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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嬷嬷道,“皇长子的生母,过世的淑妃杨氏,就是以惊鸿舞深得圣上欢心。”
晴初暗道,韩嬷嬷这是赞同自己习舞了,于是加了把火候,道:“大夫说我身子弱,就该多动动强身健体,这练功夫不适合女子,但习舞却可以,听说还能让体态优美,前几日大表哥还笑话我矮呢。”
“可是……”孙老夫人犹豫道。
晴初知晓孙老夫人定是觉着习舞不入流,不适合大家闺秀,怕别人说闲话,于是徐徐善诱道:“闺阁中的女子又不是都似我这般落过水伤了身子,习舞的初衷本就是有助于病愈。”晴初在孙老夫人怀里撒娇,“外祖母,若大夫也说习舞有助于我身子康复,是不是我就可以学了?”
晴初是把习舞的缘由推给大夫,就算往后被说闲话,也有个推脱,毕竟养身子要紧,总不能因为习舞不入流,就不治病了罢。
孙老夫人听出了晴初的弦外之音,眼里先是惊诧,继而是欣慰,她的外孙女果然是非一般的聪慧。
陈嬷嬷道:“大夫的话必是要听的,又投了姑娘的喜好,可不是一举两得。”
孙老夫人心里是同意了,嘴里顺着道,“我家初丫头的身子自然要紧,既然大夫说习舞好,那就学罢。”
这一位无中生有的“大夫”,被所求者和所应者都拿来当了挡箭牌,成功将习舞这件事定了下来。晴初欢喜道,“外祖母对我最好了。”
“看把初丫头高兴的,”孙老夫人也笑道,“只是,这习舞的先生可不好找。”
“我倒是知道一位,”韩嬷嬷略带神秘道,“慈云庵的净尘师傅,本名姓阮。”
韩嬷嬷加重了“阮”字的语气。
孙老夫人一怔,“教授已过世的淑妃习舞的先生可是姓阮?”
“正是。”韩嬷嬷道。
“听说淑妃曾言,她所跳的这支惊鸿舞是她师傅阮曼根据前人所传再行编排,一时间阮曼名声大震,却忽然归乡而去,消失了踪迹,没想到竟然还留在京城。”孙老夫人感概道。
“圣上既喜惊鸿舞,自然会有人要投其所好,阮先生也是明哲保身之举。”韩嬷嬷并未多言她为何知晓阮先生的事情,转而提起道,“我若去请,阮先生或许会卖个情面,但她已削发为尼平日不出庵门,姑娘若要向她请教,需得去慈云庵才是。”
晴初听闻有此高人能教她习舞,兴奋溢于言表,眼巴巴地望着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凝神思索半晌,道:“让初丫头去慈云庵可行,若能得净尘师太青睐,是初丫头之福,你先去探探净尘师太的口风罢,能应下的你拿主意姑且先应下,以表诚意。”
第八回 初到学堂()
因着晴初要去家塾读书,孙老夫人送来了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此消息不胫而走,大少爷命人送来了三张字画,晴初随意挑了一幅花鸟挂在了壁上。二少爷给了两本珍贵字帖,外加蓝釉白花茶盏一道捎了来。二姑娘和三姑娘各送了砚台和『毛』笔。平日不怎么『露』面的大姑娘薛语萱也使丫鬟送来了本书,晴初一看,哭笑不得,因为书名曰《女诫》。
三房的俩龙凤胎姐弟大张旗鼓的带着丫鬟婆子搬了好几摞的书来灼华苑 。将晴初屋里本是空空的书橱给摆满。晴初这还没开始去家塾呢,就颇有读书的架势了。晴初十分无奈,怕是整个薛府都知道她要去读书了,府里众丫鬟婆子又多了一道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明轩看着书橱十分之满意,“从前就觉得晴初妹妹这儿缺了些什么,从苑子里进来,本是桃花烂漫,□□无边,一进了屋子只觉空『荡』清乏,玩器儿皆无,书橱也是摆设,案上只放着一个珐琅花瓶,几个茶杯罢了,如今添了笔砚和书,雅致许多。”
“若再加上桃花,岂不美哉?”薛语芊将外头连枝剪的桃花『插』在了案上的瓶中。
薛明轩拍手赞道:“美得很!”
