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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乔御医忙保证道,“老朽绝对守口如瓶。”
端木福又深呼吸了两口气,对他道:“你起来吧,我有些腹痛,快替我把脉。”
乔御医吓了一跳,这若是大公主的胎儿他也没保住,他这条老命真的也不用要了。
他也没起身,急忙跪着前行,抬手给端木福仔细诊脉。
过了会,他担忧道:“殿下,您微有流产之兆。所幸您的状况并不严重,我给您开几付安胎汤,您这几天卧床休息,就能好转。”
端木福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心中暗暗愧疚道:我的儿,这两日娘让你难受了。你不要弃娘而去,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一起等你爹回来,好不好?
这两日,端木镕的病情突然恶化,她既要看顾他,又要处理各项政事,要保证对前方的补给,再又担心沈休文,可说是忙得焦头烂额。
虽然一直很小心,可到底还是因为疲累紧张难过,连累到了胎儿。
端木福请来公公沈茂同,对他说了父皇和自己的状况。
沈茂同对皇帝的身体心里早有数,只是盼望着他能坚持到休文拿下大皇子的那一日罢了,如今听了尽管伤感,但也没太意外。
倒是端木福有流产的症状让他很是忧心。休文临走可是把人托付给他了,这若是等打完仗让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怕是要痛苦不已。
沈茂同忙道:“公主,您这些日子就好生歇息,皇上和外头的事,臣必当尽心竭力为您分忧。”
要他说,他家这位公主儿媳也是太过要强,虽然能力不错,但女子体弱娇贵,哪像男人能经得起繁忙的事务日复一日的磋磨。
端木福点点头,又道:“公公,您的身体可能吃得消?”、
沈茂同在送皇帝来的路上受过寒,随后在北昭就一直时不时地伤风感冒,身体较之往年要差了许多。
沈茂同拱手道:“臣已大好,这些事没问题的。”
端木福也没办法,如今她身边能用的人是有,但能住持大局的,也就沈茂同一个。
“那就拜托公公了,”她温声道,“待会我传令下去,让李大人他们这些日子都听凭您的吩咐,如有要事,可随时过来找我。”
“是,公主。”沈茂同应下。
端木福微微松了口气,想到父皇的事,却是又一阵难过。
她极力压下心绪,把手头的事做了安排后,才回到主卧休息。
“高欢,驸马现在到哪了?”端木福躺着眯了会眼睛,突然出声道。
高欢在帷帐外面答道:“殿下,驸马爷已经到京城百里外了,想来不日就能又有捷报传来。”
端木福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她的文文不负所有人的期待,离拿下谢家和她的蠢大哥又近了一步。
只是,她好想他啊。好想,好想。
端木福手抚触着微微发疼的肚皮,眼神又深沉了下来。
“高欢,把父皇的事传信给驸马,但我的事不可透露半句。”她吩咐道。
“是,殿下。”高欢应道。
过后不久,端木澈和沈锦辉前来探望端木福。
沈锦辉毕竟是半大小子了,并没有进内寝,只在外头问了安,然后就先行离开了。
端木澈想要见见端木福,被端木福喊进了屋说话。
“皇姐,您怎么了?”端木澈小跑到她床跟前,小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是肚里宝宝闹您了吗?”他总听他皇姐夫管大皇姐腹中的娃娃叫宝宝,因此也跟着这么喊。
他还挺喜欢这么喊,感觉听着很亲切,很宠爱。若是以前也有人这么喊他就好了。
端木福微笑伸手拉住他的小手,道:“是啊,他可能比较顽皮。”
端木澈坐在床沿上,对着有些隆起的锦被部分道:“宝宝,我是小舅舅,你要乖乖的,不要让皇姐难受,知道吗?”
端木福笑了道:“他现在还是很乖的。”
可她刚说完,肚子就一阵疼。
端木澈则是睁大了眼睛道:“皇姐!皇姐!刚刚是不是宝宝动了?!”
端木福忍过去疼,有点气虚道:“是啊,刚才宝宝好像踢了我一下。”她心里也是又惊又喜。虽然以前也有胎动,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明显。她左手是一直搁在肚子上的,刚才似乎恰好被宝宝的脚踢到手心。
端木澈兴奋地拉着她的右手,高兴道:“皇姐,我看到宝宝动了!我刚才看到了!”好神奇,好有趣啊!
