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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只是,休文昨夜竟梦到母亲。母亲叫我要孝顺父亲。我清晨醒来,想着梦里话,就决定以父亲的心愿为先。”
沈休文这话自然只是假编的借口,事实是他想明白。对皇帝来说,臣子的忠固然该大于孝,但若是臣子首先就是个不孝之人,其实又何谈忠心耿耿?臣子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抛弃,那岂不意味着也可以随时背叛自己的君主?
所以,要让皇帝相信臣下为人的品格,还是得先在家做好一个孝顺的孩子。他若是不孝,也就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了。
所谓至孝者才能至善至忠。不管如何,这话是相当有道理的。
原身也算深受沈茂同父恩,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替他守住孝顺的名声。
端木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调羹扔在碗中。瓷器相碰,叮地一声轻响,让气氛似乎瞬间有点压抑。
沈休文抬头看了皇帝,又将头低了下去。
端木镕用完膳,起身走到他面前,并没有叫他免礼起身。
“你倒是会说话。”他有些玩味地笑着道。
沈休文紧抿着双唇,没有应答。
直到沈休文救了他的福儿,他才正式把人对上号,然后自然就发现这沈休文和自己印象中的孩子差别甚大。他吃了他许多珍药,如今健健康康的,倒是一点不奇怪。令人惊异的是,沈休文突然文武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端木镕自然能轻易知道,沈休文原先是有多愚钝傻愣,完全不负他那沈二傻子的名号。他一落水能变成这样,教他心里十分忌讳白云湖。想起自己女儿也是鬼迷心窍地去跳湖见她母后,端木镕更是心生警惕。
只是,他多次派人查看那湖水,手下都找不到任何奇异之处。但端木镕还是保留着对那里的高度关注。对于两个从湖中出来就性情大改的孩子,他也是保持观察。
他亲自看过他们俩多次,知道他俩并不是妖异,反而很有福相。不提他女儿,只说沈休文,像是入了仙池脱胎换骨了,以他当皇帝的眼光来看,将来绝对是人中之杰,大有作为。尤为难得的是,他的品性好,是个正人君子的胚子。
他的福儿如今眼光也好了起来,一下就看中沈休文,想招他为驸马。端木镕想着他俩都有奇遇,凑在一起倒是也好。他相信沈茂同知道此事,也不太可能会反对。所以,这桩亲事基本就算定下了。
他几次和沈休文接触,就如曾经所说,还真有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的倾向了,不,应该是把他跟福儿一般看待就是了。他其他的孩子心思都复杂,尤其如今已经大起来了的两个儿子,简直从不真正把正当壮年的他放在父亲的位置上,而是一心想着得到继承权。
端木镕是挺喜欢现在的沈休文的,才会对他额外恩宠,愿意给这个孩子机会。
这次他把沈茂同的话告诉他,其实只是一时兴起随意问问,也算了解一下沈休文,想知道在他和沈茂同之间,他究竟会怎么选。以前,他也用类似的话试探过不少人。怎么说呢,无论选了什么,只要是有才之士,他还是会用。只是,选父母的,他不一定会完全信任;那些敢于抛下父母的,他是绝对不敢深信的。
沈休文昨日肯定是听出了他的暗示的,但他今天却还是选择了听他爹沈茂同的。如果不是有别人给参详,那肯定就是他自己想明白了。端木镕对此还是满意的。
沈休文此时抬头直视他这位皇帝,眼中没有瑟缩恐惧之意,神色认真应道:“回皇上,我向您承认,昨夜我梦到自己母亲时,她并没有说什么。我祖母在世时一再告诉我,做人不能忘本,为子不能忤逆。我与父亲并不算亲近,但我想明白了,我的生命来源于他,我不能越过他。”
他随即伏地道:“休文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责罚。”
端木镕这才叫起他道:“起身吧,既然知道错了,就回家自罚抄写圣人的大学百遍,限你十日内交给朕。”
沈休文有点意外,楞了下,恭敬道:“休文多谢皇上宽宏。”
第173章 密信送到()
(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咦;那个小女孩果然是皇帝的女儿。她小脸蛋肉肉的,正瞪着大眼睛瞅他,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至于站在最右侧纱屏后的世家女孩们;则让沈休文感觉要重新定义大宁朝。
这还是封建的古代社会吗?女子能当官;能上大堂,实在是种很开明的举措。
沈休文心道,自己不会是穿越到现代人臆想的虚构型古代社会吧;这里难不成只是一本书?
然他身在其中,感受着自己的真实,也无法辨明这一切。
沈休文收回这瞬间的思绪,走到武官子弟那一列前。看了看众人;他一眼就发现那位还真换了衣服站在其中的少年小偷。他长得倒是很秀气,有点难辨雌雄。
两人的视线甫一接触,少年立刻神色大变;竟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后面人的脚上;闹出了一番小小的动静。
少年;你心理素质不过硬啊,难道是第一次做坏事?
