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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福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道,她的休文哥哥果然还是个傻的。只是,她好喜欢,好喜欢啊!
沈休文要收回手,却被端木福轻轻抓放在了自己的双手中。
“休文哥哥,你早去早回,一路小心,”她凝视着他道,“我到时就不送你了。”
沈休文温柔地看着她,含笑点头道:“好,你也多保重。”
沈休文下了马车,准备走回程宅。经过高欢时,他想起端木福的话,不由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高欢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目光,随后干巴巴地道:“公主说的是实情,公子你现在不行。”
沈休文差点平地踉跄一下。再抬眼,人家已经赶着马车启程了。
程宅内,老爷子和程承思在书房聊天,云宗清和杨和鸣正在厅中帮着阿祺摆放菜盘。他们早就听说了,程承思主张弟子凡事都要自己动手,不用仆从。凡是来程宅做客的,都只有本人能进来。今天杨府的小厮也都在外头等候。
沈休文进来一看,便帮着将食盒里最后一盘青菜端了出来放好。
“师兄,你终于把师姐送走了?”云宗清嘻嘻一笑,调侃道。
没等沈休文答话,杨和鸣也逗趣道:“这才小半个时辰而已,休文,你这快走了,该和公主再多说一会话的。”
沈休文失笑,挑眉道:“你们表兄弟俩,想合伙跟我打一场吗?”
杨和鸣哈哈一笑道:“你这还没去边关呢,就学得跟兵油子似的,知道咱们俩兄弟武艺不精,就打算直接上拳头了?”
云宗清则装作害怕道:“我不打,师兄饶命!”
沈休文走到他身边,轻捶了下他的背道:“咱们师门男弟子都要求体格强健,宗清,你这是该让人给你松松筋,好好练一练了。”
云宗清哀叫一声道:“我去请老师和姑父出来用餐。”说着就溜去旁屋了。
沈休文笑着摇摇头,对杨和鸣道:“杨大哥,你的事,尚书大人同意了吗?”
杨和鸣笑容一顿,深深叹了口气道:“没有,还僵着呢。若不是今天陪宗清过来,我和我爹都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说话了。”
沈休文微微皱眉,关心道:“杨大哥,那你怎么打算的?还要继续坚持吗?”
杨和鸣苦笑着摇摇头道:“不了,我打算妥协了,家母这些日子都病倒了,我实在不忍心。”他毕竟是长子,任性的代价或许是他今后会后悔的。
沈休文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几人一起吃饭时,杨和鸣便主动对他爹说了自己的想法,弄得杨尚书一时竟老泪纵横。杨和鸣忙跪下哭着认了错。杨尚书扶起儿子,两人又是一顿抱头痛哭。
吃完饭,沈休文送他们离开,便也打算跟老师道别,回沈府去了。
程承思仔细看了他一眼,慈祥道:“小文儿,方才为师见你亦热泪盈眶,你心中可有什么难处,要不要和我讲一讲?”
沈休文楞了下,笑道:“老师,我没事,只是被感动的。”
程承思捋着胡子,微笑道:“如此,那你以后有心事,可以随时和为师说。”
“好,多谢老师关心。”
沈休文一如往常回到了自家院中,进了练武房练了两套拳法。
直到泡在热水里沐浴,他心中那根被触动的心弦才缓缓停止震颤。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只看到杨尚书和杨和鸣抱头痛哭,他又想起前世他父亲跟他爷爷之间曾起过冲突。他父亲曾想转业回来,也好有空照顾他,可他爷爷偏不同意,逼着他父亲继续留在荒漠中搞科研。
那时也是父子俩僵持近半年,直到他生日时开口说让爸爸不用担心他,他父亲才泪流满面地妥协。他爷爷当时虽然不曾流泪,但半夜却也偷偷到他床前,替他盖好被子,还哽咽地小声向他说对不起。
他知道他爷爷是有个执念的,恨不得让他的国家快快强大。他从小熏陶,即使有些心酸,也是理解他的。
论感情,他和爷爷是最亲的。他穿越到大宁,心中也会偶尔庆幸,幸好那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他也尽量避免去想,偶尔念起,便也安慰自己,或许他爷爷也是在某个时空中活着呢。
程老爷子对他的关心,他记在心里。但这些事,他是永远也没法和任何人明说的。
沈休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到让往事如烟,一点都不会被人察知。但他想,自己这份对前世亲人的牵念,无论如何,是永不会消失的。
第107章 曲旺带路()
不像是去大福寺;一条官道快马跑个半天转个弯就到凤凰山了。太乙山离京千里,中间不仅有山川阻隔;更遍布着数十个城镇;一路交通复杂,而要到距离黄经纶隐居处最近的小村,也需有当地人当向导才行。
沈休文少年热血;本想一人一马;驮个自制行军包;来场千里走单骑;当时就被他爹给无情地否决了。
