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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赶到东林会馆时才想起,自从上次翻墙被莫晓夜发现,便叮嘱不准放他进去。风满楼专干杀人的勾当,防卫得滴水不漏。他怕被莫顿和阁老发现,不想惊动他人,连翻墙的机会都没有。在门外徘徊了好久,突然听到里面乱糟糟的。趴在墙头一看,一队侍卫都冲着一个院落去了,是莫顿和阁老在打架。
好机会!
霍青将感知放到最大,顺利溜了进去,轻车熟路找到了莫晓夜的房间。
莫晓夜正坐在窗边发呆,一只手撑着头,抱着一本书,没有翻页。
从霍青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得到他送的那只香木盒子。莫晓夜的目光留恋在盒子上,一动不动。
霍青打消了最后一丝犹豫,从窗口跳了进去。他轻手轻脚,自以为不会被发现,想伸手从背后去抱。不料莫晓夜早有察觉,错步让他扑了个空,人已在一丈之外。
霍青心中一沉:“你就那么恨我,连单独见我一面都不肯?”
“你想多了。”
莫晓夜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打算叫侍卫。
“调岗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莫晓夜避重就轻道:“其他几家也是如此,名单由国主统一裁决的,我没有徇私。”
霍青低吼:“为什么不选北露城!”
莫晓夜选了凌家的丹凤城,却把北露城换给了白家。听阁老说,当初白家有意将白素素许配给霍青联姻的。她帮他牵线搭桥,不想做解释,因为她知道霍青不会听。
霍青上前一步,莫晓夜下意识退后一步,直到背触到了桌子,莫晓夜才发现自己的胆怯。
她居然在怕霍青,她怕霍青做什么?
她大这胆子说:“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找国主商量。”
“除非你来北露城,否则这份文件,我是不会签字的!”
“你可以去议院说。”
霍青太熟悉莫晓夜了,知道她拿凌一帆做挡箭牌。一个矿权,一个未成功举行的婚礼,莫晓夜又变成当初在幽冥城时的模样。她不肯接受他,也不再给他机会,让他抓狂。
闭眼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愤怒,霍青认真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一个人很好。”
“非要如此吗?一个人犯了错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吗?”
“如果昨天可以重来,想有多少次机会都可以。”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但时间不能。
霍青无力道:“夜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知道那事不该瞒你,我应该派人告知你一声,但时间紧急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答应你,以后什么事都和你商量,好吗?”
以己度人是最难明白爱情这件事的原由的。
霍青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一小点错误不能被原谅,就像莫晓夜不明白为什么爱情可以被放弃一样。
人和人之间在乎的东西有所差别,思维方式便完全不同。
曾经,凌一帆也选择了家族利益,将莫晓夜逼下了悬崖。若说不爱,他却可以舍身相救;若说是爱,却偏偏不能放弃利益去迁就爱情。
有过一次,再被霍青“抛弃”,莫晓夜再难信任他人。她宁愿将自己包裹起来。
她避无可避,站定脚步淡淡道:“我太习惯去相信别人,我以后不会再犯……再说,我也不需要依赖别人……”
“不,那不是依赖,是爱,是你心里还爱我的证明。”
霍青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扣住她的头就吻。
这温热的触感每日每夜折磨着他,想得他快要发狂。它柔软香甜,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绝情,他一点都不想听。他用力拥着这个磨人的女子,在她的唇上辗转沉沦,可除了感受到她最初的一颤后,便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睁开眼,看到咫尺冷清的眼。不反抗,也不回应,没有泪水,也看不见悲伤。
霍青心中一惊,放开了。
莫晓夜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冷漠道:“你可以走了。”
霍青盯着莫晓夜的背影看了许久,他突然看不清她,不知是看不清楚,还是怕去看清?眼前的景象不停旋转,力气全被抽空了。但是他还要走的,因为莫晓夜不欢迎他。路过门槛的时候,他几乎坚持不住,扶了一下门框,深吸了几口气,才走了出去。
侍卫认识他,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见他阴沉的脸色都提高了警惕,手死死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给予一击。
