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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同起身,瞥了儿子一眼道:“我的傻儿,程太傅那里他肯不肯收大公主也是未知数,你就别高兴太早了。他收徒向来随心随缘,身份地位在他那都不管用。这么些年他也就看上四个,哦,如今还有你,也不知你哪里得了他的眼,难道他知道你的奇遇?”
他嘀咕了一句,整理了下自己衣冠,又叮嘱沈休文道:“不管拜不拜师,你先上门拜谢一下程太傅。”
沈休文也起身道:“我知道,爹,我打算待会就去。”
沈茂同拍拍他的肩道:“你记得礼数,爹就放心了。上库房找两副好字画带上。你若真打定主意拜他老人家为师,爹改日再带你正经上门行礼。”
沈休文心头暖流涌过,看着他今生的爹,感动道:“爹,您真是个好父亲!”
沈茂同何曾听过儿子这么表扬,竟立马闹了个大红脸,说他道:“别哄你爹。”
沈休文嘻嘻笑道:“儿子说真心话,可不是哄您。”
沈茂同抬手点了点他,装着严肃道:“好了,我去营房了。你要去,也早点去吧。”
“是,爹,您好走。”
沈休文恭送走他爹,回到自己院中,让沈川开了库房,自己亲自找出礼物,又换了身衣袍,就带着沈川,坐着沈泉驾的车出发了。
据大管家手里的情报,如今程承思老先生竟是也住在外城平安坊,离着张东洺他家的宅子不远。不过因着老先生深居简出,到京后就没往外走动过,那里的人都不清楚自己街上住了大宁最有名的一位大学问家。
他家也是因为沈休文上次跟隐门有点联系,那西堂堂主孙有钱时常主动来送点消息,才比京城其它人家早了些日子知道他的落脚处。
沈休文有点好奇,隐门当初难道是打算偷程老的财物才注意的?听沈山说明,才知道程承思的书童在城门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且又露出诏书的口风,才引起隐门的注意,给沈家特意留心的。
沈休文心道,隐门倒是很有心,便吩咐了大管家下次多谢那孙有钱。
沈泉来过平安坊,都不用绕弯路,直接驾轻就熟就找到了地方。沈休文让他俩自去玩一会,便自己拎着礼物,敲响了一座小院子的门。
第一回没人应,他怕是自己声音太小,改敲为拍门。却是真有人在里面出声了,过了会就听有人到了门边。
“门外哪位,找谁?”程老的书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
他上午被京城世家的拜访弄得精疲力尽。他家先生不肯见客,全都要靠他挡回去。这中午又是来了两拨,他都想装死假装家里没人了,奈何门外的人通常比他还有耐性。
沈休文恭敬道:“在下沈休文,来拜见程老先生。”
书童脑门有点晕沉沉地想:沈休文,不认识,大概又是不知哪听到的消息要来拜师的学子吧?不见。
“公子请回,我家先生现在不见客。若有收徒消息会贴书在门外的,请您自个平时留意。”他说完打了哈欠,想着偷闲也像先生一样睡个午觉去,就懒洋洋地往回走。
沈休文在外忙又拍了两下门,有点无奈道:“里面小哥请留步,我不是来拜师的,我是来拜谢的。在下是沈家二公子,沈休文。”
书童摇摇脑袋,不是拜师,是来拜谢的,拜谢什么啊?沈家二公子,沈休文?
等等!沈家二公子,沈二公子,沈休文!
书童一拍自己头,连忙往门口赶。他这记性,一糊涂,把恩人都给拒之门外了。
“沈二公子?!”书童拉开门,着急地往外看,一眼却没看到人。
他正在懊恼之际,一低眼就见果然是上次的恩人正坐在门口小石墩上呢。
沈休文见他来开了门,笑着起身,拍拍尘土道:“小哥,我正打算等会再敲个门呢,你先出来了。”
书童忙躬身施礼道:“阿祺失礼了,累公子久等,快请进!”
他见沈休文还带了礼物,虽然知道先生不收礼,不过还是先上去帮忙拿着进院子。
沈休文等他进了院,边替他把院门关上,边问:“程老先生可在家?”
