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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奴婢有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一时忘了宫里的规矩,说漏了嘴,求您饶命!”她满脸惶恐,不停地磕头道,“求您饶命!”
端木福见她恐惧不安,挥了挥手,让高欢带她下去了。
“还有谁?”她问道。
没人吭声,也没有人再跪下。
端木福却知道,刚才那个绝不是真的有外心之人,她笑了笑道:“好吧,这个机会没了。现在,你们依次到我跟前保证一下吧,就跟我说一句,‘我没背叛大公主,没向人透露消息’。我点头的,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那个告饶的宫女被带出门后就没了声息,高欢又回到了端木福身边。其他人都有些提心吊胆的,不知大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中没做过违反永华宫规矩之事的人,奇怪之余,也微微松了口气。
就按着他们的站排顺序,由宫女先来,一一走到端木福的座前,对她说她要求的那句话。
端木福一个个地点头过去,很快过了十三个。轮到一个掌灯烛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说完,端木福抬眼盯住了她,冷然道:“对本公主如此有恶意,也难为你一直在此伺候了!”
那宫女眼中有愕然,脸上还比较镇定,立刻跪下道:“主子,奴婢冤枉!”
端木福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你心中真正的主子,高欢,给我让人好好审她!”
“是,主子。”高欢对端木福这种似能看透人心的神异之处已经领教过了,忙应道。
等掌灯烛的宫女被带走,其他人看着端木福都有种惶惑。
大公主竟能从一句话里看出人心所想吗?!
接下来,宫人们在说完那句话后,都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端木福,等着她的点头肯定。
端木福见他们少了对自身的担忧,反而变得对她疑惑好奇,心里不由有点好笑,倒是缓解了几分她的沉重感。
一句话的事,三十多个人一番说下来也费了小半个时辰。端木福就算不能明辨他们对自己的情感,只仔细观察也能看出剩下的人目前是老实规矩的。
她起身站在已经空荡的殿中,脸上微微一笑,复又冷了下来。
一次落水让她收获良多,然而这样的能力,又怎么能抵得上父慈母爱双亲俱在呢。
母后,这算是你给我的补偿吗?
如果你没有走,我是不是仍能像幼时那么幸福,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费心保护自己呢?
不。端木福摇摇头,自己也是发傻了。父皇那时已经有那么多女人和子女,母后又怎么可能留下。就算母后没走,后来也早已经不幸福了。
父皇还是做错了,他的多情就是对母后的无情,也是对她的伤害。
果然,只要想到这点,她就不怎么想原谅他啊。
可是,他今晚为了陪自己出门受伤了。
而他,终究是她的父皇啊。
端木福看着自己青紫的手背,闭了闭眼。
失去了母后,她不想再失去父皇。
她想要她的父皇好好活着。
“殿下,该歇息了。”高欢轻声提醒道。
端木福睁眼,看向他道:“高欢,谢谢你选择了跟我。”
只是听命于她父皇的指令为她办事,还是完全遵从她的心意行事,她还是能感觉出区别的。
高欢抬头,对上她似是明亮无暇又似幽深无底的眼睛,心微微一颤。
“殿下,奴婢心甘情愿。”
第66章 天有异象()
时已三更;长街寂静,沈休文骑着马走得比较轻缓。
背着射伤皇帝的凶器;他心里明白;这东西本身现在并不怎么重要。
这里不是现代,并不能将物证送去检验;然后依据上面的痕迹确定接触者的身份。这里一没有相应设备技术;二没有相关的人口资料,三没有天网天眼。你就算是携带仪器穿越而来,能确定基因指纹之类,要想在大宁找出一个类似死士的刺客;也不比大海捞针好多少。
方才他细看了,箭筒是普通的长节水竹新制而成,没有特殊的记号;箭身也是普通的高山箭竹,并不少见;箭头虽有倒刺;但形状也是普通规制。用这个袖箭的人很谨慎,基本排除了所有特征。
甚至那个毒,他请教老御医后,也得知大概是粪水加上常见的毒草汁液混合而成,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毒物。
而且;从凶器的来源上也很难追究;这里有太多私家制造,排查起来十分困难。
不过从刺杀本身来说;却有明确的线索可查。
外部的敌人几乎显而易见。被生擒的两拨刺客;其中一拨就是最近刚被他家上柱国打败的汁辛国人;另一拨大概也逃不过是出自那几个被镇压过的小国之一。
能让这两拨人进入大宁都城,能让他们掌握到皇帝的行踪,这里面必然是有大宁人在自觉不自觉地参与。
这些大宁人是谁,才是皇帝要查的重点。
那最难确定的第三个暗杀者,虽然他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但他的行为本身却很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掌控的时机是最佳的,那么必然他清楚前两拨人的打算,他们三者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
他把箭筒扔到了他家的马车上,不像是随手为之,更可能是故意的。他家的马车有保国公府标记,而且并不算停靠在偏僻处,位置相当接近街口。当时街上人不少,但他还是冒着风险打晕了车夫,将箭筒放了进去。
他家车夫出自行伍,出入过战场,警觉性很高,要不然那人应该也不至于打晕他再放。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干脆杀死,而只是把人弄晕呢?
