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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友香里插话:“昨晚我试探过真由子了,她说她今天有事,不能来学校观礼。”尽管她认为这只是上原真由子不想看到某个人的借口,可她又不能逼着好友做决定。
“这样啊。”白石姐姐若有所思。
“我就不信小藏一点都不急。”白石友香里哼了一声,“不过,反正真由子没抛弃我,我就懒得再去管别人啦!”
白石姐姐喷笑:“别人?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你稍微偏向他一点也没关系吧?所以,友香里到底有没有在小真由子面前为小藏说几句好话啊?”
白石友香里哼唧了半天才小声告诉姐姐:“说了,可是真由子好像没听进去。”
“是吗?我有个建议,你不如……”
白石姐姐正想传授妹妹几招,白石却忽然打断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悄悄话:“急也没用。真由子不出现,难道你想让我跟在你身后去她家找人?”虽然这种方案他的确想试试,“先让她冷静下来吧!总之我也不是轻易就说放弃的人啊……”
白石友香里一愣:“小藏?”
“什么‘小藏’。”白石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今天好歹是我高中毕业的日子,你就不能正经地叫我一次哥哥吗?”
“收到,哥哥!”白石友香里敷衍般地喊了一声,然后两眼闪闪地看着白石,“你想通了?”
白石笑看她:“你很热心。”
白石友香里讪笑起来:“哈哈……这个啊,你也是知道的啦,我不想有个会欺负我的嫂子,自然就要多关心你的感情进展了……”
白石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才是需要冷静下来的那个人。白石心里清楚,如果上原真由子对他没有好感,她也不会同意用交往的办法保护友香里。这并不是白石自我感觉良好,而是他对这种事情还算敏感,否则也不会轻易分辨出哪些女生对他有意思、从而采取相应的躲避政策了。
但是,虽然白石从没想过在交往之后还能被不留情面地甩掉(说真的,这也太打击他了),他同样也没妄想过能一点波折都不经历。
——嘛,被甩也无所谓啊!再追回来就是了。只不过,这次必须要好好地把自己的心意全部传达给真由子才行。
白石躲在家里冷静了一个星期之后,得到如上结论,并且准备奉行到底。
那么,尚不知白石这番决心的上原真由子此时在哪里呢?
答案是:她在偷偷观看白石的高中毕业典礼。
没错,上原真由子现在正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悄悄观礼。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此,白石友香里也不知道她所谓的“有事”其实就是跑到四天宝寺高中部教学楼的天台上偷听白石的毕业演讲。
上原真由子抱着膝盖坐在天台的围栏里面,在这个位置,楼下的人都看不到她。现在还没人到天台上来,等一会儿大家开始毕业留影的时候,她再离开也不迟。
她靠坐在围栏内,仰头看向天空。
高高挂在空中的云一朵朵飘过,根本看不出什么形状。
上原真由子心想,云彩就是云彩,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于它们呢?同样一片云,有的人看着像猫,有的人看着像狗,而上原真由子的联想能力实在太差,她只能看到灰白色的云朵,完全分辨不出哪里是“猫耳朵”、哪里是“狗尾巴”。
——这就是差别吧?
上原真由子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发麻,于是她换了个姿势,继续呆望天空,直到她的眼睛被光线刺得酸疼、流出满脸的泪水。
毕业典礼之后,很快就是开学典礼,新的学期又来到了。
升上高二的上原真由子这次没有接任女子排球部部长的职位。与初中直升高中时不同,如今的她要为考大学早做打算了。即使家人对她的学历并无太大要求,可她依然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尝试一次,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更加认真地好好学习。部长要担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她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拒绝了三年级学姐的推荐。
开学后的某天下午,排球部的副部长急匆匆地跑到图书馆,在管理员老师不满的眼神下硬是拖走了上原真由子:“你跟我来!”
“诶?”上原真由子抓着书包,被眼镜娘副部长扯得踉踉跄跄,“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事、件!”副部长空着的手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不想在放学的时候看到我们排球部的大门被女生挤垮,那现在就闭上嘴巴,乖乖跟我走!”
