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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喜糖,要喜糖!”
“阿姐阿姐快出来!”
水家鱼货店里,拥进了一群小娃儿,大的小的,男娃女娃,让原本不大的小店更显得拥挤了。
水老爹和水石生父子两个被这群小娃儿吵得互相看看,都是摸不着头脑,还是逮着个大点的小童问了,这才明白过来,登时都是大喜。
恰好这会儿鱼货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水老爹笑呵呵地把藏在柜台里的一包桂花糖拿出来分给小娃儿们,小娃们得了糖大多都满足地欢呼而去,只有两三个懂点事的大孩子留在店门口东张西望地等着看热闹。
水老爹还能绷得住,淡定地站在柜台后,水石生已经忍不住出了店门,站在上首东张西望地等着提亲的人来。
不容易啊,他妹子闹出这事来也有七八天了,先前有几个后生,还是相熟的,都冲着他拍着胸脯说,把阿妍妹子嫁给自己,定然好生待她呵呵,回去就不见了那几个的人影儿!
当初妹子没出事的时候,有那么两三个,可是天天管他叫哥攀交情来着!
算了,跟这些个怂货计较也没意思反正他妹子也不是嫁不出去。
看看,这不就有来提亲的等等!
水石生望着出现在视线的一行人,忍不住地揉了揉眼睛。
呃,那三个穿红着绿的,喜气洋洋,还互相逗趣说笑的媒婆挑担子的,坐马车的,穿长衫的,难道说这一下子竟然来了三家!
水石生傻愣愣地张大了嘴巴。
海神娘娘啊,这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仨,这可叫人怎么挑啊?
不过有的挑反正比一个都没有要强得多,更何况他眼神好,已经认出了这仨个。
那挑担子的董三,是邻近祥云坊的,家里开着个杂货铺子,他在家里排行老三,这盛老三老实厚道,闷不吭声,人才上略为差了一点,可他们家跟水家倒是门当户对的。
董三从前经常来水家店里吃鱼饺,偶然见过阿妍,阿妍生得好,这老实头见了阿妍那就是手脚没处摆,涨着大红脸特别有趣,先前水石生觉得董三配不上自己妹妹就对他严防死守,绝不许阿妍上前头鱼货店里来。
那坐马车的盛四爷他也认得,盛四爷家里有几条小船跑着商,因此很有些家底,不过他家兄弟也多,外人都说若是分家,盛家六兄弟,一人能分到一百两银子的家产就不错了更何况这里头还有老的偏爱长子和幼子,又有那特别滑头的老三老五,早早地就给自己挣私房呢。
盛家比水家有钱,两家压根不是一路上的,除了偶而有下人来买些鱼货回去,就没什么来往了,这回盛四爷来提亲,估计是因为三个月前,盛四爷被个倭人追砍,伤了一只胳膊,半个身子都是血,恰好碰到他妹子阿妍,阿妍赶紧给盛四爷止了血,作了包扎,这才没让盛四爷失血过多不然不是送了命就是废了膀子。
至于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文秀才,他来提亲大概是因为他娘。
文秀才家里只有个寡母,病病歪歪地,靠着家里的积蓄和做针指活把文秀才养大又送去念书,文秀才倒是有读书的天份,十七岁便考上了秀才,家里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他娘也有银钱看病抓药,这不就常往济世堂去么,阿妍经常帮着文老太熏药贴膏的,常得文老太没口子的夸赞,说阿妍人好心好,是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姑娘。
三家提亲的走到水家门口时,水娘子和水大嫂都听了消息,出到了前院,一家人既激动又不安。
激动的是要是亲事能成,自家就不会发愁阿妍的着落了,不安的是这一下来了三家,这可怎么选呢!
眼瞅着水家人满脸带笑地迎进了三家提亲的,福兴坊的街坊们都替他家盘算开了。
喜欢过踏实日子的觉得应该选董老三,董老三偷偷地喜欢阿妍,但凡是个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从前是董老三有点配不阿妍,可现如今能心无介蒂地来提亲,就说明董老三是个真心的小伙儿,嫁过去肯定能和和美美的。
图实惠的那自然选盛四爷,盛家兄弟虽多,分家的时候不一定能分到多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阿妍生的这么水灵,怀的还是闻所未闻的奇胎,就该嫁到殷实人家里,万一生个不凡的娃娃也好有银子养活啊。
目光远大的就盯上了文秀才,文秀才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家里又只有个脾气和善的老娘,而且老娘还特别喜欢阿妍,阿妍嫁过去就是现成的秀才娘子,就算秀才考不上举人,将来还能开个学堂教娃娃,那挣的银子也不少呢,何况还受人尊敬,能教导自己家的娃娃念书?要是再想得美些,文秀才再考上举人,进士,那阿妍可就是官夫人啦!
