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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挨个的怀疑,排查,那段时间,看谁都有问题。直到父亲叫母亲捎来一段话,她才停下来。一个月后看到德妃,她才真正平静下来!或许相比德妃,她该庆幸罢?好歹人还在。看着形如枯槁的德妃,她聊以***罢了,不就断了一条腿,晟儿还在。虽心有不甘,可也只得认命!
是的,储位已经无缘了。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或许无碍。但泱泱大溍国,岂容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继承大宝。
想到德妃,她叹息一声。当年德妃在生大皇子时,难产大出血,太医抢救了一天一夜,命是保住了。但从此再不能生育。大皇子陨了,徳妃七日七夜紧闭宫门,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往日丰膄的她竟瘦成了一个纸人儿,似乎风一吹就能飞走。
成帝怜她失子,这一年来,月月往她宫中跑。可一个注定不能生育的后宫女子……
收回思绪,她叹了一口气,手一抬,一旁伺候的高姑姑赶紧上前,搀
着她步下台阶。“晟儿呢?”她目不斜视缓步前行。
“回娘娘,这会子三皇子应该在书房呢。”高姑姑恭敬地回话。歇了一下,又笑着说:“娘娘可要过去瞧瞧?”朱晟自断了腿,哪儿都不愿意去,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房。
“也好,去瞧瞧吧!”她淡淡地吩咐。外面小太监备好软轿,候在门外。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皇子住所。
远远地隔着门窗,三皇子朱晟正凭窗苦读。相比母后,朱晟在得知左腿巳无力回天后,只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日,任凭高皇后在外面拍烂了门,也不出来。第二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打开了门,出来时依旧是那个少年,只不过眼里多了些其它的东西。
高晞月站在廊下注视着儿子,心内五味杂陈,本是嫡皇子,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只等弱冠之年封为太子,可如今。。。。。。
她怔怔地立在廊下,忽不想进去,示意随从噤声,悄悄地转身返回。身后,正苦读的朱晟缓缓放下书,看着母亲离去的地方也发起了呆。。。。。。
回到翊坤宫门口,太监报说成帝来了。急步上了殿前台阶,御前总管朱德海屈身行礼:“皇后娘娘!”高晞月止住步子,问:“德公公,近来可好?”朱德海满面堆笑,口称:“谢娘娘挂念,老奴尚好。”
高晞月抬脚跨进正殿门,一眼瞥见成帝背着手,正端详着墙上的一幅牡丹图,听到声音,并未转头,说:“月儿的画又有进步了!”
高晞月屏退侍女,上前一步,轻轻地靠在成帝的臂上,轻声说:“好久没画了,手生了。”自朱晟出事后,她有好几个月没有拿过画笔,这还是刚前两天,一时兴起画的。成帝一窒,沉声说:“晟儿还好吧!”
高晞月暗悔,逐笑着说:“好着呢!妾身刚去看的他,正用功读书呢。”
成帝晤了一声,抬步走向一旁的几案,端起茶盅喝了口茶,说:“这茶不错。”
高晞月眼神暗了一下,抬手抿了抿光滑的鬓角,笑着说:“这是前儿父亲托人带进来的,说是今年茶山上新采的头遭茶,我喝着也觉得爽口呢!”
成帝也笑着:“是么?太傅还是这般有雅兴。”
高晞月的父亲,是成帝太子时的老师,成帝继位后,他深居简出,很少过问政事。因着幼年就教导成帝,成帝很是敬重他。
晞月想起父亲的告诫,逐不再提,陪着成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高姑姑候在门外,两人看着就像一对寻常的夫妻,随意地聊着。有宫女端上点心来,高姑姑亲手接过来,候着帝后说话的空隙送了进去。
成帝看了一眼点心盘子,笑着说:“月儿这里的点心总是甚得朕意!”晞月嘉许地笑看了一眼高姑姑,伸手拈起一块:“皇上快尝尝。”
高姑姑是高晞月陪嫁的大丫鬟,从太子府就一直跟着她,做得一手好点心。侍候晞月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到了年龄本应放出去嫁人,但她不愿离开,高晞月就留她在身边做了管事姑姑,特赐姓高。
帝后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的时辰。高姑姑进去请示是否摆膳。高晞月抬眼看向成帝。
成帝起身,温声:“不了,朕还有事,下次在来陪月儿说话。”说着抬腿往外走,高晞月忙起身送到殿外,李德海早候在门外,向她欠了欠身,转身跟着成帝去了。
高晞月回转,对高姑姑说:“吩咐厨房加两道晟儿喜欢吃的菜。给他送去。”高姑姑应下,自去吩咐不提。
第十二章 德妃解围()
顾欣妍坐在窗下绣花,绣得脖子都是汗,只得直起身子,放下绣绷,用?13??扇了扇风。安琴赶紧捧上茶来。茶水是早就沏好的,温热,喝着刚刚好。
欣妍一气喝了大半盏,方放下。又觉热得慌,回头去找扇子,安琴忙拿了,给她扇着。扇了一会,还是觉得热。她不禁抱怨:“这天才刚六月,怎么就这么热了。”
