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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见安乐跑过来,松开傅芳菲的手,迎了上去,两人手拉着手,跑入一旁殿里去了。
顾欣妍看看傅芳菲,转过身子,继续绣着手中的花样。
傅芳菲与她现在两人基本不见面,见了也无话可说。
绣了一会,她伸了一下腰,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会,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摇摇头,复低下头。忽然身后一声幽幽地:“你这绣的是郁金香么?”
她吓了一跳,一转身,才发觉傅芳菲竟然就在身后,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
她僵着身子,转头,继续飞针走线,权当她是空气。
傅芳菲见她这样子,也站着不动,良久,才轻声说了句:“皇上捱不长了”
顾欣妍身子僵了一下,不作声。傅芳菲继续:“如今朱熙监国,朝中许多大臣已经开始向他靠拢我们傅家头一个被打压,大哥也被勒令在西北镇守,无诏不得回京,沿途光卡已经设置好几拨,明显是针对我们的。皇后如今也不出宫,只在殿中专心教养照阳公主高太傅又生病了,已经两天没有上朝”
傅芳菲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欣妍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衣裳,一声不吭,只在傅芳菲提到傅玉衍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已经二年未见到他了,不知他的消息,不知他身子可好,有没有受伤听说西北军连着打了好几次大的战役,也不知他怎么样
傅芳菲忽然停了下来,不作声了。两人就这样静默着,谁也不说话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笑声,是安乐与朱启。
好像是安乐摔了一跤,朱启把她扶了起来,大声安慰她:“妹妹不怕。五哥保护你!”
顾欣妍一震,看着窗外的两人,终于转过身子:“你想我做什么?”
傅芳菲双眼晶亮:“你帮我去见皇上一面。”
见顾欣妍愕然,她忙焦急解释:“如今,皇上的寝殿已经被二皇子派人守住了。连皇后进去都由朱熙在一旁陪着的,我几番求见,都被拦了回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大概会让你进去见一面罢?你带着安乐去,我也不求别的,只要皇上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势,知道朱熙母子的狼子野心。剩下的,皇上应该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的。阿妍,你帮帮我?启儿还这么小,你也不想看着他被二皇子给还有大哥,朱熙上台,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傅家,特别是大哥,朱煕必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西北的,就像宁老虎。”
顾欣妍心中一跳,站了起来,哑声:“宁致远的死?”
傅芳菲点头:“是陈太后,她是淑妃的姑姑。她应该要帮二皇子上位,你知道吗?大皇子也是被他们害死的。对,肯定怕宁致远找他们算账。这才下了手,不然”
顾欣妍蓦地心脏抽紧,傅玉衍说过,宁老虎都着了道,那他?
她霍地坐下,背对着傅芳菲说:“你先回吧。我会考虑的,让我想想”
傅芳菲大喜,她看着顾欣妍,她刚才生怕顾欣妍因为恨她,袖手旁观,所以她有意无意地提到大哥,果然,顾欣妍答应了。
她就知道阿妍一定会帮她的,她重情意,这点她最知道了。
她离开了越清宫,往阳华殿里去,她要通知父亲,把那些证据都给她送进来,她有用,成败在此一举
顾欣妍坐在窗前,无心再绣,收了起来,想到刚才傅芳菲的话,心里翻江倒海,这是要出大事了,成帝是要死了么?那她们这些人怎么办?她的安乐还小。
傅芳菲说得对,一旦让朱熙上位,哪有她们这些人的好果子吃?傅家是第一个要倒霉的吧?想到这些,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年叛乱,有多少人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么?她抱着双臂,发着抖。
淑妃宫中,朱熙看着远去的孙昭嫒,眯了眯眼说;“这后宫之中,都来找过母妃了么?”
淑妃挑了挑嘴角,说,该来的都来了,除了她朝那边挑了跳眉。
朱熙沉吟着;“无妨,且留她们几日。一旦这些都不重要,除了那位,她们拿什么与我争?这两天,母妃可看牢了,决不能让她接近父皇。我这里一大堆事情,母妃千万盯住了。”
淑妃一笑;“皇儿尽管放心,母妃我别的不行,这守好宫门,我还是做得来的,决不能让她靠近。你尽管去忙你的好了。这后宫,有我把着,你就放手大胆地去干吧”
朱熙听得她母妃如此说,方放心,要论对付后宫这些女人,她母妃可是一把好手。只要不让阳华宫那位靠近,其它的,都好说。
他又俯耳与淑妃说了几句,就大步出去了。他是确实有事情,听说西北那边不太平静,还有东部也有骚动的迹象,可不能让他们连起来,不然就控制不住了。
淑妃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往成帝那边去。皇儿刚说了,她这个做母妃的,得帮他把好关,瞧他这两天瘦得,脸都黑了。想着将来他的熙儿她的脚步都轻快起来了。盼了这么多年,真的是连老天都在帮她,不是么?
