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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殿了。
倒是太后前二天派人送了不少的滋补品给傅芳菲,紧接着皇后也着人来过一次,之后,就无人问津了。
欣妍如今是一有空就去怡景宫,伴着芳菲说话解闷。
干旱继续,持续到七月,还没有缓解的迹像,城里城外已经有树木开始枯死。御花园里两个荷塘终于见底。荷叶蔫蔫地趴在淤泥里,一层油沫似的水冒着泡泡,被太阳一照反着油腻的光,让人看了心里没来由地发怵。
有几口井已经打不出几桶水了。院子里的几盆花早已枯竭了,小全子好长时间没有去管它们了,实在是这水金贵,谁也不知道要旱到什么时候去。
终于,傅夫人带过来一个消息,欣妍如遭雷击,她隐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平洲爆发大规模的蝗灾,尤以潥县邻近的鲁县为重。
成帝连夜召集众臣在御书房商议蝗灾的治理方法。几波人员相继派了出去。但灾情却越来越严重,听说已经蔓延到周边的州郡。潥县首当其冲。
顾欣妍急得火烧火燎地,没两天,嘴里就起了数个大燎泡。
她一天三趟地往怡景宫跑,除了吃饭睡觉,恨不能就粘在那。
傅芳菲也知道欣妍急,可她所知有限,传来的消息也多数是滞后的,往往今天的消息到得她们这里却已是好几日后的事了。
现在这种境况,是一日三变。
前面去治理的官员已经回来,因灭蝗不利被盛怒的成帝降职,平州知府、鲁县的县令被就地免职,潥县尚无消息传来。
成帝又派去了第二批,同样未有实质性进展,成帝急得在大殿上直接把折子摔在了户部尚书万大人脸上。胡子花白的万大人吓得直接在殿上就晕了过去。
成帝黑着脸,袍袖一挥,指着殿上的一众官员挨个逡巡,被指官员均低头,不敢与其直视。转了半圈,成帝忽叹口气,颓然垂下双手,转过身去,再不言语。
身后众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大殿内无人出声。
良久,有人出列,朗声:“皇上,臣请旨去平州灭蝗。”
众臣均转头,有人惊,有人喜。待看清是谁,有人在心中一声哂笑,暗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傅晨阻拦不及,在心中暗暗叫苦。
成帝转身,定定地看着傅玉衍,眼中浮现一抹欣赏,转瞬即逝。
当日傍晚,傳芳菲听到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成帝派傅玉衍去平州,户部万大人一同前往,二日后出发。她睁着一双大眼晴与同样面露惊疑之色的顾欣妍面面相觑。
这边,散朝后,有几个与傅家相好的人家上来拍拍傅晨的肩以示安慰,逐告辞而去。
傅家父子一路上沉默不言,回到府上,傅玉衍与傅晨钻进书房。须臾,傅玉衍出,策马而去。
顾晨随后探出身来唤来全叔,全叔诺诺应是,也跨马而去。
全叔至晚间方回,后面一辆大车,车上跳下一众老者,与全叔往书房去。。。。。。。
怡景宫偏殿内,一桌饭菜未曾动过。傅芳菲呆呆地,还未完全消化这个消息,顾欣妍陪在一旁。两人均没什么胃口。胡乱扒了几口,叫撤了。两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均看到了眼里的担心。
芳菲紧锁眉头,一连二批都无功而返。看来,皇上也是没法子可想。这不比行军打仗,大哥能行吗?才半个来月,已经罢免了五六位官员,万一……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兄长……
欣妍目光散漫,盯着花梨木圆桌,脑子里却在拼命回想有关蝗虫的记忆。
此时,傳家书房灯火通明,围着大厅一张大方桌团团坐着几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在紧张地轻声商讨。东边厢房还有几个蹲坐一侧的老农正激烈地在争论着什么。
傳玉衍浓眉紧皱,此次蝗灾来势凶猛,已漫延至周边县,从战报上来看这两日情况是愈发严竣。
欣妍向芳菲告辞回房,一人静坐了半日,复去找傳芳菲:“傳姐姐,烦请带封信给令兄。”
芳菲睁大眼睛,瞪着欣妍。
欣妍端正脸色,说:“我有几句话想捎给父亲,令兄既要去平州,想请他捎封信。”
芳菲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拍着胸口:“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吓我一跳。”
很快,芳菲把欣妍的信送到了傳家。
傳玉衍接到信,莫名其妙,听完富顺的话后,眸光一动,看了一下手中的信。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薄薄的。隐隐地似有丝淡淡的香味,他举高了点,对灯细看,竟未封死。丝丝缕缕的香味正是从里头飘出来的。
他心念一动,回转书房,挑亮烛火,两根手指把信纸拈了出来!