阿祺忙点头道:“在家,不过先生正在午休。您稍等会,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沈休文忙低声道:“不用,不用!我在院中先等着,我不着急,他老人家睡着,若被惊醒了,对身体不好。”
他看了看小院中的一长条凳,直接过去坐下道:“我就坐这了,你也不用管我,自去忙你的吧。”
阿祺为难了一下,想想也便轻声道:“那委屈公子您稍等会,我给您沏壶茶去。”
沈休文点点头,无声说了个多谢。
阿祺抱着礼盒进了偏屋,过了会捧来一个茶盘放在旁边台阶上。
他倒上一杯茶,双手递给沈休文,又悄声道:“先生还没醒,得辛苦公子再坐一会了。”
沈休文忙接过来,笑着轻声道:“没事。你去忙吧。”
阿祺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又退回后屋了。
第96章 入室弟子()
那阿祺后来往门外贴了张告示条后;除了沈休文,下午便再无人来造访了。
沈休文在院子里先是坐着;把整壶茶都不知不觉中喝完了;也没等到程承思老爷子醒来招呼他。
他在院中来回溜达了两趟,也一直不见阿祺再出来;整座小院静谧无比。这时他其实是有点开始疑心;是不是程老因为在寿宴上被他折了面子,所以故意晾着他。
他倒是不生气,想想这也是种考验,便静下心来;重新在长条凳上坐下,对着院中已然光秃秃的枣树,默默琢磨起事来。
夕阳西下,院中渐渐昏暗。沈休文听到后屋终于又有了动静;便立即起身寻了过去。
“公子,劳您久等了。”阿祺面红耳赤,惭愧道。
沈休文微微笑道:“阿祺,这没关系,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家哪里可以如厕?”
阿祺忙道:“公子;请随我来。”他把沈休文带到厨房后头十来步远的藤架之后。
片刻后;沈休文如释重负,出来问道:“先生可醒了?”
阿祺为难地道:“醒是醒了;不过先生现在还不能见公子”
沈休文一听就知道;让他干等一下午还真是老爷子故意的。他瞧了眼已经点上烛火的主屋;心道,好吧,他今天还就不走了,不见着老爷子的面就不回家了。
他笑道:“行,我再等等。”
阿祺听了,微微靠到他身边,轻声道:“很快了。先生他说,公子性子沉静,就是老实了些,这点不太好,所以让你再等会。”
沈休文扶额。合着他因为礼貌所以老实地在院子里呆着,反而让老爷子看不顺眼了。
沈休文知道自己性格其实是还比较方正的人,并不因此就懊恼了。程老爷子若是为了这个,看不上他了,他反而不会有一点遗憾。
沈休文对阿祺笑着道了声谢,想想就往外走。
阿祺一下急了,追上道:“公子,您这是要离开了?”
沈休文对他摆摆手道:“不是,我是跟外面的家人说一声,免得他们等得焦急了。”
阿祺大松一口气,咧嘴笑道:“公子,我帮你去说吧!”
沈休文微笑道:“他俩你也不认识,我去去就回。”
“那好吧。”阿祺帮他打开院门,看着他走去街斜对面。
沈休文前脚刚离开,后脚程承思就从主屋拿着书卷走了出来。
“那小子走了?”他生气地问道。
阿祺无奈地看着他家先生,禀告道:“没有,先生。沈公子是去跟外面家人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您看看,这天都黑了。”
程承思听了一背手,又踱步回屋了。
阿祺暗暗叹了一声,心道,他家先生对旁人都好,就是爱这么折腾自己看中的人,怪不得选了十来年了,还没新弟子拜入他门下。沈二公子看着脾气就好,不知道能不能忍下先生的这毛病。
他在门边等了一会,就见沈休文提着个食盒回来了。
“公子,您这是?”他迎上前,有些疑惑道。
“今天我就在先生家用晚饭了,我自带饭食,你去问问先生可不可以?”沈休文笑着道。
阿祺楞了下,忙道:“好的,公子稍等,我这就给您问去。”
沈休文慢悠悠走到主屋前,把食盒放下,背手站着,微微翘着唇角看着那屋门。他有预感,这次老爷子是不会再叫他等着了。
果然,阿祺高兴地出来道:“公子,您快请进,先生已起了。”
沈休文缓步走进屋内。主屋也是三间的结构,左边看着是卧房,右边则是书房。书房的灯亮着,但轻微的响动声却是从卧室传来的。
沈休文笑着轻摇了下头,对着卧室恭敬道:“沈休文求见先生。”
结果程承思就踩着鞋子出来了,对他热情招手道:“听说你带吃的来了,快,摆上桌!咱们爷俩喝一盅。”
沈休文差点懵了。好吧,原来程老爷子是这个画风?!他要早知道,下午就拎着泰华楼的席面来了。
阿祺此时已经帮着把食盒拎进屋了,闻言看了眼沈休文,就动手开盖,把里面的五个菜都摆上。
沈休文走到程承思身边,随他的示意坐下后,笑道:“这是我朋友家的家常小菜,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程承思捋捋胡子,有了些沈休文初见他时那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他一说话,就又露出点老顽童的意思。老爷子看着菜式,直白地道:“恩,不错,不错!老夫看着就胃口大开。这朋友好啊,结交的好!”
沈休文笑着从阿祺手中接过小盏,边给他倒了一杯温酒,边道:“我这朋友就住在附近,就是那边的张宅。他本人叫张东洺,父亲是参将。您老家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让阿祺去叫他过来帮忙。”
程承思拿筷指了指他的杯子道:“给你自己也满上。我先尝尝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