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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小事故让郦静航有些沉闷的心情变化了许多,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好好过就是,再纠结也无益郦静航掀开纱帐,抬手灭了床头的灯光,在黑暗中抚了身子,轻轻地在水妍头上一吻,“睡吧。”
水妍觉得自己额头酥麻麻的,郦静航的声音更是那般听得让耳朵微震差一点她就装不下去了,脸红心也跳,但郦静航很快便躺在了床边,两人中间还隔着好远。
头一回水妍觉得这张床,为啥它要这么大?
自打有了身孕以来,一向都能吃能喝睡得着的水妍,居然失眠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想要入睡的,可默念着百草经就忍不住拐到浴间那一幕了。
她是撞了大运才能嫁给世子,侯府的荣华富贵说句矫情的话,水妍其实倒不怎么稀罕,可世子这般人物俊美,心怀仁侠的,就算他身无分文,水妍也会喜欢上的
初成亲的那几天,她都处于受宠若惊之中,想着为报世子相助之恩,定然做他的好妻子,可是现下,水妍发现自己好象忍不住贪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妍觉得郦静航应是已然入眨,便侧了头,正正地望过去,虽然黑暗里只能隐约瞧见个轮廓,但水妍心里也感到微甜微暖。
“呜,娘亲”
几声破碎的呓语传入耳中,水妍讶然地支起了身体,往那边凑近了几分。
世子这是做恶梦了?
“不要,娘,我不走,我陪着你”
白日里总是淡定自若风的世子爷,这会儿的梦话却含悲带泣,格外脆软,直如小儿一般,水妍想到白日里是郦侯寿辰,世子爷又在宴罢人散后在书房独坐了好久,定然是思念已然仙去的婆母了。
想想郦静航虽贵为侯府主人,却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亲娘,亲爹又急不可待地娶了寡妇,那寡妇还带着个比郦静航大的儿子,据张麻婆偷偷提供给她的内幕消息说,那个寡妇的拖油瓶儿子其实就是寡妇跟莫老爷偷偷生的私生子,长得跟莫老爷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莫老爷就因为怕被人瞧出来,赶紧留起了胡子,其实郦府里上下的人都是心知肚明,那位拖油瓶莫骏海倒也乖觉,打从前年就去了书院念书,不在西府和东府里晃,算他好狗命地考中了举人,把个黄太太得意得吹了整整两年。
所以说世子爷亲爹有还不如没有,至少不用看他成天挖空心思想从郦府里掏好处贴补给他跟黄太太生的那仨崽子。
想到这里水妍越发心疼得紧,听着世子爷的声音简直快要哭了,水妍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低声叫了句,“世子?”
哪想到没把世子爷的恶梦打散,却被他如同救命稻草般地死死抱住,“娘亲”
这两个字再模糊不清,水妍也不会听错,眼瞅着某人顺着手摸上来,将她往怀里搂,水妍嘴角不由一抽。
她是娘子不是娘亲啊,世子醒醒!
她想要往外挣,某人两只铁臂却箍得更紧,水妍怕伤到肚子,登时不敢再动,幸好只要她不动,世子也不用力,暖烘烘的热意将她包围起来,原本还胡思乱想得失眠的水妍,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郦静航昨夜又梦见了母亲。
郦玟消瘦苍白,靠坐在一张矮榻上,虽然破例地涂抹了胭脂水粉,可还是遮不住极度的憔悴。
她让他坐在榻上,亲亲他的眉眼,叮嘱他要好好听铁大姑的话,好好吃饭练武
幼小的郦静航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在旁人要抱他离开时,大哭大闹,可最终还是被抱离了母亲在的那间卧房
郦静航一睁眼就看到四串紫色的小花,披针叶连枝的纹样,绣在白绫小衣上,离他鼻尖只差毫厘,让呼吸间满是暖香,且额际还若有若无地碰触到了绵绵软软,他的手无意识地一动,又碰到了浑圆,霎那间迷糊散去,他大睁双眸,终于清醒过来,看到原来他不知何时把水妍抱在怀里
抱也就抱了,这姿势郦静航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分。
然而不过才离开,那温软的美好,让人生出念念不舍。
都是夫妻了,而且都在一张床上,抱了又怎地?
郦世子一咬牙,又抱了回去,当然了,换了个不那么猥琐的姿势。
小娇妻仍然未醒,自然不会抗拒他的怀抱,反而微侧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一只小手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腹前,让他忽然一片火热。
此时屋外已然天光大亮,说起来都过了他早起练功的时辰,可郦静航头一回,心里起了想要偷懒的念头。
然而不等他真的付诸实施,就听得院外脚步声急。
“世子可起了?”
却是石南石北的声音。
“两位小爷请稍待,世子爷怕是还没起,不知可是有要紧的事?”
