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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基刮了刮李珠妍的鼻子,笑呵呵地道:“自然了,为了你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
“你知道就好,否则我是不会饶了王爷的。”
赵基『揉』了『揉』李珠妍的头,“好,我知道。王妃这几日多去镇国公府走动一下,如今国公爷的心情怕是不太好。”
“我父亲他,你说,他真的对父皇那样忠心吗?”
“以前是,以后吗?”
镇国公府。
已是丑时,镇国公李广然却还是难以安睡。看着怀里的林锦年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把人安置在一旁,下了床。
初夏的天气白日里燥热,到了晚上却还是有些凉,阵风吹来,李广然身上的暖意已经消散无几,却是由内而外浑身一阵冰寒。
那日,赵基来想他说起六子的事儿,他当即拍案而起,转身离去。赵基却在他即将夺门而出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广平帝旧伤复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李广然愣在了当场,脑海中忽地想起当年突厥大犯边疆,西南又起叛『乱』,广平帝御驾亲征,上阵杀敌,被突厥人一箭『射』中小腹,自此留下了顽疾。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基当时只是淡淡一笑,“宫中的眼线,字字属实。”
“所以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怀亲王,请你搞清楚,我答应帮你,但没答应过要帮你害皇上?”
“是害吗?我倒觉得是救。毕竟我父皇终有一日要西去,而决不能让太子再败坏我父皇的名声。”
李广然冷笑一声,“你怕是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基轻轻地扇了下手中的折扇,“镇国公,不是本王吃,是宣去亲王吃,六子已经被他捉去了,本王也奈何不得。”
李广然怒目圆睁,瞪了赵基好一会儿,却见他羽扇轻摇,淡定自若,眉眼间目光锋利,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广平帝,跟着他走南闯北,在皇权的漩涡里厮杀,他知道,这就是下一代的帝王之命。
而他,却和广平帝一样,已经是风烛残年,日薄西山了。他这一世,活的值了,然则,他还有一双儿女,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子。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中长长的一声叹息。
曾几何时,他和广平帝走着走着就已经不知道互相算计过对方多少次,但是广平帝给了他一世的荣华富贵,他保了皇上二十多年的国泰民安。两个人惺惺相惜,然则底下也并不乏暗『潮』汹涌。可是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广平帝,而广平帝虽然委屈过他,但却一直相信着他。
君臣之间,也不过如此了。是以,当六子飞身冲向广平帝时,李广然也拔剑护驾,他看到广平帝脸上由惊骇不已变得冷酷从容,他就知道,广平帝心里一直相信着他,依赖着他。可是那一刻,只有他知道,他故意慢了一刹那,让六子刺到了广平帝。仅仅是那一刹那,二十多年的额君臣,兄弟情义烟消云散。
落地的那一刻,李广然紧紧护在广平帝身后,广平帝紧紧抓住他的手,两个人再也分不出谁的比谁的凉。他的心,碎了一地。
李广然任由两行泪水滚滚而下,也罢,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静夜无声,面对着茫然天地,算是一种无声的忏悔。就像这皇帝一生中要对不起很多人,而他李广然作为这大周的群臣之首,固然也跳不开凡尘。
此时,一双素手温柔的攀上李广然的肩膀,李广然一惊,正待回身,林锦年却是在他宽厚的背上摇了摇头。
“老爷,我知道你要强,但是心里又哭。你哭,我不看。”
李广然无奈一叹,“让夫人见笑了。快回去,可别冻着,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老爷,既然咱们改变不了,就躲开。我的家乡青山绿水,等这孩儿一落地,咱们便去看桃花。再不回来了。”
李广然抬头看了看天,繁星映月,好不灿烂恢弘,这镇国公府自他搬进来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十年光阴,弹指而去,这一身的功名利禄如今却如此虚无。真正让他感到心安的还是背后温柔的女子,和她腹中正茁壮成长的生命。
第88章()
太子的事就这样被压在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对外只说皇宫行刺案件十分复杂,牵扯甚广; 需要些时日才能查清。早朝时广平帝不置可否; 态度暧昧; 倒是太子战战兢兢; 脸『色』苍白,一个不慎就在晕倒在众位大臣面前。
广平帝皮笑肉不笑的对太子说道:“太子; 你身子不好吗?身子抖成这样还来上朝; 快回去找太医看看。”
太子心惊,恍惚道:“儿臣无碍,劳父皇挂心。”
广平帝点了点,“但愿真的无碍。”
话音未落; 外面的太监却来通传,达曼王子觐见。广平帝一眯眼,宴会毕后,各国使节都走的差不多了; 这达曼王子却依旧逗留京都,如今求见; 是为何事。
这样想着,就见达曼王子精神抖擞地走了过来,见了广平帝行了个部落的大礼,开始用略微怪异的强调; 一字一句郑重说道:“大周皇帝陛下; 我达曼代表突厥原道而来; 是为两邦永交之好。这几日来,承蒙大周人民盛情款待,不胜荣幸,对于大周这样的繁华大国,心中甚向往之。”
广平帝闻言,淡淡一笑,“达曼王子太客气了。不知达曼王子今日有何事?”