董大娘又是道谢又是道歉,一手扯着脚下犹豫的儿子就出了水家院子。
好容易出了三条巷子,再没看热闹的人了,董大娘这才拍了拍胸,松了口长气。
“嗨呀!娘!我明明没有”
董三郎话还没说完,就被董大娘揪住了耳朵,竖眉斥骂,“你个憨货!谁让你去水家提亲的!你爹你娘答应了吗?啊!”
董三郎委屈道,“那从前你和我爹不是还说,阿妍是个能干的小娘子,要是咱家能娶进来,可真正是福气么!”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个憨货!你跟着你大哥在码头扛活,一个月才挣半两银子,养活得起女人娃娃吗?啊!”
第79章 我也要七色珠冠()
过两小时再刷新下看看^^惠平城原来就不是什么兵家重镇;城里守备府管着那几百号人虽不似其他内陆城一般,吃空饷的就有一半,可也多半是没正经上过战场的;哪里比得上那些常年在海上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
眼看着一个本城守卫被倭贼持刀当头砍下,惨叫着从城墙上倒下;她忍不住紧紧地握紧了拳,只恨自己没有当年定海侯的本事;将这些如海鲨般逐血食人的恶魔都灭尽
那倭贼却是哈哈大笑;张狂地挥着他的弯刀;东突西窜,四处收割着性命,蓦然间他的身子突然僵直;向下低头看自己的腰腹,嘴里叽哩咕噜地嚎叫着什么,她虽然听不懂,也知道是临死前的哀叫然而他那几句话还没说完,便身形一晃如一截木头似的;从城头上栽落下来;露出了他身后的人
那是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形;寻常的武人短打,看来似乎跟城中的守卫没多少分别;但他提剑出招;旋身突刺;招式间干净利落;几乎落下残影,绝非寻常武者能及,一下子便将城头这一带的劣势扭转过来。
“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儿!”
巷口传来的哀叫声唤醒了她,原来是位老妇人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胸口中了一箭,血洇满身,显然伤势极是凶险,她不假思索,拔足就要跑过去,谁知方奔出几步,便觉得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将她的去势阻住,脚下趔趄着仆跪在地,紧接着便是这辈子都没经过的剧痛
“怎么还是不醒?坏了,不会那药有什么毛病吧?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铁管家要活吃了我啊!”
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左近絮絮叨叨,着实吵闹。
听这声音,怕也就是不到二十的年纪,怎地便如此罗嗦?将来他的媳妇可怎么忍得下?
不知不觉地就想远了,忽然间她猛省过来,不对啊!
水妍突地张开了眼睛,倒把一直紧张地围着她团团转的人惊了一下。
“啊,终于醒了!”
水妍清醒过来,瞬间想起她是被迷昏过去的,警觉地转动着眼珠子先四处打量了下。
这儿可不是她的闺房啊!
坏了,她是被人掳走了!
惠平城地处海边,时常被海寇侵扰,常常有那未嫁的小娘子,或是因为嫁妆丰厚了,或是因为模样太过出众了,就引得那些胆大包天的海寇趁夜来抢,杀人放火,连人带财都不放过
但水妍自忖着来她长得虽还不错,但绝不至于名声在外,嫁妆虽在福兴坊是头一份的,可出了福兴坊也就一般了,还不至于让海寇们冒着送命的风险来劫人吧?
而且这个围着她乱打转,见她醒过来就咧开大嘴傻笑的年轻小伙子如果是海寇的话,是不是也忒人不可貌相了点?
水妍猛地坐起身来,她之前是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还盖着锦缎的薄被,这会便从身上滑落,露出她昏过去前穿的衣裳,这倒让她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也是啊,她这快四个月的身孕,小肚子就跟倒扣了口小锅一般,买回来现成的嫁衣都得稍稍放开几针,不然绷紧了拜堂的时候很难看。
能有兴致对个大肚婆做点什么的,那当真是穷凶极恶了吧?
“你是谁?这,这是哪儿?”
水妍两手紧揪着被子,几乎挨到了身后的墙面,声音带着点颤抖地问。
“水姑娘莫怕,我,在下,不是坏人!”
那年轻男人努力地对她咧开真诚的笑容,然而用力过猛,怎么看都怪异。
水妍都想翻个大大的白眼了。
不是坏人大半夜地掳个小娘子到陌生的地方?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水妍大概在同年纪的小娘子里头算是大胆的,只看她现下身处的环境,似乎是本城的民居,不是那摇摇晃晃的海船上,就知道不是那么糟糕。
“水姑娘莫怕,在下,在下只是有些要紧的话想要告诉姑娘,因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下只好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一二”
那年轻男子长揖一礼,看着很是恭敬的模样,倒把水妍给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路数?
“在下姓石名北,是我家公子身边的侍从”
石北将在城内各处店铺采买时略做加工的那个故事又说了一遍,不过在石北看来,这本也就差不多是事实。
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在城内混战的时候,敢出门去救人治伤,肯定是因为世子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