晴初任这对龙凤胎支使丫头们摆弄屋子,她在一旁偷着闲。此时,妙竹倏尔近前来道:“四姑娘屋里的丫鬟金平儿方才告知我,她妹妹金顺儿捡了个荷包,远远看见似乎是姑娘路过丢的,来向我问声可有此事?平素我帮着姑娘整理衣物,倒是未发现荷包有缺,未避免出错,还是向姑娘道明一声。”
晴初猜想许是让金顺儿办的事妥了,她才托她姐姐来找个由头来知会一声。如今屋子里书多,往后可以暂时先不去库房里偷拿书出来,倒是邸报还有些用处,于是对妙竹道:“怪不得我找不着那只荷包,是黄『色』底的,看起来旧得很,用黑线绣了纹,妙竹姐姐跟金平儿姐姐说一声,让她妹妹来灼华苑送给我罢,我想亲自谢谢她。”
妙竹的印象中未见过这支荷包,既然主子说有那就是有了,回了一声“好”,就去给金平儿替话去了。
翌日去家塾,三房姐弟早早就来灼华苑等晴初,接了她一并去听傅先生讲课。可巧儿,路上先是遇到二少爷送三姑娘,接着又碰到大少爷送二姑娘,都是往设在外院的家塾里去。
晴初一一行礼问安,心中纳闷着今个是什么日子,府里的姑娘少爷们聚了个齐全。她其实很不想见到大少爷和二少爷。因着孙老夫人有点那么撮合她与薛明逸的意思,以至于她看着大少爷薛明逸时心中总有那么些尴尬。而二少爷薛明礼聪明得更成了精似的,晴初自觉跟这种人玩耍在一块心里负担太重,还是避之为上。
二姑娘、四姑娘连同三少爷都是机灵话多的,三姑娘时不时也会凑趣几句,一路上倒是欢声笑语不绝,最合了晴初的心意,不说不错,她就默默跟着只当不存在似的。
近至家塾之时,二姑娘薛语菡忽而想起一事,道:“大姐姐说要做东道,请咱们明日一块都去她那儿过花朝节,大姐姐会唤丫鬟各相去请,让我提前知会一声。”
“大姐姐园子里有一大片杜鹃花,如今应该开了才是。”四姑娘薛语芊道。
“我昨日瞧过了,开的正艳呢,美得不得了,这次你俩可备柄硬实点的扇子,若要扑碟,可别又输了我们。”薛语菡道。
薛语芊闻言,斜眼瞅了薛明轩一眼,引得薛明轩缩了缩脖子。从前过花朝,二姑娘与三姑娘,四姑娘与三少爷,两两一边比扑蝶。薛明轩是男儿,生来力气就比姑娘家大些,且又没个耐心,那折扇在他手里拿去扑蝶,三下两下就折了,经常把蝴蝶放跑,以至于四姑娘这方比不过二姑娘她们。
“要不让晴初顶了三弟,与我们一块比扑蝶?”三姑娘薛语彤提议道。
“不行!”大少爷与三少爷同时说道。
“表妹身子欠佳,还是莫要太疲惫的好。”大少爷直言道。
“对啊对啊,扑蝶可累了,每次一完事我隔日都全身疼。”三少爷道。
薛语芊虽觉得薛明轩来扑蝶十分不靠谱,但是晴初的身子弱毕竟不适参与,于是道:“放心罢,我会让丫鬟仔细找几柄最结实的扇子出来,保准儿不让明轩折了。”
“那晴初在一旁看着我们玩,多没趣儿。”三姑娘道。
大少爷笑了笑道,“晴初妹妹可在一旁剪彩笺。”
二姑娘一拍手道,“差点就忘了,我要多剪几个新鲜花样子。”
几个姑娘开始围绕花朝节聊了起来。
晴初默默松了口气,她还真不敢扑蝶,因为她生就怕虫子,那蝴蝶是『毛』『毛』虫变的,远远看着美则美矣,让她去抓,真是害怕得下不去手。
及至家塾后,先是拜见了傅先生,大少爷与二少爷就打道回了外书房。
晴初的具体情况孙老夫人已经禀明过了,所以傅先生并未再细问,给晴初安排了末尾的位置坐下。
薛府的姑娘少爷读书都早,最小的三房龙凤胎也在家塾里呆两年了,如今傅先生开始讲解四书五经。
薛语芊和薛明轩时不时就要回头朝晴初挤眉弄眼,尤其是薛语芊特别不专心,等傅先生转过身去,她还胆大包天地用手半捂着嘴要跟晴初说悄悄话。
屋子里就那么几个人,一点风水草动都容易被发现,果不其然,傅先生就来个大转身猛嗽了一声,吓得薛语芊浑身一颤,赶紧又装作埋头苦读。
刚巧这一幕被二姑娘薛语萱瞧见,她忍不住就偷笑了起来,被傅先生侧眸狠狠瞪了眼,也不敢造次了。
傅先生讲了一阵后,就让大家诵读。他自己缓缓走到晴初跟前教她写字。
晴初连握笔都抖得慌,写在纸上就是一个一个的墨团。傅先生的眉头皱着就没松过,“孟大人满腹经纶,是曾经的状元郎,难道未教过女儿习字吗?”
晴初不反驳也不点头,只沉默不语。多说多错,她还真不知道孟绍老爹有没有教过。
傅先生见晴初不说话,有点闷闷的样子,募得想起她的身世来,自发的若有所悟,不禁对她产生了怜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一旁偷偷拿眼往晴初这边瞅的薛明轩和薛语芊也是替晴初捏了把汗,这傅先生的脸『色』不善啊……
晴初自知写得不好,于是坐的端正,认真受教,那态度是极其的好。如此傅先生教了半晌,却再未多加责备晴初,只是让她回家勤加练习。
休憩之时,姑娘少爷都围过来瞧晴初的字。但是连薛语芊看了后也直摇头。二姑娘薛语菡找着了垫背的,十分高兴道,“你的字居然写得比我都差。”
薛明轩忍不住笑道,“二姐姐,你多读了两年书,哪能跟晴初妹妹比,说不准没多久,晴初妹妹勤加练习,这字写得就能超过你。”
“可别小瞧了我,明日起我就好好练字。”薛语菡正经道。
“明日要去大姐姐那过花朝节。”薛明轩提醒道。
薛语菡想了想也对,于是道:“那就从后日起就是了。”
晴初听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家都望着突然发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