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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质疑,连墨晓夜当年被扔石头上法场的事都翻了出来。
渐渐的,已过了一个时辰,白素素站不住了,急道:“这可怎么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祝小冉想了想:“白少主,要不你去清凉阁那边看看,我先进去陪陪晓夜,她一定急了。”
两人商量,各自行动。
墨晓夜并不太清楚结婚的细节,还以为这是必经的过程,有些着急,还勉强坐得住。
祝小冉走了进来,见她还端坐在凳子上,赶紧换了笑脸,说:“再等等,一会儿就来了。”
墨晓夜不疑有它,乖乖点了点头。
清凉阁今日不对外营业,宾客们都坐在大厅内。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说,这婚不结了,要各人把礼物带回去,另外又每人贴了份红包。
等白素素赶到的时候,清凉阁里正在打扫卫生,连红绸和红毯都撤了。
白素素急道:“怎么回事?婚礼还没办,怎么就撤了呢!你们少主呢!”
“这位小姐,婚都不结了,当然要撤啊。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白素素不可置信:“为什么不结了?!喜帖都发了,红毯都铺好了,怎么能说不结就不结呢?”
这时,萧帧从门外走了进来,拉起白素素往外走,边走边说:“素素,这事你别管。”
“你放开!”白素素怒道,“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管!”
两人既然认了干亲,出了丢脸面的事情,自然一损俱损。但白素素计较的不是这个,没人能比她更能体会背叛了。当初,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她成了全世界的笑柄,如今墨晓夜也要赴她后尘?世家女子的感情,当真如此艰难……
白素素甩开萧帧的手,狠狠道:“我和你不熟!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萧帧伸出的手臂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嘴角泛起苦笑,往反方向去了。他不怨,他是自作自受,谁让他当年犯贱呢!
而贝利学院此时依旧红绸悬挂,喜气洋洋。墨晓夜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心中忐忑。时间一长,墨晓夜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已经过了饭点,正常的婚礼都在敬酒了,但霍青还是没有出现。她站了起来,因为坐得太久,腿脚发麻,踉跄了一下。
祝小冉咬牙劝道:“再等等,说不定就来了。”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都到这份上了,她不能让墨晓夜把婚服脱了吧……
“没事,他不来,我去。”
墨晓夜双眼有些失神,眼里没有光彩,显得有些呆滞。她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旁人说的、做的,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也听不进去,提起裙摆就往外冲。她知道事情出了变故,否则霍青不会不来。
祝小冉着急跟了上去。
墨晓夜穿着婚服在街上狂奔,路人的指指点点并没有影响到她的速度。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霍青不会娶她了……走到一半,墨晓夜呆呆看着前面卷地毯的两个小厮,就这么看着,似乎还不明白收地毯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祝小冉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有人收地毯,也愣了,喝道:“你们干什么!”
两个小厮见墨晓夜的面无表情,觉得有些渗人,小声对祝小冉说:“少主说婚不结了啊。”
401悔婚()
祝小冉一向有凶悍之名,吼道:“胡说!找死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拔刀。这一吼把两个小厮吓得坐在了地上,四肢并用的往清凉阁方向逃命去了。
不结了?
墨晓夜彻底僵在原地。霍青不会娶她了……
墨晓夜一步一步从红毯上踩了过来,看着卷成一团的红色毛毯,呆呆问:“婚不结了?”
结婚是霍青求的,她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请到,现在霍青居然说这个婚不结了。她不打算听祝小冉解释,也不去看远处走来的白素素,往前走去。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慢,重若千钧,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
她试图把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甩出去,在没有见到霍青人之前,她说什么都是不会信的!
白素素和祝小冉远远跟在后面,在她们身后,还跟着很多专门来看看闹热的观众。人们三五成群的说笑着,等着看千年以来第一次新郎临场变卦的丑闻。
清凉阁冷清清的,没有半分喜庆的颜色,红灯笼红绸缎都被撤下了,就连那门上贴的喜花都被摘了个干净。墨晓夜缓步而来,圣洁得不似凡人。她一身素白,周身浮动着悲伤的气息,让一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显得十分诡异。
暗夜族以黑红为尊,结婚用白色婚纱的不是没有,但这样素净的还是第一次见。
清凉阁的小二跑了出来,递给墨晓夜一个薄信封,说:“墨小姐,老祖留了一封信给你。”
墨晓夜充耳不闻:“霍青呢?”
“少主,少主他……”
墨晓夜挡开小二手中的信封,又问:“霍青呢!”
