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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芯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落在在场的每一人耳中,毫无疑问,这句话是针对卓汐的,毕竟在场那么多人里面除了她一人是穿着白衣的就再没有旁人了。
林湘瑜面色有些尴尬,她今晚早就领略过这位刁蛮公主的高招了,宇文芯就坐在她们对面,而后是杨丽华和各家的千金,而自己这边则是以她为首,下面也是有些官家千金,看起来就像是敌我两个阵营。林湘瑜的上首还空着一个位置,据说这是那位从冷宫里出来的九公主的,只是到现在林湘瑜还没见过她。
众人不由得看向卓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她们只看见卓汐冷眼瞥了一下七公主之后就继续玩弄着自己的玉箫,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众人心里都不由有些失望。
宇文芯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刚才卓汐那凉凉的一瞥让她背后一阵冰凉,看着众人眼里的神色她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戏弄的小丑,气急败坏道:“你瞪什么,本公主说的就是你,你们商贾不是很多铜臭之物吗?怎么连件像样的以衣裳都买不起吗?”
宇文芯自以为戳到卓汐的痛处,不由有些得意,卓汐全身上下没有一样饰物,连根朱钗都没佩戴,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富贵人家,然而这却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出尘气质。
场上一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全落在卓汐身上,任谁三番两次被讽刺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吧,而且看起来这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好惹。
卓汐终于抬眸,有些莫名的看着宇文芯,看着全身上下被金玉珠饰装扮的闪闪发光,浅绿色长裙绣着五彩鸾凤的少女身上,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并不指名道姓,丹唇轻抿:“花孔雀!”
很短的三个字,却让宇文芯气的满脸通红,站起来正欲发作,却听得瑾妃喝道:“够了,芯儿,坐下!”
宇文芯虽然刁蛮,可是对于母亲还是挺惧怕的,只得恨恨的瞪了卓汐一眼坐下了。
“不知是该说皇姐眼拙还是孤陋寡闻,这千金难买的雪罗裳到了皇姐嘴里就成了‘不像样的衣裳’了,这可不是谁都能穿得起的,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这偌大的后宫里面也就母后和瑾贵妃两人一人有一匹了,贵妃娘娘,涵儿可说错了?”
紫衣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轻柔的声音犹如投下一颗炸弹,脸上却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些高官要员的女眷,平日里聚在一起说的无非就是些衣裳首饰,自然也听说过这雪罗裳,这样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谁不心生向往。
这位少女身上的就是雪罗裳?
宇文芯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涨,宇文涵这贱人摆明了是要和她过不去。
“涵儿真是好眼力,本宫刚才倒是没怎么注意。”瑾妃笑得有些勉强,她自然看出了卓汐身上的衣物,早在芯儿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妙,所能祈祷的也就是这些人不懂得这里面的价值,没想到临到最后宇文涵却又来插了一脚。
卓汐错愕的看着身上的素色白衣,她倒没想到一件衣裳还有这样大的来头。
宇文涵看了一眼瑾妃,嘴角嗜着微笑,缓步走到皇后跟前,微微施礼:“涵儿见过母后!”
皇后的面上有些受宠若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皇后也就是空有一个头衔罢了,后宫里面实权在握的是瑾贵妃,所以前来请安的人大多也是先给瑾妃见礼,这先给皇后见礼的,宇文涵还是第一个。
“涵儿不必多礼!”皇后二十五六的面容略显消瘦,华丽的凤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不自觉地向瑾妃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瑾妃面上已有了不悦。
“谢母后。”
宇文涵仍旧笑得无害,起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经过瑾妃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她几眼微笑着道:“这牡丹和娘娘似乎不太搭,依涵儿看来,芍药和娘娘才是最相配,娘娘觉得呢?”她面上带着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这句话引起的波澜。
牡丹是花中之王,芍药是花中丞相,同样是花,却是代表了不同的含义,瑾妃在自己的裙上绣着大红牡丹,其意味不言而喻。
宇文涵这句话真是实实的打了她一巴掌,同时也是在嘲讽她的身份,她虽得宇文邕宠爱,执掌了后宫凤印,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她脸色阴沉得可怕,但偏偏又发作不得:“这倒是要多些涵儿提醒了,本宫以后会注意的。”
“这倒不必,涵儿也只是随口说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宇文涵微笑着说完,旁若无人的走到了林湘瑜上首那个空了的座位坐下。
是她!
林湘瑜盯着宇文涵有片刻的失神,惹来她疑惑的目光时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原来她便是那从冷宫里出来的九公主吗?
