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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和他的长子都沉默不语;并不答话。
朝会的时辰很快就到了,所有人列队鱼贯而入;站在殿中等待端木浩临朝。
由于沈休文直接封锁了宫内外的消息传递;所以这京城中唯一不知天顷刻将变的,也只有一脸肾虚的端木浩和他的后宫了。
端木浩也曾想过做个勤勉努力的皇帝;奈何他上位不正;又让他父皇被人救走了;战战兢兢之下,一直保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消极心态。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内侍高喊道。
众大臣们都低着头没吭声。
端木浩还算有点理智;开口问道:“如今沈休文的大军在哪儿?”
没人回答他;大殿内鸦雀无声。
端木浩顿时恼火;正想发作一番,抬眼就见大殿门外有一人缓步入内,再往外瞧,却是有黑压压的一群士兵站那。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来人,瞬间浑身虚汗直流。
“沈,沈休文”端木浩不由自主地向椅背挪了挪,蠕动着嘴唇低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呢?”
沈休文直走到他跟前,温声道:“大皇子殿下。”
不过他的语气再温和,这大殿中的人也都心中惶惶,屏声静气地听着。
端木浩面色惨白,也不吭声。
沈休文从怀中拿出从北昭带过来的诏书,递给一旁的内侍,示意他宣读。
那内侍躬身接过,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端木浩,开始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
诏书并不长,只说了大皇子弑父篡位,罪不可恕,即日起贬为庶人,囚于禁军,而谢贤妃谋逆贬为贱民,凌迟处死。
端木镕尽管人不能动,话也说不太清楚了,但这份诏书却是早早亲自拟定,在沈休文出发的时候命令让他带上。
他对大儿子还算留有最后一点父慈,并没有直接就杀了,但对谢贤妃是真正地恨不能对她千刀万剐。
沈休文对这残忍的凌迟之刑还是抵触的,这件事在他看来,如今的局面是有一部分皇帝岳父的责任,但大宁律法明文规定谋逆之罪,非皇嗣皆凌迟。不管这法律是否有量刑上的问题,但它立威百年,不能轻易违反。
谢彦卿低头后就知道自家的结局,他特意向沈休文求情,想尽量减轻些他亲姐的苦头,毕竟凌迟的手法,在刽子手里是非常不同的。
沈休文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让人吩咐了一声,到谢贤妃受刑之时,让她尽可能快领个痛快。
端木浩听着,整个人似是三魂出窍,一动不动。待有禁军从两侧过来,他才恍然惊醒一般,从龙座上踉跄跳了起来,跑向阶下的谢相口中喊着:“外祖护我!外祖护我呀!”
谢相一直如一根老朽的枯木般站着,此时面对这般场景只是闭上了眼睛。
端木浩再仓皇地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谢大人,心中暗恨谢家不给力,他眼见自己就要被抓住了,突然高声大喊:“朕是父皇长子,朕没有害父皇!朕是无辜的!沈休文!你大胆!你敢抓天子!”
沈休文无心听他辩解,只示意士兵带走他。
端木浩被两个士兵牢牢捉住双臂,不死心地怒吼道:“你这个贼子!你们沈家是不是要谋朝篡位?!我父皇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假借他的名义反叛!你不得好死!沈休文!皇妹她是瞎了眼了!”
众人闻言心头都是一震,许多人偷瞄了沈休文一眼,又默默垂下头去不说话。对于当年京城盛传“宁入沉手”的事,不少人还记忆犹新。
沈家会不会是另一个谢家?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看着这场面,待会儿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啊
倒是王御史中丞站了出来,对沈休文道:“请问沈驸马,如今皇上人何在?”
刑部顾尚书也向沈休文拱手道:“还请沈大人表明立场,安抚人心。”
大殿外,随军入宫的傅静闻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暗道:这些人根本不用瞎担心,以咱家主公的性情人品,根本不稀罕坐那龙座啊!
跟着沈休文多年,傅静闻当年有的那点隐秘的想法早就化为虚无了。他是看明白了,他认的东家哪怕是把大公主送上皇位,也不会想自己当的。因为对东家来说,做皇帝的束缚太多了,还不如做皇帝背后的人。
傅静闻也想明白了,只要沈休文活着,以他的才干心智,哪怕皇位是别人的,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用怕。
沈休文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对上两人,神情温和,但语气却有些锋芒道:“诸位大人不用担心,我已派人去迎接皇上,想来半月内就能回到京城。至于我的立场,你们说呢?”