展开洁白的雪花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印入眼帘。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渐渐地嘴角笑意收起,坐下复又浏览了一遍,良久,表情凝重。
忽起身,把信纸原样塞回信封内,塞入胸前衣襟,起身叫:富顺!……
第三十章庆功()
傅玉衍灭蝗有功,短短十几日就灭了大半的蝗虫,尤以潥县战绩最好,?13??失也最小。
成帝接到捷报,喜得仰天大笑三声,一扫连日来的阴影,即刻拟旨,八百里加急,着傅玉衍加快灭蝗速度,并加派人手赶去平州支援。
又旨潥县县丞顾知章,擢升为平州知府,全力协助傅玉衍继续做好灾后重建工作。
欣妍大喜,眼里噙着泪花咧开嘴站在当院毫无形像地“嘿嘿”笑了起来。
当傳芳菲挺着个硕大的肚子艰难走来时,正看到欣妍的这幅德行。
不过她也很是高兴,懒得取笑欣妍,只对小全子等笑骂道:“你们倒是跑得快,一转眼就没影了。叫我们一阵好追。”
欣妍上前一步,环住傳芳菲的手,浓浓的鼻音:“傳姐姐,你听到了么,太好了!太好了!”
傅芳菲也笑着说:“可不是么?我这颗心,可真真儿落地了,瓷实了!”
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有泪花。
忽然,欣妍“嗳哟”一声,忙扶傅芳菲往屋里走:“姐姐这大着肚子呢,快进里边歇着去!”
芳菲笑瞪了欣妍一眼,道:“难为你还记得我这肚子?”欣妍陪笑,嘿嘿笑着,扶她往里走:“姐姐,抬高脚,这有门槛。。。。。。姐姐,这边绕,这桌角怎么这么尖,赶明儿换了它……”巴拉巴拉,身后,环翠一众人低头轻笑。
整个下午,西偏殿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到。
主殿,宁昭媛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书。侍女夏荷快步上前掩上窗户,宁昭媛摆摆手:“开着罢,怪热的。”
夏荷捧过一边的茶来,见宁昭媛摆手,逐放下,接过一旁小宫女的扇子轻轻地扇着风,轻声说:“奴婢打听过了,说是此次治蝗很成功呢。皇上很是高兴!看来。。。。。。”她朝西配殿方向挤挤眼。
宁昭媛烦躁地按一按额头:“岂止皇上高兴,有人比皇上还高兴。这一下晌,就没消停过。。。。。。”
“罢了,不看了。去李妹妹那转转去吧,好久没见她了!都是这虫子闹的。”宁昭媛起身,夏荷忙招呼小宫女跟上。
七日后,傳玉衍他们班师回转,成帝在永和殿大设宴席,百官陪同。一时,傳玉衍风光无限,新任平州知府顾知章也成了一众焦点!
宴后,成帝特旨准许傳芳菲与欣妍见上各自父兄一面。
欣妍与芳菲在侧殿等得焦急!自接到内侍通知起,她们就早早地在侧殿候着了。欣妍更是一步都不敢走开,上来的茶水早凉了,硬是不曾喝,生怕万一那啥,就错过了。
环翠与沫儿出去不知探了几回,一遍又一遍地抓着大殿的小太监不放。被问的小太监倒是笑咪咪地,有问必答,不曾嫌烦。
傳芳菲示意沫儿悄悄地塞了两个银踝子,小太监愈发殷勤,自发跑到前头去候着。
终于小太监跑过来说:“来了!来了!”
欣妍两人忙起身,各自回到屋内坐好。
一会有脚步声传来,欣妍探头一看,一个身形痩削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崭新朝服,跟在内侍身后稳步进来,可不就是顾知章?
父女相见,分外欣喜,欣妍忍住拥抱父亲的冲动,细细打量:顾知章原本白晳的脸孔晒得黧黑,更瘦了,但精神看着尚好!两只眼睛煜煜发光,看着欣妍满是笑意。
两人坐下,絮絮地说了许多话,欣妍得知父亲还未来得及归家,想了想,叫环翠回转去。一会拿来两个笔袋,欣妍接过来,双手递给父亲说:“衡哥儿进学了,这是闲来绣得的。”
顾知章接过,青色的细布上头绣的是墨竹,欣妍的画是她启蒙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小心地收好,放进袖笼里。抬头看着女儿,一年多未见,长高了不少,已快够到他鼻子。两只眼睛黑亮黑亮地,紧抿着嘴倔犟的样子既不像他,也不像李氏。
他眼里有点热热的,忙低头借喝茶掩饰。
不多时,内侍进来,顾知章起身,随着出去了。走到门口,他回转身看了看欣妍,张了张嘴,嗫嚅着想说什么,终低头出去了。
欣妍怔怔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眨了眨眼里溢出的泪花。她唏嘘了一回,起身出门。
刚迈出门槛,远远地看到傳玉衍正走过来,正欲避开,傅玉衍已大步到了面前。
待到近前,他双手抱拳,低声说了句:“多谢!”说完,不待欣妍说什么,已转身大步而去!
欣妍怔了一会,也带环翠回了。
远处,傅玉衍探手入怀,摸了摸贴胸而放的信件,复大步而去。
欣妍回到蕙意宫,刚歇了一会儿,外边报说皇后懿旨到,着蕙意宫一众人等出门迎旨。
欣妍低着头,小黄门读得很慢,拖长了声调,欣妍脑袋隆隆作响,自己这是升了?不会是做梦吧?
美人,连升两级。她有点晕,幸福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