从今天开始,“第一弃妇”之名便会伴随她终身了吧。但她不信,不信霍青如此绝情,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等着霍青亲自来给她解释。她等了很久,却不敢踏入清凉阁,在门口受够了嬉笑嘲讽,霍青才从清凉阁走了出来。
霍青站在门上,负手问道:“你找我?”
他高高在上,看着台下的她,几步距离犹如天堑。
千言万语,都不敌这三个字绝情!
“呵呵……我找你?”
大婚当日,新郎身着常服,问新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墨晓夜只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婚是他求的,婚礼是他办的,临到头了他却不来。还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讽刺的吗?
霍青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反而轻笑道:“别哭啊。”
他话音一落,墨晓夜真就不哭了。她脸颊依然挂着泪水,深吸了几口气,直视他的双眼,冷冷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莫家嫡系?”
秦玖儿的话犹在耳畔,其实墨晓夜早就已经知道答案,却还在感情两字上徘徊。为什么不让她一直这样以为下去更好。
直到这一刻,霍青悔婚,却半点不得已也看不到。他还在笑!
墨晓夜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霍青确实是为了她的身份和她一起的。
她曾以为身份配不上霍青,她一度放弃过,可霍青穷追不舍。
她动了心。
偏偏在她动了心之后,大婚之时……
霍青没有回答,墨晓夜心中一寒,又问:“你这么着急要娶我是因为我的身份暴露了?那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霍青依旧沉默。
“如果是一场美梦,让美梦做到底也是好的,连做梦的机会你都不给我?”
霍青有些局促不安,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更不敢看她。两人之间早有默契,哪怕不出声,只是个嘴型也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可是霍青却什么都没说。
墨晓夜笑了,无声的笑了。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
霍青迅速抬起眼皮看了墨晓夜一眼,又不自在的把脸转开。
墨晓夜心中一哽,再也问不下去。她迅速转身,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路过那卷得半人多高的红毯时,她踉跄扶了一把,又才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霍青见她离去,直挺挺立在原地不动,反而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掌,最后转身向清凉阁。
大婚当日悔婚,千年未见。
两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爱不爱已经无关紧要,散了就是散了。
图书馆的喜庆装饰还在,依旧满墙红绸。
墨晓夜轻抚着那柔滑锦缎,用手指去描绘那一根根的褶皱,就像一个受伤的人在细数自己身上的伤口。她不仅去数,还要去看,去分析那伤口的成因,去剖析那肌肉的走向,最后血流不止。
她渐渐无法控制手指的颤抖,一掌拍了上去,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红绸上。手指越握越紧,就像掐住她自己心脏的动脉。
疼痛让她上瘾,以为痛到极致便会麻木,她的指甲几乎抠出血来……
恍惚看道霍青站在眼前,说:你找我?
终于,墨晓夜用力一扯,将红绸一一拽下,撕扯践踏,就如她被人忽略的爱情。她失了力气跌到地上,手上却依旧不停,直到片片红绸翻飞在空中,似被风托举久久不能落地。
她想擦去手上的花纹,连指甲把皮肤抓出一道道血痕也不觉得痛。突而,青丝从耳后滑落,她想起头上还有首饰,拼命拉扯,连发丝绕在上面打了结也不在乎……
阁老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地上已有带血的发丝,禁住她的手
“墨,晓,夜!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么!”
她还想再动,阁老一个耳光甩到她的脸上,狠道:“有本事你去把他杀了!在这里耍疯有什么用!”
杀了霍青?
墨晓夜一阵怪笑,比哭还难看:“师父,我想一个人静静。”
墨晓夜踉跄去了密室,将自己关在里面,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
贝利学院的图书馆突然异常热闹,得知霍青拒婚的消息,学生们都想来一睹墨晓夜的真容。想看看这个女魔头有几头几臂,策反夜北,勾引了霍家少主,如何嫁入豪门,又如何被遗弃的。
“作孽啊!”
阁老看着心烦,把大门一关,也不管贾院长在门外叫嚣。
402为了矿权()
贾院长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墨晓夜推动统一,族人不再遵守成人礼的规矩,学生少了,油水也少了,触犯了他的利益。
贾院长站在门口吼道:“阁老!图书馆是公共区域,你不能以权谋私!”
“阁老,你开门!学生们要进去看书!”
“你如果蛮不讲理,我可以罢免你的职务!”
……
阁老忍无可忍,把门拉了开。他看不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