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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朋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定要留意沈休文,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国子学课业说紧不紧,上下午各只有一堂课,但说轻松却也绝对不轻松,每旬都有小考,每月都有大考,前五十名还有一年一度与太学共同参与的朝廷大试。小考成绩计入平时成绩,月考成绩更是直接挂钩上中下三等评定,确定斋别。若有累加半年月考被判成绩为下者,次年降舍;连续半年不合格者,直接开除学籍。
若不想丢人,被赶出国子学,学子们还是得用点心学习。要想得好成绩,就算已经是上舍生了,也得努力。尤其在甲斋,没有一个不是天资聪颖的,暗地里的竞争相当激烈。大家都心知肚明,当今圣上对两学十分看重,若想入他的眼,从这里出头显然要好过其它途径。
沈休文这种算近年来的特例,是直接被皇上看重,放进国子学的。他们也是心中有过不服,暗自很感慨,但在发现他自有本事不可小觑后,大多就能放平心态,只剩羡慕钦佩了。对沈休文,大多数甲斋中人都打算交好他。
甲斋当日上午为经学课,下午是御艺课。沈休文不会背经书,但是他对经书中的观点却令教授经学的博士惊叹,两人来来往往辩论了大半节课,听得众人也是津津有味。
所有人看沈休文的目光跟早上又有一番不同。就连罗朋也不得不承认,沈休文的脑子现在太好使了!叫人真是不甘心!
到了下午御艺课,沈休文展现出来的技术跟最好的杨和鸣相比,虽然显得粗糙些,却更有一股气势。云宗清这一天下来,完全抛弃了他的杨表哥,跟在沈休文后当小尾巴。
“沈哥哥,来,喝点茶水润润喉。”他从斋仆那要来茶水,献殷勤道。
沈休文被他一天沈哥哥长沈哥哥短的,弄得浑身直起疙瘩。说了两次让他改口,云宗清都过不一会就故态复萌。
沈休文能看出来这位小少年没有定性,又能感觉他此时确是一番真诚,并非假装的热情,他也不好责怪什么,便微笑温和道:“多谢云公子,我自己来吧。”
云宗清丝毫不觉得尴尬,也不强求,点头道:“那沈哥哥,你请。”
杨和鸣在后头看着,一手扶着额头,颇觉无奈。
此时谢彦卿走到前头道:“今日是沈休文入学到我们甲斋的第一天,按以往惯例,待会下学后我们就去泰华楼一聚,有事不去的同学现在举手示意一下。”
斋内静了静,随后谢彦卿道:“好,只有罗朋不去,那我就派人去预订酒席了。”
沈休文倒是有点没想到在甲斋有这种传统,他随即起身对众人微笑道:“多谢各位同学赏脸,这次由我做东吧,还请大家尽兴。”
“太好了!沈哥哥,我要求坐你旁边!”云宗清喊道。
甲斋其中一位宗室子弟端木渝哼笑道:“我说,宗清弟弟,别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就没规没矩的噢,咱们甲斋斋长是谢彦卿,斋谕是李恕。然后论成绩,那也是李锐青、杨和鸣排前,你这成绩身份都吊尾的,赏你坐在沈休文对面就不错了。”
云宗清听着气红了眼:“我沈哥哥还没说话呢,关你什么事!”
说着他转脸看向沈休文,寻求他的支持。
沈休文有点无奈,这位还真是容易挑起事来。他自己是看不太惯没有规矩的,但是,肯定也不能生硬地打击云宗清。
第54章 原身旧友()
沈休文走到云宗清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对着众人微笑道:“我初来乍到,咱们甲斋原先怎么个规矩;这次还是照旧。”
他又对云宗清温和道:“宗清;我年纪略长,承你喊一声哥哥;到时定陪你喝一杯;你看如何?”
