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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天赐躲在段花容身后,低头不语,那羞愧的沉寂像极了段惜言。
沛纳川啪的合上折子,捡起来扔在一旁,淡漠道,“道歉?我该原谅你处心积虑地想嫁给我,不惜谋害狐君?还是该原谅你悔婚?”
彦天赐憋了憋嘴,要哭了。
段花容沉默片刻,拍了拍胳膊上妹妹的手背,柔声安慰她,“惜言,你先回去吧。等他气消了再说。”
彦天赐顺从地“嗯”了一声,回了段府。
沛纳川知道段惜言谋害狐君的事情,当众点破却未深究,已是默无声息的原谅。段花容倒很识趣,由着他发脾气解恨,支了妹妹离开自己陪他喝茶。
晚上去丹心塔,英珞中途闹肚子疼,找了沛纳川来代他。
路陆拜完外公,沛纳川上前给瑶休上香。他这香上得有些不明不白的。同僚,不该在狐君家祭时上香。外孙女婿,现在还不是……
路陆不计较规矩,让他拜了。
灵前伺候的步其先与沛纳川同僚百年,早看懂了他的心思,故意请了路陆去光明堂说话,留了他自个儿叨叨。
丹心阁方圆十余仗,埋着忠魂烈骨的丹心塔,从外围一圈一圈往上叠,上不封顶。其意在警醒后人,记住英烈们忠心烈骨奠定的江山社稷。
瑶休的丹心塔建在最顶端,十分敞亮。沛纳川在他灵前说的话,也是十分敞亮的:
“瑶兄当真是舍得,留着妻儿在尘世,独自镇守月亮谷八十年。你不心痛妻儿也就罢了,为何要跟奚若约定,以王后身份请路陆入主白鹭浦?
现在她做了狐君了,开心了?
想必,你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
内忧外患,都得她一个人扛着。跳了口袋河,浑身是伤,她绝口不提。伤了眼睛,偷偷去无量岛练符蝠耳,回来还跟我演戏。被人算计种了魇种,夜夜梦魇哭到心碎,还不想让我知道。她本来就倔,你还给她扛那么大副担子,她扛得动吗?
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要信她天资聪颖,捧了她狐君位。现在倒好,她真把自己当狐君了,真要以天下为己任了。
我当初就不该信你们那套乱七八糟的歪理。要让她带狐族重返青丘,复祭人皇,那是谈何容易的事情?你们倒好,丢了那么重的担子给她,自己先走了,现在谁来管她?
你们不管,我管。
今日我与瑶兄说了,我要定了你家外孙女儿。不管你们那些宏图伟业如何,我只要她平安。”
沛大人,这是来提亲的吗?有这么骄傲的外孙女婿?他坐灵塔前一通屁话,就把亲给提了……?!
他那些屁话,说给瑶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自己清楚。月亮谷一战,瑶休就剩了些支离破碎的残魂,如今他沉睡在丹心塔里,没有多少意识。不管沛纳川说什么,对他而言不过是过耳云烟。
光明堂。
书案上厚厚一叠卷宗,全是步其先勾结外邦谋夺君权的罪证。沛纳川暗中派人查过,他有被人要挟的嫌疑。路陆还朝并不急于问罪,而是削了他的官职,将他调如丹心阁,以免事情败露为他引来杀身之祸。常俊是路其先的学生,这些事情他也染指不少。
路陆今日来找步其先,只想听他句真话,到底是不是有心忠诚于白鹭浦。只要他忠于白鹭浦,不管他是否曾经有心君位,她大可以将那些暗度陈仓的计划交给他做。
步其先却是一声哀叹,“今天得君上探望,老臣恐怕万劫不复了……”
什么?
“我不该来的?”为他那话,路陆大为震惊。难道有人敢在丹心阁内动手?
步其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扣头道,“君上,来不及了。老臣有话要讲。只要君上肯信老臣,老臣身陷圄囹也在所不惜。”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撞得路陆大脑一片空白。她赶紧扶了步其先起来,“步卿,快起来说话。”
门外忽的掠过一道黑影,冷冷一道寒光扑至案前。步其先来不及躲闪,推开路陆,大喊一声吗,“去找鬼……”话未说完,那寒光已撞进上他的左肩。话音戛然而止,步其先化了冰像。路陆斜身撞上书案,那满载罪证的卷宗,扑簌簌撒了一地。
路陆怒目瞪向门外黑影,那黑影早已没了踪影。她伸手去摸步其先,已是一座冰像。
他想让她找谁?鬼姜,鬼谷子,还是鬼笑天……?
路陆立在原地,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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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步其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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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换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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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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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命玉()
彦天赐起身,望着他的背影问他,“哥哥,明日还出去玩儿吗?”