沈休文还想争取;信誓旦旦道:“爹;只要给我张地图,我绝不会迷路的。”
“地图?”沈茂同失笑道;“好,那你就先看看地图吧。”
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匣子,打开铜锁,小心拿出一份大宁舆图来;铺展在桌上。
沈休文穿来后,还真没接触过大宁的疆域图,只在书册上偶然见过几幅简陋的地形图。他这一看他爹收藏的;发现上头画的也十分简约抽象,比例上也并不合理。可就这样的;还让他爹给精心保管起来。
“这”瞅着太乙山那随意几笔山形图;旁边也没一条的官道线;他有点尴尬。
沈茂同含笑道:“拿着舆图,你能干什么?它只能给你心里大概有个数。”
沈休文眉头微微一拧,暗道,自己可得注意了,这一下就犯了想当然的错。以后去了西北,怕是要亲自做一番地理测绘才行。现在的地图精准度太低了,发挥不出它该有的作用。
“爹,那您在外如何行走呢?”他认真讨教道。
沈茂同摸着下巴,看着舆图,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爹我对走过的路都熟记于心,没走过的路嘛,问问地方上的人,也可派人探看。”
沈休文点点头。好吧,他也知道了,走到哪了,问问老乡才是最简便高效的选择。
沈茂同看完大宁舆图,问道:“你还看不看?爹也就这么一份,不可能给你带走。”
沈休文忙道:“看,爹等会在收。”虽然不太准确,但确实难得的全貌图,他得记下来,做到心中大体有数。
沈茂同便让他仔细浏览了一会,见他的目光在西北和西南都逗留的时间比较多,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他的儿子个个都不孬啊!
沈休文看完后,对大宁河山有了一番全景式的认识,对照前世祖国的疆域,发现若是把几处地方填补一下,两者就会有九成相似。而且大宁的大山大河也和前世有不少相近处。
明明这不是两个相同的大陆,可是因为那些相似,他的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爹,这里现在是谁的?”他指着正北方向一片空白,问道。
沈茂同看了下道:“那是无人之地,大片的地方没有树没有草,只有沙石,唯一一处湖水,听说水还是咸的。”
沈休文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啊”
沈茂同以为他是随口好奇问了一句,便道:“记下了吗?爹要收起来了。”
沈休文回过神道:“爹,我这趟出门,您看我最少只带几个人?”
他也不是任性的人,有些小事他并不会坚持己见,比如为了独自旅行,非让关心自己的人担惊受怕。
古代毕竟交通和通讯都不便,若是他在外有点意外,还真可能就此和京城失去联系。他并没有趁此遁世的念头,就也不必排斥跟随在身边的人。
沈茂同考虑一下道:“那便带八个吧。这些人将来也都归你名下,爹晚些将身契交给你。”
沈休文微微一愣,随后道:“好,谢谢爹。”
沈茂同给沈休文的八个手下,其中六个是武艺高强的沈家私兵,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两个则是跟随过沈茂同一段时间的小厮,虽然年纪不大,但办事能力都够。
沈休文从京城出发,一路顺风顺水,三天后就赶到了太乙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外。
“公子,您要在这傅家镇打个尖吗?”说话的沈寿是两小厮中年长的那个,今年二十,是个孤儿,三岁时被沈茂同在雪天路边捡到救活,说话做事比较稳重。
另一个沈瑞年十七,是当年沈休文母亲带来陪嫁丫鬟的孩子,不爱说话,看着有点内向,只眼里特别有活,默不作声地全心照顾着他的主人。
沈休文目光掠过刻着傅家镇三个黑字的石头界碑,又望向镇内升起的袅袅炊烟,倒也觉得有些饿了。
他微笑道:“就在这里吃午饭吧,顺便再请个人带我们去找李家店。”
“是,公子,”沈寿恭声道,“那我先行一步去安排一下。”
沈休文含笑道:“一起去吧,这镇子看着也不大,我们骑马就算慢慢走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沈寿忙又恭敬应下了。
“我们走。”沈休文拉了下缰绳,打头出发。
其余八人默默跟上。
一行人都穿着黑色骑装,骑着精壮的枣红骏马,一进入傅家镇,就引起了轰动。在这个偏僻的镇子里,少有人出过州县,何曾见过这么齐整扎眼的客人来。
街上一七八岁正淌着鼻涕的娃,问旁边老人:“爷爷,他们是什么人啊?”
他爷爷搂着他避让在旁边,目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沈休文他们道:“那些是贵人。”
沈休文正好经过听到,不由偏头对那小孩微微笑了一笑。
小孩子眨着眼睛望着他,抽抽鼻子惊叹道:“贵人!贵人好俊啊!”
不一会,孩童们奔走在道旁,开心地像过节,口中喊着:“有贵人来喽,有贵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