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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被探查别人行踪的事,肯定是对方没理。但沈休文如此一弄,倒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表现出的态度上了。可以说他硬气,但也硬得太没边了。你悄悄地就算把人全弄废了也可以,这么昭告世人,却是直接打了背后主家的脸。
难道你沈府就不派人跟踪其他人家了?你自家也做的事,却要求别人不做,就过分了。
沈休文看出对方似有一点担忧自己,微微一笑,温和道:“李兄早,我这也是刚到。”
李恕也不多说什么。这段时间他也算认识沈休文了,知道他做事应该有自己的道理。
谢彦卿此时走到沈休文桌前,沉默了下,道:“休文,抱歉啊。”
虽然家中的事他并不能做主,但都不瞒着他。他也知道家里是十分关注沈休文的,之前吩咐了他交好他,在谣言大起后又让他注意距离,现在又发生了派人跟踪沈休文却被发现送回沈家的事。这些对他来说,思想上其实都有种负担。
他感到羞愧,自己虽然长于世代簪缨之家,相国门庭,可一直来都活得拘束压抑,凡事都要听从家中,连交友都无形中有着限制。
他曾对沈休文说,自己打算出门游历,此生寄情山水,写部游记,这是真心话。此时,这个念头更是坚定了几分。
沈休文也静默了一下,扬起笑道:“谢兄,这不是你的问题。”
谢彦卿苦笑了下道:“望你谅解,我想我家并无恶意。”因为此事已经被沈休文摊开,他也便没有隐晦,终究轻轻为自己家辩解了一句。
沈休文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一样。”
两人对视,笑了一笑。谢彦卿便回了自己座位。云宗清在旁边坐着看完这一幕,若有所思,也没有再和沈休文继续说道此事。
不一会,端木渝进来。与众人打招呼后,他经过沈休文旁边时,停下来斜眼道:“沈休文,你这大早上在京城放了个不大不小的炮啊!我也是佩服你,你家现在这情况,你还这样,胆子真肥!我说,你家难道就不探查别家消息,没有跟踪过别人?”
他语气虽似是调侃一般,但其中却又带着点轻蔑和警告。
沈休文正翻着书本,闻言,抬起手停留在半空,耸了下肩,看着他,淡淡笑着道:“小王爷,敢问我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别的我也不想争论,只这么说吧,别家若是逮到沈家人,也尽可以留着过夜。”
端木渝被噎了一下,啧啧了两声,对他道:“沈休文,看来以前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你这家伙,说变也没变,还是个憨子!”
沈休文轻轻一笑道:“小王爷今个是觉得真正认识我了,不想与我为伍了吗?”
端木渝顿住,倒有点迟疑了。要说他跟沈休文本来并没什么冲突,对他确实也有几分佩服,只是今天看不惯他的做法,才忍不住刺了两句。他心里明白,沈休文敢这么放话,那是有底气的。根据宫里的消息,沈休文救了皇上,是更得皇上宠信了。这当头,皇上不会为了几句谣言拔了沈家,更不会为此事降罪沈休文。
何况,沈休文也没说错什么,是人被跟踪都要恼火。少年气性大,一时说两句大话,根本不算什么。
端木渝心思急转,脸上露出笑来,呵呵一笑道:“哪能啊,我们这同斋之谊,牢不可破。前后桌之情,今生难得的。”
第74章 甘拜下风()
甲斋内众人见端木渝居然服了软;心中对沈休文的事又有一番计较。
端木渝走到自己书桌后坐下,沈休文也又继续温习功课。教室内一时间十分安静。
眼看再过一刻就要上数术课了;大家都准备好书本等物;起身打算去课堂了,此时刑部尚书之子顾南周才匆匆赶到。
紧跟着他的脚步;不见一天的罗朋也进了斋内。他似是还想跟顾南周说什么;被顾南周抬手止住。
“罗朋,此事我说了,我无能无力!你别再缠着我!”他生气道。
罗朋脸上一时红白交错,低下头道:“行;我知道了。抱歉!”
他快步走回自己书桌,垂着脑袋,胡乱翻找起自己的课本,只是心中恨意滔天;根本看不清什么,等人都走光了,他才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地下。
他父亲一被抓,家里就乱成一团。他焦急忙慌去找二皇子,却被拒之门外。满心失落和愤怒地回到家中;又被哭天喊地的母亲赶出门去求人帮忙;去打探消息。然而,往日与他父亲交往密切的几家此时也是大门紧闭;避他不及。
他想起自己斋中同学;觉得与顾南周算得上交好;早上急急忙忙去找他。顾南周的态度虽然比旁人要好了几分,却也一直不肯松口。
罗朋在国子学外几乎要给他跪下了,他只是想知道一下他父亲眼下的情况而已,并不求其它,但是顾南周还是断然拒绝。
罗朋此刻望向甲斋外,见几个人隐隐簇拥着那沈二傻子前行,不由紧握着双拳,紧咬牙关,恨得双眼通红。
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他罗朋如今是真正体会到了!将来若有一天他能翻身,定要教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得好!