霍青一步一步往回走,脚步无比沉重。
画面重演。
一个女子,缓缓走在街道上。她一身华丽,周身描着金纹,拖着长长的裙摆,每一步仿佛都在碾压她的心血。她顶着弃妇的名声,走在令人注目的街上,忍受着无数人的指指点点……她路过那卷得半人高的红毯时,伸手扶了一下……
霍青惊觉,原来那时候,莫晓夜是如此的心情,
原来那时候她已经伤透了心。
怨不得她对他绝情,
原来,这才是真的痛了。
438天贶节()
暗夜神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天贶节,又逢赤阳大道打通,可谓双喜临门。
凌一帆不仅按惯例取消了宵禁,还在外城举办了盛大的庆典,特地邀请了圣使为夜都祈福。夜都每家每户都在门口贴上了彩纸,挂上一尺高半尺宽的彩灯。形式统一,但样式不同色彩不同,令人眼花缭乱大饱眼福。
天贶节第二天,祝小冉终于得了一天假期,被知画放出来透气。
自从见识到莫晓夜的能力,祝小冉就陷在修炼中无法自拔。余三最近忙,虽不能晨钟暮鼓,但每隔一天见面一次,夫妻两人相安无事。令余三烦恼的,只有霍青和莫晓夜之间僵硬的关系。
前几天,霍青从东林会馆回去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知从哪里拿了酒,在房间里喝得烂醉如泥,连第二天去议院答复名单的事都耽搁了。余三和钺扈冲进去的时候,他倒在地上,房间里全是坛坛罐罐,嘴里还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钺扈不知所云,但余三却是听清楚了,他在喊“夜儿”。余三当然要把这件事说给祝小冉听,不仅为了抒发心情,也是变着法的让祝小冉把话传给莫晓夜。
唠叨得久了,祝小冉也觉得霍青怪可怜的。她觉得,保住养家糊口的本钱,其实就是护住了家,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最有责任心的。对婚礼的事,祝小冉生气归生气,但冷静下来后,却又觉得换了她也有很能这么做。她和余三讨论过好多次,假设以后不得不的问题。交流得多了,她的心也更加倾向于霍青。
终于有了出门的机会,祝小冉第一时间去东林会馆找莫晓夜,赶了个大早。到的时候,莫晓夜刚刚起床。
“怎么这么早?你不睡觉的?”
往常这个时候,市都没有开,更别提出门了。
祝小冉笑道:“我多久没出门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好容易出来放风,当然要早些出来。”
“你这话敢说给我师叔听吗?”
莫晓夜知道,祝小冉是自愿修炼的,不然就知画师叔不爱管事的性子,就算是下了死命令,祝小冉也会偷偷跑出来。
莫家大换血之后,莫晓夜没有让廖红辉给自己安排丫鬟侍婢。她嫌梳妆太过麻烦,经常只扎一根马尾。
“伯母好。”
罗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蓝色衣衫和首饰,说:“快来,爷爷给你准备了衣衫,是今天穿的。”
一套鲛纱做成的短袖露脐装,下配薄纱长裙。腰缠宝石珠链,四角坠流纹水玉。考虑到莫晓夜四肢的金纹,又在手臂上配了巴掌宽的臂环和薄纱抽金丝手套。
东临多水,蓝色是水的象征,也是鲛纱的本来颜色。
传说鲛纱由神力织就,化水为丝,其实是取一种蓝色水草的茎做成。这种水草往往长在深达数百米深的水底,采摘极为不易。而且色泽有深有浅,要凑齐一匹布用的量已经极为困难,还要制成同一色系的就更是珍贵了。
罗兰身上的深蓝色长裙比莫晓夜的衣裙深一个色调,这样打扮一看就是一家人。她满意的看着女儿,说:“快坐下,娘给你梳个发型。”
“不用那么隆重吧……”
祝小冉笑:“等一会儿可是有祭祀大典的,你是莫家少主,不能不去。”
莫晓夜乖乖坐下,任罗兰在自己身上捣腾。
她双鬓的发被外翻挽起,辫子到脑后直至腰间。鬓粘流金沙花叶,金丝缠与辫间,尾坠蓝宝石流苏,正好露出她巴掌大的脸颊。在她就快不耐烦时,终于完成了。罗兰看了看,又拿起一旁的少主腰牌、香囊、无忧鞭、如意坠一一挂上。
除去婚礼那次的繁琐装扮,莫晓夜还是第一次穿得这样一本正经。她不自在道:“好看吗?”
“好看!”
“以后都要这么穿,才像个女孩该有的样子。”
罗兰又待了会儿,怕祝小冉不自在,便嘱咐:“你和小冉出去逛逛吧,辰时记得去祭台。”
祭台,便是当初的刑场,让墨晓夜难免想起霍家劫法场的事来。
祝小冉这才得了机会开口问:“你真的不和他一起了?”
莫晓夜僵笑道:“我适合一个人。”
“听说前几天他喝了很多酒,睡着了都在喊你的名字,说他错了。”
“别人的事,我管不着。”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祝小冉开导说:“你看余三也经常去当差,不能陪我,我也没生气他选了事业。”她觉得,霍青选择矿权就和余三选择去执勤是一个道理。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明明你在害怕,在逃避,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祝小冉记得莫晓夜在身份这件事情上纠结过很久,现在不存在身份差异了,她和霍青反而吵起架来。莫晓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为