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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如雪撒的飞快,叫她更加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敌方。
手心不知何时已汗湿,花晚照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镇定。秦笛被缠住,她警惕而惊恐的瞟瞟四周,刺客到底是一个还是很多呢?楼下有没有同伙?
想到这她再也站不下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的花瓶向其中一个黑衣人扔去。
对方当然不会被轻易砸中,但已然分心,似未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饶是变招再快也无济于事。
冷冷的剑尖与喉结同步抖动一下,动作定格。
“说,谁派你来的?”黑暗中传来秦笛冰冷的声音,听得花晚照心中一暖。
小小的房间里,静的只听见花晚照惊魂未定的喘气声。
黑衣人未答,瞠目吐血,硬生生的倒下。
秦笛立即收剑、点穴,奈何人已气绝。
他深吸一口气,揽过旁边的人飞身出了房间。
闹出这么大动静,客栈里的其他人居然没有发觉?
十几个黑衣同党静立于园子里,将二人围在中间。
冰冷的视线扫视一圈,停在一处:“又是你。”秦笛反手握紧手中的长剑,剑锋瑟瑟。
“胡某已恭候秦公子多时了。”声音显得不卑不亢,却带些讽意。
声音熟悉,花晚照顿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在林子里伏击他们的黑衣头头么!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花晚照立马看向秦笛。
“东西不在我这里。”半响,秦笛道。
“秦公子这话如何让人信服。”声音已冷了些。
秦笛道:“那日我赶到时,人已经气绝。不见凶手踪迹。”
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大地。惊雷声起,如擂战鼓。
感受到身旁女子的紧张,秦笛上前一步,剑尖微抬。
“如此,只能先杀了你二人了。”声音透着玩弄般的兴奋,听得人心惊。
语锋一转,无数剑影粲然于骤然而至的大雨之下。
剑影似箭,向俩人直直射来,风声萧萧。
花晚照紧握拳头,不出一声,被秦笛死死护着。
敌众我寡,如何是好?只能暗求秦笛剑术了得,快些将刺客斩杀。
秋水长剑得了真气,化一剑于万剑,簌簌剑影舞的密不透风,戳戳有余地将二人护在中间。
“早闻的秦公子剑法了得,今日得以幸会,不枉胡某接了这左右难做的差事。”那姓胡的黑衣人笑的狂妄,剑已欺上。
秦笛再舞一式,借着雷电的力量,竟真如雷霆万钧,方才收拢的银光顺势散去,齐齐打在那些围攻的黑衣人身上。
无数闷哼想起,黑衣咯罗们想再战,却发现真气不济,肉身似被电击,不得自已。
这边,两道黑影再度缠斗起来。
看出这些刺客非秦笛对手,花晚照长舒一口气。
雨打蕉叶,很辣无比,枝叶簌簌摇摆,影如鬼爪,声似鬼哭。
剑光、电光痴痴缠缠,唯有破空之声和着滚滚雷声,接连传来。
花晚照没有武功修为,自然看不清二人的招数。倾盆之势的雨,从密云中泻下来,身上衣物早已湿透,雨水打在肩头,溅起水花,隐隐作痛。
再看周围倒地的刺客,均狼狈不堪。
瞅瞅身后死寂的客栈内,灯影幢幢,如最后挣扎的鬼火。纵然知道已无性命之忧,花晚照仍是不敢挪入店中避雨,又怕给秦笛惹麻烦,只得奔至较隐蔽的一处,继续默默淋雨。
缠斗的俩人你来我往,死死痴缠。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怎么感觉俩人的剑式逐渐清晰了?
正在惊奇自己“功力”渐进之时,闻得空中隐隐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再晃眼,秦笛已精准的飘落至身旁。
靠,亏咱躲的这么隐蔽,这么快就被找到了,白藏了这么久!
花晚照立即拉住秦笛的袖子:“有没有受伤,没事吧?”
秀美微皱,似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还比么?”秦笛淡定地看着手捂胸口不停喘气的那人。
花晚照自是看不到秦笛的细微表情,她左右瞧瞧,此人言语正常,该是没有受伤,当下心里大石落地。
唔,这是算咱赢了么?
“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接二连三来刺杀我们们?”有秦笛在侧,花晚照的胆子也壮了几分。
黑衣人不答,突然向前迅速倾身,像是要给花晚照一击。
“哇!”花晚照吓得钻到秦笛背后,再不敢造次。下意识的摸摸胸口,唔,还好心脏和令牌都还在。
秦笛微微抽抽嘴角,想是对她狐假虎威的行径很是无语。
“你不杀了我么?”黑衣头领看看躺在一边的断剑,笑的莫名。
“秦某从不轻易杀人。况且…”说道这秦笛停顿了一下,似很疑惑:“况且,阁下本无杀戮之心,放水之余,更是对秦某已是手下留情。”
“哼!算你识货。”黑衣人语气依旧无理,但目光却已不再凌厉。
斟酌再三,秦笛问道:“为何?”
