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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的看它漂亮,就想捡回去找人修修,给家里的媳妇戴戴。”
秦笛摸摸那断裂处,分明是被什么**力砸在地上所致。这簪子平时弄影喜爱非常,几乎从不离发,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它会被狠命的砸在地上,还断成两截?
秦笛微微闭了闭眼,今早他同林大人离去前还在花园里碰到过弄影,似乎……似乎那个时候她的发间就已经不见了这簪子?
到底是个小物什,又是匆匆一个照面,饶是过目不忘的秦笛也有些不太确定。
“咦,”晓露突然低呼一声,声音虽然很小,但足以让秦笛察觉到。
“姑娘可是见过?”
晓露却只耸耸肩:“没见过。只是昨晚凤城大雾,能见度很低。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大雾天从城南跑到城北?”
以为她不信,石透立刻焦急的分辨:“小的绝对没说谎,真的是小的在河边捡的。”
“当时三更天多,小的还遇到了一只画舫,与小的行径方向正好相反。”
“画舫?”秦笛收了簪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的!但是由于起雾,小的没看太清,里面还点着灯,倒影出的似乎是个姑娘。”
秦笛抬手制止了石透的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簪子我不能还你,这银子你拿去,买只新的给你妻子吧。”
“秦大人,这。”林大人忍不住出口想要制止。这簪子本就是石透捡的,根本不能算他的物品。
“小的不敢拿大人的银子,还要多谢这位小姐为小的洗清嫌疑!”石透磕头不止。
见他不肯收,秦笛也不再勉强,只派人打发了他回去。
这算什么,真的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
目送石透长舒一口气的离开,花晚照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画舫,如料不错的话,该是杨媚儿的那艘。那么,弄影昨天晚上去见的人应该就是杨媚儿。
可她们在此之前根本并未见过……
杨媚儿原来也是公子的人么?
“今天的事情……”秦笛犹豫着开口,看向花晚照的眼神少有的带了些复杂。
上一次他用这样的神色看她似乎还是不得不将她派进盐城知县府的时候。
花晚照却明白了他的心思,立即点头:“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晓露也一样。”
“呦,咱怎么样,你就知道了?”晓露嗤道,扫了一眼秦笛,不知有没有看到他眼中莫名的情绪。
花晚照却懒得解释,“你不跟林大人说说你中午的壮举啦?”
白白在人家府邸吃了一顿霸王餐不说,还趾高气昂的勇闯前堂。
众人的眼光瞬间被聚焦,晓露顿时气焰全无,张了张嘴巴,被唬的一个字也没吐出。
接下来的日子,晓露就光明正大的入住了林府。
入住理由是:林大人你这么善良英俊,怎么忍心让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孤零零的饿死荒野?
林大人面上对此马屁欣然接受。
面下却忍不住咆哮:你nǎ里像个女人啦!!力气状如牛,饭量大于猪!哪个男人会打你注意才是脑子浸水!
不过饿死荒野倒可能是事实……
而那厢,秦笛却是没再追究关于弄影的事情,更只字未提簪子的事情。
倒是弄影借口身体不适,足不出户几日有余。
至于慕容钰卿和花晚照——“今天下午王勃说带我去看庙会。”走廊的一端,花晚照出声喊住了几步之外的人。
脚步停住,慕容钰卿并未转身,“记得多加件外衣。”
“就我们们两个人去。”
“恩。”波澜不惊的语调随着步子同时响起,轻飘飘的,腰间的铃声都足以将其盖过。
火气莫名窜起,血气上涌,花晚照三两步跑到他身前,拦住了去路:“慕!容!钰!卿!”
“晚照出去玩自己小心些。”语调温和,慕容钰卿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顶。
花晚照嫌恶的打开那手:“你什么意思?”
脑袋扬起,眼里掩饰不住的怒意与痛心,呼吸急促,心如擂鼓。
双目对视。
“那晚照想怎么样?”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淡的几乎让人抓不住。
花晚照被问的语塞。
我想怎么样?
你问我,我想怎么样?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如此冷淡?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么?慕容公子。”翻涌的怒气被压下,化作出奇的冷静。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会怎么样。我搞不懂你的心思,也没那个时间去搞懂。”
“如果你之前只是把我当做和别的女孩一样可玩可弃的玩偶,那么恭喜你,你成功的让我喜欢上了你。”
“但同时我也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君若无情我便休!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你丫玩给谁看啊!”