看着几个女人来来往往的唇枪舌战,她的心顿时凉了一半,这便是后宫,她这下半辈子便是要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了吗?
卓汐不明白她们话语里的明枪暗箭,她看着萧韵目光呆滞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担心:“韵儿,没事吧?”
萧韵茫然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彷徨:“表姐,我心里很乱!”顿了顿,她又自嘲道,“不,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妹!”
她不笨,有些事情只要她肯花点心思去想就很容易得出真相。
卓汐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人的话她实在不会,最后也只得说道:“你哥哥会向你解释的。”
意识到什么,萧韵倏地抬起头:“你早就知道了?”是疑问也是肯定。
卓汐看着她面上受伤的神色,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爹也早就知道了?”她凄然的问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肯定罢了,难怪进宫的时候爹会愁眉苦脸了。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第92章 弄巧()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淡淡的月光洒下,微微秋风拂面,皇帝和皇后以及一众嫔妃坐在高台之上,宴会已经进行到了重头戏部分,即献艺。
旷台下坐着皇子公主以及各官员极其家眷,有的兴致勃勃,有的意兴阑珊,突厥的王子摄图也被邀请参加这次的皇家庆典,只是他的心思似乎不在这儿上面,坐在台下自斟自饮,别人搭话也甚少理会,弄得陪着他的宇文璟积了一肚子的火气。
灯光暗下来,宇文涵一身宫装缓缓步上旷台,月光投在她身上形成一层光晕,绝色的姿容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犹如梦幻,她手上拿着一把琵琶,朝着台下的人微微施了一礼,然后坐在了备好的圆木凳上,将琵琶置于胸前,十指轻轻调了两个音节,目光扫过昏暗的台下,人影憧憧,模糊不清。
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这场面何其相似,只是当时是卖艺,而今是献艺,一样的事情却因为看客的不同而有了不同的性质,在那里她是人人唾弃的歌姬,在这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纤纤十指跃动,琵琶声自十指间溢出,柔和清澈,极是优雅,过得片刻,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断若续,有如游丝在夜风中飘舞,却又连绵不绝,更增荡气回肠之意,可在这儿一片平静之中,忽而铿锵数声,似有杀伐之意,片刻又转柔和,声音繁复变化,每个声音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而后又如泉下之冰不能畅流,呜咽低沉,曲悲如人
“咣当!”酒杯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尤其清脆。
摄图不敢置信的抬首朝旷台上望去,这声音他如何也不能忘记,多少次午夜梦回,梦里面便会响起这熟悉入骨的声音。
如梦如幻,旷台上的紫色身影赫然映入眼帘,是真是假,抑或是梦,他已分不清,偏偏那声音却又如此真实的萦绕在耳际。
林湘瑜将目光从旷台上的女子移开,转到前面的冷寂身上,听说九公主是要送去和亲的,他该很难过吧!片刻,她自嘲的扯了嘴角,他难过不难过又关她什么事。
宇文邕双眼迷离,像,实在是太像了,果然是她的女儿!
全场一片寂静,心情随着琵琶声的变化而跟着变化,任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位据说在冷宫里长大的九公主竟然能有如此技艺,这一刻,这些老臣们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辰妃。
十指回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宇文涵轻轻的叹了一声,这首曲子是母妃教给她的最后一首曲子,从今往后,她大概是再也不会没有机会弹它了。
她盈盈的站起身,抬眸,表情瞬间凝滞
一抹高大的身影赫然立在眼前!
流风无声,静月无语,四目相对,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结
“你家王子是怎么回事?”
宇文璟焦躁的问着摄图的随从哈吉,刚才摄图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奔着旷台而去,他一个没反应过来摄图已经站到上面去了,就算宇文涵真的如此倾城绝色,摄图一国王子也不至于如此不顾场合吧!
“九儿姑娘是公主?”仿佛没有听到宇文璟的问话,哈吉有些愣神的喃喃自语。
“看过再说!”宇文绎一把攥住欲要上前的冷寂,他抬眸,似是不经意的问,“你很紧张她?”
冷寂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退回到宇文绎的身后。
林湘瑜一阵苦笑,刚才她分明看到冷寂脸上的紧张和担忧,目光回望台上的紫衣女子,那样高贵凛冽的气质,绝色的姿容,很难让人不倾倒啊!
“赵诚,你去看一下是是怎么回事?”宇文邕脸上不悦之色已经显露无疑,堂下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突厥王子到底要做什么!
“九儿,真的是你?”
微微颤抖的声音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眼里流溢的波光是彷徨,恐慌和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