黑衣人不答:“独自带着个丫头,秦公子还需谨慎。”语气竟然难得的真诚。
这人好生奇怪!花晚照一肚子疑惑。
黑衣头领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停住了。
见状,秦笛不再多做停留,抱拳一拜,掠了花晚照,施展轻功翻身上马,只闻破空一鸣,马蹄声淹没于大雨之中。
“胡勤,你!”躺着的那群中有人忍不住吼道。
“哼!自己性命不保还有心思管别人。”危险的信号自眸中闪过。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刚张嘴,字未吐,却是先呕出一滩黑血!
“竟敢违抗公子的命令!”
“早晚要你偿命!”
叫骂声止,溅起一园红黑色的水花,除他外,再无生还者。
“哼,要我胡勤的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略显混浊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剑回漆鞘翻身而去再无踪影。
第007章 妖孽无处不在()
许是受了那黑衣人的启迪,二人不敢再路上过多耽搁。日夜兼程赶到金陵时,竟比预计整整快了一日。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本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然而事实证明花晚照太,天,真,了。
在连续转了三四条街问了不下数十家客栈后,她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什么叫全满!什么叫没有空房!”
掌柜的是个老头,此刻早已被处于崩溃边缘的某女摇晃的七晕八素,小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口齿不清地:“姑姑娘手手下留情!不不是不肯行方方便,实在是老朽也也没有办法”
秦笛难得默许了花晚照发飙的不雅行径,立在旁边,冰着一张冰山脸。
今天的情况的确蹊跷的很,居然连问了这么多客栈都没有一家有空房?
原来根本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啊。
瞧着那掌柜的也不像是说谎,他终于伸手拉开花晚照,道:“罢了,走吧。”
“可是…”花晚照哀怨的看着他,可是我们们都已经晃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找到空房,住nǎ里去啊?总不可能露宿街头。
秦笛领会,皱眉,弄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某人的手笔。
转身微叹,本来是打算故意避着他的,看来此人是料准了自己的心理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唉,算了,这样也好,纵然某人聒噪了点,但至少不用自己掏银子。
于是,在秦大公子的引领下,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家极其与众不同的店门前。
与众不同?
的确,相当的与众不同。
花晚照楞楞的看着柜台前的掌柜,半响发不上音。
颤抖地:“你…你?…你!……”
“呦,在下还当是哪位呢?原来是秦大公子带着新鲜的小媳妇来这串门了。”
阳光下,那张脸俊秀非凡,美目谐谑,睫毛明快的忽闪,不正是消失已久的慕容钰卿么!
花晚照恶寒,不自主的倒退一步,做出吞咽动作。
早该想到了,除了此人还有谁会脑子抽风地往客栈门前挂风铃?微风扫过,门前的迎客铃与那人身上的铃铛响作一团。
悦耳清脆么?不,完全是赤裸裸的恶趣味!
“果然。”秦笛揉揉额角,显得有些头痛,忽略此人,径直进了这家风铃摇曳的诡异客栈。
难得慕容钰卿此刻心思不在他,自有下人伺候着秦笛上楼。
感受到那道不良目光的注视,花晚照碎碎念:“一切都是幻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要上楼去睡觉。”
不等她登上楼梯,眼前玉扇一横,阻断了她心心念念的去路:“姑娘这么急,想去哪儿呀?”
料到此人未肯轻易放过自己,花晚照也懒的绕弯子:“困,打算上去睡觉。”
慕容钰卿点头表示同意:“这里有空房。”
难得此人思维正常,花晚照意外。哟,今天终于吃对药啦,太不容易了。
“所以麻烦慕容公子挪一下你那庞大的身躯,容本小姐上楼。”
慕容钰卿不动:“住店要钱,敢问姑娘有银子么?”
银子?
花晚照疑惑:“这不是你开的店么?”
慕容钰卿点头,继续表示同意:“在下开店是为了赚银子,姑娘要住店,当然要付银子。”
花晚照拿手一指秦笛消失的方向:“那你刚刚怎么不拦他?”
慕容钰卿叹气,似是无奈:“在下打不过他。”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花晚照翻了个白眼:“于是你就来拦我?”
慕容钰卿眨眼,欢快地:“正是。所以麻烦姑娘先把俩个人的房钱预付了再上楼歇息吧。”
“什么?俩个人的!”花晚照顿住掏银子的手,怒:“慕容钰卿你是属公鸡的么?凭什么他的钱要算在我头上!nǎ里有你这样无耻的,这店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