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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检查安全带的陈蔓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种套路。
待会他就要抓住我的手了吧。
她有点犹豫,牵手太早了,但她真的有点怕:“是有一点……”
时千饮:“嗯,我也有点怕。”
他大马金刀坐在位置上,却一脸冷漠,没有任何伸出手的意思与动静。
陈蔓:“???”
所以,你的手呢?
很快,过山车正式启动,长长的列车一路在“死亡”轨道上旋转飞驰,除了时千饮外,惊声尖叫响在列车的每一个角落。
陈蔓从过山车第一次俯冲的时候就感觉
好不容易,一次过山车结束。
当陈蔓双腿发软地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翻江倒海的胃部让她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时千饮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陈蔓苍白的脸『色』,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陈蔓虚弱的点点头,找了张公园椅坐下。
时千饮则转身往卖糖画的地方走去,昨天吃的两样东西,棉花糖距离他近,糖画距离他远,但他更想将糖画拿到手里。
糖画铺还在原来的地方,大早上的时间,铺子里并没有几个人买东西。
时千饮走到近前:“来两个糖画。”
卖糖画的老伯记忆可好了,打眼一看时千饮,就说:“昨天你也来我这里光顾过,要了一对小鸟吧?今天要什么糖画,给你打个八折。”
时千饮顿了顿:“还是来一对小鸟。”
老伯答应一声,拿起糖勺,就开始在板上作画。
先是一勺大糖,把弯曲遒劲的树枝给画出来,再颠颠勺子,抖落几枚零散的枝叶果实,随后开始画小鸟。
小鸟就要仔细一些。
他勾勒了小鸟的轮廓,随即细细描画小鸟的羽『毛』。
这一次,他没有再画两只栖息在树枝上给彼此梳理羽『毛』的小鸟,这两只小鸟已经梳理完羽『毛』了,其中一直矮身蹲下,闭眼打盹;另外一只则展开羽翼,作势欲飞。
一切画完,老伯正要给这幅画一铲子,再将两只小鸟分开的时候,时千饮突然说话:“等等,别铲,就这样。”
他付了钱,将糖画拿在手中。
看着这两只还没有分开的糖画,从见到陈蔓以后,就一直在时千饮心头挣扎的情绪突然破土而出。
他不想回去见陈蔓了。
他想要……见岁闻。
这个念头从冒出到席卷他的脑海,只花了短短的一秒钟。
他拿着糖画,往游乐园的门口走去,不再管还坐在过山车下的陈蔓。
但也是这个时候……
他的心脏突然开始疼痛。
像是有一道锁链突然拴在他的心口,拉扯着他要他回到陈蔓身旁。
疼痛一开始比较细微,只是隐隐针刺。
但随着他一路往前,这样的疼痛就变得越来越剧烈,在他走到游乐园门口的时候,针刺的疼痛已经变大成刀砍剑刺。
时千饮神『色』冷淡,他招了一辆车,坐进去,告诉对方家里的地址,就重新沉默,低垂视线注视手中糖画。
他看着和平常没有两样。
仅仅额角青筋的跳动,将作用在身的疼痛,『露』出一丝端倪。
***
岁闻还躺在床铺上。
他并不困,只是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他『摸』着手机,随意刷新微博,还没认真看首页的各种微博,就切到微信界面。他有点想要问问时千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但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太八卦……
正当他拿着手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敲门声突然响起。
岁闻一时错愕,随即起身,打开了门:“是谁……”
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时千饮跌倒在岁闻的怀里。
岁闻下意识将人抱个满怀。
随即,他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第48章 手珠()
时间暂且倒退一段时间。
独自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十分钟之后,陈蔓终于克服了自己翻涌的胃部。
她又在椅子上等了一会; 还没有见时千饮回来; 就自己去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水喝。
周末的游乐园里人很多。
她排了好一会队伍; 才买到两瓶水。
等陈蔓带着这两瓶水回到原来的位置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但是这个位置的周围依旧不见时千饮的身影。
她这时候忍不住拿出手机,联系时千饮。
但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又打两个电话,始终没有联系到时千饮。
陈蔓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时千饮的人呢?
