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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休文也习惯性地摇手再见,只是心里却想到,大公主这是有没有打算改主意?他说的约定,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呢?
不过她身体不舒服,他决定还是先放下此事。事实上对方年纪这么小,他与她讨论这个其实还是心里挺不适应的。
有点尴尬啊,感觉自己像个怪哥哥似的。大公主再表现成熟,她也才出生了几年呀,能真的知道些什么呢?
他想,真要确定这门婚事,皇上肯定是会表示的。到时还是跟皇上谈吧。
送走端木福,沈休文缓步离开凤鸣亭。此时,皎月当空,他踏着清淡的光走在石子路上,心里渐渐浮上自从穿越后每个夜晚都会出现的惆怅与悲伤。
有位文学家说,白云朝夕异,明月古今同。可对他来说,这个月,与他原来所在世界的月,到底还是同一个吗?
他感到心底有种绝望在啃噬着他的信念和坚持。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完全适应这仿佛分裂般的人生。方才他跟大公主说一个八年,何尝不是给自己更多一点坚持下去的理由。
其实他也是该感谢大公主的。今日也只有在和她相处的时候,他是完全放松的。说起来也很现实,因为他救过她,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对他信任崇拜的目光。
沈休文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了谢彦卿和李恕。
“贤弟,我们打算回了,你呢?”谢彦卿温声问道。
沈休文也温和一笑道:“我也是。”
“那不妨我们一同出去?”谢彦卿邀请道。
沈休文问道:“谢兄可看到杨兄,杨和鸣在哪?我得过去跟他说两句话。”
此时李恕道:“他早就走了。你被大公主叫走后,他就离开了。”
沈休文听后谢道:“多谢李兄告知。”
李恕道:“沈二公子客气了。”
谢彦卿微笑道:“现在沈兄可要跟我们一起出去了?”
沈休文点头道:“谢兄请。”
谢彦卿道:“贤弟请。贤弟,不知你回京后有何打算?愚兄冒昧,觉得以你的资质,实在不该埋没在家里,或许拜个名师或进国子监学习会更好。”
李恕也道:“你不如来我们国子学吧,别去太学。那里都是迂腐的书呆子,无趣得很。”
沈休文暗道,所以在这里也有两家最高学府暗暗较劲?
他微笑道:“多谢两位,我定会慎重考虑的。”
谢彦卿又邀请道:“过两日我们还有个诗会,我给你下帖子,这次你可一定要来啊。”
沈休文忙摆手道:“多谢谢兄相邀!小弟实在不善此道,还请恕我难以从命。”今天做个应制诗就把他憋够呛,这让他再主动跟一帮才子聚会写诗,他觉得自己脑袋可能会炸。
李恕沉下脸道:“沈二,你这是还在跟我过不去吗?你明明能写得好,为什么不去?”
沈休文微皱眉道:“李兄你想多了。我就算写得好,但志不在此,并不喜欢作诗填词,今日也是硬着头皮完成皇上的考题。其他情况,我是不考虑参与这类活动的。”
他干脆地解释完了。若是李恕听不进去,他也不打算和他们有所深交了。人与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他不顾他的意愿,就别怪他直截了当。
“切,你这就是说,看不起我们喽,”李恕怒道,“彦卿,我们走!”
不少人轻声感叹:“有彦卿专美于前,这可苦了我们了。”要是成绩太差,可就丢人了。
沈休文也很是佩服谢彦卿。这家伙真是厉害,妥妥一枚古代学神啊,文才武艺都够过硬的。他若是不当书生才子了,去投笔从戎怕也能成为个出色的儒将。
他身旁的罗朋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小声说话的二皇子和镇国公世子,目光阴沉沉的。他方才想要过去追随在旁,竟被那俞峤赶开,而二皇子也没说什么。他任劳任怨地替二皇子做事,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人家有血脉联系,是二皇子的亲表弟。他心怀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家里悄悄上了二皇子这艘船,他要是想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再想想他的射艺其实也很出众,并不是做不到像谢彦卿那样的程度,可他总是差些运气,每每成为别人的映衬。
他收回目光,扫了眼沈休文,想到他若得三个甲等就能获男爵之位,他的心就全是嫉妒之火。
谢彦卿之后,男女组轮流射箭和射弹丸,间或有得甲等,其余皆是乙等,并无一人没有成绩。很快轮到罗朋,他十箭同样命中靶心,倒教沈休文正眼看了他一下。
“沈二,你觉得你能射中几箭?”罗朋正好注意到,便靠近他,又低声嘲笑道,“十箭全中,对你而言绝对是小意思吧。”
沈休文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品行差劲的嘴贱少年。
那边女子又出一个甲等成绩,原来是镇国公的嫡长女俞云,也是俞峤的亲姐姐。