“达曼承蒙皇帝陛下关照,在京都待了数日,被这一方的风土人情所吸引,故而在无意中遇见了一姑娘,心甚向往,在这里便是向皇帝陛下禀明,望皇帝陛下成人之美,行个方便。”
广平帝一听,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达曼一眼,继而依靠在背后的龙榻上,笑呵呵地说道:“奥?不知道达曼王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达曼微微颔首,朝着广平帝拜了拜,道:“启禀皇上,是皇上的云瑶公主。”
此言一出,朝野俱惊,广平帝登时冷了脸,仔细打量着达曼,半晌才加了起,“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日宴会上遥遥一见公主,便觉美若不可方物,实乃天仙下凡,小王粗陋凡人,焉能不为之倾倒。若皇帝陛下同意,小王愿奉上一物,聊表诚意。”
广平帝呵呵笑了两声,“奥?不知达曼王子所要进献何物?”
达曼闻言,便让随从把一个卷轴递给了首领太监,广平帝看了看卷轴,抽开了丝带,赫然是一副东突厥的地图,在王城的地标上,刻了一个字,收。广平帝愣愣地看了半晌,这才回过了神,再看台下的达曼王子正自信满满地望着自己。
广平帝慢慢陷入了沉思当中,当年突厥猖狂,御驾亲征,反受其害,但总算把一个部落打散,分裂成了两个,一个东面称王,一个西面称王。当时西突厥元气大伤,不得已臣服大周,五年来,两国相安无事。
但东突厥依旧猖狂,是大周的劲敌,也是广平帝一生以来的执念。大周开国以来就与突厥是死敌,但是开国先祖,以及上任皇帝都没有完全收复东突厥,到了广平帝这里,虽然有心,但是他已经是五十岁高龄,且旧伤复发,身体每况愈下。广平帝有生之年,唯一的夙愿就是铲平东突厥,为他一生的宏图伟业,大好河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西突厥现任国王很是狡猾,一方面与大周交好,另一方面又与东突厥保持着联系,广平帝三次挥师北上,均因为西突厥从中作梗,无功而返。但西突厥又不肯与大周撕破脸,广平帝也不想把这位盟友拱手让给东突厥,便只好忍耐。
眼下,西突厥老国王病入膏肓,达曼作为西突厥王子是众望所归,下一任的西突厥王非他莫属,如果此时二国联姻,那东突厥?
“达曼王子,这份礼物未免太贵重了些。到时候王子要是心疼了可怎么好?”
达曼王子没有听懂广平帝话里的弯弯绕儿,十分坦诚耿直地又朝着广平帝拜了拜,“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达曼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广平帝很是中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了那副地图,“二国联姻不是小事,且容朕思虑一二,再给达曼王子答复。”
“多谢陛下。达曼静候陛下佳音。”
怀亲王府。
这日,赵基难得大方了一回,正经地请了李越来做客。李珠妍很是欢喜,忙前忙后地做了一大桌子菜,赵基见了却不免有些吃味儿,“王妃,平日里我在家,你是甚少这样『操』劳的。”
李珠妍白了赵基一眼,“哎呦呦,这道菜我许是醋放多了,哥哥,你闻闻酸不酸?”
要是换做平常,不等李珠妍开口,李越也是要刺一刺赵基的,小心眼儿到大舅哥的醋也吃。可如今,他与幽蝉的姻缘还攥在赵基手里,为了媳『妇』儿,也少不得忍气吞声。
“妹妹的手艺堪称一绝,哪就酸了?”说完,李越便憨厚地夹起一筷子菜吃了,不住地点头称赞。李珠妍长叹了一口气,赵基却是得意洋洋地瞅了瞅李珠妍,“王妃,我倒是觉得你身上很是酸呢。”
“王爷快少说些话,要不然以后小心没饭吃。”
赵基正待还嘴,幽蝉却是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做到椅子上就朝青画要水喝。李珠妍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说幽蝉姐姐,你是故意的?”
幽蝉不明就里的看了看李珠妍,“我故意什么?看了一上午病,可我累死了。你别跟我打哑谜。”
李珠妍苦笑一声道:“难道昨夜王爷没有跟你说,今日我哥哥会来吗?”
幽蝉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哥哥来关我什么事?”
李越这时候仔细地擦了擦嘴,郑重地说道:“你和我的婚事。”
幽蝉刚喝的一口水瞬间喷了出来,李越正对着她,被弄了满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