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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都在清凉殿东厢房午休,世家女们去了浮香阁,世家子弟们则被分配到西面一排厢房。沈休文和兵部尚书嫡长子杨和鸣、还有镇国公嫡子俞峤,三人一个屋。
沈休文看着那又显出慌张神色的俞峤,不禁失笑。怎么有胆做贼,没胆面对他啊?
“你,你看我干嘛?我,我可没惹你。”那俞峤涨红了脸结巴道。
沈休文抱臂微笑道:“我也没惹你啊,俞世子。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我那块不起眼的青玉珏?”
俞峤眼神缩了一下,咬牙道:“沈二公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会拿你那破玉佩!”
沈休文耸肩道:“或许是我搞错了,谁让我当时只被你撞了一下,它就丢了呐。我这是合情合理地讨教一下,可没说是俞世子你‘拿’走了。”
俞峤面色一白,仍是硬撑道:“谁知道你自己掉哪里去了!本世子才看不上那种不值钱的货色!”
沈休文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世子真是眼高,那可是先皇赐给我父亲的。”
俞峤一听顿时身体僵住了。他拿的竟是个有来历的东西?!
他沈休文没事怎么能佩戴这样珍贵的东西出来!
第16章 杀人灭口()
沈休文看他小脸发白、细汗涔涔的样子,有种自己在欺凌小孩的错觉。但是敢在皇帝的地盘对他动手脚,就说明眼前这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并没有看上去那样胆小怕事。他的眼里并没有后悔之意,只有被他看穿的羞恼和对玉佩来历不知的一时慌张。
沈休文敢断定,俞峤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并认错的,哪怕他已经露出明显的马脚。对他而言,没有人赃俱获,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目前也只有先诈诈他,确定是他罢了。
果然,俞峤嘴角一抿,弱弱道:“你欺负人,居然引我乱说话。”
没等沈休文再说什么,他几步快走,一脚迈出房门,又哼了一声,留下一句道:“本世子不屑与你争执,咱们走着瞧。”
沈休文一手支着自己的下颚,一手撑着手臂,挑眉道:“这算是落荒而逃,还是忙着收拾尾巴去了?”
他也是随意自语一句,不料那一直在屋中闷声不吭、盘坐在炕上看书的杨和鸣却应道:“大概是擦屁股去了。”
杨和鸣年约十七,面容俊秀,身着一袭白纱衣,腰系银丝带,配着羊脂白玉。他随手把书仍在一边,伸了伸腿,又懒洋洋地道:“沈二公子,你方才那么一说,怕是有人小命难保了。”
沈休文转头看他,闻言惊愕道:“什么?会出人命?!”
杨和鸣边又坐好,边微笑看着他道:“还以为你大有长进了,原来还是个天真的傻子。不过这样挺好,要真变得圆滑虚伪,实在也是无趣。”
沈休文听着他一番评价,有些无语。这位什么情况,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怎么像是对他还挺有善意?
杨和鸣抬手示意他也在炕上坐下,温和道:“来,咱们边下个棋解闷,边聊聊。”
沈休文抱臂定定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笑意走过去道:“好啊,还请杨兄多指教。”
杨和鸣将白棋棋盒放到他一边,微笑道:“我和你兄长是莫逆之交,他临走前曾要我关照你一二,但是你我相见机会甚少,今日同屋总算是有缘了。”
沈休文回想一番原身记忆,发现确实这位好像跟哥哥沈休武是有往来,但原身因为某种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自卑和在意,并不喜欢接近他哥哥交往的嫡长子圈子。
他笑了笑,起身略弯腰道:“原来如此,之前休文倒是失礼了,杨大哥海涵。”他想到原身他爹能在战场后没什么后顾之忧,好像不仅多亏了皇帝支持,更要靠兵部尚书一力相助,尽量运送好的装备和粮草。
杨和鸣含笑道:“你确实不同往日了。我叫你一声休文吧,不用多礼,咱们坐下说话。”
沈休文如他一般脱鞋上炕,坐下道:“杨大哥,你方才说有人小命难保,是什么意思?”
杨和鸣拈起一颗黑子在指尖把玩,回道:“愚兄听了你们方才说话,看样子,是他偷偷拿走了你的玉佩?”
沈休文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去更衣时被他一撞,东西就没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杨和鸣笑道:“我看确实是他拿的。但是,休文,他一个堂堂镇国公世子做这样鸡鸣狗盗之事,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和他之间之前有仇怨吗?”
