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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名的,这一刻她却是相信他不会有恶意,也或许是因为他多次救了她的缘故。
萧绎的动作温柔地出奇,喂了卓汐喝了水,他拿出手帕拭去她残留在嘴角的水渍,神情专注,饱含着怜惜,似乎每一次遇到她都是遍体鳞伤,难道就非得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为何要冒险?”萧绎想着,语气也不免带着轻微的质责,然后更多的却是掩藏着的关心。难道她是昏了头了吗,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为什么还要不知死活往里面跳,可是萧绎却是不知,这个陷阱更主要的却是针对他的,而他同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往里面跳了。
“这是我的事情!”卓汐本就不善言辞,更不懂察言观色,是以对于萧绎话里的担忧也没能听懂,无意中有竖起了防备,语气也冷下了几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萧绎明显察觉的她的防备,但是比之上一次已经是好得太多了,至少这次没有一醒来就拿剑指着他了,不过貌似现在她也没那个力气举剑。
许是伤势太重了,没有说几句卓汐又合上了眼,她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病态的忧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精致的鼻梁在烛光下愈发显得阴柔,面部线条勾勒得完美,萧绎不得不承认,放下白日里的防备和冷漠,这一刻的卓汐确实是让他移不开眼。
身上的多处伤口让她身上飘着淡淡血腥味道,即便如此,萧绎还是能从她身上闻到一种芳草的清香,这种清香萧绎曾在幽谷里闻到过,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间难得的纯净的地方。
萧绎视线有转回到了卓汐身上,这样一个空灵澄澈的女子,怎么会背负着这么多的事情呢?
又看着她即使是睡着了也是眉头紧锁,竟是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吗?
萧绎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她的眉心,似乎如此便能赶走她的不安一般,而没想到卓汐也很是给面子地舒展开了眉头,萧绎嘴角禁不住扬起了微微弧度,不知道是不想打断她这难得的安眠还是私心作祟,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任由她靠着。
褪下了冰冷面具的卓汐看起来其实很恬静,烛光打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长长的青丝垂直胸前,萧绎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滋长。
过了一会儿,萧绎才想起来要给卓汐换药,他放她重新躺在了床上,拿来金疮药和纱布,又将那油灯挪过来些。卓汐身上的伤口其实并不少,但是最重的就是左肩那处被南飔一剑贯穿的地方,整条手臂都差点废了。
萧绎看着熟睡的卓汐,忽然便有些犹豫了,虽然这些天这事情一直是他在做,可那时候卓汐毕竟是昏迷着的,现在卓汐已经清醒了,再这样似乎有些占便宜的嫌疑啊。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便放下了犹豫,卓汐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萧绎别过头伸手将她的衣襟解开,退到肩膀下方,又扯着她身上的锦被拉到胸口的地方,这才转过头来小心的给她拆着之前绑在肩上的纱布。
似乎是扯到了伤口,卓汐的眉头皱了一下,萧绎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卓汐紧皱的眉头这才重又松开了,他这才加倍小心,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把那沾着血的红透了纱布解开,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肉模糊,与周围白皙细腻的肌肤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萧绎不是第一次给卓汐换药了,所以对于她左肩上那枚看起来像是胎记的星星印记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只是想不通,寒星剑上有那么一枚印记,为什么卓汐身上也会有。
给卓汐换好药,萧绎忍不住端详着她,她静静地躺着,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微微苍白的薄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除去受伤的左肩,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与微微凌乱的艳红色绫罗相辉映,萧绎感觉喉间一阵干燥,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萧绎被自己忽然生出来的不该有的心思吓了一跳,慌忙的站了起来,逃似的离开了房间,生怕再待下去会产生更多奇怪的想法。
拉开门,柔柔的月光倾泻下来,拉出他修长的身影,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却意外的发现郑俣和严寒还守在房外。
“怎么还在这儿?”萧绎不自然地问道,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匆忙的动作到底被看去了几分。
“属下不放心!”郑俣和严寒同时答道,垂着头装作没有看到萧绎刚才的慌乱,即便是真的看到了,也要装的什么都没看到。
“回去休息吧!”萧绎刚要挥退两人,可是又忽然问道,“那少林寺大师后来怎么样了?”
