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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休文心头一震,怔楞住了。
良久,他才艰难道:“住持,你确定这是给我的?”
弘法大师念了声佛,答道:“正是,施主心如明镜,当不必老衲多言。”
沈休文其实是迷茫了一会,随后失笑道:“如此,我便认下吧。”
他又问道:“请教住持,先皇后留下此物有何用意,大师您又怎么认出我是那异客的?”
弘法大师目光慈祥,看着他道:“不瞒施主,老衲也说不出缘由,只心头有一点灵光,偶可知非常之人。先皇后是一个,施主你又是一个。先皇后的用意,老衲不敢妄断,施主自行揣摩为好。”
沈休文差点没话可说。老和尚确实不是一般人,但想从他那问个究竟,看来是白费功夫。
先皇后留下的话,字面意思其实挺直白。只是,她为何会在几年前就知道他会来,可能会和她女儿成婚?这位穿越前辈难不成前世是个神棍?
沈休文心头有些囧。这些问题他也找不着正主来回答,只能自己瞎猜。
不过他不是爱纠结的人,明知没有答案,想一想也就放下了。神秘的力量都把他弄得死而复生了,又出一个搞预言的先皇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反正,如今他活着,顾好眼前的生活,尽量把握将来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
他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娶端木福为妻,因此对“长留此间福相伴”这话,便也没有那么抵触,觉得被强行干涉了他的婚姻。退一步讲,他就算没有决定娶大公主,也可以把那“福”看作是福气、福运。反正老和尚也说了,怎么揣摩随他。
沈休文道:“多谢住持指点。休文再问一句,皇上他,可知先皇后的事?”
弘法大师微微笑着摇了下头,道:“先皇后自有主张,老衲不是多嘴之人。”
沈休文将皇帝的信拿了出来,道:“这是皇上给您的。”
弘法大师这次接了过来,拿着信封走到金像前面,直接将它置于案上一盏长明灯上引燃,及至烧为灰烬。
沈休文惊讶道:“您是不用看一眼,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弘法大师又念了一声佛,笑道:“非也。此乃皇上寄与先皇后的,老衲自然无需拆看。”
沈休文视线落在那盏长明灯上,心道,原来如此。老和尚做得这么熟练,向来皇帝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寄信来了。
他有点同情皇帝。悲莫悲兮生别离,失去所爱,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总是痛苦的。
弘法大师此时轻轻一叹道:“娑婆世界,一切皆苦。”
他又转过话锋问道:“施主,你觉得世间之苦可否避免,能否化解?”
沈休文暗道,回答这样的问题,不该是老和尚你的专长嘛,怎么反倒问我。
他想了想道:“有的不可避,有的可化解。”
弘法大师温和道:“施主可否具体言之?”
沈休文微笑道:“住持您这是在考我,有何用意?”
他觉得老和尚是话里有话,他倒是可以长篇大论,把世间苦从人的身心之苦,到自然界之苦,再到社会之苦,一一分析讨论一番。但是,有些空口之言,其实说了没用,自己努力践行就可以了。
老和尚虽不是寻常人物,但他也无意为博他的好感,刻意表现。
而且,他现在其实是有点赶时间啊,打算在今天京城城门关上前回去的。
弘法大师合掌道:“施主无需介怀,老衲只是好奇。老衲直觉,施主你大慈大悲,将来定能福泽天下。”
沈休文懵了下,道:“住持言重,休文惶恐。”
老和尚这顶高帽扔过来,他感觉接的沉手。所谓大慈大悲,不就是予一切众生乐,拔一切众生苦吗?他莫不是当他是入世菩萨吧?
他虽有意将来改善大宁的某些方面,可真的能否做到,还是个未知数。
第80章 归途遇险()
沈休文将先皇后留下的绢布递还给弘法大师。
“住持;此物于我无用,”他略有迟疑道;“还是由寺里收着吧?”
弘法大师问道:“施主确定不要了?”
沈休文点点头道:“那话我记住了;这绢布随住持处置。”
弘法大师闻言便直接将绢布放在长明灯上面,打算烧为灰烬。
沈休文也不阻拦;见火焰窜起复又恢复平静;对他道:“住持,您这可有平安符?”