沈休文稍稍观察了下那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心道这女孩气质倒是不一般,看着挺有英气,动作也是利落干净,与他弟弟有天壤之别。
午间杨和鸣谈起众人,也可惜过她一句,这位俞云性子肖似其祖父,若身为男子,必能继承俞战神的衣钵。
然而,虽然大宁对女子颇为开明,甚至允许中晚年后入仕做官,但继承家业这种事依然是不可以的。女子生来只是家中过客,早晚都是别人家的。
所以,就算俞峤各方面并不如他姐姐,他也是俞家唯一的宝。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俞德妃,也只将侄子看重,并不太喜欢性格偏向刚硬的侄女。
俞云结束了考试,接下来就轮到沈休文了。因着之前在乐艺上出过风头,无论是皇帝和大臣们,还是少男少女们都对他更为关注了。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将他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沈休文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在现代也是个爱玩枪的少年,尽管不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但也是能跟射击运动员认真较一高下的。
只是射箭,他却只看过比赛,没自己真正上手过。依照原身的射箭水平,从这次考试靶子的距离看,能有八成把握得个乙等,若想要甲等,就要看点手气了。
第180章 顽皮公主()
(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这终究和心有野望很有区别;他其实很是消极而被动。
他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不会改变这种心态,但一时间他真的无法积极起来,即使如今像是有大好机会放在了眼前。
他暗叹一口气;提起精神,心道,不管怎么样,遇事了还是得应对周全些。总是逃避,时间一长可就会沦落为窝囊了。
“好,为兄随时欢迎你。”谢彦卿笑道。
李恕白了一眼,直接道:“彦卿;你对这厮太好了吧!我都说了;人家沈二公子看不上咱们呢!”
谢彦卿责备道:“李恕!你非要跟休文吵架吗?”
沈休文倒是笑了,对李恕道:“李兄,你冤枉我啊,我就算不去诗会,也绝没有看不上两位的意思。今日在下能得你们认可,心中实有一份感激。让李兄误会了我;是我的不是,辜负了你的盛情。”
他换了换心境再看这李恕,便没有了跟他计较的意思。他也算一个真性情之人;又不过十六七岁;说起来也比自己年纪小。
李恕听了一时哑住;稍后才嘟囔道:“谁盛情了;我对你才没什么情谊,像你这样的,做我朋友现在还勉强呢!”
谢彦卿在旁听了,忍不住有点尴尬,道:“贤弟不要在意啊,李恕他就是说话有点没遮没拦。”
沈休文看了眼赌着气却一直并未拔脚就走的李恕,微笑道:“因在我这,不怪李兄。”
李恕听了,斜了他一眼,抿抿嘴道:“是有我的不对,我也承认。”
谢彦卿左右看了看他俩,开怀笑道:“这样才好啊,大家一笑泯恩仇,再见是朋友。”
三人说着话,很快出了清芬园,过了行宫禁门。各家的下人都等着,见主子出来忙迎上来。
沈休文与他们不同路,对谢彦卿和李恕道:“谢兄,李兄,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谢彦卿道:“好,贤弟慢走。”
李恕也道:“好走不送。”
沈休文从他俩摆了下手,领着自己的小厮沈川,踏着月光上了山道。
四周寂静,树影婆娑,夜风吹过浓密的松林,带着阵阵凉意。
沈川见沈休文走着走着拐到另一条上山的小径,忍不住摸着脖子提醒道:“公子,那不是回依山楼的道啊。”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黝黑的的密林,心里有点发毛。
沈休文温和应道:“我知道。我散散步,待会再回去。”
沈川真想说,公子你可以回去散啊,咱们的院子挺大的。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敢再像以往那样随便说话了。此时公子的背影孤独而不可接近,他压下怕黑的恐惧,默默地跟了上去。
沈休文缓缓走在松软的山道上,仿佛在内心最深处的沼泽跋涉。今天的一切令他有些疲惫,想到做驸马之事,更是觉得有种荒唐感。
人生的变幻莫测,实在叫人难以预料。他不知自己会死得那么早,不知自己会重生在他人的身体中,不知将来路向何方。
他什么都不知,他也什么都控制不了。
他,真是没用啊。
他这个会思考、有七情六欲的灵魂,如此存在着,到底是命运的眷顾,还是一场荒谬的梦境呢?
“公,公,公子,”沈川带着颤音磕磕巴巴地叫他,“公,公子,有,有,有人来了。”
沈休文转身一看,却见从另一条小岔路上推来一辆独轮车。两个内侍模样的中年人安安静静地一人推,一人扶着车头,向这边过来。那车上似斜躺着一个人尸,用一张凉席裹着,露着半个头,耷拉着一双脚。乍一看到,还真是有点惊心。
内侍们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