那时候事情紧急,萧绎并没有来得及思考更多,可是事后他却是觉得不对了,从第一次让那智空来给卓汐疗伤的时候,很明显智空是知道卓汐,甚至看起来还有牵联。这次卓汐遇难,他有拼着和武林作对的危险也要救卓汐,就更说明关系不简单了。
还有就是那乔牧野,虽然当时因着紧张卓汐,他情急之下杀了他,可是这里面也还有许多他没能弄清的。
萧绎不知道的是,就是他杀了乔牧野,这才令一场危及武林的大阴谋夭折了。
“回公子,那少林方丈已经去了!”说到这个,郑俣也有些伤感,当时要不是那方丈及时出手,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萧绎心下微震,竟是这么地就死了?以他少林寺方丈的地位和名望,怎么也不该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杀了吧?
看出萧绎的疑惑,郑俣解释道:“公子救了卓姑娘之后,华山掌门直指方丈和邪魔勾结,引起武林侠士公愤,方丈没有辩解,自刎谢罪了。”抬头看了看萧绎,郑俣还是将打听来的全说了,“听说大师自刎前曾仰天长呼:‘我卓越对不起天地,对不起兄长,万死难赎其罪。’所以,属下没猜错的话,少林方丈智空就是那次公子让我去查的卓绝大侠的弟弟了。”
竟然是这样!
萧绎心中震撼,没想到智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身份,那就怪不得他当时看到卓汐会是那样一个神情了,可是既然如此,那为何又不与卓汐相认呢?而且,他死前所说的对不起卓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3章 人选()
“各位爱卿对和亲人选一事有何看法?”宇文邕高坐在龙椅之上俯瞰着脚下的文武百官,帝王之势尽显,突厥王子马上就要到京都了,可是这关于和亲公主的事情却是一拖再拖,至今没有确定人选,也是时候该将这事定下来了。
朝下的官员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俱是不解,不是只有七公主到了适龄之期吗,这还有什么好选的?
“恕臣愚昧,微臣不懂陛下圣意!”
良久,文武百官之中终于有个声音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他就是刚从外边巡查回来没多久的新科壮元张济元了,这一次的巡回,张济元可以说是立了大功,所以这才入朝几月,官位却是一升再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五品的六科给事中,深的宇文邕信赖。
“张爱卿有何不明之处?”
张济元拧着眉,“臣悉闻我朝仅有七公主一位公主尚在闺阁,陛下的意思是?”
张济元的这未尽的一句话却是引来无数猜想,谁都知道七公主是极其受宠的,莫不是陛下舍不得爱女远嫁,想从文武百官的女儿里面挑一个来代替吗?
这么想着,这些人脸上就都有了忧虑,不说那是自家的女儿,舍不得她去大漠受这份苦,可这眼看着庆典就要到了,还指望着女儿能争光,得到各位皇子的青睐,某个皇子妃当当呢,不仅脸上有光还能拉扶家族,怎么着也比远嫁大漠来得强。
张济元的这一问让宇文邕有些下不来台,底下这些人一个个惶恐忧虑的神色他看在眼里更是不愉,“爱卿难道不知朕还有个九公主已过及笄之年吗?”说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也有些心虚,若不是赵公公提醒,他当初也快要忘了这个女儿了,只是现在想起她却又是不得不想起了她的母亲。
九公主?
九公主是哪位?怎么好似没听说过呢?
一句话引起下面一阵热议,交头接耳。倒是那些上了点年纪的率先想了起来,但是也是如此,脸上神色却是复杂了,偷偷觑了眼上方的宇文邕,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皇家公主里面排行第九的似乎就是辰妃所出,这辰妃他们可不陌生,相信凡是在朝为官超过十年的也不会陌生,当年辰妃那隆宠的劲头,就是说她会登上六宫之首也不会有人怀疑。
只是因着十年前的那一件事,这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就是当时被陛下捧在掌心里当成珍珠一样呵护的九公主也慢慢地不再听闻了。
现如今,陛下又重新提起了,这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
“恕臣愚昧,确实不知!”
张济元一袭浅蓝色朝服立于殿中,人又长得颇为俊逸,面含微笑,自有一股儒雅风范,可是这般得直言不讳倒是和他在开封时候的做派不太相符,倒有些诤臣的感觉。
听着这句,其中一些人脸色微变,当今天子性情难料,对于这件事更是十分避讳,所以当时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那些人和事。
果然,宇文邕面露恼色,一国公主竟然不为人所知,这是何等耻事,宇文璟见状忙道:“父皇,张大人年少,对于九皇妹一事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
宇文邕有了台阶下,这才平复了些恼怒。
张济元的对于宇文璟的维护颇为吃惊,但片刻又恢复了了然,转头看到宇文璟在打量自己,回以微微一笑,似是感激。
只是,不知是谁又不要命的问了一句:“陛下,九公主可是辰妃所出?”
宇文邕面色一沉,“辰妃”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到了,底下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