端木福点了点头。
端木澈扭过头仔细看她,才发现她的额头都冒汗了,忙着急地喊人进来。不一会乔御医也来了,再次诊了脉后,道:“殿下不必忧心,孩子好好的,不过您还是得多休息,不能轻易移动。”
端木福放下心来,道:“好,我会的。”
等乔御医走了,端木澈才又到了端木福跟前道:“皇姐,您好好休息,小澈明日再来看您,行吗?”他在大皇姐身边的日子虽不算特别长,但这些时光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开心幸福的日子,他一点都不想端木福出事,也祈盼着他的小外甥顺利出生,别像他一样早早没有了娘。
端木福笑了笑同意了。
端木澈又去看了他父皇,但只在大总管带领下进屋瞧了一眼就被劝走了。
可是只那么一眼,他就觉得他父皇好像比以前更糟糕了。他的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嘴歪着,嘴角似有口水正在滴下。
第二天他忧心忡忡地再去看望端木福,尽管已经收敛了神色,但还是被他皇姐立即看了出来。
“怎么了,小澈?”端木福见他对自己一直心诚,对他也是日渐爱护关照。
端木澈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难过地道:“皇姐,父皇,父皇好像又有些不好了。”
端木福喝着药汤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碗,问道:“你去看父皇了?”
端木澈点了点头,把他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
端木福沉默了一下,面色凝重道:“小澈,皇姐不瞒你,父皇他,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啊!”端木澈睁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后眼睛湿润,不一会就流下眼泪来。
“皇姐,您,您说的是真的吗?”他不敢置信道。尽管他知道父皇情况不太好,但从来没想过他父皇就要宾天了。他,他,他马上就要没有父皇了吗?
端木福盯着他,见他哭了,心里某根弦松开,沉默地点点头。
端木澈拉住她的手,哽咽道:“皇姐,这可怎么办啊?真的没有办法救父皇了吗?”
端木福抬手擦去他的眼泪,语气低沉道:“贤妃给父皇用的药太狠了,父皇能撑到如今已是上天保佑,如今用还元丹吊着一口气,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月了。”
端木澈呜呜地哭了起来。
端木福摸了摸他的脑袋,自己也眼眶湿润,不久落下泪来。
高欢闻听动静,立即上前轻声劝道:“殿下,您刚喝了药,实在不宜激动,请保重凤体。”
端木澈听了他的话,忙自己抹了抹眼泪,着急劝道:“皇姐,您别哭!我,我也不哭了!”
端木福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对端木澈道:“小澈,此事事关重大,你先不要对外面透露了风声。”
端木澈忙应道:“我会的,皇姐您放心!”
端木福看着他稚嫩带着真诚的面容,默默地摸了下他的脑袋道:“你先回吧,我休息一会。”
“好。”端木澈给她行了礼,就告退了。
端木福侧躺下,睁眼想了会事情,吩咐道:“再派两个影卫给小澈,在回京之前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殿下。”高欢道。
沈休文不知道他的福福正在承受可能流产和皇帝即将去世的压力,他手头前一封信上还写着北昭一切皆好,所以能继续比较安心地推进战事,如今正在收紧对京城的包围圈。
他与谢彦卿所领导的南军主力已经两度交战,把对方每次都打得后退十里以上。
不出意外,哪怕是一直这样打下去,他也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打进京城。
但是,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要和对方弄得你死我活,也并不想把古老雄伟的大宁首都毁成一片狼藉。想到这样的地方,极有可能千百年后成为后世的文物古迹,他就真有点担心自己变成历史的罪人。哪怕事情并非因他而起,可也是有他参与,才导致墙毁楼倒。
他想要尽可能地不碰京城的一砖一瓦,把这个地方在后世完整地传承下去。
同时,他其实也不想亲手让自己的老同学丧命在战场上。
所以,沈休文很快就修书一封,派人暗夜送到了谢彦卿的营帐。
谢彦卿屏退左右,展心一看,原来是沈休文对他的招降书。
沈休文说了,只要他肯率军投降,保证不杀一兵一卒,保证他的性命安全。
谢彦卿笑了,笑得极为苦涩。沈休文直白地把形势告诉了他,为他分析了利弊,也把条件列了出来,就看他接不接受。
老实说,他还是有些心动的。
可是,他能接受吗?只能不能。
他相信以沈休文的人品和性格,确实能说到做到,说放过他,就放过他,可能还一点不会牵连他的家眷。
可是,他沈休文不是皇上。有皇上在,沈休文的一千个一万个保证,以后都可能变成空口白话。他们谢家犯下了如此大罪,按律定然是要诛九族的。
无论是他爹、他哥,他姐姐,还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他们既然做了这事,这项上头颅能否保住,完全就看他们扶持的端木浩能不能立得住了。
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彦卿端详着沈休文日趋完美的字体,笑着笑着,却是默默红了眼睛湿了眼眶。
他不如休文啊!文不如,武不如!
沈休文收到谢彦卿的回信,说是想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