷袭……
蛛网下的慕徵挣扎不脱,瞪着路陆大骂,“无耻!”
路陆轻蔑一笑,“比你,差远了。”
“我是狐帝宠姬,狐帝领兵忘川。青丘无人主政,你不能杀我!”慕徵还想仗着狐帝淫威,拽住最后一点生机。
路陆不疾不徐地从怀里取出一枚玉印,托在手心。那印,真是慕徵求之而不得的,踏雪鸿泥印。
见那玉印,慕徵眼中仅剩的一点光芒渐渐暗了下去。有那玉印,路陆以白鹭浦狐君身份入主青丘,没人敢有闲话。日后不管为君为后,慕月兮都得让她三分。此时被困在蛛网里的慕徵,是万万得不到那玉印的。
路陆收好玉印,淡淡说了几个字,“青丘无人主政,关你屁事。”
“路陆,你……!”慕徵没想到,路陆也有如此冷漠的时候。
路陆不想跟她废话,指尖轻捻手决,聚了金色符文没入比鹿剑的剑锋。她挥剑划出一道剑气,直刺慕徵心口。慕徵魂魄里,被剑气穿透的地方咻的燃起一簇阴阳火。
慕徵忍痛挣扎的喊声,充斥耳膜。她从前笑看“罪人”行刑的画面,一幕幕撞进脑海。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就跟活过来了一样。魂魄灼烧的痛一点点蔓延,些索命的亡魂都回来了。她想求路陆饶了她,然而她凉凉声音说,“菩提杀无解。中刺杀者,不生,不灭,不入轮回。好好享用吧……”
路陆站在蛛网前,看着慕徵的魂魄烧成淡淡的半透明的轮廓,仍然不肯离开。沛纳川捧着孩子跪在她榻前泣不成声的模样,她始终不能释怀,每每想起都是撕心撕肝的痛。
“陆陆……”英珞轻声唤她,牵了她的手让她离开。她不动。“别辜负了孩子。走吧。”他的声音很暖。
路陆侧脸望着他,两滴滚烫的眼泪蓦地落了下来。地上,两粒蛟珠没入了黢黑的阴土。
“对不起,是我没有用。守在你身边,都没保护好你和孩子。”英珞抬手,想抹掉她腮边的眼泪。碰到她的眼泪,他的手又顿住了。他要以什么名义,抹掉她腮边的眼泪?他的手顿在半空,继而又放了下来。他垂头立在她跟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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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你瞧!林少主……()
路陆哇的一声扑在英珞肩上,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场。那哭声,通天彻地的,震得崖壁前偶尔路过的鬼魂都躲得远远的。
英珞愣了许久,终于抬手拍了她的后背,借她肩膀让她痛哭了一场。
黑黝黝的崖壁前,空荡荡的,只有白骨。路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格外清澈。
收拾完慕徵,路陆即刻去了忘川河。
黄沙血河上乌云漫天,乌云里的撕杀,好似卷了万卷山河。破碎的魂片星星点点地从云上坠落下来,时不时燃点幽蓝的鬼火,如同坠了星辰。
黑底白纹的阵旗,在血河岸上围了个临时的指挥阵地。圈内,一张书案,几张手绘的图纸,其余没啥。
“你来了?”阎君出来迎着路陆。
“纳川呢?”没见着沛纳川的身影,路陆心头猛然一紧,往下坠了几千里,空空的落不了地。
“虞晚露压不住追魂军,他上去了。”阎君声音很沉,却有十二分的信任。仿佛沛纳川回来以后,他就没有操心过战局。
“花容也在前线吗?”路陆凉凉问道。
“花容带着小女巫,沉在忘川河底,镇压恶鬼。”阎君拉路陆在书案前坐下,将云上手绘的布阵图给她看了。“忘川河上的子牙阵破了,另布了七十二个阵法。各家守着自己的阵法,没有空闲。纳川领着追魂军和锻骨山请来的亡魂军队,跟魇魔较量着。”
“没有人皇之师,守得尤其艰难?”路陆有些懊悔,就这么杀了慕徵,现在连人皇之师都没得用了。有她,也未必请得来人皇之师。她开的条件,都是天价!
“是。没有人能修补阵法。只能苦守。”阎君轻叹一声,十分抱歉。如果守不住最后的防线,只能降天兵守阵。天兵灭了魇魔,归墟灵国也将化为乌有,幻灵从此进入六道轮回,万年之后便不复存在。
“小主人,封神台武王留下的军队,算不算人皇之师?”
“小主人,封神台武王留下的军队,算不算人皇之师?”
苏乌子、苏韵白那亘古不变的调调,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路陆肩膀一抽,抬眸望向了阎君。
阎君眼眸深处一凝,望着两位罗刹问道,“怎么不早说?”
“早?早,你们也没问啊?”
“早?早,你们也没问啊?”
苏乌子、苏韵白仍是一模一样的话。
“怎么进去?”路陆扭头询问二位罗刹。
“我们带你遁地。”苏乌子道。
“我们带你遁地。”苏韵白道。
“怎么遁地?”路陆欣欣然望着他俩。
“去朝哥。”苏乌子道。
“去朝哥。”苏韵白道。
路陆与阎君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应允了。
朝哥故址已是一丘黄土。他们在麦田里边上,找到一方小土丘。两位罗刹说,那就是封神台。
路陆问他们怎么遁地。他们说从树上跳下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