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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琴香好歹已是暴露了;若不收她;说不准还会再派些什么人来;倒不如占个先机;看看琴香要做些什么,背后的主子是谁?至于卫牙婆;她在本地也做了好多年了,应该不敢跟我们府里做对;也许只收了好处帮忙往府里送人,却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吧?”
郦静航耐心地解释给水妍听,并没有水妍没想到这些内宅争斗的弯弯绕绕就觉得她做不好当家主母。
当初的他比水妍现下还不如呢。只觉得世上除了西府莫老爷一家烦人外;旁的都跟他定海侯府里没什么恩怨;就算皇室忌惮郦家功高震主,可他母亲早逝了十几年;郦家军已然散了;他的本事比起母亲来差得不知几百里远,左不过就是个寻常武将罢了;有什么可图的?
可上辈子的教训把老实人也教得动起了心眼。
“那;其余的四个丫头?”
水妍这么一说;郦静航忽然觉得那四个虽说上辈子没见过,可也不能保证就可靠了。
“先学着规矩吧,我让石南再去查查她们的底细,来历清白了再让她们进院。”
新婚夫妻俩个商议罢了新进丫头的事情,到了傍晚时分,石南石北兄弟搜齐了药方上的药材,都是再三查验,万无一失的,水妍收下那些药材,想着世子说的琴香身份有异的话,便把熬药的活儿交给了张麻婆。
张麻婆喜孜孜地接过了手,满院子伺候的婆子有好几个,可世子夫人就单单信任了她,将来她在夫人跟前,升职加月钱不是梦,起码一个管事是跑不了的!
晚膳是水妍自己在房中用的,因世子应了石南石北兄弟两个,要喝酒庆贺的,水妍面前的桌上便摆着三菜一汤,份量不大,做得精致,因此水妍虽是独个用的晚饭,却仍然胃口大开。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应到了美食,胎动有节奏地一跳一跳的,却不剧烈,也没让亲娘感到不适,水妍摸着鼓起的小腹,心想这个小家伙倒是有福气的,虽说来得突然,可还没生出来就有了世子爷这个爹,大概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好命吧?
外院里整治好了酒席,郦静航跟石南石北吃喝闲聊一阵,待得都吃得八分饱时,石南有眼色,笑道,“今夜可是良宵美景,世子可得早些回内院去,不能再似从前般,同我们兄弟一道大醉到天明了!”
石北喷出一口酒气,翻个白眼,“我看水家小娘子,咱们的世子夫人可不是那种管着男人的母老虎,世子说是也不是?”
郦静航没答话,却是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这才坐回座上。
石南目光一闪,“世子?”
郦静航略放低了些声,将后晌卫牙婆带来个可疑女子之事说了,“这人怕是有些来意不明,不知背后是谁,这次世子夫人要在老家待产,身边不能都是婆子就是那四个,也要严查一番。”
听了这桩,石北眼睛发光,原来的酒意都不翼而飞,“好啊,这背后的人手伸得倒长,夫人才怀了身孕,就派了个奸细进来,多半是想未来小世子的主意!哼!撞到小爷的手里,管教他来一个折一个,来两个折一双!”
石南却想得更多,“不知跟上回赵家湾有无联系?”
说起来他带的人手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吹牛的说,在京城里怕是没有哪家府上的侍卫强得过郦家,但即使这般,在渡口那次着实凶险,若非有师父带人接应,怕是要全折进去!
那幕后之人的实力可想而知,若是还想再图谋什么,派几个探子,特别是能进内院的丫头,倒也不足为奇。
但丫头有名有姓,卫牙婆是在官府报备过的中人,买来卖出的都要在官府上档,上头籍贯父母都写得清清楚楚,只要仔细想查,可比渡口那些蒙面的亡命徒要好对付。
只寻常买个丫头,又不是纳妾,象世子爷这样一眼看出不妥的极少,因此那幕后的人怕是算漏了这一节!
三人商量了一番,议定由石南去查琴香,石北去查那四名丫环。
石北自打得了迎亲的差事之后,这还是第二次分得任务,更是踌躇满志,拍着胸脯表示定将四人查得清楚明白!
看他这般,郦静航默默心想,幸亏没让石北负责琴香之事,不然就石北这架势,说不得先就打草惊了蛇。
酒罢而散,郦静航回到内院。
才进院门,守门的婆子坐在墙根打瞌睡,听了响动就要见礼,郦静航摇摇手,示意莫要发出大响动,婆子方小声道,“世子爷,世子夫人晚膳用得好,跟张姐姐说了会儿话,现下怕是睡了,不过外间还给世子爷留着灯,浴间里有备好的热水,茶水房里也温着解酒茶哩!”
郦静航点头应了声表示已知,便放轻了动作,走到正房窗前一望,果然见水妍和衣而卧在螺钿雕漆八步床上,似乎已是睡着,外间的条案上点着长枝花鸟烛,光线微黄,带着些暖调儿,仿佛让夜归的人,一走进去就能驱散去夜里的寒凉。
水妍本来是想等着世子回来的,可连日婚礼赶路,肚子里那个月份渐大,着实精力不济,晚饭后听张麻婆说着新来的五人的各种趣事,本来她是打起精神来想听听有没有什么蛛细马迹的,结果越听越困,眼皮就直打架,张麻婆察颜观色,就劝她先小歇一会儿,万一男人们叙话到深夜,难不成让夫人就熬着等么?