乌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真实的情绪,真实的有些刺痛眼睛,想要撕裂一切虚伪的假象。
沉默半晌,慕容钰卿突然长臂一伸,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难道就只准晚照心情不好,不许别人心情低落么?”
“还是说,现在该庆幸一下,原来晚照比在下想象中的还要喜欢自己?”
下巴被制,再次仰头,被迫与之直视,入目,全都是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还有倒影在瞳中的自己。
眼睁睁的看着俊脸一点点靠近,近的几乎可以看清瞳孔里的每一丝纹路,呼吸屏住,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够了!”花晚照挣脱钳制,别过头,阻断了两人神情暧昧的对视。
没想到会被拒绝,慕容钰卿松手,花晚照后退几步站稳:“好吧,这次就当我无理取闹。可是慕容钰卿,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
“你……你真的喜欢我么?你所有的暧昧是单纯的出自喜欢么?”
第085章 诱骗()
“你……你真的喜欢我么?你所有的暧昧是单纯的出自喜欢么?”
“……”
“够了。”看出慕容钰卿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犹豫,花晚照立即打断了他企图出声的欲望。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是否一切的开始都是别有用心的接近?
感谢你的那瞬犹豫,至少它是如此真实。
“我骗你的,下午没人同我出去。”
转身离开,花晚照冷笑的声音飘荡在凉意肆意的空气中,凭空生出几分苍凉。
慕容钰卿立在原地,眸中复杂的神色沉淀着,无悲无喜,透着些许困惑和迷茫。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可以继续暧昧下去的,为何在这一刻选择了坦诚。
真诚啊,还真是个难能可贵的东西啊,到底遗弃它有多久了呢?
*************小小院落,草衰叶落,风过处,一片秋意萧索。
“晚照?”弄影推门出来,看到的就是花晚照呆坐在花池边缘眼睛直愣愣的瞧着水里的植物。
“吵到你了?”受到惊扰,花晚照抬起头来。
去前厅的路正对着花池,也就是说,要想从栖禽阁出去,这里是必经之地。
“没有,是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总卧在床上。”弄影解释着,向她走来,“现在肚子有些饿了,打算出去寻些吃的。”
“哦。”花晚照不冷不热的答应,似乎没什么兴致同人说话。
弄影也没打算多问,安静的擦肩而过。
“弄影你信命么?”
冷不丁的一句话从耳边传来,弄影闻言愣住。
下意识的瞧瞧门厅外是否还有人,神色不明的开口:“晚照想说什么?”
“呵!”花晚照冷笑一声:“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背叛花间阁,影使你就没想过自己的下场么?好像,结局不属于皆大欢喜吧。”
弄影不语,如临大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般。
“花晚照,你恢复记忆了?”
花晚照避而不答:“当初的我就像现在的你,苦苦痴心到最后却换得时日无多。但也托他的福,至少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不会再傻乎乎的为他卖命,那么你呢?为他手染鲜血,为他生生死死,可曾想过,到最后又能获得什么?”
“……”
弄影没开口,又或者是不知怎么开口?
“感情苦一点不算什么。最绝望的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而是,他明知你的一片赤诚,却还冷血无情的加以利用。”
“其实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只是心里还对他存有一丝幻想,希望他能看到永远立于他身后那个执着的你?”
“可是你知道的,他会是那样的人么?”
字字珠玑,针针见血,一下下扎在她的心尖上。
公子两字就像一道魔咒,紧紧箍着心脏,每一次收缩跳动,就带来一次刻骨铭心的疼痛,苦不堪言,却又心甘情愿。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有一天能用自己的痴心打碎他冰冷的面具,明明可以欢喜的将她抱在怀里,可为什么他的手是冷的,怀是冷的,连心也是冷的呢?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心思翻涌,面上依旧维持着最初的警惕和面无表情。
花晚照掉过头不再看她,指尖留恋水面,荡起一圈圈水纹,像是谁起伏的情绪。
“如果我告诉你,我活不长了,他要我的命。你信么?”声音平静的宛如空中无风不动的乌云。
“他,他都告诉你了?”朱唇轻启,徒然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悲伤油然而生。
花晚照没作声,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而手上甚至连多余的动作也无个。
水袖中的玉指握了握藏在夹层中的药瓶,不多不少还有两颗。
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个月后,自己的生死也可被随意抛弃?
就像,那支断了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