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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怀里的人似乎被惊醒,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余程忽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他打开灯,看到了标准化的酒店房间。身旁是一个浑身伤痕、手脚被缚的年轻男孩。
余程看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他在网上约的奴隶。
他是第一次玩这个,不太熟练,对方大概也不满意。
余程揩去他的眼泪,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的焦躁从何而来。
是失控感。严柯的行为,严励对凌鹿的态度,让他意识到事态正逐渐失去控制。
他正在失去对严柯的控制。
因此他会找来这样一个男孩子,把内心的焦躁全部发泄在他身上,稍稍填补一下控制欲的缺口。
合情合理。
想通了这一点,余程忽然平静下来。他把精疲力竭的男孩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浴室,轻柔地为他冲洗身体。
男孩虚弱地躺在他怀里,像一个无法反抗的受害者,令他感到很安心。
“你怎么这么狠。”男孩小声抱怨,“我差点就死了。”
“对不起。”余程吻了吻他干涸的嘴唇,柔声道,“下次不会了。”
翌日。
严柯睡到中午才醒来,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人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还有点发烧。
他去厨房找东西吃,看见灶台上有一大锅白粥。他盛了一碗出来,凉凉的喝下去很舒服。刚喝了小半碗,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严柯回头一看,是小鹿。
“你怎么回来了?”
“我买了点肉松,还有搭粥小菜。”凌鹿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关心道,“你烧退了吗?”
严柯心里一暖:“好多了。粥是你煮的?”
凌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第一次煮,不知道有没有煮好。”
“挺好的,谢谢你……对了。”严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进屋。很快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这个给你。”
凌鹿看到那上面的bmw标志,不由一愣:“这是你车钥匙?”
“嗯,备用钥匙。你拿着,以后你下班早的话就在车里等。天冷,别冻着了。”
凌鹿呆呆地接过钥匙,半晌,羞涩地笑笑:“严老师,你真好。”
“这有什么,投桃报李罢了。”严柯敲了敲手里的碗,然后说,“下午你还要回医院上班吧?赶紧去午睡吧……午饭吃了吗?”
“啊,还没有。”凌鹿吐吐舌头,跑进厨房里,“我也喝粥好了。”
严柯把肉松和小菜一样样拆开,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有说有笑地喝完了粥。
下午凌鹿回去上班,严柯没什么睡意,便打开电脑查资料。他心里老是记挂着杨明焕,很想为这个老爷子做些什么。这些天老爷子嗓子已经疼得没法说话,西医疗法已经都尝试过,收效甚微,因此他一直在研究放『射』『性』咽炎的中医疗法,倒真给他找到不少有价值的论文。
不过那些论文都各有各的说法,他把所有论文打印下来,对照着看,想找出一个最适合老爷子的方案。思前想后,心里总算有了大致雏形。他拟了个方子,然后打电话给余程,想跟他商量一下。
余程道:“你的思路很好,我觉得会有用。你把方子再报一遍,我现在就给他开。”
尽管有了师叔的认可,严柯还是很怂:“小师叔,你真的觉得这个方子没问题?我怕……”
“别怕。这里面每一味『药』你都仔仔细细推敲过了,对他的病情有利无弊。这个组方也没有任何问题,至少从我上临床的经验来,不太可能有什么副作用。”
严柯想了想:“但是这个方子口感不好,我担心他吃不下去。”
“没关系,我已经给他上了鼻饲管。”
严柯一愣:“『插』胃管了?他不是嗓子疼么,胃管不是会加重……”
“但老是吃不下东西也不是办法,体力跟不上,对治疗没有好处。”
“……好吧。”严柯有些惭愧,“你说得有道理,我太优柔寡断了。”
余程笑道:“你只是设身处地为病人考虑,这不是坏事。阿柯,好好休息,他有什么情况我马上通知你。”
“好。”
两天后,严柯好得七七八八了,便回到医院上班。他惊喜地发现杨明焕的放『射』『性』咽喉炎有了显着改善,老爷子已经能正常地说话了。
严柯还没高兴多久,余程突然拿出一份报告单,惋惜地道:“确诊骨转移了,腰椎病理『性』骨折。另外,他这几天有点呼吸困难,估计肿瘤已经侵犯到气管……”
严柯愣了愣,情绪从顶峰一下子跌落谷底。
“对了,还有个事儿……周六有省人医主持的心血管科年会,你爸要上台汇报,你去听吗?”