上原真由子成功地被震慑住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或者说,就是你招惹来的!”副部长的镜片莫名反光了,“所以我奉命过来捉拿你去解决问题!”
“诶?诶诶?!”上原真由子彻底傻眼。
当上原真由子被拉到排球部的部活场地外的时候,她才真正理解副部长的意思。因为排球部门外已经挤满了不同年级的女生,并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新奇与激动。
“这是……?”上原真由子回头,想询问原因。
“得罪了,上原。”副部长镜片又是一闪,伸手使劲推了上原真由子一把,“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加油啊!”
随后,副部长气沉丹田,大吼一声:“与排球部无关的人请尽快离开!以及,白石学长的女朋友已经来到了!想尝尝我们准部长大人的铁拳吗?”
人群中间立即分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三个上原真由子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上原真由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原来这么响亮。但当她看到站在中心位置的人时,她却下意识地想逃开。
“真由子,”白石面带微笑,“友香里今天有事,所以我就来陪你一起回家了。”
——有哪里不对!
上原真由子僵硬地转身看着白石:“啊哈哈……白石学长,真是麻烦你了。”
自从两人分手之后,这还是上原真由子第一次面对面地与白石说话,而白石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让上原真由子心生几分怯意,甚至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啊啊,上原学姐好幸福哦!白石学长都毕业离校了还能特地回来护送学姐回家,这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某不明内情的一年级学妹两手捧腮,“要是我也有这样的男朋友……死而无憾!”
——等等学妹!你那咏叹调是怎么回事?恶魔执事与傲娇少爷不得不说的故事看多了吗?
上原真由子满心吐槽无从说起,只好拉着白石迅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顺便也还排球部一个清静的训练环境。
白石笑看着在他前面走得匆忙的少女。
一直以来,白石总认为自己应该会选择一个文静温柔的女生当女朋友,因为他身边的女性多半属于欢快跳脱类型。可结果他最后还是喜欢上了一个活泼的女生,并且这个看似活泼的少女经常用囧死人不偿命的方式来掩饰她的害羞。
——她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
白石感觉自己真的中了名为“恋爱”的剧毒了。
上原真由子不知白石在想什么,所以她拉着白石来到相对较为偏僻的角落之后,就单刀直入地问道:“白石学长怎么来了?”
白石微笑:“来陪你回家啊。”
“学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上原真由子偏头,“而且你也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我们已经……”
白石接话:“你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上原真由子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白石作苦恼状:“这个问题嘛……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想向真由子求证:真由子是不是认为一旦和我真正交往了,就是对友情的不忠?”
上原真由子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不,我没有。”她只会觉得自己和友香里的友谊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再纯粹。
白石又问:“可是,如果我说我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呢?真由子,我确实是真心的——我喜欢你,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就是单纯地喜欢着你而已。当初冠冕堂皇地以妹妹为借口,白石藏之介真是个超差劲的大笨蛋,对吧?”白石盯着上原真由子的脸,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告白的时候没有解释清楚、以至于让你误会了那么长时间,这是我的错。但是一年过去了,你居然从没觉察到我真正的情感,所以你也有错。我们各有失败的地方,扯平。”
上原真由子从白石说到“我喜欢你”时就有些想哭了,可是,当她听到最后的时候,却忍不住又想笑:“学长太狡猾了。”
白石也笑:“好,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些,那么你的回答呢?”他想了想,决定不再让对方有逃避的机会,“不接受同意之外的答案哦!”
上原真由子这回是真的笑了,可她的眼角却落下了几滴眼泪:“所以说学长真的很狡猾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拒绝呢?但是……对不起啊,我果然还是不能同意。”
白石也不失望,只是很平静地说道:“我想要答案。”
“答案啊……”上原真由子想了想,“因为我是傻瓜吧!”
——这算什么答案!
白石内心纠结得厉害,可他不想就此认输。这个时候,也只能——
“没关系的,你是傻瓜也不要紧,反正我姐和我妹经常说我是笨蛋。笨蛋和傻瓜……感觉还挺般配的。”白石极力地贬低自己,“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傻,只是有点别扭。那么只要我坦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