守门的婆子见是世子爷的心腹,态度极客气,却也不敢就这般放他们入内。
“都这会儿了,早过了演武的时候,世子爷可是昨儿醉了?”
石北大喇喇地问出来,他今儿就没在演武场碰见世子爷,本来还当世子爷大概被什么重要之事给绊住了脚,却没想到还没起呢?
当初说好的,五位小伙伴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共同在武艺一道上奋进的呢?
难不成娶了夫人,就懈怠了?
守门婆子正无言以对呢,就见正房门开了,世子爷宽袍散发着就走了出来。
“外头说去”
世子爷出了院子,示意石南石北跟着他走。
石南目光闪闪,心想这才成亲不足一月,世子爷倒是温柔体贴得紧。
今早误了练武,难不成是跟夫人彻夜那啥,春宵苦短了?
石北的大嘴巴已然冒出了话,“恭喜世子爷,大皇子那头来了人,除了贺礼之外,又送了两个美人儿”
看到这俩货眼里冒的贼光,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想歪了。
不过夫妻闺房私密,郦静航也不待跟他们解释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可石北说的却让郦静航心中一突。
大皇子!
本来以为他以娶亲为名,远离了京城来到老家,就能避开皇家的纷争是非,可没想到上辈子把他坑得惨的大皇子居然还惦记着他!
“来了几个人?为何来的?”
“来的是大皇子府里的一位先生,带了两位侍卫,两位美人,据那位先生说,他在大皇子府里任着教授一职,奉命给世子爷送新婚贺礼及侯爷生辰贺礼”
郦静航笑意微冷,“生辰是昨日,怎么今日才到?”
“据那位朱先生说,是因为路上赶上桥道不通,多走了冤枉路,这才晚了一日。”
郦静航哼了一声,“走吧,去听听这这位朱先生给大皇子带了些什么话!”
石北讶然地望了世子爷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数月前,在皇子里头,世子爷跟大皇子关系最好,怎么受个伤之后,就都不怎么提大皇子了?
郦静航在外院的大花厅招待了朱先生。
这朱先生在大皇子府里任的是教授一职,相当于九品官,在王府里算是最低阶的官职了,细算来应当是清客一流,朱先生带来的礼单,郦静航打眼一看,就知道都是华而不实的,而且里头还真有两个美人!
第58章 世子爷身子虚弱()
“只因路途中遇到山洪毁桥;绕了段路;这才误了时辰;还请世子见谅。”
朱先生虽然不过是九品散官;但锦袍官靴,腰系白玉佩;发束逍遥巾;三十来岁;淡黄长脸上蓄了三柳髭须;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一派仁人君子状,此时坐在客位;拱拱手向郦静航表示歉意,不过看其言行神态;并不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
说起来这人大概进皇子府也就两三年,跟郦静航没见过几回,并没有搭话的机会。
但上辈子这人可是没少跟郦静航打交道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斯文败类。
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这些恶行,姓朱的都没拉下。
这倒也难怪;大皇子那人真本领没多少;这求虚名,好看脸的毛病却有;因此皇子府里;似朱先生这样走科举青云路不成就想投机的;就有好几个。既然是投机,等真有了从龙之功,那自然是小人得志,使劲猖狂了
郦静航的目光淡然地从朱先生面上转到手中拿着的礼单上,仿若未听到朱先生这话。
整个厅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石北石南两兄弟坐在下首,对望了眼,石南便惊讶地啊了一声。
“啊呀,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请问朱大人,不知是哪处的桥路被冲毁了,烦请告之,这从京城到安海城的路对于侯府可是重要之至,便是当地官府不出力修好,我们侯府也乐意派人手去的”
朱先生那张黄脸瞬间涨成了红脸,“嗯,只是乡间小河的桥,这个,路过时倒是忘记了问是什么地界,世子若是想知道,等下官回去问问随从”
心里恨得直想骂人。
这郦世子是傻的吗?就由着底下人来拆自己的台?
难道不知道,他定海侯府本就位置敏感,不宜结交皇子,所以大殿下派自己来,虽打着送寿辰礼的名头,但实际是不想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要知道这些年,郦玟一界凡人,还是个女子之身,她的寿辰,在民间竟自发地变成所谓的永安节,朝廷早就暗中忌讳了,大殿下若是真给郦府送寿礼,岂不是表明了态度?
郦静航早在听说什么道路不通延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皇子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就算上辈子他在京城的时候,母亲寿辰时也没见大皇子出面,只在夜里才命王府里的内侍送了一份所谓大皇子亲笔抄写的孝经过来。
没错,大皇子就是这般节俭,跟郦府来往时都是口惠而实不至,能用他自己的书画就绝不用金银珠宝锦缎这些俗物
大皇子常拍着郦静航的肩膀,一口一个航弟,亲得跟兄弟似的,只可惜这份兄弟情义,坚比金箔一戳就破。
这辈子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