严柯叹了口气:“我就不去了吧,周末我想在家里查查资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杨明焕缓解痛苦……”
余程道:“好,我去跟师兄说一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这个会议有学分可以拿。你问问小鹿来不来吧?他们实习生年终评优的时候好像要看学分。”
严柯道:“我回去问问他。”
余程听到“回去”两个字,眼角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又微笑道:“他如果要参加的话得拿着纸质邀请函去注册,正好我这儿有。我先给你吧,你带回去让他看看。”
第57章()
57
严柯拿着邀请函回到公寓; 跟凌鹿说周末有个会议; 他爸要去发言,问他去不去。凌鹿看到邀请函; 以为是严励给的,心里顿时受宠若惊。再一听有学分,愉快地就答应了。
不过严柯不去; 这让凌鹿稍微有点怂。转念一想; 他只是去听听讲座,见识见识学术年会,又不用上台发言; 有什么好害怕的?
会议要持续一整天,中午管饭; 途中还有茶歇。严柯把凌鹿送到会场就回去了。凌鹿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大型学术会议,心里又紧张又激动。周围来来往往看起来都是些大人物,凌鹿不禁有些『露』怯,进到会场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就默默坐下了。
会议准时开始。凌鹿看了会议安排; 严励的发言是第三场; 大概十点左右。在他发言之后就是茶歇; 会场将提供茶水点心; 让大家稍作休息。凌鹿打算茶歇的时候去跟严伯伯打个招呼,便安心开始听讲座。
这个学术会议是国家级的; 有很多外省的专家来参加; 探讨的内容也与时俱进; 而且又是心血管这种复杂精细的学科; 因此对凌鹿来说有点难了。凌鹿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好不容易等到严励发言,他猛地清醒过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听。
严励的发言很有水平,深入浅出,就连凌鹿这种门外汉都听得头头是道。终于到茶歇了,严励朝台下走来,周围的人们也纷纷起身,去会场外喝茶歇息。
凌鹿逆着人群来到严励面前,高兴地喊了一声:“严伯伯!”
严励见到他,先是一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很快消失了。
“哦,你好。”
凌鹿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态度,仍旧笑『吟』『吟』地道:“您讲得真好!我听前面两位专家的发言都听不懂,只有您的我听懂了,学到了不少东西!”
“嗯,挺好。”严励简短地说完,然后就冷场了。
凌鹿一愣,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笑:“那个,您还有事儿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这回严励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点点头离开了。
凌鹿正在为严励冷漠的态度感到诧异,一回头,看到余程迎面走来。
“师兄,我帮你拿了点吃的。”他亲近自然地走到严励身边,严励接过他递出的茶水点心,笑着道谢。
凌鹿看着他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心情不由一落千丈。凌鹿不明白严励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两天来公寓做客的时候还对他那么亲切和蔼,怎么今天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此时余程忽然朝这里瞟来,微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凌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忽然心里一紧——不会是余程对严伯伯说了什么吧?
难道……
凌鹿猛地心慌起来,他赶紧追上去拉住余程:“余程!我有话跟你说!”
余程与严励都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着他。余程问:“什么事?”
凌鹿被严励看得心虚,哪里说得出口,只好说:“……是私事,咱们到边上去说。”
“好。那师兄,我走开一下。”余程望向严励。严励又叹了口气,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凌鹿立刻质问道:“你是不是跟严伯伯说了什么?”
“你指哪方面?”
凌鹿咬了咬牙:“我们……我们以前的事。”
说出这话来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好像他跟余程有过一腿似的。
余程果断否认:“没有。”
见他不信,余程又道:“这件事说出来对我弊大于利,我为什么要说?”
凌鹿恼怒道:“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余程冷笑一声,嘲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在场那么多大人物都是师兄的熟人,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上去,还叫得那么亲昵,别人要是问起来,师兄该怎么解释?”
凌鹿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我是他儿子的学生啊。”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误会。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严柯是同『性』恋,你又长了这么一张脸,别人看到了怎么想?你让师兄的面子往哪儿搁?”
凌鹿一愣,无言以对。
余程忽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下来:“其实我早就想提醒你,平常在医院注意一点。阿柯他……毕竟上过新闻,你又引人注目,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被全院人看在眼里。你还不知道吧,你跟他同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