沈休文觉得这点或许可以问问车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个杀手手下留情,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皇帝说那人放箭筒在他车上是为了陷害他,他倒是觉得这更像是为了把这件事和他们沈家联系起来,为了让皇帝怀疑起沈家。针对的人未必是他,更可能是他父亲。
只是忌惮仇恨他父亲的国内外敌人,细数起来那是相当地多。
也不知对方是属于那一股势力的,知不知道他今晚也在皇帝身边?
估计不知道的面比较大,否则也不会把箭筒放过来。
沈休文如此想着,又思忖消息是从哪漏出去的。
皇帝和大公主微服出行的事,知道的只有三处人。他这边算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沈川去酒楼预订包间时还不清楚他要和谁用。所以,问题应该不在他这里。
肯定是皇帝或者大公主那边有人外传了消息。
根据刺客攻击的时间,很可能他们事先只是得知皇帝要出宫,但具体并不清楚会在哪里落脚。他们应该是在自己一行在到达泰华楼前后,才仓促谋划了具体的刺杀行动。因此在时机和细节上掌握得并不太好。
泰华楼掌柜在介绍异域风情表演时曾对他提过,这是在他们进楼前刚从其它两家酒楼手中争抢到首演的。这点也算是个佐证。
所以,要么是对方一路尾随了皇帝,要么就是他们这边有人给对方不停传送信息。
但他们这边只有皇帝和大总管、大公主和高欢,及他和沈川,还有皇帝的暗卫们和两个负责明里保护的心腹侍卫,基本上不可能有人做这件事。
那就只有前一种可能,刺客们派了人尾随,推断他们会在泰华楼停留,就马上计划了行动。或许那些异域女只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后手,而主力还是第一拨刺客。
沈休文心里倾向于那第三个得手的刺客,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这只黄雀是来自哪里的,却不好判断。
不同于那两拨异族的粗糙攻击,对方显然更有经验,也更会隐藏自身,保护自己不被暴露。
沈休文正在思索中,忽然听到犬吠声从远处传来。他放眼望去,知道那里是另一片大宁高官的住宅区。
是出什么事了呢?难道是有盗贼?
他想着,却不知道是宫中已经有了抓捕行动。
犬吠声很快停止了,沈休文收起思绪,拍拍马身,加快了速度。
“公子,你回来了!”沈川一脸如释重负地上前道。他和昏迷的车夫两个守着马车架在街上,心里还真是有点慌慌的。
看到公子回来,他感觉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以前他经常要绞尽脑汁给公子出主意,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只需要听从公子吩咐就好了。
“辛苦了,”沈休文跳下马,问道,“车夫如何,醒了吗?”
沈川摇摇头,陪着他又走回车厢前,道:“公子,我感觉不太对头,他不像是简单地昏迷了,虽然还有口气,可是像是瘫了一样。”
沈休文神情凝重:“我们赶快回去吧,让府中大夫好好看看。”他也只懂些简单的医学常识,会些外伤处理,并不能判断出人的具体情况。
“是,公子。”沈川应道。
两人把马重新套好,回去沈府,又半夜将大夫叫醒,请来看车夫的情况。
大夫把了脉,翻看了车夫眼皮,叹气道:“公子,他被猛击中头部,脑中有血,我只能勉力试着救一下。”
沈休文一听眉头紧皱,心道,这是被害成植物人了吗?
他忙道:“你快试吧!”
大夫点头,拿出自己的银针包,挑选抽出了一根银针,分别针刺车夫头顶正中的百会穴,鼻唇沟中点的人中穴,又依次拿起他的手,刺入十根手指尖的十宣穴,最后脱去他的鞋袜,刺入足底的涌泉穴。
没人在意车夫的脚臭问题,只静等着期盼他能熬过来。
可是,虽然看到了他的然谷穴有淤血凝聚,大夫也给放了出来,但是车夫终究还是一动不动。
大夫又试了一番,摇摇头道:“公子,让他家人准备后事吧,他不行了。”这种情况,车夫坚持不到明早就会因为脑内出血太多而窒息死亡的。
沈休文猛地握紧了拳头。这是他穿越而来后,又一个无辜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