王御史和顾尚书暗暗被他气势震慑,不约而同道:“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吾等小人之心了,惭愧,惭愧。”
顾尚书更褒扬他道:“沈大人人品高洁,文武双全,为大宁立下汗马功劳,此次也是厥功至伟。”
“你们这些墙头草!都该死!该死!”端木浩却是愤恨地嚷嚷道。
沈休文看了一眼他,对众人道:“没有其他事,今天的朝会就先散了吧,谢家人留下。”
他又道:“在皇上回来之前,京城还会处于紧急状态,请各位大人慎言谨行。”
“是,吾等听命。”除了谢相和他的嫡系,其它人都对他俯首行礼。
端木浩还想再喊,早已被沈休文的手下摁住身体要穴,说不出话来了。
其它人静默地退场,留下了谢家几个人。
沈休文对谢相道:“你们既然配合,我也无需多说什么了,在皇上回京之前,允你们的家眷先呆在自己家中。”
气色灰败的谢相缓缓对他躬身道:“老朽多谢驸马。”
沈休文轻叹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宫里谢贤妃得知儿子被抓,自己也将被凌迟,整个人都疯癫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上!我是太后!你们谁敢碰我!”
但宫里人最知道如今谁得势,对于谢贤妃的话根本不在意,直接有两个粗壮的宫女就抓住了她,剥去了她身上的礼服和冠饰。
谢贤妃此时想起要先自绝,也是没有机会了。
想到要面临的酷刑,她恐惧地挣扎着,却毫无用处。
沈休文并没有到后宫处理这些事,他把军务暂时交给李恕,又安排好人如何处理最近朝廷事务,直接就亲自启程去接人了。
早朝前他收到北昭来的信,知道皇帝只能坚持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倒是没有太意外,只是有点庆幸还好他这速度够快,这要是再打个两三月的,等他岳父去世的消息传出来,形势可能就会变得复杂了。
尽管以目前他手头上的兵权,和北昭的实力,他不惧应对任何情况,但能简单的话,自然是简单点好。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家福福,以他对她的了解,不用想就知道最近她肯定是一点闲不下来,又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又没在她身边,她心里肯定难受得不行。
虽然吩咐了高欢和沈川等人一定要仔细照顾好福福的饮食,但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他还真是不太相信他家福福信上说的话。他的傻公主心思重,怕他在战场上分心,肯定对他有报喜不报忧的事情。
他得回去亲眼看到她才好。眼看孩子都快八个月了,也不知道福福的肚子变成什么样了?
沈休文满腔思念,骑上快马一路赶回北昭。
却说北昭这边在沈休文收复京城后三天也接到了他提前发出的信。端木福前些天果断放下手头的事务,专心休息养胎,看完沈休文的信,却是在考虑了半天后,做了个决定。
“请大将军、秦大人、李大人他们到书房一见。”她吩咐高欢道。
“是,殿下。”高欢应道。
这次北昭大军挥师京城,是动用了虎贲军,还有北军和南军的部分兵力,但北军都督秦明达和南军都督都没有亲自参加。南军都督依然坐镇西南,手下的精锐飞兵营负责守边。
北军都督秦明达则把军指挥所搬回了墨城,所以能随时到公主府议事。
沈茂同、秦明达和李思明等人到了端木福的外书房不久,就等到了神色严肃的端木福。
“不知公主召我等过来,是有何事吩咐?”沈茂同隐晦地瞥了一眼她的大肚子,心里有些担心。
秦明达和李思明对端木福行了礼问好后,也都道:“不知殿下有何要事?”
端木福便把沈休文传来的最新消息说了一遍,又道:“驸马此时或已收回京城,你们可能还有所不知,我父皇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所以,我决定明日便启程回京,你们三位看,如何?”
三人闻言,立刻清楚这么做是对的,总不能让皇上死在外头。只是,三人又都瞄了一眼端木福的肚子。既然要走,就没有独留大公主在此的道理。可公主殿下的肚子可不像是能长途跋涉的样子啊。
不光沈茂同很担心,秦明达和李思明也同样顾虑。这若是公主母子出了事,他们拿什么交代沈休文?
“公主,要不缓几日,我们再走?”沈茂同建议道。
端木福自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道:“我能等,父皇不能等。所以,明天就走吧,早点走早点到京,你们放心,我已经问过御医,小心些,我回去京城不成问题。”
听说御医同意了,三人倒是放下心来,就都拱手道:“那就请公主保重凤体,我等听凭您的吩咐。”
端木福点了点头,嘴角微微露了一丝温和的笑意,随即又肃色与三人商讨起随后的具体安排。
尽管留给众人准备的时间并不多,不过一切依然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第二天,端木福便顺利地带着皇帝出发了。
他们一行走得慢,沈休文来得快,两对人马在西州东北相遇了。
“幸好及时找到了你们!”沈休文下马上了端木福的车,小心翼翼地抱住心上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