沈休文摇头道:“我和他以往井水不犯河水,从没起过冲突。如今来这么一出,怕是另有背后的人在捣鬼。不瞒杨大哥,我怀疑是宫中有人想对付我,借了他的手来拿我的玉佩。”
杨和鸣认真听了,想了想道:“家母这些年时有进宫参加宴会,常常在俞德妃身边见到俞世子。这俞世子是俞家眼下唯一的第三代,非常受俞德妃的喜爱。他们姑侄俩关系亲近,堪比母子。能让他在行宫动手做这等卑劣小事的,大概是跟那位有所牵连了。”
沈休文听他一说,倒是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真诚相待之意。若是他从此便是沈休文无法改变,他会希望有这样的人做朋友。
回想了下厕轩那内侍说的话,沈休文点头应道:“我大体也是如此猜测。只是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
杨和鸣笑道:“你心里有数便好。至于她为何针对你,依我浅见,大概是因为你救了大公主吧。”
“啊?哈!”沈休文只觉得太好笑了。这皇帝的小老婆没搞错吧,什么逻辑,他这样也算惹到了她?
杨和鸣见他惊讶的模样,将黑子轻轻落在炕桌棋盘上,轻轻道:“德妃此人聪慧,却又很爱妒忌,性格也有些冲动。说真的,大公主到前天才差点出事,已经让很多人意外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位是恨不得让跟皇后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消失。”
沈休文心里有点发毛。这爱恨情仇的,居然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皇帝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管管。
沈休文拿起一粒白子放下道:“她这是怨我坏了她的事,所以要对付我?”听说她因为大公主之事,失去了相当于代理皇后的位置,怕是现在心里恨得不行吧。
“也未必是对付你,她拿你玉佩,可以使计用姻亲关系把你绑到她和二皇子那艘船上。”杨和鸣边落子边道。
沈休文拿着棋子失笑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二皇子可还想着拉拢他呢。
杨和鸣抬眼笑看着他道:“谁想到你这玉佩竟是先皇所赐呢。”没人敢把御赐之物赠送他人,也少有把御赐之物当作信物的。那边拿走玉佩的,要想用起来,总归多几分顾虑。
说起来,沈休文到底是故意戴这样的贵重物品过来,还是心大随便拿的呢?
沈休文微微一笑道:“休文值此皇上办的盛会,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
杨和鸣对他用手指笑着指了下道:“开始做事过脑子了,我替你兄长高兴。”
“让杨大哥见笑了,我人笨,最近才知道要谨慎些了。”沈休文应道。
杨和鸣看了看棋盘,笑而不语。人笨?不见得啊。
这家伙真让人刮目相看。
“杨大哥,你说的人命,难道是他们会杀人灭口?”沈休文还在介意这件事,问道。
“这我可不能百分百肯定,”杨和鸣落子摇头道:“咱们不说这了,你放宽心,估计你肯定没事的。”
沈休文心中暗道,他确实肯定不会有事,但想到可能会有人因此丧命,就觉得不舒服。那些人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他此时也无法干预后面的事,只能暂时放下,继续和杨和鸣下棋闲谈了。
未时三刻,一群人又陆续回到清凉殿,准备开始第二个考题的考察。大公主端木福是跟着皇帝最后出现的。二公主端木颖因为身体不适,被皇帝免除了剩下的考试,直接回住处休养。
二公主颤声谢了她父皇,面色苍白地疾步从沈休文他们面前走过,匆匆转过殿角走了。
皇帝宣布射艺考试开始后,男女两组人都各自抽取了新的顺序号码。沈休文这次是十一号,在中间位置。他前头是罗朋,后面是李恕。男子组第一个是谢彦卿,女子组的则是大公主端木福。
很快众人转移到清凉殿庭中,远处的箭靶和弹靶都已经就位。
在众人多将目光落在谢彦卿身上时,沈休文倒是专注地看向端木福。跟杨和鸣的一席话,让他更为同情这个小女孩了。每天都有她爸爸的小老婆想欺负她,她小小年纪活得可真不容易啊。
此时端木福拿着檀木弹弓,肉乎乎的小脸上神情十分严肃,瞄准那靶子的眼神也有几分凌厉。她出手迅速,一定准位置,就连发三个金珠弹丸。
“中!”“中!”“中!”内侍连连发声道。
众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到成绩,也都叫好了起来。谢彦卿在旁风度翩翩地放下手中的弓,等着端木福完成剩下的七射。
端木福也不多话,又抬手迅速射出三个弹丸,又都命中。小歇了下胳膊,再次三连发,也都命中。只剩下最后一颗弹丸时,她环顾了下周围,看到沈休文的目光,便对他盈盈一笑。她又看向皇帝,骄傲地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转过头,她竟瞄也不再瞄准,直接凭着感觉,拉开皮筋,松手射了出去。
“中!”
“女子组一号十发全中!”内侍高声道。
第17章 箭射歪()
皇帝也轻轻拍了两下手,含笑道:“我儿射艺不错,开了个好头,理当有赏。”
端木福收了弹弓,走到他身边道:“多谢父皇。”
皇帝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众人道:“其他人也要努力,成绩优异者,朕通通有赏。”
一干人等闻言都跃跃欲试。因着端木福上场时,大家目光都聚集一处,所以,接下来便干脆成了男女组轮流上场考射艺。
谢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