沈休文心里一时哭笑不得;认出他是如今镇国公的嫡子俞峤,便不再理他,而是从容站在了这些武官后代自动为他让出的第一人位置上。
皇帝的目光朝此处缓缓扫了一眼;那俞峤连忙站稳不敢再动;衣内已是汗流浃背。
众人一道向皇帝行礼后;只听皇帝道:“再过几日便是处暑,热意渐消,卿等也该随朕回京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底下左右两边,温和道:“这一月来,你们这些少年人可有不负光阴,好好地学习?”
沈休文听着心中偷笑,这真有点像暑假结束,来个开学考啊。对他而言,可能是学霸做惯了,虽然不熟悉古代考题,却依然有一种惯性般的自信,对考试丝毫不怵。
殿内鸦雀无声。在清凉的空气中,顿时像夹杂了一丝紧张。
皇帝笑道:“国子之道,须通六艺。朕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就以此出三道题吧。”
他又道:“成绩出众者,朕自有奖赏。当然成绩不好的呢,也有惩罚。放弃全部考试者,明年朕就不带着出来玩了。”
底下的四皇子顿时啊了一声,见目光聚集,忙挺直了腰板,脆生生对皇帝道:“父皇,那我们可以选择只考一题吗?”
皇帝哈哈一笑道:“可以,凡是一题能得甲等成绩者,可以选择不考另外两题。”
原本充满期望的四皇子立刻苦了脸。他平常最好的成绩,也才是乙等,这次说不定又要被他父皇罚了。
其他文官子弟和世家女们都是学业优秀的人,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更多是能够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展露才华的兴奋。
相对而言,几个武官嫡子尽管总体也是比较出色的,但都更偏科,比较注重武艺和兵法,对于其它课业,都有那么点底气不足。
有几个人看向沈休文,发现他并无一丝焦躁不安,倒是心里安慰许多。人家有名的二傻子都不惧,他们怕什么。就算沈休文变了许多,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胜过他们吧?只有有人注定垫底,他们可以放宽些心了。
上面皇帝说完,接着便由大总管宣布了考题内容和相应规则。
第一题是任选乐器奏一小节乐曲,由宫廷乐师观察其技艺水平,由大臣和皇帝评定其音乐境界,综合得出甲乙丙三等成绩。考试场地为澄观楼。
第二题是考校众人的射艺,分为男女两组。男子考射箭,女子考弹弓,各发十箭、十丸。射箭箭程为百步远,从清凉殿门前至荷花池浮靶。弹弓则为五十步远,射至池边立靶。八发八中以上者,成绩为甲等;五发至七发者,成绩为乙等;五发以下者,不计成绩。
第三题是考察众人的书艺水平,以一个时辰为限,每人书写一幅自创诗词作品,交由皇帝和大臣们评定优劣。殿内共三十七人,取前七名为甲等,第八至第十七名为乙等,其它丙等。
三题一出,殿内依然鸦雀无声,不过考生们心底都有了些底,那种紧张的氛围便消散了。毕竟都是从小见识大场面的孩子,都比较镇定。
皇帝走下御座道:“先休息一炷香时间,然后再开始吧,按题目顺序依次来。朕期待你们有出彩的表现。”
他说完先走了,然后大臣们也离开了,留下一干考生很快打破原先的行列,聚集成各自的小圈子。
沈休文站在原地不动,他在想这乐器的事。对原身来说,这个肯定只能弃考。他完全没有音乐这根筋。对他来说,在现代,他是考过钢琴十级,拉过小提琴,学过架子鼓的人,也算多才多艺。
可是,他却不会古典乐器,不提琴、筝,就是笛子和箫,也没摸过。如果给他时间,就算是一天,他说不定还能临时抱佛脚学会一两首应应试,毕竟乐理是共通的,应该并不难学。但是,现在显然没有那个功夫让他学习一下了。
那他该怎么办呢?
正当他思索之际,二皇子端木澄和罗朋等人走了过来。
“沈二,你想好选什么乐器了吗?”罗朋问道,眼里尽是轻蔑。他还不知道,这位就是个乐艺白痴。若他不想在皇上面前出丑,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放弃这一题的成绩了。
沈休文瞥了他一眼,面容沉稳地道:“我还在想。”
罗朋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连带二皇子端木澄等人也轻轻笑了笑。
二皇子端木澄不禁带点安慰地道:“休文,你要是真不会,可别勉强。这一题放弃,还有其他两题,我相信你在射艺上定能得个甲等。”
沈休文淡淡笑了笑道:“多谢二皇子关心。”
他不亢不卑的,在态度上明显和他保持着一种疏离。
端木澄心中有些不快,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笑着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走,跟我们一起去澄观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