弘法大师顿了顿,从手上撸下自己相伴多年的佛珠,交给沈休文。
他微笑道:“老衲将此交给施主;可送所需之人。那平安符,到前面大殿一求也便有的。”
沈休文忙躬身谢过。两人随后返回方丈院。沈休文辞别住持出来。在知客僧的引导下,他顺利在大雄宝殿中求得平安符在手。
他本非信徒,所以这平安符;与其说,代表的是,来自佛祖的祝福和对神秘力量的诉求,倒不如说,其内装的都是;他沈休文自己对受赠者的祝福。
沈休文心道;这也算是一种信念吧。再有来自大福寺的加持,或许真的能起点作用;起码能安慰到大公主和皇帝吧。
伴随着大福寺内嗡、嗡地一声声晨钟响起;沈休文踏着黎明的露水;带着家仆下山返京。
此时,方丈院内弘法大师端坐在蒲团上,再次进入苦修闭关之中。他有预感,待到下次再见那位沈施主,大宁大可能气象一新。
沈休文回程骑马较夜间慢了许多,一是官道上多了不少往来旅客,二是时间上稍稍有供他们休息的余地。
这样一路行来,到了午间,他们离京城只不过三十里地了。他见前头路边有个茶棚,便领着家仆下马休息片刻,吃些干粮。
沈休文刚喝下一口热乎乎的茶水,感觉胸口熨帖之际,却忽然见从棚后窜过来一群蒙面人。
沈休文暗咒一声,瞅着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刺客,从靴中抽出一柄匕首站起身来。四位家仆也立刻形成护卫之态,将他围在中间。
沈休文见茶棚其他人惊慌喊叫,怕误伤了无辜,便急声吩咐家仆道:“我们到外头去!”
他环顾默数,来的共有十个劲装蒙面之人。尽管不知道四位家仆的实力,但感觉应对起来还是有些把握的。而且,万幸,大概是离京城近了,不好携带大的兵器,对方也只是拿着匕首或短剑。
沈休文自己先直接一脚重重踹在一个冲上来的刺客命根处,将对方踢得疼痛难忍,直接掉落手上匕首,翻滚在地。他又一手揪住另一个刺客的后颈衣领,另一手拳头大力猛地击中对方的太阳穴,将他打蒙在地。
其他刺客和沈家家仆都被他利落的身手惊讶得像是被点中穴位,停止了瞬间。
等反应过来,两方迅速厮打在一起。在沈休文的带动下,一群人都离开了茶棚,在官道上你来我往。
沈休文面无表情,一付佛来斩佛、魔来斩魔的无畏架势,浑身散发出一种锋利的气质。他的攻击手法简单粗暴,却特别地有用,令围攻他的刺客胆寒不已。
怎么回事?!这沈茂同的二儿子不是听说傻愣无用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过片刻,沈休文身边就又躺下两个刺客。四个家仆也打倒了两个,剩下四个刺客眼见不好,就有了退走的打算。
沈休文冷笑一声,暗道,想跑,那可没那么容易。
以五对四更是轻松,很快余下四个也都躺在了地上。
沈休文蹲下身,扯下刺客的面巾,仔细一看,面容与大宁人略有不同,脖子处有青红色鸟文身。
又是西幺族。
三个家仆去将散躺在地的蒙面刺客都一一拎到路边,解下他们的腰带缚住手,扔在一起。另一名家仆则去四周查看其他的线索。
沈休文将脚下的这个也绑好手,正要起身,便听背后有马蹄声奔驰而至。
“小心!”有女子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休文抬眼就见有一支箭劲射而来,他忙侧身往地上后仰避让。
此时也有一根长鞭呼啸抽来,直接卷住了那箭尾。又听女子啊一声惊呼,因用力不稳,被暗箭的惯性一带,身体一歪,便要掉落马背。
沈休文扭头看到,迅速就地一滚,伸手去接。女子一下就重重落在他的上身,一时趴伏不动了。
沈休文眼见女子的马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落下,急忙抱住人往旁边翻动了两下。女子的闷吭一声,又倒抽了口气。
此时家仆已然上前帮忙。一人控住了马,一人跑去追查射箭之人,另一人去扶沈休文。
沈休文自己站起身来,看向地上女子,不由惊讶了一下。
这不是俞家的女孩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俞云?
他看向她的马,仔细一瞧,果然是先前曾见过的那匹皇帝赏赐的御马。
沈休文正打算去扶起俞家女孩,就听后面两道声音传来。
“小姐!你没事吧?!”一健壮的女婢直接扑到俞云身边。
“俞云!你又多管闲事!”这是俞峤恼怒地赶过来吼道,“这下出事了吧!”
沈休文在旁道:“俞世子,还是先看一下令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俞峤转头一看是他,脸上突地扭曲了一下,眼中冒火道:“居然是你!沈休文!你把我姐姐怎么了?!”
沈休文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好声好气解释道:“你姐助我挡开暗箭时不慎跌落马背,我接住了她,你别太担心,应该没有大问题。”
俞峤阴着脸道:“什么叫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告诉你,沈休文,这问题大了!”
此时俞云缓过劲来,在婢女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忙道:“我没事!峤弟,你别冲人家喊。”
俞峤转过头看了看她一身狼狈,火大道:“你这叫没事?!我告诉你,俞云,你给我闭嘴!”
俞云皱眉看着他,微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对他出声再说什么。
沈休文温和问她道:“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