匆匆到了大殿门口,却见顾欣妍正站在阶下,拉着安乐,在与守门的内侍交涉。见到她过来,红着眼睛,不说话。
(。)
(天津)
第一百二十二()
? 那个内侍忙叫了一声“娘娘”,退在一边。刚贤妃娘娘带这安乐公主要进去探望皇上,他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二殿下并未提到这位贤妃娘娘,但直觉又觉得不能让她进去,正左右为难。现下好,淑妃娘娘来了。他忙退到一边,把这个难题扔给了淑妃。
淑妃眼波一转,已经是明了。
她笑微微地看着眼圈发红的顾欣妍,说:“贤妃妹妹这是?怎的还哭上了?”
顾欣妍擦了擦眼睛,更加红了。她哽咽着说:“淑妃娘娘,皇上怎么样了?安乐一直哭着要看她父皇。妾身这心里难受得紧,昨儿晚上,做了噩梦了,梦见皇上他病得很重,很重”
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泪水:“就想着,来看一看,就看一看,才能放心。可是,这个奴才,竟然不让进去,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里头躺的不是皇上?”
“贤妃!”淑妃一声断喝:“糊涂了不成?里头不是皇上,那是谁?这话也是可以乱说的?”
又转头对着那个内侍喝道:“瞎了你的眼,贤妃娘娘,你也敢拦着?还不退下?妹妹,咱别理他,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着,瞪了那个内侍一眼,眼神示意,那个内侍立即躬身退下,立于一边,口称:贤妃娘娘恕罪!
顾欣妍也不与他计较,她立刻对着淑妃致谢,又拉过安乐,叫她喊“淑母妃!”安乐抬起小脸,甜甜地喊了声“淑母妃好!”
淑妃笑着应了,去牵了安乐的小手,三人踏上台阶一齐往里走。
顾欣妍一踏进寝殿,就觉得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殿内四面帷帐低垂,光线昏暗。顾欣妍一时,竟找不到成帝在哪?
却见安乐,早噔噔地跑了过去,叫了一声“父皇!”
顾欣妍这才发现,东边角落里一张大床上躺着行如枯槁的成帝,正转动两只眼睛看着安乐。
她吃了一惊,自成帝受伤后,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成帝,没想到,往日里威武高大的男子竟然成了这幅样子,宽大的被子里微微的隆起,看着明显是要
难怪,她心内翻江倒海,傅芳菲如此焦急,朱熙如此肆无忌惮,这样的成帝
安乐看着成帝,怔怔地呆了一会,忽然不作声了。
成帝看着她的神情,苦笑了一下嘶哑出声:“安乐,怎么了?”
他这段时间昏昏沉沉的,醒得少,睡得多,除了淑妃与朱熙外,基本未见到其它后宫中人。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安乐。见到这个粉装玉琢的小女儿,他眼里有了温情。他抬了抬手,想去拉孩子的手,但发觉着实吃力,无奈笑了一笑。
顾欣妍已经上前一步叫了一声:“皇上!”眼眶一红,看着这样的成帝,心内也不觉发酸,虽说,她对成帝没有多大的情意,但看他如今这幅样子,心里还是难过。帝王又怎样?在生死面前,还不是照样束手无策?任凭死神一点一点地靠近,吞蚀
淑妃也凑了过来,挤在顾欣妍身边,说;“皇上,今儿可好点?要不要喝水?”
成帝摇了摇头,顾欣妍忙说,“妾身去倒。”说着,起身去寻水,拎起水壶,见淑妃眼睛盯着成帝,并未看她。抬手,借着衣袖的遮掩,偷偷把壶里剩下的水倒入一边的花盆里。
回头叫了一声:“哎呀,没水了。”
淑妃闻声转过头来:“是么?”
见成帝看着她,忙尴尬起身,走到顾欣妍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空壶,走到门外叫了一声,立时,一个小内侍小跑着进来:“娘娘”
淑妃把空壶一伸,呵斥道:“怎么回事?没有水了不知道么?怎么办事的”
顾欣妍见状,飞快地看了安乐一眼,作了一个手势。安乐一直不错眼地盯着母妃,见状,调皮地点头,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东西,从被子底下塞到了成帝的手里。又对着成帝眨了眨眼睛,叫了一声”父皇!”
门外的淑妃已经转过身子,见安乐已经跑回到顾欣妍的身边,拿起一茶杯,里面有半杯水,说要端给成帝喝去。忙一把拦住她,笑着说:“安乐,你父皇不能喝冷水呢。且等一等,叫他们去烧了。”
安乐想了一想,仰着头说:“那要等多久?”
淑妃说:“很快呢。”
安乐天真地说;“淑母妃,你去催一催,那些奴才会偷懒的。”淑妃一窒,看向顾欣妍。
顾欣妍忙虎起脸:“安乐,不得胡说。你父皇这里的奴才可是最勤劳不过的。对了,进来这么久,怎么没有看见李公公?他是老人了,难道真的躲懒去了?这不应该呀”
淑妃眼皮子一跳,见床上的成帝也向她看了过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