水妍便和衣而卧,本想着小睡,却不想就睡沉了去,等昏昏沉沉听到屋内似有动静,便迷糊地睁开双眼,只见朦胧中一个俊朗男子,着月白中衣,披散着墨黑长发,正站在床前望着她,见她睁眸,便露出个温暖笑容来,同时袭入鼻际的,还有浴后淡淡皂角味的水气。
若是清醒时分,水妍肯定会忙忙翻身而起,迎接自己的新婚相公,不过这会儿劳神过度的孕妇还是半梦半醒之中,而那人浑身的气息是如此温暖可亲水妍便也露出亲近的笑容,迷糊地嘟哝了两个字,便又合上了双眸。
郦静航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床边,望着他新娶回来的小娇妻。
人如其名,小娇妻小小的,模样好看,却又不似京城中他见过的那些贵女们那种明艳张扬,一转眼珠子就能有十八个主意,小娇妻是即使你受了重伤,也会放心地把伤给她的那种柔韧坚定女子,前世听着福儿说起他娘给人治伤,不辞劳苦地替老人孩童推拿,时间久了,手指都有些变形,后来日子宽裕,福儿都不想让他娘再这么辛苦,可他娘还是愿意出去做事,不单为了银钱,也为了能助人积福。
虽只初识未满七日,却是前生早已暗记心头。
目光从那半侧着的睡颜缓缓而下,落在那似倒扣小锅的隆起腹部。
郦静航的目光闪了闪,又瞧瞧水妍仍是闭目未醒,便伸出一只手去,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恰便此时那柔软肚皮下一个微突,令他感受到那小小的力量
郦静航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40章 二十年后的城池()
一夜好梦;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身上;才让她缓缓睁开双眸。
睁大双眼望着床帐几息的工夫;她才想起;如今是在安海城的郦侯府,而这间房;就是她的卧房!
呀!昨夜!
她本来是想等着世子回来的!
昨夜说起来是洞房花烛第一天啊!
虽说她大着肚子;他据说伤着了,都是特殊情形怕是难以跟寻常的洞房花烛一样,但至少也该说说话,哪怕她起来帮忙递杯茶;道个晚安呢
还是说;世子就没回来过?
想到这节,水妍坐起身来,就往屋里瞧;身上的薄被滑落而下,露出了身上的藕色绫子中衣。
昨儿她等着世子回来就睡着了,这被子
她再往身侧看;宽大的床上足足能睡得下十来个人;但除了她睡的这一块;都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人动过。
水妍视线微垂;心情略有些发闷。
起了身披上外衣;才在房中走了几步;走到屏风后;看到被隔出来的那间,窗下正设着张湘妃竹榻,现下的榻上散着一副铺盖,还放了件男子的外裳,看上去有些凌乱。
水妍唇角微勾,不知怎地眼前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正是俊朗世子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给睡着的自己盖了被子,又悄没声地窝到窗下竹榻上去睡
“夫人昨夜歇得可好?”
张麻婆早就在院中等着伺候,这会瞧见水妍起了,就赶紧进屋来招呼。
“很好。”昨儿虽是洞房花烛,可她现下的模样人尽皆知,水妍也只好坦然面对了,“世子呢?”
“世子爷是家传的武艺,打小从学武起就早起练功半个时辰,这会儿估摸着去演武场也该回来了。世子爷临走时还特意吩咐过了,不让吵醒夫人,等要用早饭了再说咧!”
张麻婆满面带笑的讨好,都知道昨儿夜里这新婚夫妻俩肯定啥也没做,可世子爷为了夫人能安睡,自己个儿去睡竹榻,还体贴入微,生怕夫人睡不够,这可真是宠着爱着了。
水妍听着张麻婆那些讨喜的话张嘴就来,倒觉得无比顺耳,只听戏文里老讲什么阿谀奉承之类,倒真是,这好听的话,可不人人都爱?
水妍一边梳洗,一边听着张麻婆的讨喜话,感觉时间过得都快了不少。
她才收拾利落,郦静航就回来了。
郦静航一身武者劲装,暗蓝色镶石色边箭袖长袍,布巾束发,极朴素简单的装扮,若穿在旁人身上怕不是显得老气横秋,可这会儿他身形修长挺拔如苍松翠柏,眉眼漆黑,肤色如玉,踏着晨阳大步而来,直是俊朗无俦,英姿焕发,倒把这衣裳也衬得耀眼不凡了起来。
水妍还记得头一次见郦静航,他身着锦袍玉带,缎靴银冠,俊美贵气得令人只敢仰望。若平心而论,她还是更喜欢现下的这个模样,仿佛离她更近了几分。
而且,初次相见时,似乎这位世子爷的眉宇间还有几分阴郁,如今么,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