“是呀,往常都要进了七月才用席子,今年刚进六月就换上了。”安琴答话道。继而,她眼珠一转,说:“小主,奴婢知道有个地方,最是纳凉的好去处。“
顾欣妍转头盯着她,她踌躇了一下。终是说:“流华宫东侧有一个荷塘,那里都是经年的老树,纳凉最是爽快。只是……”她欲言又止。顾欣妍不耐的:“只是什么?”她实在是热得没法子了。
她天生怕热。宫中消暑的法子不外乎是用冰和建凉屋。她这屋子偏热,又没有池塘。至于用冰,不是谁都能用得起冰的,那是有份例的,各宫主子娘娘都不够,那轮得到她区区一个小才人。
安琴一咬牙:“那里是李修容的宫室。”偷眼瞧欣研。
欣妍一楞,颓然垂下头来。李修容,出了名的难缠,她和傳芳菲先后都在她手里吃了瓜落。她避都来不及。那肯上赶着把脖子望人家面前伸。
“不成,不成!”她连连摆手,使劲地摇着扇子。“除了这处,可还有其他去处?”她不死心地盯着安琴。
安琴苦苦思索着,半天未果。欣妍叹一口气,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扇出的风又热又粘。顾欣妍此时是万分怀念前世的空调啊!唉!开着冷气,裹着被子睡觉遥远的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有了!”安琴忽一拍手,说:“我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了。”
“怡景宫东南角通往御花园的路上,也有一个池塘,树虽然少了点,但那里开春的时候刚种了许多竹子,这会子定是长得老高了。”
顾欣妍“啪’的一声放下扇子,说:“那就赶紧走吧,还楞着干什么。”一径说着,已经跨出门去。安琴与环翠连忙抓了扇子跟上。
走了一会就远远望到那片竹林,约有半个池塘的模样。风吹过,一片沙沙声。听在几个人的耳朵里,简直是仙乐一般,几人加快了脚步。
环翠仔细地拿块帕子垫在石凳上,又俯身吹落了边上的落叶,方请欣妍坐下。外边一阵一阵的热风,经过这片竹林的过滤,仿佛变戏法似的,立时有了习习凉意。三人被风一吹,浑身的汗都收了,着实惬意。
欣妍对环翠说:“这么好的去处,干坐着着实有点浪费,你去屋里把我那绣绷子拿来,我再绣两针。”环翠应了,刚跑出林子,就匆匆缩回头:“主子,李修容过来了。”
欣妍腾地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环翠苦着脸:“走不了啦。”话音刚落,李修容一脚跨进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顾才人。”又看了一眼环翠:“我说谁家的丫头如此不守规矩,见了主子不行礼就罢了,扭头就跑。这算什么?莫非妹妹对我有意见么?”环翠白了脸,诺诺地不敢出声。
顾欣妍暗暗叫苦,只得屈身上前,行了一个大礼。李修容微笑着受了,移步走到石凳前坐下,却并不叫欣妍起身。她抬起一双美目四顾,看到石凳上的帕子,慢条斯理地用两根手指拈起来,挑在手里端详了一会,方说:“这是妹妹的帕子罢?绣得可真好。比针线房里的绣娘绣得好多了。赶明儿给我也绣一条罢。”
欣妍的脸微微变色,但仍笑着回答:“嫔妾的手艺柤鄙,只怕入不了娘娘的眼。”
李修容笑吟吟地,双眼定定地看着顾欣妍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这么说来,是不愿意喽?”
欣妍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气愤,这真是无妄之灾。垂目敛下眼中的情绪,低声说:“嫔妾不敢!”
李修容往后一仰,站起身来,转着圈打量着顾欣妍,嘴里啧啧有声,良久,才出声:“起来吧!”欣妍闻言,如蒙大赦,直起腰来,腰杆子酸得要死,又不敢去揉。环翠二人亦如此。
李修容一笑,复在石凳上坐下,抬起一条腿,身边侍女赶紧上前蹲下,置于腿上轻轻揉着。揉了一会,欲待换另一只脚,李修容抬手阻了,示意侍女退到一边,对顾欣妍招手,说:“素闻妹妹心灵手巧,烦劳妹妹了。”
环翠与安琴惊诧地看着欣妍,环翠脑子一转,上前一步,堆起笑容:“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伸出手去捧李修容的腿。
“放肆!”李修容一身断喝,一脚把环翠踹倒在地。
顾欣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李修容,要如此羞辱于她。她死死地掐着掌心,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安琴和环翠担心地看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下眼中的泪意,抬起头来,艰难开口:“娘娘。。。。。。”
李修容似笑非笑看着她。
“李妹妹!”一个细软的女声响了起来!
顾欣妍转头一看,一位宫装丽人立在身后。瓜子脸面,白净的脸。一双丹凤眼似是含着轻愁。她恍然在哪里见过,李修容早已福下身去:“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她一惊,来不及思索,也附身行了大礼!
“都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