云宗清见他不再生疏客气地喊自己云公子,换成了亲切的宗清,顿时心里开了花。他也不是不知道规矩,只是好像天生就是很喜欢试探旁人的底线。若是旁人退让了;他就能得寸进尺;若是不肯,他也不是真的不识好歹,自然见好就收。
这次他赖上沈休文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方才想要的也只是接近他。现在目标也算达成了;他就不再坚持了。
“好啊,沈哥哥,我都听你的。”他一脸高兴地道。
沈休文微微勾起唇角,点了点头。他若是真能做到,他收下这个小弟也没什么。怕只怕这位定性不长;并无原则啊。
谢彦卿此时道:“好了;既然定下了,我们过后就一起出发。”
泰华楼位于京城内城边上;是全城最知名的大酒楼。三座三层木楼以鼎足之势立成一圈;在二楼以廊桥相连;中间形成一个开放性舞台,每天日夜都有人登台表演,捧红了不少来京闯荡的各色手艺人和女妓。它坐北朝南的那栋楼是酒店的主楼,其第三层也是常年只开放给大宁的顶层人士。
在沈休文的记忆里,原身是来过这里的,被一个昔日的好兄弟叫来救急付账,花费了他几乎大半年的零花钱。结果那之后,好兄弟反而极少再找他了。
若说原身在临走前有所遗憾的地方,一是金屋没有完全堆成,二就是他用心处了的兄弟居然莫名其妙疏远了他。原身自有骄傲,也不肯再主动去找对方。
也是这么巧,傍晚,当沈休文和甲斋的同学们一起到泰华楼时,正好遇见原身原本的好兄弟又一次狼狈地在柜台前要求记账付费。
“张公子,您也知道咱们楼的规矩,除了皇上来,谁都不能赊账。您看,您要不要派人去找家人来?”掌柜的说话和气,但是很坚持。
张公子,也就是三品武官参将之子张东洺,面上忧虑,目光四扫,仿佛想要找到一根浮木。看到沈休文进大堂时,他身体一僵,随后又往旁边退了退。
待看到沈休文如未见他一般,领着众多权贵子弟要上楼,张东洺复又咬咬牙,快步上前拉住了他。
“休文,可否借一步说话?”他轻扯沈休文的袖子,低声道。
沈休文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了藏于其中的愧疚之意,原本替原身不值的心稍稍缓解。
“诸位先行一步,我和旧友说句话。”他对谢彦卿等人道。
甲斋众人目光一一掠过张东洺,点头先上楼了。
“何事?”沈休文问道。
“休文,可否再救急我一回?”张东洺轻声恳求道,“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信我。”
沈休文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叫来掌柜道:“将张公子的账算在我的单子上,待会我一并结了。”
掌柜自有眼色,忙应下了。
张东洺如释重负,冲沈休文一抱拳,道:“休文,大恩不言谢。”说罢,他竟就匆匆离去。
沈休文若有所思,问掌柜道:“他和谁一起吃的饭?”
掌柜的犹豫了下,摇摇头道:“回禀公子,咱们店是最照顾客人隐私的,您看,这个,小的,还真不太清楚。”
沈休文从袖袋中掏出一块青玉雕花牌子递给他看,掌柜的忙毕恭毕敬地又向他施了一礼。
“小的有眼不识公子,请公子恕罪。”
沈休文收回牌子道:“如此,可以说了吗?”他也是昨日在库房里刚找到的这面身份牌。据说只要在有沈家参股的地方出示它,就可调用此店百分之三十的资金。它就像随身银行似的,走到哪都能提到一笔巨款。免单什么的,就是小意思了。
这个身份牌是沈茂同单独只给了沈休文的。奈何原身没细看书信,把牌子把玩了下,随手就丢进库房了。他出于好奇,弄清楚了沈家参股的地方,发现竟然除了京城的几处有名的商家,在大宁各地也有不少五花八门的生意。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拿大头的是当今皇帝。
沈休文今天出门,也是突然一个闪念,将这块牌子带在了身上。现下还真的用到了。他不像原身,对于疑惑的事,有能力调查的肯定会弄清楚。既然那张东洺是原身这些年来最在意的朋友,自然要搞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比一笔糊涂账似的,坏死在那里好。
掌柜的忙道:“公子也是自家人,当然可以知道消息。”
沈休文微笑道:“那就麻烦查清楚张东洺两次都请的谁吃饭后,到时告诉我一声。”
“是,公子,您放心吧。”掌柜恭敬道。
沈休文便要上楼。掌柜喊住他道:“公子,您看,您是不是要换到三楼用餐?”
沈休文想了下,摆手道:“算了,不要外泄我的身份。”
掌柜应道:“小的明白了。”
二楼包厢内,众人已经自找位置落座,留出了主位给沈休文。
只有云宗清站在窗口那,瞧着楼下台子,啧啧道:“看来今晚有美人啊,这给布置的,和我在玉仙阁见到的差不多。”
端木渝笑道:“云清弟弟你才多大,居然就去玉仙阁了。”
他又对杨和鸣道:“杨兄,你也管管你小表弟,小小年纪当心伤了身。”
杨和鸣还真不知道云宗清居然去过这地方了,十分头痛地道:“云清,你跑那去做什么!”
云宗清眨着眼睛道:“我去见识见识啊!难道你们没去过吗?”
众人默然。他们大多也好奇地跑去看过。
沈休文进屋时,正碰上这一节。他也不知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就听云宗清问他道:“沈哥哥,大家都去过玉仙阁,你去过没有?”
“玉仙阁?”他一时没回过神,“什么地方?”
等说完,他便想起那是京城最好的妓楼,也有沈家的份子,顿觉一头黑线。
“哈哈,看来只有沈哥哥没去过了。”云宗清笑道。
沈休文无语地看着他,暗道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他去过了?古代男子的节操真是堪忧啊。
“沈哥哥,下次我带你去如何?”云宗清兴致勃勃地道,“我上次已经摸清行情了!”
沈休文暗道,得,这个小弟他坚决不能收,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