段花容驻足,错乱地道,“你决定。”
彦天赐喜上眉梢,“我们去买朱古力吧,可爱多天天吵着要吃。君上忙着政务,哪里顾得上他。”
段花容甚至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慌忙捡了个“好”字答了,仓促离开。他身后那姑娘,笑容俏皮而得意,他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时日。
徐默在院墙外,听了半夜的墙根。
段花容逃得太狼狈,从徐默身旁走过去都没瞧到他。沙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段公子,在妹妹面前竟然是个逃兵。
望着段花容仓皇逃走的背影,徐默含笑摇头,心下默道,“藏了几千年的深情,难得出口来,为何逃了?
徐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闲暇顾及他的儿女情长,念了咒语抛了铜板隐匿而去。
段花容匆匆走进书房,顺手关了房门,仰头靠在门板上,满脑子甜蜜饯儿被眼前那人撞得四处乱溅。徐默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书案跟前,指间捏着烟,嘴里吐着雾,黝黑的脸轮廓分明。他蜜饯儿似的青鸟蛋,被他硬朗的线条砸了个粉碎。
“徐默?”瞧着徐默看自己那眼神,段花容从头到脚抖了一遍,勉强挤出个笑脸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大半夜的……”
徐默做了个禁音手势,念动咒语做了个结界才肯说话。“认识这个吗?”他从衣袋里取出个玉坠子递给段花容。
段花容瞧着玉上的青鸟纹,脸色骤变。那是段惜言的命玉,他用青鸟蛋壳练的,她通常贴身戴着,从不示人,怎么会在徐默手里?他半眯的眼眸带着几分危险昵着徐默,久久不能言语。徐默见他脸上血色褪去,眸中阴郁成伤,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抽着烟,默默看他上演内心戏,不言语,不道破,等他自己悟。
“你对惜言做了什么?”段花容咬牙问他,只等他招了罪名上去撕了他去。
“做了该做的。”徐默吊儿郎当地撵了烟蒂,漾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来,故意激他。
段花容眼圈一红,血气涌上心头,徐默话音未落,他已祭了玄铁古剑直指徐默咽喉。“徐默,我可以给你机会喜欢惜言。如果你敢让她伤心,就算耗上整个白鹭浦,我都不会饶你。”
徐默一脸贱笑,唏嘘道,“我就是捡了个玉坠子,你用得着这样吗?”
段花容不信,“捡了个玉坠子?哪里捡的?你再捡个给我瞧瞧?”
徐默痞痞一笑,不屑道,“再捡个?我捡一个你就拿剑指我。再捡一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段花容习惯了自己痞气,突然被别人痞了,心里何其不爽,“你说做了该做的,什么意思?”
徐默故意放慢语速,细细闲说那晚如何,“该做的就是,我奉命调查常俊,遇到段惜言在紫竹林约见他。两人聊了什么我不知道,后来他俩打起来了,还伤了常俊。他们走后,我就在地上捡到了这个。”他指着段花容手里的玉坠子。
那是命玉,若无性命之忧,绝不会轻易丢的。
段花容死都不信那个“谎言”,“惜言约见常俊?”他从未听过段惜言跟常俊有啥交情。
徐默两根手指架开他指在自己喉头的重剑,慎重道,“这件事,我已经跟沛纳川和英珞核实过了。他们也觉得主动约见常俊这种事情,不是段惜言的风格。所以我来找你了……”他把换魂术的推测跟他细说了一遍。
回想妹妹这几日的言行,确实与往常有些出入。那个花前月下咬了自己的,不是段惜言?梦果然是梦,醒了就碎了。想到此处,段花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比起失落,他更担心妹妹的安危,如果真像徐默说的那样,被施了换魂术,又该如何是好?
她与沛纳川婚礼过后,跟换了个人似的,眼眸里那点忧伤散得踪影全无,反倒多了些凉薄。猜测着与妹妹换魂的嫌疑人,段花容心里猫挠似的。
玄铁古剑周身笼着寒光,似有怒发冲冠之势。徐默赶紧压住他的剑柄,劝慰道,“你别冲动,我们现在说得只是猜测。就算惜言跟别人做了换魂术,找到她魂魄之前,也不可以轻举妄动。”一不小心激怒了与她换魂那人,很有可能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我知道了。”段花容收了玄铁古剑,将他妹妹的命玉收在手心里,誓死要撕了与她换魂那贱人。居然还敢咬他,借着段惜言的身体咬他……!
见他怒火未灭,徐默甚是担忧,“她约你明日去买朱古力,你可别错过了。”
“我知道了。”段花容怒气未消,那张绝美的脸恼得铁青。
夜行前来,隐匿行踪。徐默不便久留,就此与他道别。
徐默走后,段花容在书房呆了整整一夜。僵尸原本是不睡觉的,他血气攻心伤了元气,硬生生把自己弄休眠了。
清早,徐默架着士大夫的风范要进露华宫。
步府的家眷还在露华宫宫外跪着。徐默绕过步府一众家眷,摇头一声轻叹,抬脚要进宫门。一名女眷上来,跪地抱住徐默大腿痛哭,央求道,“徐大人,徐大人!求您请君上出来瞧瞧父亲吧。”徐默触不及防被人当众抱了大腿,有些窘态。他无可适从地低头瞧去脚边那名女子,梨花带雨一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