罗朋扔下一地狼藉,直接出门,离开了国子学。
当日甲斋那多罗木王子依旧没有出现,长宁侯世子请了病假,罗朋继续旷课,十二个人坐在广业堂中学习数术课,由太学司业李思明讲授。
这所谓数术,其实就是关于天文、历法、占卜、阴阳五行等的学问,算是自然科学和玄学的大杂烩。
沈休文还是第一次听这课。依他的理解,大概,这“数”,就是古人对世间万象的一种认识,对事物客观规律的一种总结,指数理,气数。这“术”呢,就是运用这种认识和规律的各种方法,诸如星相术、堪舆术、相术、奇门遁甲之类。
国子学的学子只需相对粗浅了解即可,若有兴趣深入学习研究,那就要自行找人拜师了。
李思明说话慢条斯理,将一个概念会重复多次讲解,以便让众人了解。他还特别关照了沈休文,若见他有疑惑处,就点他名,让他说出来,再给他详细解释。
甲斋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明显殷勤地照顾学生。大家又都知道这李司业最精通相术,都不约而同地想,难道他在沈休文身上看出了什么?
课后,李思明正要离开,被端木渝叫住。
“李司业,学生有个疑惑,想请教您。”
李思明笑呵呵道:“小王爷请讲。”
端木渝瞟了一眼沈休文,微笑道:“请问司业对‘天有异象,宁入沉手’这话有什么看法?”
此话一出,广业堂内气氛一时凝滞,针落可闻。沈休文看向端木渝,嘴角微微翘起,眉头轻轻一挑。
李思明却是依然带着和蔼的笑容,摸了摸下巴,和缓地道:“这话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下官是觉得,此话无根无据,来源可疑,十分荒谬。”
他看向众人,目光在沈休文身上停了停,继续道:“我与司天监太史令也讨论过,这‘天有异象’,司天监并未监测到。这‘宁入沉手’,更是可笑。根据星相,我大宁国朝稳固,绵延五百年方有大劫,如今我朝才不过一百多年,离更迭之危远着呢。”
虽然确实有迹象预示再过个二十年,大宁会有变动,但那并不是颠覆性的,他们也就先按下此事不提了。
至于沈家,据他的相术观察,沈家父子三人都没有帝王之相,沈茂同之后,沈休文运势最强,是必能做到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而据太史令的推算,他们的命宫也并不在紫薇,沈休文更是属于辅助保护帝星的重要之人。
这些他们都已经一一向皇上秘密禀明。皇上心中已然有数。
众人听罢,心里都松了口气。即使有谋反的嫌疑是在沈家,可一旦国家动荡起来,他们大体上也得不着什么好。
李思明望着端木渝道:“小王爷,皇上也认同下官等的看法,不知你还有什么疑惑?”
端木渝忙摆手道:“没有了!多谢司业解答。”
他起先听着还奇怪,怎么这李思明如此言之凿凿的,毫不怯畏谈及此事,原来是皇上早有定论了。
其他人也是恍然大悟。沈休文对皇帝则多了一份感激。在他养伤之际,还分出精力处理此事。虽然为了朝廷稳定,这也是皇帝该做的,但确实受益的有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沈家。
李思明便对端木渝笑道:“那下官就告辞了。”
等他走后,云宗清不禁走到沈休文身旁,高兴地道:“被我说中了,沈休文,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沈休文笑笑道:“是,谢你吉言,宗清。”
其余人也都撤去心中那道无形的屏障,跟沈休文复又亲近谈笑起来。
到了下午,正是沈休文在国子学的书艺课。报名的人除了甲斋众人,还有其他上舍生三个,内舍生六个,外舍生十二个,竟是挤不下一间教室,最后经过国子学管理层的讨论,将授课地点改在了大成殿内,让沈休文提前享受到了大师级别的待遇。
沈休文在现代参加过万人以上阅兵活动,在千人以上面前做过演讲,对于这样人数的讲课,还真丝毫没有紧张感。因为事先了解过了报名人数,所以他也准备了充足的字帖发放给众人。
众人拿着他的字帖,心中对他的书法功力由衷产生了佩服之情,对他创新的书体更是越看越觉得不错,令人赞叹。
沈休文微笑开场道:“欢迎诸位来此与我共同学习领略书法的艺术。书艺水平的高低,说深一点,关乎国家的强盛与否,说远一点,则维系文明的延续。书艺若被荒弃,则将无以为国。我在此深切期望,诸位能在学习中有所收获,将大宁的书艺发扬光大,流传推广。”
他一番话说得振聋发聩,激起不少人练习书法的热情。
一堂课流畅地上下来,沈休文不仅让甲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