就是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接到消息。
陈蔓还以为是时千饮传来消息; 连忙打开手机,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消息。
“陈蔓; 你不要脸。你欺骗会长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你等着,周一我会去找你……”
突如其来的威胁让陈蔓一阵发蒙。
蒙过一段,接连发生的不顺陈蔓陡然生出许多慌『乱』。
她一个字也不想多看; 连号码都没记就把这条短信给删了;随后她按住自己的手珠。
一直以来; 手珠都带给她很多幸运与慰藉。
这一次……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她的心脏在这个时刻扑通扑通地跳着。
紧张让她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
她告诉自己:事情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想,那个威胁我的人也根本不用在意;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是在嫉妒。
学生会长喜欢我; 时千饮也喜欢我。
他们都喜欢我……
藏在衣服下的手珠带给了陈蔓无穷的力量。
她慢慢平静下来; 旋转着手珠; 像往常每一次那样,在心中默默对手珠许愿:
他喜欢我,他在意我,他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
无论山重或水远。
他终将来到我的面前拥抱我!
衣服的遮掩之下,珠子闪烁微微红芒。
一丝属于物忌的阴晦之力,慢慢旋出珠串……
***
岁闻抱住时千饮了。
存在于对方身上的种种异样,也在同一时刻闯入岁闻的眼睛里。
他发现对方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扶着门框的一只手只在那里按了一下,金属的门框就出现了几道指印。
他看见对方紧紧抿着的嘴,嘴角抿着,下颚也跟着收紧,修长的脖颈同样紧拧,藏在血肉中的青筋自皮肤下突起,如同一刀森冷刀锋,正劈在时千饮的脖颈之上!
不用更多的思考,岁闻瞬间发现了隐藏在时千饮身体内的痛苦。
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揪了起来,虚抱着人的手在这一刻加重力量,碰触时千饮的额头与脖颈。
那浮起自脖颈的刀锋,灼热滚烫,一下烫到岁闻的手。
岁闻的声音紧绷了:“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他将时千饮扶进了房间之内,把人坐在床铺之上。
正当他想要更进一步让时千饮躺下休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时千饮手上的糖画。
妖怪已经痛苦得在门框上一按就是几个指印了,但从游乐园将糖画一路带回来,脆弱的竹签和画居然一丝不损,小鸟依旧安稳的栖息在树枝上,张开羽翼,闪闪发光。
岁闻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但这丝感觉也像糖画上的鸟,才被发现,就机灵地从他心中溜走了,只留两根羽『毛』,点一点平静的心湖。
没有更多的时间深想了,岁闻将时千饮手上的糖画拿走,『插』在瓶子里头之后,立刻再回到时千饮身旁。
仅仅一去一回,岁闻发现时千饮的状态更糟糕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对方的皮肤还是干净的;但是现在,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来,正缓缓聚合,沿鬓角一路下滑。
岁闻一时手足无措。
他拿着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却不确定究竟有没有用,人类的医院真的能够医治妖怪吗?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但坐在床上的时千饮没有任何反应。
岁闻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去医院并没有用……
他只停了一瞬的功夫,旋即走到时千饮身旁,将手按在对方的肩膀。
他不明白时千饮怎么了,也不了解时千饮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但是……他可以先这样做。
岁闻坐在时千饮身旁,抬手圈住时千饮。
他按着对方肩膀的手挪到了对方的背后。
他轻轻拍着对方紧绷的背脊,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充满安抚与温柔。
他同时说话:“千饮,放松,我陪着你。我在这里,陪着你……”
熟悉的气息一下靠近了。
岁闻拍在他后背的手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抚平了他心头的杂『乱』。
时千饮闭了一下眼睛。
他放心地靠在岁闻的脖颈中,属于对方的体温以及气息围绕着他。
在这道气息的包裹之下,他的精神慢慢稳定下来,开始能够分辨出来……
他的耳朵正听着两道声音。
一道来自耳旁的声音是属于岁闻的,如同清风一样温柔和缓。
另一道两字心底的声音不知道属于谁,但这道声音像是一条锁链,一只手掌,每每响起,都让他心头的疼痛更为鲜明。
他听见了这道声音所说的谆谆劝诱:
你想要回到陈蔓身旁……
回去吧,回去吧……
那是你一生的挚爱,回到她的身旁,无边的痛苦才将离你而去……
“给我滚!”
一声厉喝突然响在室内,时千饮神情狠戾,控制着妖力朝心脏的方向狠狠一冲!
如同魔咒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后,一声哔剥,响在室内。
岁闻拍着时千饮后背的手顿住了。
他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那是时千饮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